被那女孩一摔,我倆都出了聲,看門的骷髏也看到了我們,個個站直身子包圍我們,骨頭還嘎嘎作響,就是笑吧。
我和那女孩相擁在一起,驚恐的看着圍過來的骷髏,這下完了,又拖南雪滲的後腿了。
“哐當~”樓上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我們驚訝的擡起頭,上方一顆白色的骷髏頭掉下來,而身子卻懸掛在窗口上。
圍住我們的這幾具骷髏一愣,也顧不得我們趕緊衝上去,我們對視一眼,這是好機會趕緊逃跑。但是,我們跑了幾分鐘,發現不對勁,停下來喘氣,才知道我們一直圍着這裡的孤墳轉,根本找不到原來的路。
夜幕降臨,慘白的月亮只露出半邊臉在黑雲間穿梭,月光下,漫山遍野的孤墳顯得十分陰森恐怖,時而烏鴉呀呀的叫,時而有蝙蝠飛來飛去。此時是臨近秋天,等夜晚來臨都會涼風陣陣。
我穿着短袖長褲還好,但是這女孩子穿着連衣裙,看樣子就是出來約會的,要是走不出去,沒被嚇死也被冷死!
“我叫靜宜,你叫什麼名字?”女孩鎮定的開口了,都困在這個鬼地方了還有心情自我介紹,不過也罷,怎麼也離不開這個地方,何必慌張呢!看來這個叫靜宜的女孩子比我成熟多了。
我撇撇嘴“於雅雅。”現在才發現,眼前這個女孩比我高一截,在淡淡的月光下,她的面貌宛如天仙般,身材很好,前凸後翹,再低頭看看自己,唉...雖然體型消瘦,但是前面平板就算了,後面也平,看着她自己就好悲哀,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還是趕緊找出路離開吧。
這裡是來過,不過是白天,就是劉冉飛大半夜搭公車來的地點,他說當時下車好多鬼魂都走近自己的墳墓,也就是說,再晚一點,那些鬼魂就會出來了,要是運氣好遇到那些不理睬的鬼魂還能活命,如果遇到那些惡鬼,想都別想了,自己也成了孤魂野鬼。
我正在原地乾着急,靜宜卻瞪着雙眼好奇的打量着我,她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如果再不想辦法出去我們也真邊成冤鬼了。
“於雅雅...你認識齊明的,對嗎?”靜宜輕輕的問道,聲音非常甜美好聽。
我愣了,看着她,現在看她好像有些不友善,呆滯的點點頭“是小學同學!”
“真是你!”原本看似柔弱的靜宜瞬間冰冷起來,眼裡還透着殺氣,我得罪她了麼?
“咳咳~”背後傳來咳嗽聲,我們猛然回過頭,發現南雪滲蒼白着臉,嘴角還殘留着血跡,她看到我,面色凝重,似乎用盡全力喊道“於雅雅,快,快離開那個女生!”
我驚呼,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就感到一陣冰涼,低眼一看,原來靜宜拿着一把長刀架到我脖子來,露出邪笑看着眼前受傷的南雪滲冷冷的說道“別過來,否則...她就也成爲餐館裡的食物!”
啊?我驚訝的看着突變的靜宜,原來我想的都是真的,那些食物真的是人肉,而進去的人就是人吃人啦?但是不明白這麼飄來的女生竟然...。
我擡頭看着眼前的餐館,不再是第一次見到的那樣豪華堂皇,而是破爛不堪,旁邊還趴着蛇,蜘蛛,圍牆下堆滿了人骨。這時我纔想起來,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則新聞,荒城裡的豪華餐館早在二十年作廢了,如今無人去開發,聽說那裡晚上鬧鬼,曾經有個乞丐進裡面睡覺,半夜被驚醒,看到許多人來來往往,而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血淋淋的肉塊,甚至還有的是人頭,那個乞丐慌了,不敢亂動,等到白天逃離出來去報案,原本警察以爲他只是個瘋乞丐胡言亂語,沒有理會,誰知道一個月後城裡的乞丐幾乎都消失了,還有好幾個荒城周邊的市民也消失了。
他們纔到這裡查看,發現這裡除了破舊餐桌什麼,沒有發現任何線索,等待警察離開時,餐館大門突然自己關上了,走在最後面的警察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個半透明的女人哀怨的看着他...。
想到這裡,頭皮一陣發麻,咬着嘴,斜着看這個突變的靜宜,她...是人,還是鬼啊?如果是鬼,她又有溫度,如果是人,爲何要害我們?想着手不自覺的想砰砰她的手,看看是不是有溫度的。
“嗯?”靜宜敏感的轉過頭冷冷的盯着我,“別給我搞小動作!”
我全身一疙瘩,有些擔憂的看着南雪滲,看樣子她真的是受很大重傷了。南雪滲臉無血色,嘴脣發白,靠着圍牆依然死盯着靜宜,我想我明白了,這女生不是鬼,而是人,道士什麼的最難對付的就是人的心魔。
靜宜突然陰陰一笑,轉頭看着我“你知道我爲什麼利用這個餐廳把孤魂野鬼招出來嗎?”
你這不是廢話麼,我怎麼可能知道,不僅把孤魂野鬼招出來還要害人,讓他們吃下不乾淨的東西,真是心理變態。心理暗罵着她,但我還是懼怕她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我,眼裡充滿了仇惡一樣。
靜宜見我不出生,打量我一番,笑道“我真明白你這小丫頭片子讓齊明有什麼好掛念的,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普通,還妄想進入豪門世家。”
豪門世家?開什麼玩笑,我想都沒想過,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最好那些什麼冤魂鬼靈別讓我看到,就像普通人一樣活着。我有些憤怒的看着眼前這個表裡不一的女生,把她的思想強灌給我,是她自己想進豪門的吧!
“靜宜,齊爺爺就是你殺害的?”南雪滲似乎恢復了精神,站直了身子看着靜宜。
靜宜身子微震,“沒想到你恢復元氣挺快的,不錯,齊老頭是我殺害的,誰叫他阻止我和齊明在一起,我趁他出其不備,放劇毒的蛇去咬他,還沒一分鐘,他就一命嗚呼了,哈哈哈...”
咦,如此歹毒,竟然害死了曾經救過我幾次的齊爺爺,太可惡了,腦袋一發熱,趁靜宜和南雪滲對視,一手奪下她手中的刀,輪到我把刀架到她的脖子去了。
誰知道我的腰突然感到很癢,接着脖子一陣冰涼,好像有什麼東西軟軟的爬上我身子來纏着,耳根後邊還聽到“嘶嘶”的聲音,我咬着牙,斜着一看,一條黑色小蛇吐着紅色舌頭從掛在我的肩膀上,虎視眈眈的看着我。
我頓時感到全身發麻,手腳哆嗦,還一陣陣噁心。靜宜把我手裡的刀拿掉,露出猙獰的面孔,原本漂亮的人兒瞬間化成魔鬼般的醜陋,她退開幾步,邪笑道“你最好別動,這條蛇就是咬死齊老頭的蛇,只要你敢動一下,它立刻咬斷你的喉嚨!”
我一愣,驚恐的看着盤在我肩上的黑蛇,有這樣顏色的蛇?
南雪滲很鎮定的上前,看了看我,又對上靜宜“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是無辜的!”
靜宜冷笑一番,惡狠狠的盯着南雪滲“餐廳裡面的人都是無辜的,就她不是,不如現在我們分個高低如何,你是正派陰陽師傳人,而我,是邪派的女巫傳人,看看誰厲害啊。”
我瞪大了眼,還真的有女巫存在啊,但是在電視上看的女巫什麼的大部分都是好的,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女巫,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要害死活生生的人。
靜宜說完,忽來一陣大風,吹起地上黃沙,而半邊月亮也從雲朵裡出來,不過,月光不再是慘白,而是血紅,就好像剛染上鮮血,我記得曾經也見過紅色月亮,但是印象模模糊糊的,就是想不起來,總之會有大事件發生。
只見靜宜右手多出了一個白色骷髏頭,骷髏頭的眼洞還爬着一條几公分長紅色小蛇,這就是巫女所用的邪術。
南雪滲脫掉黑色外套,顯示裡面紅色大衣,兩手手指夾着白色符咒和靜宜目光交加,感覺在中間就產出了火星。
我不敢亂動,肩上的黑蛇還沒離開,不過它好像也在看熱鬧般,頭擡起看着前方,不再對我吐舌頭。
天上的黑雲忽然間漩在一起,變成個黑洞,好像要把我們吞噬一般,而血紅的月亮在黑雲旁邊,靜靜的享受着地上發生的一切,好一個與我無關。
滿地的墳墓突然傳來一陣細小的騷動,就連兩邊枯樹上的烏鴉也急忙飛離。接着“譁~”的一聲,地上不知何時爬滿了異樣的蛇類,不停的吵着南雪滲的方向吐着血紅的舌頭。墳墓上的墓碑也在蠢蠢欲動,清風拂過,從墓碑前緩緩升起半透明的“人”他們的臉已破爛不堪,甚至有的半邊臉都化爲白骨,如同行屍走肉緩緩朝南雪滲走去,嘴裡還嗚哈嗚哈的喊。
我看着這些從墳墓裡爬傳來的腐屍,頓時感到懼怕,豆大的汗滴直流,就是不敢動彈,這該死的蛇,要停留在肩膀上多久啊!甚至還有幾個腐屍好奇的站在我面前打量一番,光聞到他們的臭味我就的五臟六腑就要開始翻江倒海了。
南雪滲倒是很鎮定,嘴裡唸唸有詞,手裡的符咒瞬間起火,紙灰隨風飄到走過來的腐屍前形成一陣狂風,只聽到“咔嚓,呱啦”的聲音,原本站起來的腐屍一下子就化爲烏有,變成黑色菸灰消失在黑夜中。
靜宜有些慌了,半眯着眼,咬着下脣,表情有些痛苦,才發現原來她咬破了自己的脣,黑色血液直流,靜宜右手的骷髏頭上的小蛇飛速上前把血液吸收掉到地上痛苦的掙扎。女巫就是女巫,全身上下都練着毒。
掉下去的小蛇掙扎了幾下身體就鼓起來,很快變成一個人行和人一樣大小站在靜宜眼前瞪着南雪滲。南雪滲臉色微變,從她眼裡可以看出從未見過這樣的法術,也不知如何應付。
看到一直鎮定的南雪滲都有些慌亂,我頓時覺得沒有活路可言,世界這麼大,無奇不有,別說鬼魂了,就連古時候專門害人的女巫什麼的都有。
“轟~”背後傳來一聲巨響,是那個餐館,突然間倒塌了,冒着滾滾煙塵,轉眼間,那幾層樓高的餐館只剩下尖尖的瓦頂。
靜宜動了一下,南雪滲也驚訝的轉過身看着那破爛的餐館突然間倒塌,這是怎麼回事?那裡面的人豈不是壓成肉醬了嗎?
我肩膀上的黑蛇身子有些發抖,它迅速的跳到靜宜肩膀上,把靜宜嚇了一大跳,手裡的骷髏頭還掉落地上,而原本吸了靜宜毒血的小蛇化成人形後,骷髏頭這麼一掉落,它竟然自己倒地化成一灘腥臭的黑液體。
我終於鬆了口氣,可以動了,原本就像嘔吐,加上那條小蛇突然化成惡臭的液體讓我忍不住往一邊乾嘔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餐館倒塌的煙霧中看到個身穿大衣的男子走出來,見面就是“阿彌陀佛!”
只聽靜宜驚恐的喊了聲,迅速離開,離開前隨風飄來她的傳話“你們給我等着,我們沒完!”
我愣了,現在連和尚都出現了....不過,並沒見到那個和尚的真身,只有一瞬間他的身影消失在煙霧中。我擡頭看着黑暗的天空,原本聚在一起形成漩渦的黑雲散去,月亮也褪去血紅的外衣,恢復了往常的蒼白,好像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和南雪滲匆匆走近倒塌的餐館,裡面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南雪滲蹲下身子摸了摸那些人回頭看着我“他們沒事,只是睡着了!”
呼,我也鬆了口氣,這是什麼餐館嘛,這麼恐怖,還是趕緊找到劉冉飛吧,正當我要走進去,發現昏迷的陳晨手裡拉着個陌生女孩的手,我的心咯噔一下,拿出手機,把他們緊緊相握的樣子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