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臨,一輪明月孤零零的高掛在黑暗的天空,沒有半點兒星陪伴,只有風吹雲飄。
“噓!小聲點,笨蛋!”
“哎呀,別壓我的頭啦!”我嘟着嘴不高興的白了齊明一眼。我們兩個黑影偷偷摸摸的跟着齊爺爺出來,不知道爲什麼,這樣躲躲藏藏總感覺很刺激。
其實是這樣的,齊爺爺爲了不讓齊明擔心,自己偷偷的出去來到上游,而齊明發現了,擔心爺爺,也偷偷的跟出來,結果被我撞見了,死要跟來,我也好奇,那河底下的漩渦是什麼?
我們偷偷躲在後面的草叢裡,齊爺爺穿着白衣服白褲子,背對着我們,手裡不停的搖晃,不知道在耍什麼。
“轟隆”一聲巨響,接着就是地面搖晃了幾下,而空氣散發出一股腥臭的氣味,只聽齊爺爺“嘿!”的一聲跳到乾枯的河裡,又轟的一聲,地面搖晃幾下,安靜了下來。
我和齊明有些愣了,趕緊上前,發現河底除了泥沙之外還有一個奇怪的大石塊,難道這就是齊爺爺說的門?我和齊明有些緊張的相望一眼,最後齊明叫我後退兩部,雙手不停的比劃着。我好奇,他剛纔看到爺爺是怎麼打開這門的?
怎麼越看越像練太極?“齊明,你爲啥打太極呀?”我好奇的問道。
齊明乾咳了兩聲,“你就不懂了,剛纔爺爺也是這樣把門打開的。”
我一頭霧水,雖然看到齊爺爺筆劃着什麼,但是不像齊明在這裡晃太極啊,想不通,不管他,我閉着雙眼一躍下去,“轟隆”一聲就墜了下去,而齊明卻驚恐的跟着掉下來還不斷的責怪我亂來。
我們重重跌下去,還以爲會摔疼,卻沒想到墊着個肉墊子,暖暖的,軟軟的很舒服,不過肉墊子很快就發出痛苦的悶叫,纔回過神來,原來是齊明,我不好意思的站起來,也把齊明拉起來,齊明捏住我的鼻子“你想把壓成肉餅才肯起來是不是!”
我無辜的搖搖頭,指了指上方,齊明擡頭一看,在這河底竟然沒有一滴水流,而且還能看到上方那輪明月,底下有些昏暗,但藉着月光足以看清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個奇怪的地方,說是洞嘛也不是,倒很像街道一樣,周圍都是石頭累積起來的假牆,我們就好像站在十字路口,而每條路通向都是黑漆漆的,陰森恐怖。
“糟了,四條通向,都不知道爺爺通往哪一條。”齊明撓撓頭,臉上明顯的不安。我也看了周圍,每一條通道都令人毛骨悚然,都不敢選擇去走。萬一走錯了,不知道像不像那些死者一樣,身體駐滿了變異寄生蟲浮出水面。
“怎麼辦?”齊明有些慌了,在原地打轉,看他這樣擔心的樣子,我撇着嘴,拉着他的手堅定的點點頭“我們就走對面的通道吧,就想過馬路一樣!”
齊明定下心來,點頭答應,朝對面黑暗的通道走過去,至於我爲什麼要選擇對面那條,原因就是我看到個半透明的身影朝我招招手,而且那身影很眼熟,似乎曾經幫過我的,我就決定選擇相信它。
我們走進陰暗的通道,迎面吹來冷颼颼的風,還雜帶着股魚腥味。我緊靠着齊明,往前走,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我們都能感覺到這條路是直的。
不知走了多久,耳邊傳來喳喳響,有點像蟲子爬行的聲音,有點刺耳。我們緊緊靠着,就怕一不小心就會踩到什麼。不一會兒,突然看到前面有光,我們即興奮又害怕,但還是上前去,發現裡也是拳頭大小的灰石頭堆積而成的牆壁,凹凸不平,但又有點循序,可以說很有藝術感。這個空間不大,只有一間小房子一樣,而光亮也是上頭的月光照射下來的,這裡是哪裡,怎麼和掉下來的地方一樣,可以清楚的看到上方。石牆的角落,防具着兩具長長的木偶,身上纏着白色紗布,有點像木乃伊。而到了這裡就沒有了出路。
我和齊明相視了一眼,嚥下口水,驚心膽顫的走上其中一具人偶,這人偶和齊明一樣高度,依稀看到紗布纏繞的五官有些突出,而雙手是垂直的,和木乃伊也有些不同,問題是,這到底是什麼。
這時齊明弓着腰,朝我揮揮手“人偶後面有路耶,我們把它搬開!”我應聲,兩手抓住木偶的手臂,手感很粗糙,可能是這紗布的原因,但是我們使盡了吃奶的力氣都無法把這木偶移動,最後決定得罪這木偶,把它扳倒!
我們莫數一二三,同時把木偶推到,只聽“哐當”一聲,接着就是泥煙滾起,木偶還傳出“嘎吱”的聲音,緊接着就是“噓噓噓噓...”這聲音令人有點發毛。沒一會兒,聲音越來越清晰,從木偶底下不斷竄出黑色的液體不停的向外伸延,就好像這是一條條黑色的軟蟲一樣,不停的向外爬。
我和齊明大吃一驚,攜着手,立刻奔向木偶身後昏暗的通道,而後面的“噓噓噓噓..”聲音竟然很快的跟上來,回頭一看,原來是那黑色的液體跟了上來,形成一條條被染黑的蚯蚓般的蟲子。
“快!”齊明拉着我拼命往裡邊跑,我人小腿短當然沒有他快,沒一下子就氣喘吁吁了,胸口還傳來劇烈的疼痛,這時也汗流浹背,全身發癢。
“快點!”隨着發毛的聲音越來越近,齊明着急的連拉帶拖的拉着我跑,我幾乎都是被他拖着跑的,感覺雙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前面很多彎路,我們拐彎抹角,跑了許久,終於跑到個正常點的空間,而跟在身後的“嘻嘻嘻嘻”聲也消失了。
說這地方正常是因爲青磚牆,而中間放着一副黑色木棺,木棺材兩頭寫着很大一個紅色“壽”字,紅得有些耀眼,就好像是用鮮血寫上去的。
原本我們想不理睬這棺材而另找出路的,但是棺材卻傳來敲木聲,“叩叩...”非常響而空蕩。我和齊明抹了一把汗,都恐懼的瞪着那副木棺,原本敲木頭聲反而變成了急促推開棺蓋的聲音“嘭嘭嘭!”我和齊明屏住呼吸,忐忑不安的看着那副動搖得很厲害的木棺。
“啪!”一聲巨響,木棺頓時四分五裂,我和齊明都咯噔了下,臉色蒼白,心就像小鹿亂跳似的,就快跳出嘴裡了。
而木棺裂開後,上面躺着一個全身白的老人。我們一驚,那不是齊爺爺嗎?齊明迅速的上氣,抱起齊爺爺,心如刀割,扭曲着臉,想哭也哭不出來。我站在一邊,不好說話,心裡有難過,但是怎麼看這個齊爺爺都有些奇怪呀,雖然一樣的面孔,但是臉色白得不像蒼白而是有紅潤的那種白,他身上的氣味有點臊,有點想雞的味道。
齊明緊緊摟住齊爺爺,全身顫抖,沒想到會是這種覺果,不對,齊爺爺明明有動,我隱約能感到他在輕輕的呼吸,此時齊爺爺突然睜開雙眼,張開大嘴,紅顏的雙眼,還有尖尖的獠牙,我大驚,連忙一把把齊明拉過來,讓那個齊爺爺撲了個空。
齊明還一頭霧水,剛想推開我,才發現齊爺爺的變化,他根本不是人類,動作很敏捷,手指指甲異常尖銳,只要輕輕碰觸,就會另你流血,甚至可以做殺人工具。
我們被那怪物追得五路可逃,它把我們逼到冰冷的牆壁上,“嗷”的叫了一聲,一手指刮下來,齊明挺身而出,保護我,自己的胸口卻颳了三道血痕。齊明忍者痛,一腳踹那怪物的肚子,那怪物慘叫一聲跌掉在地上,變成一隻雪白的動物,那時什麼,從來沒見過。
“靈狐?”齊明皺着眉頭捂着胸口驚呼,原來眼前的東西不是什麼,而是非常罕見的靈狐,雪白的絨毛,,兩顆烏黑滴溜溜的眼睛彎了彎,毛茸茸的尾巴高高地翹起。雖然看上去讓人忍不住去摸,去抱,但是這隻靈狐卻有些凶神惡煞的看着我們。
齊明剛想上前,狐狸“噌”一聲飛快的竄跑了。看着齊明胸口的血痕,有些心酸,看着看着眼淚都快滑下來了。齊明嘴脣發黑,一頭冷汗,勉強的笑着摸摸我的頭,很顯然,那靈狐的利爪有毒。齊明越來越虛弱,我吃力的扶着他繼續往一旁的通道走去,希望可以遇到齊爺爺,想辦法,不然拖下去,齊明會沒命的。
不知走了多久,齊明就堅持不住了,整個人軟下來,甚至把我給撲到了,他那麼重,我怎麼推得動他。再者他全身發冷,緊閉雙眼,嘴裡一直哆嗦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幫他摩擦後背,但是又擔心,他這個樣子我也沒法起來,難道就這樣耗着?過了今晚我估計我們都要成爲膨脹的死屍。
“噠噠...”這時候,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翻眼一看,原來是齊爺爺,他一臉慌張的樣子,手裡還拿着桃木劍,走到我們面前“真是你們這兩兔崽子,這麼危險也跟下來,我還以爲是做黑暗勾當的人把這裡當成古墓來偷盜了。”齊爺爺邊說邊幫忙把昏迷過去的齊明搬起,我也鬆了口氣,緊張的看着臉色發紫的齊明。
齊爺爺查看一番“是屍毒!還好不深!”齊爺爺說着掏出個白色小瓶子用嘴要開塞口吐掉,接着一口把小瓶子裡的液體含到嘴裡往齊明傷口噴去。而透明的液體散發出甜甜的糯米味。齊爺爺說,這就是糯米酒。
忙乎一會兒,齊明終於醒來了,我高興的一把摟住他,而齊爺爺乾咳了兩聲,責備的看着我們“你們啊,沒本事好奇心就別那麼強,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已經七老八十的了,沒關係,而你們還有大好青春年華!”
齊爺爺噼裡啪啦的教訓一番後,我們只能埋着頭,吐了吐舌頭。接着就跟這齊爺爺身後離開。
齊爺爺說,這裡好像是底下城市,周圍呢有些房子,街道,還有些腐朽的木頭桌子,但是也有很多幹屍,是用紗布纏着的,乾屍體內都有一種未知黑色液體,像蟲子,有生命的,只要碰到乾屍,液體就會流出來,而且爬行得很快,就像撈出的死屍一樣,一解刨就會有黑色的液體流出來,非常的腥臭,接着就看到變異的寄生蟲,而寄生蟲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一旦被摔就啪的一聲化成血漿。而被太陽曬到的寄生蟲就會馬上變幹。
所以齊爺爺就得到一個證明,就是這黑色的液體其實是一種病菌,它們不能接觸陸地上的空氣,而在這陰暗的地方寄存在乾屍體內生存。估計放置在這裡的乾屍是被人活活的灌入這種病菌,接着用紗布纏繞這個人,讓病菌無法腐蝕屍體。
而經常有人失足掉下來,可能就是因爲掉到這個古香古氣的地方,以爲是古墓還是什麼遺址會有值錢的寶藏,那些人就會好奇的走進來,當然首先看到的就是纏着紗布的乾屍,把它扳倒,結果就被流出的黑色病菌感染而亡,但是很奇怪,被扳倒的乾屍,還有死去的死屍是怎樣自己擺回位置,死屍浮出水面的呢?下面這裡一滴水也沒有。
看這個地方很特別,根本分不出是哪個時代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鄉村。光看有青磚的地方應該也有上千年吧,也聽說過,曾有個地方的人們是居住在水底下的。
我和齊明跟在齊爺爺後面,東張西望,倒是挺好奇的,這裡真的就像一座小鄉村,周圍有瓦房,地上的路是用小石頭鋪成的。而兩邊的街道還殘留着腐朽的木桌,估計是在這裡擺東西賣的,有種回到古代的感覺,除了有些陰冷,沒有其它的不妥。
齊爺爺突然停下來,彎下腰,我們好奇的上前,原來是看到一塊畸形的石頭,上面扭扭捏捏的刻着幾個小篆字體。“鬼村”
鬼村?有這樣起名的村?而這裡究竟爲什麼取名爲鬼村?難道是養鬼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