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改不了的，未來他已經擁有那雙眼睛，現在就要爲之付出代價。）”
想起楚默那雙妖異可怖的血紅色眼眸，二花便舔了舔爪子，鑽進洛雨懷裡讓她抱住自己。
“那他……可以因爲這雙眼睛而獲得幸福嗎？”
要付出如此大代價獲得的詛咒血瞳，真的可以給楚默帶來幸福嗎，還是給他日後毀滅整個世界埋下契機呢……洛雨不敢去想，只能專心注視着因爲痛不欲生的小楚默，在心中默默爲他祈福。
而經過足足三十多分鐘後，痛到麻木的小楚默終於痛暈了過去。但這樣的折磨並沒有結束，不過三個時辰後，眼部逐漸加劇的疼痛感又將昏厥中的他喚醒，意識清醒着來接受永無止境的折磨，癱倒在一片猩紅的萬毒邪天陣法中。
伴隨着劇痛，周而復始的暈厥、甦醒、暈厥、甦醒……直到三天過去後，法陣的力量徹底被小楚默吸收完畢，在天然洞穴外看護的楚戰走入其中，纔開始將隨身攜帶的珍稀藥材給予他恢復身體氣力，遏制剩餘的疼痛感，並收拾好了一地狼藉和陣法。
“孩子，結束了。”
待藥材的藥力全部被吸收完畢，又過去了一天，昏睡着的小楚默才甦醒過來，在牀鋪上坐起身來，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楚戰，並朝着四周環視了一圈，然後輕聲開口說道：“陛下，我母親……雪靈夫人呢？”
“……你忘了她去哪了嗎？”
楚戰知道楚雪靈現在已經死了，還以爲小楚默在裝傻，語氣瞬間就冰冷了起來。
“不知道，母親說要我以後聽您的話，然後……”
小楚默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他使勁擡手抽了抽腦袋，然後輕聲開口說道：“然後我只要一想，頭就好痛……什麼也想不起來，又好像是不敢想起來一樣……”
是因爲受到母親自殺的過度視覺衝擊和接下來漫長的疼痛感而造成了選擇性失憶嗎？
洛雨之前閱讀過心理學的書籍，下意識就看出此刻的小楚默不是裝的。
而這樣也好，就算是再堅強的人，看見親生母親在面前自殺，也會留下終身的陰影吧。小楚默可以暫時忘記這種畫面，反而是件幸運的事情。
“那以後你就當她死了。”
多疑的楚戰怎麼可能相信楚雪靈會教導小楚默乖巧聽話，怕不是教他裝作一個乖孩子來討好自己，幾十年後再玩復仇的把戲。
“！不……好的。”
小楚默渾身一震，下意識就要出口反駁，可母親之前囑咐下來的話和腦袋一陣陣的疼痛感，還是讓他將質疑的話語吞回肚子，不敢忤逆楚戰的要求。
“呵，明天我就會帶你離開這裡，回到皇宮後你就是我新收的義子。但你記住，以後你只能在外人面前稱呼我爲義父，私下必須要稱呼我爲陛下。”
看着小楚默這麼聽話，楚戰越發篤定他在演戲，對他的要求也就越發刻薄起來，並且根本不打算把他當成真正的孩子。但爲了迷惑悠悠衆口，外人面前還是要做出一副父子情深的樣子。
“好的，陛下！”
雖然從書中和母親口中得知眼前這個男人是整個王國的帝皇，但小楚默現在並不懂得權勢與強大的意義，也就沒有跟常人一樣恐懼或敬畏他，聲音依然軟軟的。
“我手下不需要溫軟的綿羊，記得收起你的所有情緒和弱點。你的天賦很好，我會拿出最好的資源來培養你，但你必須不斷提升到跟這種資源相符的實力，聽懂了嗎？”
楚戰冷笑一聲，眼前的小楚默連敬畏的眼神都沒有，顯然沒將他這位皇帝放在眼裡。
“好的！”
小楚默認真點點頭，並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乾脆利落起來。
被楚雪靈培養的這一年來，他深知只要自己變強就可以討好母親，現在也一樣，對於眼前這個即將成爲他父親的男人，他也一樣要讓對方滿意。
“呵……今天你就隨心去玩吧，順便適應一下你新的眼睛。”
看着小楚默應下聲來，楚戰卻並不相信他會很快適應人形兵器那種殘酷的訓練，畢竟目前訓練營中最優秀的孩子，也足足經歷了三個多月的適應期才成長起來。
“眼睛？”
小楚默有些疑惑，又朝着左右看了看，突然驚訝地出聲詢問道：“陛下，爲什麼我看得見岩石下的小蟲了？”
岩石下的小蟲？是跟自己精神力入微境界一樣的視野清晰擴大嗎？詛咒血瞳果然很不一般。
洛雨反應很快，瞬間猜出了小楚默獲得的能力。
“大驚小怪，以後你還會看見更多的東西。”
楚戰打量了一遍衣衫簡陋、渾身血污的小楚默，便伸手掏出隨身攜帶的信號彈，並帶着他走到了洞穴外的瀑布湖泊邊，命令他下去洗澡，並釋放信號彈召集手下前來送提前準備好的金紋黑袍和雪狐披肩等名貴衣物，還有一雙鑲嵌寶石的雲頭靴。
“待會去把你的行李收拾好，明天早晨就把這些全套穿上，然後跟我下山。”
過了一個時辰，看着清洗乾淨身體換上乾淨衣服的小楚默還在湖泊邊出神的注視着自己變成血紅色的眼睛，楚戰便不耐煩的朝着他喊了一句。
“好的。義父……”
看了一眼周圍一大片黑壓壓的皇家武者，小楚默低低地呼喚了一句，又走到楚戰身邊拉住他的衣袖，小聲開口問道：“我母親……”
“她已經死了，還要我說幾遍？！”
楚戰不耐煩的一甩袖子，然後冷冷的開口說道：“以後不該問的問題少問！”
“好……”
看着楚戰這幅冷淡的樣子，不敢多話的小楚默便抱着一疊新衣服和新鞋子最後一次走進自己居住已久的天然洞穴，開始一點點收拾起那些雜亂散落在洞穴各處的物件，並將它們放置進儲物箱子中封存起來。
當然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楚雪靈的首飾衣物跟胭脂水粉什麼的，他只找出了幾本泛黃的書籍和幾件破舊的衣物，打了一個極爲簡陋的小包裹帶走。
第二天清晨，穿戴整齊的小楚默便跟着楚戰走出了天然洞穴，而在離開的最後一瞬間，他回頭看了一眼，眼神滿是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