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皺裂的地面之上,遍地都是已經被灼燒得焦黑的人的屍體,在夏日猛烈的太陽底下,被烘烤滋滋地直冒着熱氣。而就這些已經被灼燒得焦黑的人的屍體在旁邊,還有被撞得幾度變形,歪七扭八胡亂地廢棄在道路的兩旁的防護欄上車輛。這些車車上的駕駛員和乘客也無一倖免地全部變成了灼燒得焦黑的人的屍體。
市區裡天空上嫋嫋升起的黑色煙塵與地下熊熊燃燒的明火交相呼應,煩躁悶熱的空氣中惺風夾雜着濃郁的被灼燒得焦黑的人的屍體的氣味,竟然讓我在一時之間忘記了我本來是要打算去做什麼來着。
只是在經過短暫的癡呆過後,我連忙掐了掐自己的臉,再嘗試一下停止呼吸。隨即我才立刻意識到現在自己的嚴酷處境。
這不是幻覺!
而且這僅僅是從上午開始,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已經能夠把至少是把整個市區地帶以內的地域基本上全部毀於了一旦之中,紅王它們的似乎比想象中的來勢還要兇猛。
這就是所謂的大清洗嗎?
突然間的驚醒過後,我拿出了在手提包的基本配備中的那一柄銃槍。這種普通的那一支大多數人都比較適用的極爲容易上手的銃槍,重量不過才二點二公斤,對於我這樣的新手也是沒有壓力。
我異常謹慎小心地繞過躺在我面前的遍地的已經被灼燒得焦黑的人的屍體和被撞得幾度變形,歪七扭八胡亂地廢棄在道路的兩旁的防護欄上車輛。
四處緊張地張望,這裡的危險氣息太過於濃重,我都覺得每當我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就會從後面的看不見的陰暗地方里,毫無先兆地閃現出一個陌生的身影。
於是,我隨便找了一個視野還比較寬廣寬闊的地方,把手裡的銃槍先胸口拿下來放到額一邊兒。在扔掉了手提包裡面看起來暫時是不會需要的同時,手提包本身也不打算帶着了,我想要的是輕裝上陣,這樣才能夠以儘量快的速度找到樸靈他們,與他們進行匯聚。
雖然這身邊的世界已經是發生了相當的變動,變動得早就已經不是以往我熟悉的那個世界,但是現在除卻了接受並嘗試去適應這身邊的世界的變動以外,其實也根本就沒有了其他退路,如果我還想活着的話。
扔掉了手提包以後,剩下的東西里面除卻了最大最佔體積的銃槍以外,我留下的基本上就是些防護的裝備。不是說,組織發下來的基本配備還是多充足的,從防彈衣,護肘,護膝,到護目眼鏡,特殊製造的頭盔,鞋子等等等等,都是一應具全的。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組織發下來給我的基本配備當中,居然也已經包括了有六顆標準的青色的小青石,就只有大拇指大小的六顆青色的小青石可以輕易地給我放在腰間的裝備輕式的腰帶上面。
而其實在這個腰帶的上面,早已經有安睡着兩種的輕式武器。一把袖珍的就是水果刀大小的雙刃的蝴蝶小刀,和一把幾乎就在重量上大概只有和這袖珍的雙刃的蝴蝶小刀差不多的小型手槍一把。
把裝備齊全以後,我又提起了銃槍,它的鋒利可以爲我護航。而如果這只是爲了個人要生存下去的話,那我想我會變得相當的堅強的。
習慣性地摸出了褲頭口袋裡面的手機,熟練地解開了鍵盤鎖,看看手機屏幕上面那大大數字表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三十三分。
那我最好還是能夠在入夜之前找到樸靈他們,與他們進行匯聚。
說出發就出發。我積極地在已經是斷垣殘壁的城市中心尋找着最快最簡單的路線,沒有太多的報廢的建築物遮擋天空的的空曠乾淨的路線。
於是,沿着江邊這條路線成了我最好的選擇。因爲在以前就不怎麼熟悉,現在已經大變樣的市區中心,至少沿着江邊這條路線不會迷路。
幾經周折,已經是黃昏時分。我獨自一個人走江邊的風林小路上,夕陽西下的,水光一色的情景果然很是空曠乾淨。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的關係,突然發現,在遠處火紅色的雲彩底下,一隻像是正在歸巢的老雁,緩慢地在鮮紅滴血的夕陽下穿梭,但是上面卻坐着了一個人。
仔細看清楚,如果第二視界沒有發生錯誤的話,那應該一隻像是正在歸巢的老雁就是神風的使魔哈皮,而坐在了她的身上人的就應該是神風。
而看他們的那個樣子,似乎是正在趕着去往哪裡。於是,我朝着他們潛行的地方遠眺過去。
那是學校的方向。
這其實也是我正要趕回去的目的地之一。
這沿着江流而上,幾乎是筆直的沒有彎道的一條路線,就可以直接就通往學校外面。我一邊兒一路快速地向前奔跑,一邊兒緊盯着火雲下的哈皮。她果然是就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就開始減速,往地面下降去了。
之後的情況雖然我就已經看不到,但是總算可以大概地估計出,神風他要去的地方那裡其實應該是“風吹雪”纔對。而如果是“風吹雪”的話,我從就近的知道的一條相當熟悉的捷徑就能夠很快地趕到。
但是當我還沒有趕到的時候,卻從老遠就已經聽見了哈皮尖利的嘶叫的聲音和激烈的打鬥聲,就是從神風與神羽的“風吹雪”的方向傳來。
發生了什麼有礙和諧的事情了嗎?
我加快了一路小跑的速度,急速改爲了狂奔,因爲我大概也能夠知道了爲什麼會是神風他還要會獨自一個人回來到“風吹雪”這裡的原因。
果然,哈皮的身上多出了那個小女孩兒。而神風本人卻正在自顧不暇地對付着面前的幾個發瘋模樣的男人。雖然神風平時的時候是死鴨子嘴硬,不肯提及那個中年男人,但是在他的心裡,卻也還是很愧疚的吧。
“居然瞞着自己的妹妹和上頭,自顧自行地就獨自一個人跑回到重災區來,你是要來準備自殺的嗎?”
我奮不顧身地就提着銃槍衝了上去,對付這些動作僵硬的屍體,我還算是佔據的上風的。銃槍的爆發模式在這種情況下不怎麼實用,但是特別加長了的刺刀刀刃在這種簡單的殺戮當中就完全暴露出了它嗜血的尖牙。
我不知道怎麼只有區區的幾個發瘋模樣的男人,就能夠把神風逼到手足無措的地步,但是那也要等着我把面前的這幾個發瘋模樣的男人清洗掉再說。
“你不是說......在靈驛館裡面......的嗎?你纔是......怎麼自顧自行地......就獨自一個人跑回到......重災區來!你......不要命了嗎!”
因爲有我在前面的頂住,神風他總算是退到了後面的哈皮的身旁,暫時還可以騰出空閒的時間,說一兩句話,不過依然還在喘就是了。
面前的這幾個發瘋模樣的男人很快就已經躺在地上,而我也可以順便就搭神風特地回來其實不是來接我的順風車。哈皮不愧是風的精靈,在風中飛行的她,帶着我們很快就到了市區中心的一個早就已經廢棄的廠房裡面。
說是廢棄,其實也不過是因爲來不及拆掉對的上個世紀的悲慼產物而已。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人數卻是相當地少。基本上只有神羽,駱成老師和樸靈這些認識的熟悉面孔而已,而多出來的卻是隻有一個表情落寞的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少年。
“怎麼回事?他怎麼也來了,不是應該在靈驛館裡面的嗎?”
“這個等一下再解釋,現在首先安頓下來,再慢慢各自交流。”
其實,我沒有發現的是,神風和現在在這裡的大多數人,包括駱成老師,包括神羽,包括樸靈,他們的身上都已經負上的或大或下的外傷刮痕。
就裸露在外面看得到的手臂,脖子,小腿等等的多個部位上,就有不下十幾二十道輕重不一的十分明顯的淤血或者是早已經凝固了的烏黑色的乾硬的血塊兒,這還不算他們隱藏在衣服當中的傷口。
整頓修理完畢,我們找了一個相對於比較安全的這個市區中心的一個早就已經被廢棄的廠房的地下的車間一層,相互坐下,開會。
“好吧!你們可以詳細地告訴我,這突然間的就僅僅是幾個小時的時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好嗎?”
大概在這些衆多的人當中,也只有我還是雲裡霧裡地知道一些的片面,又不知道一些的片面了。
“世界轉換得如此之快,也真虧你能夠這麼地就接受了現實狀況,到底是具現之弧!”
駱成老師連臉上也掛着三道淺顯的刮傷,顯得相當地狼狽的樣子。但是看起來卻也絲毫都不影響他的心情狀態,依然面露微笑。
“具現之弧!”
呆在角落邊我看不到眼睛的那個表情落寞的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突然間瞪大了眼睛,極其驚訝地望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