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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章 困局

第 九章 困局

我又回到了學校裡面,但是心情卻相當壓抑。因爲我還是不能那麼容易地就能接受,好吃街竟然變做了喪屍街。

總感覺今天自六點之後,我的世界就已經完全地改變,變得不受控制。

今天晚上的晚自修還是由早上早讀時候的班主任當班,班主任照列是要用晚修的時間測驗,然後又再直接評講。而且這份試卷一般說來是班主任自己出的題,別人想搜索答案都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這份試卷就又顯得比較珍貴了。因爲都有班主任的心血在上面嘛。

依照平常說來,教室裡一般是有多少同學,班主任纔會清點多少張試卷出來,決不鋪張浪費的。我趁着晚自修正式開始前的晚讀時間,先趴在桌子上面兒好好地休息了一會。

“叮鈴鈴……叮鈴鈴”的聲音不一會兒就吵醒了我,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正式上晚自修的時間了。再擡頭,看見她都回來了。我本想跟她打個招呼,簡單地說點什麼,再詢問一下回去的事兒辦得怎麼樣之類的,但是看見班主任正從教室門口走過來,而他那個眼神又正好望着我這邊,所以我連忙把那個準備的姿勢收回來,端端正正地坐好,等待首長指示。

班主任把試卷發下來了,但是奇怪的是,到我這兒只有那麼一張卷子。這難道說就因爲我剛纔的那未完成的小動作,這就是懲罰?算了,反正我也不稀奇這,於是我就大方地把試卷讓給了她,自顧自地做其他的作業去了。

在全班人都埋頭在做試卷的時候,只有我最輕閒,輕閒得無所事事。反正今天的作業都已經全部做好了,那剩下的時間就是我的玩樂時間了。

我斗膽大,公然在桌面兒上看起了小說,也不怕班主任說我,反正剛纔他都那樣做了,那我也就理由說明,這不是我的問題。雖然我做是這樣做了,但是依然還是不時地偷瞄班主任在哪個位置,他的眼睛在望着哪裡,他的表情怎麼樣。或許是我多心了還是怎麼的,我總感覺着班主任好像是一直盯着我這個方向似的,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氣氛。

終於,班主任還是走過來了。

“海青!你給我出來一下。”

我誠惶誠恐地跟隨着班主任的背影,跟着他去辦公室,這用老師的話來講,就是心裡像打翻了調味瓶兒,五味雜全的。

進了辦公室,班主任坐着,我站着。

站着的我就開始揣測,等下班主任他會說些什麼呢?是以訓斥爲主呢?還是以勸說爲輔?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班主任突然就開口了。

“海青吶!”

看這口吻就應該是以勸說爲主,訓斥爲輔的教育模式了。我乖乖地聽着,也不做什麼小動作,等着班主任繼續說下去。

“你說說,你剛纔在幹什麼?”

這個時候,我就只能承認錯誤了,反正到了這裡,一切都是我的錯就對了。

“我錯了,老師!”

我態度相當誠懇,說謊話的時候也敢望着班主任的眼睛。

“別扯皮,次次都說是我錯了,我錯了。不要跟老師說這些沒用的,老師要聽的是你剛纔究竟在幹什麼!幹什麼!”

班主任一激動的時候,他就會用他特定的食指和中指敲擊桌面,並加上他異常有穿透力的渾厚的聲音。這本是常有的事,但是這一次,我突然有了想法,決定不再違背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在看小說……”

雖然我說的時候有失氣勢,但是面部表情卻是坦然自若。

“在看小說……在看小說……”

班主任低沉的聲音不停地重複着這四個字,把我的心突然糾緊了起來。因爲從班主任的習慣,我清楚地知道,這就是暴風雨前的安靜天空啊。

“你可知道,那一份試卷我花費了多少的心血,多少的心機。就其他的不說,就算是那一張紙,那也是幾分錢吶!”

班主任小氣的性格我們也不爲意,至少他展露出了他的真性情。但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我突然就有了種莫名的衝動。就因爲那幾分錢?還明明就是他沒有給我試卷,現在居然還要來怪罪於我。我心裡本來就有怨氣,正愁着還沒有地方發泄出來。

“那不就是張破紙嗎!”

我吼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

班主任的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紫的,顯然已經被我這話氣得都暫時說不出話來了。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突然察覺到有事情不正常。

班主任大概也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他也只是揮了揮手,示意我可以回去,因爲即使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會得出結果。

但是我卻沒有立刻就離開,我只是弱弱地問了班主任一個平凡的問題:

“樸靈同學今天請假了嗎?”

班主任先是一愣,後隨即就說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她請不請假與你有什麼關係!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

終於給他扳回了一城。

“沒有,算了。”

我只得鬱悶地走出了辦公室。等到再上課的鈴聲響起,老師們都陸陸續續地走去上課的時候。我突然又截住了剛剛出來的班主任,因爲實在是在意。

“海青!你今晚到底是要做個什麼!看來是我抽時間好好和你家裡溝通溝通了!”

班主任轉身就往我們班的教室走過去,而我就在他的旁邊跟隨着。

“沒有別的,老師!我其實就想問下你,今天晚上樸靈同學來了沒有!”

我們剛好走到了教室的門口。班主任突然停下了,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

“海青,你今天什麼毛病?”

“我沒毛病。我就只是請您老給個明白,她是來了,還是沒有來。求老師你給個痛快!”

班主任微微的嘆了口氣,說道:

“好吧。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問,但是老師還是要說,不管你爲了什麼,老師還是你的老師。”

“樸靈同學她今天中午就過來告訴過我,她說她家裡還有些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要請這個星期的假去處理完,我已經批准了。那她怎麼會還在這裡呢?”

班主任望着我的眼睛,語重心長地說完。

“那麼現在我座位旁邊上面兒的坐的是什麼……”

我指着我的座位旁邊的位置說道,

“人?”

我指着那個位置的手指突然沒力而垂了下來。

“什麼人?哪裡有人?海青,你不要鬧了!現在跟我進去,專心聽我評講,這樣還能多少有點兒效果!”

我呆滯地看着班主任離去的背影,卻突然間無法動彈了。只感覺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下直往天靈蓋上灌。

現在明明還是夏天最熱的八月,但是我卻感覺到了置身於北極冰天雪地般的寒冷,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因爲就當我指着我位置旁邊那位置上的時候,原本一直埋頭不動的它,突然擡起了頭,然後居然機械似的轉過了四十五度,用她無神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看。那個眼神,記憶當中,只有看電視中毒蛇捕食的場景纔有看到過。

班主任看我半天都還沒有跟隨他進去,於是又過來提醒了我一下,我這才重新振作起來,跟着他進去上課。

我又一次回到了我的座位上,我裝作若無其事的經過它,我裝作若無其事的坐下把試卷拿過來,那上面果然什麼字跡都沒有落在上面,這是沒有碰過的一張試卷。

我面不改色地端坐着,裝作認真聽課的樣子,裝作認真做筆記的樣子,裝作思考狀,裝作沉思狀,裝作抓狂狀,但是就是不忍轉過頭再看它一眼。

班主任在講臺上講解得很是賣力,我在講臺下也是辛苦。

不知道是不是還是心理的問題,當我的眼睛盯着黑板上書寫板書的老師的時候,發現身邊的空氣像是越來越冷的感覺。

“啊嚏!”

我還裝是外邊兒吹進來的風冷,裝作若無其事的過去關上了窗戶,但是我明明知道:冷風不是由左邊兒過來的,而是從右邊兒吹過來的。

黑板上班主任的書法寫得是鏗鏘有力,字字千錘百煉。而我卻覺得這嚴寒居然更加冰冷淬骨,

“你逃不掉的!你們都逃不掉的!都要......陷入……詛咒……”

這感覺就象是有人在你耳邊吃着冰棍兒跟你講話一樣,是貼得那麼地近,聽得那麼地清晰。

我終於忍受不了這樣的恐懼而爆發,但是當我轉過頭去的時候,卻發現它已經不見了,而那股莫名其妙的寒冷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不見了。樸靈的座位上只留下了空空的溼氣痕跡。

難道說這又是幻覺?我還在發着白日夢?

這樣又重新持續着和平的時間,直到有同學要去上廁所。

因爲我們教室爲了安靜等種種原因,所以教室裡的前後兩個木門都是被班主任在上課以後就已經給關上了的。而這位同學去上廁所的時候,卻怎麼也打不開正門了。我只是看見她在那裡不停地拉門推門,忙活了兒好久,還是沒有能打開。

班主任終於看不下去,他走到正門前,示意那位同學讓開。他也嘗試了幾次推拉之後,居然還是不能打開門。這個時候,班主任開始又加入了暴力動作。一腳窩心踹出去,門居然抖都不抖一下,就象他是踢在了鋼板上一樣。

班主任無功而返,但是他發動了起義。

“同學們,你們誰……力氣大的……去把門兒……開開……”

班主任還有些喘。

但是這一聲令下之後,頓時羣雄並起,各路英雄爭相攻防……

“逃不掉就是指這個嗎?”

我看着那麼賣力去開門的同學們,但是無論他們怎麼樣地推門,拉門,甚至是踹門,砸門……簡直是什麼招式都用得出來,就是沒用。

“大概還是開不了的吧!”

有一聲嘆息。

我找尋着那聲音的來源,卻看見我的桌子底下的抽屜裡有什麼東西正在往外蠕動,它正打算鑽出來。這老師和同學都沒有注意到。

在我的抽屜裡突然冒出了一張人臉。

但是我根本沒有去動它,它就自己都拱出來了。

我冷冷的眼睛看着它的臉,它冷冷的眼睛看着我的眼。

這是一張十分熟悉的臉孔,熟悉得不得了的臉孔。

我的臉。

但是卻沒有生氣。

到最後,還是它比我有耐心。

前後門口都堵滿了同學,老師已經在向外面打電話了,因爲他們已經發現,向外呼喊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當我起身走向門口的時候,同學們的呼叫聲,砸門砸窗戶的聲音已經混作了一團,他們已經亂作了一團。

班主任舉起手機的手,又默默地放下了,靠近講臺的幾個同學也是目光呆滯地望着前方的黑板上,一動不動的。

我知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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