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林依貝不樂意了,“爲什麼你好不容易不敲我的頭了,卻又要來刮我的鼻子?雖然我的鼻樑很高,但這麼下去也會被刮塌的!你這隻手是不是犯賤啊?”
“吵什麼呀?”洛宥皓小聲嘟囔,“別人想叫我刮我還不幹叻!”
“切。”林依貝酸酸地說,“那你刮‘別人’的鼻子去好了,我.不.稀.罕!”
“好了好了,我稀罕,我稀罕行了吧?”洛宥皓無奈地投降了,沒辦法,誰叫老院長有囑咐在前呢!
“快點把沙畫畫完了,我們也好早些回去,這裡的空氣都被沙子污染了!”
“我.不.會。”
真是個固執的丫頭!“好了好了。”洛宥皓只能又退了一步,“那你希望我是什麼樣的呢?就照那樣畫吧。”沒辦法,傷者最大嘛!更何況是被傷了心的女人。
林依貝無害地眨了眨眼:“那說好了,等我畫完你不可以生氣的!”
“嗯。”應該不會慫到哪裡去吧?
於是,林依貝拿起畫筆“唰唰唰”就是幾下,五分鐘就搞定了。
洛宥皓仔細地端詳着這幅畫:外貌與他基本一致,不過爲什麼他的表情,是笑呢?
“喂。”林依貝見洛宥皓不說話,心下有點慌慌的,“惡魔,你說過不會生氣的。”
“我又沒說我生氣。”洛宥皓有些鬱悶,“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要花笑臉?”
“因爲你笑的時候最帥啊!”林依貝不假思索地說,“你的笑,就好像月亮那樣。不像太陽那麼刺眼,卻很耀眼。看着你笑,我的心會莫名其妙地靜下來,不激動、不慌張、不害怕。甚至,充滿了幸福感。”
洛宥皓心下狂喜,突然跳到林依貝面前:“那以後,我只笑給你一個人看,好不好?”
面對洛宥皓的“突襲”,林依貝匆匆往後退了一步,不想卻打翻了沙盤,她不禁尖叫:“我的畫!”可是,哪裡還來得及?
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沙盤上,林依貝漸漸蹲下身,抱住自己:“我看我就是個不祥之人,總是給身邊的人添麻煩,現在自己也得到了報應——傷心的事揮之不去,幸福的事卻一直留不住。快樂總是很短暫,憂傷總是很漫長……”
“傻丫頭,說什麼呢!不就一副畫嘛,有我陪着你,你想畫幾幅就畫幾幅。”洛宥皓也蹲了下來,將她擁入懷中,“你知道嗎?其實,有很多東西,可以像沙畫一樣在心裡抹去,比如怨恨,比如悲傷,比如青春裡那些大聲的喧譁與叛逆……沙畫最大的魅力就在於你可以擦掉,重新畫。其實只要願意,生活也可以。我們可以擦去心裡的陰霾,重新迎接陽光。”
“可是我不會啊。對付憂傷、怨恨這些情緒,我向來只懂得逃避。因爲我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這些,因爲我怕我選擇面對之後會輸得更慘。”
“那就讓我來教你吧!”洛宥皓自信地一笑,把林依貝拉起來,“跟我走!”
一如某些情景劇,主角走了之後,配角總要來搶一下鏡頭。這不,兩人剛走,一身制服的蘇韻茜和洛晟寒便走了出來。
“啊——”蘇韻茜發瘋似地踩着地上的沙子,“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個結果,在她到來的第一天,你就應該察覺到了,不是嗎?”
“可是這不公平!我爲大殿下犧牲了我的時間,犧牲了我的青春,甚至是我的名譽。我爲他做了那麼多,爲什麼他最後還是選擇林依貝?”
“所以,你現在應該知道你的選擇有多正確了吧?只要你好好爲我做事……”
“呵呵,你當我是白癡麼?”蘇韻茜冷冷一笑,“我爲你做事,助你登基,那大殿下呢?你豈不是會置他於死地!”
“那就要看你了。”洛晟寒不慌不忙地說,“我只是得到我想要的,至於沒了利用價值的洛宥皓,是可有可無的。”他拍拍蘇韻茜的肩,“你那麼聰明,就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