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衆人吃完燒烤,回到別墅各自收拾好,再聚在大廳時已經快九點了。
“喂,馬克,這次你沒準備什麼謎題嗎?”
莎莉娜一下樓就提到了這句,不過在桌邊洗着撲克牌的馬克頭也沒擡地就回了一句:
“明天,明天再說。好久不玩這個,這次沒想出什麼複雜的謎題,早早說出來讓你們想完就沒意思了。今天先享受一下休假,來打牌吧。”
大多數人沒什麼異議,只有迪卡斯抱了書窩到沙發一角,明顯不願參與其中。於是同意玩牌的人討論了下,由於人數衆多,便決定玩21點。
修落座後習慣性的往褲子口袋一掏,不過掏出的煙盒是空的。
“我的煙抽完了,你們先發牌,我回房間拿包新的。”
“抽我的吧。”
洛把自己的煙掏出來遞給修。
“抱歉,我習慣自己的牌子。”
“你去拿吧,反正我們還要等桑爾下來。”
馬克衝桑爾的房間擡擡下巴示意了下。
“那傢伙洗澡的速度和女人有得拼。”
修笑笑,沒有答話地走上樓梯進了自己的房間。
“香菸,香菸,有了!”
好不容易從自己的包裡翻出半打香菸,修隨便抽了一包塞進口袋,又急急忙忙地出了門。
一出門,他就看見桑爾目不斜視地走在自己前面,還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嗨,桑爾,想什麼呢?”
修從背後拍了桑爾一下。
也許是修太過用力,也許是桑爾太輕,總之,修的一掌使桑爾一個踉蹌,整個人向樓梯衝去。修一看不好,連忙伸手將桑爾拉回來。
同時,一聲慘叫貫穿衆人的耳膜,也將衆人的眼光拉到三樓。
三樓樓口,桑爾臉色發青地跌坐在地上,還直喘着氣。
他的樣子把修嚇了一跳,愣了好一會兒才記得伸手拉他,一邊一個勁地道歉。但桑爾的窘像已經引發了一樓的笑聲。
“你嚇死我了!”
桑爾低聲抱怨,還不停地撫着胸口。
“喂,桑爾,你也太誇張了!”
莎莉娜毫不客氣地嘲笑他。
“人到齊了,我們打牌吧。”
麥琳好心地替桑爾解圍。
“啊!”
另一聲叫喊再次引起衆人的注意,只見佛德瞪着手裡的紙不停顫抖,臉上有着濃濃的恐懼。
修立刻跑過去抽走佛德手上的紙,衆人都爭着看,連窩在一邊看書的迪卡斯都走了過來。
白紙上是一幅素描,畫的是佛德躺在地上,身體呈大字型,脖子上圈着一根繩子,腦門上插着一隻飛鏢,眼往上翻,顯然已經斷氣。
修倒吸口氣,剛到島上時產生的強烈不安再次涌上心頭。
“你從哪兒拿到的?”
他急急追問。
“我……看見果盆下壓着張紙,就拿出來看,誰知……”
佛德結結巴巴地回答。
“行了,別讓這種惡作劇壞了我們的興致。打牌打牌。”
馬克臉色有些沉地嚷着,顯然不想追究這件事。
“馬克,這該不會就是你的謎題吧。”
洛說這句原本是想緩和一下衆人緊張的氣氛,沒想到馬克的臉色又沉了一分。
“我哪會這麼無聊。依拉,這不會是你帶來的吧,你不是選修了繪畫嗎?”
“咦?你怎麼會懷疑人家頭上啦!人家的畫要是有這麼好,早上美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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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拉一臉震驚地喊。
修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畫,的確,連對繪畫一竅不通的他都能看得出來,畫這畫的人應該頗有功底。
“是誰想嚇人吧?有人承認嗎?”
馬克的視線在衆人臉上轉了一圈,不過並沒有人站出來承認。他又突然緩下臉色,聳了聳肩。
“哈哈,被我嚇得不敢承認了?算了,反正肯定是惡作劇,不要追究了,打牌吧。”
一邊說,馬克一邊想將修手上的畫抽走,不過修先一步將畫折起塞進了口袋。
“各位不介意的話,這張畫就由我保管吧。”
馬克只得把手收回去,再次聳聳肩沒多說什麼,率先回到座位上坐好。於是衆人也紛紛落座,爲了讓氣氛緩和下,麥琳徵得衆人同意後打開了音響。
幾圈牌打下來,馬克的手氣十分背,連連輸錢,火氣又不禁爆燥起來。
“麥琳,渴死人了,去弄點東西來喝。”
“手氣不好也不要拿人出氣呀。”
莎莉娜似乎對剛纔的插曲還有些介意,冷冷地諷刺了一句。
“不過馬克的手氣也真背,連輸幾把大的。”
依拉呵呵直笑,她是今晚的大贏家。
“那我去弄些冷飲。”
麥琳看見馬克越發陰鬱的臉色,連忙站起來。
“別弄那種甜死人的東西,去煮咖啡吧。”
馬克又皺起眉頭。麥琳唯唯諾諾地要離開時,桑爾卻站起身阻止了她。
“讓我煮吧。”
“咦……”
麥琳有些困惑地看着桑爾,坐她一旁的洛笑着解釋了句:
“桑爾煮的咖啡很有專業水準,我們聚會時通常都是他負責煮咖啡。麥琳你就讓他去吧。”
“這個……”
麥琳看了馬克一眼,才坐下。
“好吧,麻煩你了。廚房裡東西應該都全的,找不到時叫我一聲。”
不一會兒,醇郁的咖啡香飄進了衆人鼻尖。只見桑爾一手託着滿是咖啡的托盤,另一手端着自己的那杯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馬克,你還真懂得享受啊,上好的藍山豆子。”
桑爾邊贊邊將咖啡端到桌邊,正好是修的身旁,他於是起身幫忙把托盤移到桌子上。九杯小馬克杯裡咖啡都倒了七分滿,重量並不輕。
(不愧是幹替身的,單手託九杯咖啡都能這麼穩。)
“那當然。”
馬克邊得意地回答,搶先拿起一杯放在鼻下嗅了一下,才加了一粒奶精和一塊方糖開始用插在杯子裡的攪拌棒攪拌。
衆人也紛紛自己動手拿咖啡。麥琳先幫坐在她身後沙發上的迪卡斯遞了一杯,轉回身時纔拿起托盤上最後剩下的那杯自己喝。
喝完咖啡後,衆人又玩了幾把,便開始有了睏意。
最先是提出頂不住要去睡的是依拉,其餘人也紛紛響應,便自然地散了攤各自回房。
修是那種在家裡隨手撿件寬鬆T恤當睡衣,出門也不會專門帶着的人,現在又是夏天,他乾脆脫了T恤和牛仔褲,直接光着上身就趴到了牀上。閉眼前修瞟了手表一眼,十一點十分。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困了?也許玩累了吧,不想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