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你辱我清白!
西城,一座昏暗的小院中。
豆大的燭光搖曳着,將房間內的黑暗驅散了一點點。
身穿一襲青衫的易善站在燭光旁邊,面色沉凝的看着對面的侯俊。
“怎麼回事?”
此時的侯俊已經換下了夜行衣,胸口處用白色棉布包紮着,鮮紅的血跡將白色的棉布染紅。
“是鬱青衣!”
侯俊三十多歲,人如其名,長相俊逸,就算是因爲傷勢臉色蒼白,依然讓他有種病弱的俊美。
“鬱青衣!”易善雙眸閃動,“她怎麼會在這裡?”
侯俊稍微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大哥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打壓天青劍派。”
易善愣了愣。
他是黑崖寨的軍師,在黑崖寨的地位近在榮千鈞這個大寨主之下,就算是鄭七刀和侯俊這兩位寨主也不比不上他。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爲榮千鈞出謀劃策,而這些年黑崖寨能夠不斷壯大,也是他的謀劃。
可是,黑崖寨打壓天青劍派的事情他卻一點也不知道。
“爲什麼要打壓天青劍派?”
不過這個問題剛問出口,他就想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爲什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太多了。
黑崖寨和天青劍派同爲遼東地區的江湖門派,兩者之間本就是天然的競爭對手。
而江湖門派的爭鬥也無非是利益。
遼東就這麼大,根本容不下兩個強大的江湖門派。
所以黑崖寨打壓天青劍派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除此之外,黑崖寨早就想吞併了天青劍派,只是天青劍派的實力不弱,他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罷了。
再就是爲了天青劍派的掌門鬱青衣,鬱青衣這個人在遼東地區的江湖中有着很大的名聲。
十年前,鬱青衣就被稱爲遼東第一天才,年僅十八歲就已是後天武者,且一手天青劍練的出神入化,年輕一輩中無人能敵。
除此之外,鬱青衣還被稱爲遼東第一女俠,第一美女。
當年,黑崖寨大寨主榮千鈞就像將鬱青衣娶回家,不是他自己娶,而是讓他兒子娶。
娶御青衣的好處無需多說,單憑鬱青衣的武道資質,就能支撐黑崖寨數十年不衰敗,榮千鈞的算盤打得很好,可惜天青劍派又怎麼捨得把這麼好苗子白白送人。
天青劍派拒絕了黑崖寨,鬱青衣也不願嫁入黑崖寨,並且爲了避免黑崖寨的糾纏,鬱青衣在黑崖寨提親後的第二個月就與同門師弟定了親。
可是鬱青衣並沒有等到成親,她的那個同門師弟就被人殺了。
這件事當初在江湖中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很多江湖人都說鬱青衣的那個未婚夫是黑崖寨的人殺的,天青劍派也是這樣懷疑的。
只是天青劍派始終沒有找到證據,黑崖寨也一直不承認,於是這事也就成了往日舊事。
五年前,天青劍派老掌門過世,將掌門之位傳給了鬱青衣。
可榮千鈞依然沒有死心,多次向外透露,願意讓自己的小兒子娶鬱青衣爲妻。
那時候鬱青衣已經二十三歲,而他的小兒子只有十六歲。
鬱青衣自然不會答應榮千鈞,幾次三番的拒絕之後,榮千鈞便開始打壓天青劍派,意圖逼迫鬱青衣妥協。
這些易善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吧。
“寨主是如何打壓天青劍派的?”易善問道。
侯俊說道:“我們一直都在搶天青劍派的生意!”
“在安源州?”易善的臉色難看起來。
“嗯!”侯俊點點頭。
“該死,寨主難道不知道安源州不容許出一點差錯嗎?”
易善有些惱怒的罵道。
打壓天青劍派,他並不反對,可是在安源州打壓天青劍派就觸犯了他的底線。
安源州有太多秘密,是他們絕對不能暴露的秘密。
可是榮千鈞卻在安源州搞事情,萬一讓天青劍派發現了點什麼,那很可能會讓整個黑崖寨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此時易善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秘武衛盯上了,否則他肯定不會爲此事感到惱怒。
侯俊沉默不語,這種事他沒有任何發言權,榮千鈞是一個霸道無比的人,他做出的決定,除了易善外,其他人根本勸不動。
易善見他不說話,自己一個人乾生氣也沒有意思,便逐漸平復了心中的惱怒。
“李賀有沒有說最後出手的那人是誰?”易善想到了最後救走鬱青衣的人,問道。
“李賀大人並不清楚那人是誰,那人只是撒了一把銅錢,根本沒有出招!”侯俊道。
“守備官廳呢?有沒有動靜?”
“沒有,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
易善稍微鬆了一口氣,“查,將鬱青衣和那個神秘人找出來,另外盯緊守備官廳,我們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
此時他也顧不上其他,比起天青劍派來,楊正山這個守備無疑更加重要。
當務之急,他要先把楊正山拉攏過來,否則他們在安源州城無論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 ……
楊正山等了一晚上,臨近黎明的時候,鬱青衣才醒過來。
剛醒過來的鬱青衣滿眼的迷茫和疑惑,她看着陌生的環境,凝滯了片刻,才猛然醒悟過來,一個翻身從火炕上爬起來,警惕的看着周圍。
“別緊張,這裡很安全!”
就在這時,楊正山的聲音從火炕的另一頭傳來。
鬱青衣警覺的循聲望去,只見楊正山身穿一襲青色長衫靠在火牆上假寐。
“是你!”鬱青衣立即就認出楊正山來了,畢竟她之前查過楊正山的身份,對楊正山的印象可要比楊正山對她印象深多了。
“這裡是哪裡?”鬱青衣接着又問道。
“我的臥室!”楊正山睜開雙眼,說道。
“你的臥室!”鬱青衣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裡是守備衙門!”
楊正山眉宇一挑,“你知道我是誰?”
他只是說這裡是臥室,對方居然就知道這裡是守備衙門,顯然對方是知道自己身份的。
鬱青衣陷入了沉默,楊正山也不急,安靜等待着她的反應。
此時鬱青衣腦子裡一片混亂。
自己截殺侯俊卻引來了一個強大的武者,然後自己受了傷又被人救走了,接着她陷入了昏迷中,最後她出現在這裡。
她終於捋順了事情的經過,但忽然她的臉色一變,有些慌亂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你個無恥之徒!”
楊正山懵了,我怎麼就成了無恥之徒了?
“什麼意思?”
“你看了我的身子!”鬱青衣看着身上包紮的傷口。
“靠,你可別誣陷本官,小心本官告你誹謗!”
楊正山也是急了。
這是赤裸裸的誹謗。
他確實幫這個女人包紮了傷口,可那傷口要麼在肩上,要麼在腿上,根本就沒有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