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太虛(求訂閱求收藏求月票推薦票)
“對,你們大玄,要給我們賠償!”鮑凌雲大喜,叫道。
它讚賞地看了一眼塗山含玉。
以前只覺得這個騷娘們沒什麼本事還整日想成爲妖庭的太子,現在它忽然覺得,這個娘們也不是一無是處。
它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那兩個負責護送妖庭妖物的太平司鎮撫使對視一眼,眉頭都是微微一皺。
雖說妖物死了也是活該,甚至他們巴不得這些妖物死個乾淨。
但對方死的太不是時候。
說起來,這確實是他們的責任。
“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不會推脫。”
其中一個鎮撫使沉聲說道,“護衛不力,待將你們送到松江府之後,我們會自領責罰。
至於賠償,我會一力承擔。你開個價吧。”
“我要——”
鮑凌雲眼珠子咕嚕嚕一轉,“黃金一萬兩!”
它說得太快,塗山含玉甚至都沒來得及阻止它。
塗山含玉張張嘴,正想糾正鮑凌雲的要求,就聽到那太平司鎮撫使毫不猶豫地說道,“可以。”
那位鎮撫使心裡鬆了口氣。
黃金一萬兩,確實是很大一筆錢。
但他湊一湊,也不是拿不出來。
本來他還擔心這些妖庭的妖物會獅子大開口,提出來一些過分的賠償要求。
結果對方要的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果然,早就聽說妖庭的妖物眼界小,跟朝廷要的歲貢就那麼點銀子。
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塗山含玉心中嘆了口氣。
應該多要一點的。
進入大玄以後,塗山含玉一直在默默觀察,結果它發現,大玄確實如國師所說,是一個遍地都是黃金的地方。
黃金萬兩對妖庭來說數額巨大,但對大玄來說,區區一個太平司鎮撫使就能輕易拿得出來。
雖然這有妖庭才確立貨幣制度不久的原因,妖庭的很多資源還沒有徹底轉化成財富,而且妖庭也還不太習慣用黃金來衡量價值。
但更主要的是,大玄,確實地大物博。
這裡不管是環境,還是資源,都比蠻荒強太多了。
難怪聖尊和老師一直想要攻佔大玄。
如此地方,誰不想佔領?
“繼續趕路!”
那兩位鎮撫使也沒有糾纏太久,沉聲說道,催促著妖庭的妖物抓緊趕路。
既然已經被淨土教盯上了,那還是儘快趕到松江府比較安全。
…………
轟!
兩道人影碰撞在一起,然後快速分開。
一道人影撞向地面,另外一道人影則是高高飛起。
淨土教教主沙蓮亭凌空幾個跟頭,最後落在一棵十餘丈高的大樹頂端,身體隨著樹枝上下起伏。
他看向地面上從坑裡爬起來的厲庭魁,眉頭微微一皺。
“今日就暫且到這裡了,下次若是再遇到,你必死無疑。”
沙蓮亭冷冷地道。
原本以爲能輕易將厲庭魁斬殺,沒想到,這厲庭魁比想象的還要難纏。
他雖然突破到了化嬰境界,但只是剛剛突破不久,只能勉強壓制厲庭魁,想要殺死他幾乎不太可能。
還是草率了一些,應該等穩固了修爲再出來的。
沙蓮亭心中暗自道。
身形一縱,他向著遠處就飛走了。
厲庭魁啐了一口血水,罵罵咧咧地道,“會飛了不起?
有本事你別走,咱們再大戰三百回合!”
他看起來十分狼狽,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隱約可以看到衣服下的傷口。
但是他的精神狀態非常好,眼神中還充滿了鬥志。
厲庭魁從小就不是那種天才,他屬於那種屢戰屢敗,但百折不撓,敗了之後,會快速追趕上來的那種人。
他可能敗過很多次,但是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失敗了。
所以很多人曾經比他強,但如今,都已經遠遠不如他。
這次也是一樣,雖然差點讓沙蓮亭打死,但是他一點也不懊惱。
反而覺得這一場大戰下來,他甚至隱隱觸摸到了化嬰境的門檻。
他巴不得再跟沙蓮亭打下去的。
生命不息,戰鬥不止。
…………
“妖庭的妖物果然遇襲了嗎?”
松江府,蘇牧也得到了消息。
“是,淨土教教主沙蓮亭親自出手了,幸好厲指揮使趕去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楊雲中有些後怕地說道。
當初他還覺得厲庭魁有些不負責任,身爲相州的指揮使,不坐鎮相州,到處亂跑。
現在他覺得,指揮使果然是指揮使。
他們站得高看得遠啊。
如果這次讓淨土教得逞了,妖庭派出來的精英全都死在了大玄,那絕對是一場外交災難。
到時候,妖庭必定會以此爲藉口,對大玄發難。
“妖庭的妖物可有死傷?”
蘇牧問道。
“死了一頭四階妖物。”
楊雲中道,“不過負責護送他們的錢鎮撫使把責任擔下來了,賠償了妖庭黃金萬兩。這件事便算過去了。”
“黃金萬兩?妖庭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蘇牧冷笑道,“竟然勒索到太平司頭上來了。
要是讓你們從大玄帶走一兩銀子,那我在松江府的謀劃,就算是白費功夫!”
“厲指揮使能打得過沙蓮亭?”
蘇牧問道。
淨土教教主沙蓮亭的具體修爲一直都是個謎,真正見過他出手的人不多。
太平司之前一直在找他,只是他隱藏得足夠深,太平司也一直沒有抓到他。
據說,此人的修爲,還在太平司指揮使之上,只有幾位侯爺的實力能壓他一頭。
只不過這些都沒有得到證實。
蘇牧也問過石自然,石自然當年是認識沙蓮亭的,石自然也說沙蓮亭是個武道天才,天賦不比當世天驕弱。
當年沙蓮亭就已經真元境巔峰,聞香教破滅的時候,沙蓮亭就已經突破到結丹境。
這些年下來,沙蓮亭的修爲到底到了什麼程度,石自然也說不準。
據石自然猜測,沙蓮亭很有可能已經是化嬰境界的強者。
“能不能打過不知道,不過根據消息,厲指揮使確實是受了傷。”
楊雲中道。
“傷勢嚴重嗎?”
蘇牧神色一凝,沉聲道。
他見過厲庭魁出手,知道厲庭魁有多強。
雖然他現在也領悟了異象,但是他自問,如果真的和厲庭魁生死相搏,不出十招,他肯定會被厲庭魁打死。
如此強大的厲庭魁,還是在淨土教教主沙蓮亭的手下受了傷嗎?
淨土教的實力,或許比他想象的更強啊。
蘇牧心中暗自道。
他原本還有些輕視淨土教,現在看來,淨土教或許並沒有那麼弱。
“不確定。”
楊雲中搖搖頭,“從鏡州那邊傳來的消息,說厲指揮使還在追蹤淨土教教主沙蓮亭。
想來,可能沒那麼嚴重。”蘇牧有些啞然。
這種事情,確實像是厲庭魁乾的出來的。
不過也好,厲庭魁纏住了沙蓮亭,那沙蓮亭應該就沒有時間去對付妖庭的妖物了。
想想蘇牧也覺得有些滑稽。
以斬妖誅魔爲宗旨的太平司,現在竟然在保護妖庭的妖物。
而淨土教那些魔頭,卻成了想要殺死妖庭妖物的一方。
這叫什麼破事!
蘇牧心中暗罵一句。
“大人,天下宗的東方流雲又來了,你要不要見見他?”
楊雲中彙報完這些事情,又開口說道。
東方流雲不是第一次來了,不過他每次來,蘇牧都沒有見他。
雖然對方是當世天驕之一,但現在的身份,也僅僅是松江府白鹿書院的一個學子。
而蘇牧,是松江府太平司的鎮撫使。
有時間,蘇牧還不如多鑄造幾件兵器賺點數呢,何必浪費在這些人的身上。
“他還是沒說什麼事嗎?”
蘇牧淡淡地說道。
“他只說是重要的事情,只能跟大人你說。”
楊雲中搖頭說道。
蘇牧沉吟了片刻,緩緩地說道,“讓他進來吧。”
如果對方是來挑戰他的,那他是沒有時間與對方糾纏。
不過這東方流雲來了好幾次了,每次都是按照規矩在外面求見,從未有過過分的舉動。
蘇牧覺得倒是可以見一見他。
楊雲中應聲去了。
片刻之後,他就把東方流雲帶了進來。
蘇牧揮揮手讓楊雲中自去忙自己的事情,然後看著東方流雲道,“說吧,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如果是無關緊要的小事,那就不必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東方流雲看起來二十來歲年紀,一身道袍,樣貌普通。
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他那一雙眼睛,只有眼白,沒有瞳孔。
他對著蘇牧拱拱手,道,“蘇鎮撫可曾聽過太虛?”
太虛?
蘇牧看著東方流雲,差點以爲東方流雲是在挑釁他。
說誰太虛呢?
“貧道小時候,曾經偶然撞見過太虛,這一雙眼睛,也是因爲看到了太虛,所以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等蘇牧回答,東方流雲就繼續說道。
蘇牧心中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
只是因爲看了一眼某個東西,眼睛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太虛,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所以,太虛是什麼?”
蘇牧淡淡地道。
“太虛是一個地方。”
東方流雲正色道,“或者說,是一道門。
很難說清楚它到底是什麼。”
“既然說不清楚,那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蘇牧冷聲道。
耍我呢?
“因爲蘇鎮撫,你有大氣運在身。”
東方流雲一本正經地說道。
蘇牧:“……”
他沉吟了片刻,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
衆所周知,如果一個和尚說你身上有王者之氣,那是想讓你交香火錢了。
但如果是一個道士這麼說,那你可能真的要搏一搏了。
東方流雲是天下宗的道士,他這麼說,難道我真有大氣運在身?
蘇牧心裡泛起了嘀咕,難道說,皇帝輪流坐明年到我家?
該不會是打工把自己打成了老闆吧。
就在蘇牧心裡嘀咕的時候,東方流雲已經繼續說道,“當日蘇鎮撫與莫雪松一戰,我看到了蘇鎮撫你身邊的妖寵。
那條蛟龍,已經有了化龍之相。
這就是蘇鎮撫你的氣運啊。”
蘇牧:“……”
你說的大氣運,就是指的敖青?
媽的,白讓我激動半晌。
這算什麼氣運?
敖青能化龍,那是我用血餵養出來的,跟氣運有半毛錢關係啊。
這幫臭算命的,只知道誇大其詞,就爲了唬人。
“等它化龍之後,便有出入太虛之能,屆時,我想跟蘇鎮撫你借它一用。”
東方流雲繼續說道。
“東方流雲,你今日出門有沒有照鏡子?”
蘇牧忽然問道。
“照鏡子?沒有啊。”
東方流雲愣了一下,沒明白蘇牧的意思。
“既然沒照鏡子,爲什麼你想得這麼美?”
蘇牧冷笑道,“借我的人一用,你憑什麼?”
“它不是人……”
東方流雲小聲道。
“蘇鎮撫你難道不好奇,太虛之中到底有什麼嗎?我猜測,那裡面可能有武道原初的秘密,或許能幫助我們突破到更高的層次。”
東方流雲道。
“沒興趣。”
蘇牧道,“自己的武道都還沒有修煉到巔峰,就開始惦記這些有的沒的,東方流雲,你如果有這種閒工夫,不如去蠻荒中多殺幾個妖物。
那也算是爲了天下蒼生排憂解難了。”
“我們天下宗推算過了,大玄氣數不多了……”
東方流雲弱弱地道。
轟!
蘇牧身上陡然爆發出狂暴的氣息。
狂風將桌椅全都吹起,滑著撞到了四面的牆壁之上。
只剩下蘇牧和東方流雲相對而坐。
房間中的氣溫瞬間升高了不知道多少度,空氣都彷彿變成了赤紅之色。
“東方流雲,就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以妖言惑衆之罪將你就地斬殺。”
蘇牧冷冷地說道。
“蘇鎮撫你不用嚇唬我。”
東方流雲苦笑道,“大玄並不因言治罪,而且我也沒有胡說八道,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再者,蘇鎮撫你也不是那種愚忠之人。
你從來就沒有真正把大玄皇室放在眼裡。
這裡沒有旁人,蘇鎮撫你真不用這樣的。
我眼睛瞎了,但是我的心沒瞎。”
面對蘇牧釋放的氣勢,東方流雲泰然自若。
“你覺得你能看透我?”
蘇牧冷冷地道。
“我看不透。”
東方流雲搖頭道,“我只是覺得,我們不應該是敵人,蘇鎮撫,我覺得,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都是讓這天下重歸太平,或許,我們是可以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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