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大結局4
這事,他不答應,她沒再開口。
偶爾看着圈內好友抱女兒出來赴約,她偷偷觀察徐敬西的神色,發現他雲淡風輕,毫無表情。
他不是圖子孫滿堂的人,也不喜歡小孩吵鬧,可別提了,他身邊多少父輩家中兒子滿月團聚沒一個人敢邀請他吃頓飯。
更不提後來樑文鄴推着雙胞胎女兒出來玩,他看都沒時間去看一眼。
鑑於她的小心願,徐敬西沒去執行,開會出差忙,好幾天都是如此。
可有沒有也無所謂,她自己去英國便好。
離別的晚上,黎影特意穿着性感睡衣,半夜敲開書房的門,拘謹又不安地站在徐敬西面前。
徐敬西虛眯起眼眸瞧了一眼,很快,甩鋼筆寫公文:“又和昨晚一樣的把戲?”
“你膩了?”黎影自他身後,攀住他脖子。
徐敬西不太上心一笑:“有嗎。”
他對女人其實容易膩,不說不夠性感的,碰都不會碰。可他對她不膩,大概是沒能徹底掌控在手,他喜歡這種飄忽不定的感覺。黎影想。
繞到徐敬西懷裡,合上他的鋼筆和公文,隨後,解開他的領帶,拆解白襯衣鈕釦,一顆一顆,隨後將襯衣從他西褲褲頭抽出…
再到…鋌而走險的地方。
不出兩分鐘,徐敬西身上一片凌亂潦倒,靠在皮椅,結實胸膛敞露。
燈影綽綽,她有些出神地看着眼前人。
女人作亂的手還在進行下一步,是對她自己進行,她撩開那根細細的吊帶,迷惑他,勾引他。
“先生知道嗎?”
徐敬西略擡眼皮,瞧她。
她越說,她越脫。
徐敬西只是玩味勾脣,笑也不是笑的。
她指着胸口的美景,認真說:“我曾想把你的名字紋在這裡,心臟位置。”
徐敬西惡劣地捏了一把,擡擡眼皮,手雖不老實,仍笑得一臉矜貴相:“怎麼沒去?”
“紋這裡,會被紋身師瞧見。”黎影貼到他耳邊,輕輕低語,“三里屯那幾位頂尖紋身師全是男性。”
三里屯太古裡的紋身師多,也不知道她上哪打聽這行這業。
指不定是樑文鄴那個商家富二代圈子給她介紹。
徐敬西笑得更放肆,掌心用力,雪白肌膚很快落下清晰指印,總算滿意地收力。
小姑娘嬌叫了聲,手臂擡起,圈住男人的腦袋,“先生給嗎,給我就去。”
徐敬西捏她下巴,給她疼得委屈爲止,冷冰冰罵了三個字。
“去你媽。”
黎影也不生氣,溫柔放下聲音補充:“後來怕哪天換學校,制度不同,紋身影響入職,沒敢去。”
徐敬西手指撫向她鎖骨下方的位置,再看已經被她整理的書桌,“誤我工作,回你的英國。”
黎影扭頭:“回就回。”
她起身,手腕卻死死掌控在男人手裡,徐敬西看着她,“來書房做什麼,想讓我早點休息,是吧。”
黎影問他,“明天我真去英國了。”
他果斷:“開會,不送。”
“…”
黎影歪頭,打趣:“你嫌棄我老了,不是小姑娘了,你有漂亮年輕的新秘書?”
又給她吃上醋,可她這樣越看越可愛,徐敬西嗤笑出聲,從抽屜拿出盒子,抱她去沙發。
“就算有。”徐敬西看着她,剝開她今夜精心打扮一番的綢緞睡衣,把盒子塞她手裡,說得從容大度,“你也是最大的。”
她躺在沙發裡笑咯咯:“我要告到奶奶耳邊,你想三妻四妾。”
徐敬西好笑:“你有這個本事麼?”
“先生…”
“嗯。”
“今晚不戴行不行。”
徐敬西手臂托住她後腰,將臉埋在他肩頭:“乖乖聽話,孩子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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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回帶珩禮去英國,徐家暗裡派人護送。
Schreyer苦心學的中文終於派上用場。
珩禮有學外語,但年紀小,以至於兩個人溝通兩國語言揉雜,越來越費勁,儘管Schreyer已經很溫柔去溝通,依然結巴。
珩禮極度平靜:“我們說英語,我已經在努力學。”
珩禮的聰明懂事,Schreyer覺得比先生好伺候。
珩禮戳了戳Schreyer手臂的肌肉:“父親的也這麼大,有力量。”
Schreyer看着模樣像先生的三歲小孩,越看越喜歡。
珩禮身後有徐家暗地裡跟的私人保鏢,從頭到尾不說話,Schreyer走到哪,保鏢跟到哪兒,顯然,對他不信任。
會帶珩禮去看黎影的畫展,小珩禮震驚又開心。
是他懂事以來第一次瞭解,Schreyer耐心地說。
跟了她差不多三年,Schreyer也不過略懂皮毛。
沒兩天,徐敬西又派專機來接小珩禮回國,Schreyer全程跟着,保護着,大大一隻站在小珩禮身後,總不自覺流露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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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校有合作,黎影國籍的原因,受邀回京藝術大學辦講座,6000塊錢一天,雖然不敵她在英國一天的開銷。
正是高校畢業典禮前一天。
落地機場,看了眼手裡的身份證,今天是她生日,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過生日,徐敬西如是。
時光流逝,不再年輕。
露天場地,十幾排學子老實坐在下方。
而最後一排是校領導,多了一個空位,那是她邀請出席的男人,男人會議忙,與講座時間衝突,沒來。
近在城內的徐敬西看面前進行一半的會議,擡手吩咐秘書給平板。
沉默看着視頻裡的畫面。
露天場地,小姑娘用紫色絲帶扎半發,一襲白色襯衣,黑色長褲,純純年輕教授的制服誘惑。
小小身板孤單站在講臺前,背景板字體小,她從容戴着一副黑色框眼鏡防散光,說出自己見解獨到的歐洲雕塑史,講起藝術發源地集大成者的歐洲,講起羅馬歷史,及邀約學子求學於聖馬丁交流雕塑學術研討項目,她從畫廊賣畫所得扣取英鎊,提供項目經費支出。
原來,她往常就是這副模樣不定期到藝術高校裡授課。
其實無人知曉她是他太太,也無人知曉她已婚,她的先生是他。
她有很多喜歡她的學生,逢教師節,會給她送禮物,她不厭其煩收下,不厭其煩地指導學生論文。
像她父親。
難怪愛聽她父親的話。
她在講座的最後一句:“只要喜歡畫畫,畫就是了,雖然可能會讓你窮得買不起顏料,如果沒遇到那個人,真到我一無所有時,我會中途選擇某家企業老實爲生計入職,遇到和我一樣平凡的男子,步入婚姻,我和大家是沒有相遇的今天,感謝邀約。”
徐敬西驀地笑了笑,看着戴眼鏡的小姑娘努力回頭看CD屏上的小字。
藝術家的話文縐縐,他沒時間拆解意義。
有學子提問:“教授,我看您的簡介上,成名作賣了三億英鎊,屬實嗎?”
她始終溫柔迴應:“買家不瞭解市場行情,上來就給天價。”
徐敬西拿開平板,簽字,散會。
獨留徐敬西坐在辦公室內,玩着鋼筆,撥通小姑娘的號碼,大抵剛結束講座,她身邊有不少雜音,皆是學子給她提問題。
徐敬西聽了好一會兒,等她騰出時間‘喂’了一聲,前者纔開口:“今天在臺上很漂亮。”
黎影知道他可能看了錄像回放,嘴角不自覺上揚。
他靠到電梯角,問:“生日有什麼願望。”
她詫異了一會兒,往年他忙,最多回家一起吃飯。
“平平安安。”
她的願望不大也不小,可能什麼都擁有。
徐敬西答應她:“平平安安。”
“我月底才離開。”黎影抱公文包在懷,走去校停車場,“在等司機。”
徐敬西邁步出電梯:“去機場等我。”
這邊的她拉開車門:“去哪?”
“今晚和你去蘇梅島,出行剛批。”徐敬西突然說。
黎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嗯?”
他淡靜淡然:“我好像忘記這個承諾了。”
黎影眼眶一溼,默在原地,在很多年以前,他帶着他的紅顏知己們去蘇梅島,之後隨意一句話風流話哄她‘下次帶你來蘇梅島’,叫她回花家地後惦記了數夜,精心等待他的邀約,耍心機策劃和他相遇,挑他最會出現的地方,可到頭來悟透,是貴公子玩心一起,隨口邀約哄哄罷了,唯有她當真,唯有她記了好幾個月,直到時間沖淡。
“徐敬西。”
“嗯。”
“以後不可以騙我,不可以丟下我。”
徐敬西低低笑出聲:“是不是傻,騙你什麼了?”
以前忘記是真,隨口哄她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