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情人節
黎影獨自開車蕩在三環。
算算,已經八點,等他回來早就到第二天午夜00點,過什麼情人節。
阿瑤約她出來玩兒。
城裡僅剩唯一的女性朋友,也是身邊唯一知道她在四九城的女性朋友。
藍牙通話裡,阿瑤一通詢問:“我剛剛看到你的車,在西絨線衚衕附近來回逛幾圈,怎麼不回家?”
她打了圈方向盤:“路癡,沒找到朋友新開的酒莊。”
“你的先生呢?”
她答:“忙,如今一個人落單。”
大忙人出差。
樑文鄴約她出來玩,天一黑,和太太看禮物去,她便成落單人。
“行,等我,我過去陪你幾個小時。”
這就約好了。
但是約去哪兒?沒法帶阿瑤回住處,不是不歡迎,是不想要同阿瑤解釋一堆。
有點想和四九城的有錢霸總們搶房。
他們家裡是不是沒有老婆?
這事,黎影還得打電話問李修銘:“李老闆名下有沒有投資的酒店?”
問對人。
李修銘早期瞎盤好幾家星級酒店,投資的資金全往奢靡去砸。
結果,李修銘問完助理,略顯無奈。
“三環內地段全滿,不好意思,公子哥兒們今夜都想坐在酒店沙發裡,高樓賞景,和寶貝聊聊四九城的未來發展。”
“…”
每年的情人節,四九城高奢酒店,絕對一房難求。
“我就這麼跟你說點內幕,酒店早提前一週空出房,預留給有權有勢的主兒臨時專供。”那邊認真思考了會兒,“想住哪兒,我找找關係。”
她說:“乾淨舒服一點就好,我和我一位朋友好久不聚在一起,今夜正好有時間,探討點已婚的生活。”
這回到李修銘沉默。
有人送她兩瓶好酒,約了阿瑤出來一起過,阿瑤答應賊爽快。
她沒辦法帶阿瑤回東山墅紫雲區。
這事兒,李修銘扭頭告訴近在津市的徐敬西。
「東宮着火了」
徐敬西看了眼微信聊天,花了三秒鐘消化文字,撇開手機,認真開會。
身後的女秘書彎腰:“您今夜還是要連夜趕回去嗎?”
他沒應這事兒,冷漠道:“證交的資金要做,別拖泥帶水,政策繼續推進,公募、私募長期入市。”
女秘書頷首,避開,多餘的話到嘴邊嚥了回去。
起因前後,眼前的男子只花了三個月,今年拿到任命書直接上位。
三十二歲的年紀,坐到這裡,一羣穩重老謀的大人物還得聽他差遣。
坐這裡的基本鬢邊花白,沒一個低於50歲。
唯獨他,年輕,身份尊貴,話語權獨掌。
上位七天,直接修訂交易備案,動上大根基。
該走的,該留的,他不曾考慮誰有用或無用,他只看誰夠聽話。
“人可以扶持調教,誰生來是傻子?能進交易所的,都不是一般人。”
同樣,他極其看重津市這邊的經濟市場。
會議後半場,沒再聽其他人的總結收尾,合上筆錄,走得頭也不回,拿出另一部手機撥通一個號碼,那邊戰戰兢兢地接聽。
“她在哪?”
先生開口就是質問。
陳姓司機捋思緒:“看車定位,目前在西單路段。”
“傑少爺的酒莊今日開業,她去捧場拿酒,不知道從誰手裡拿到BVG酒店的套房,您不回來,她可能要自己在外面過了。”
徐敬西驀地一笑,沒同她過過情人節,每回這時候基本接近開年,身邊都是事兒。
情人節。
男人視線落於微信界面收到的最新消息,小東西僅發過來一隻小貓蓋被子的表情包。
這套路,他熟。
在想他,臉皮薄不說出來。
不回去,這玩意兒不得委屈死。
大晚上找酒店下榻,不讓她住景雲湖,她還挺來勁兒跟四九城的霸總們搶套房住。
四九城的霸總、貴公子們今夜要哄情人,她不舒服什麼勁兒?
安排私人專機連夜回程。
航程不算太遠,男人挨在白色真皮沙發裡,通話未停過。
寡淡咬住煙,伴隨邁開長腿挨身取打火機焚煙的時候,冷靜吩咐:“我今晚不喜歡人多,處理一下。”
‘卡擦’一聲點燃。
那邊是BVG酒店的老闆:“定讓您滿意,我一會兒安排人過去,願您下榻愉快。”
先生要暗裡要包下酒店,能不讓他滿意嗎?
事先沒把房賣出去,都留給有錢的。
夜裡,黎影車剛開到西單,找停車專用道剎車停下,開車腰容易累。
本着去樓上的酒莊拿兩瓶酒,以前玩過牌的好友開業,過來捧場意思意思。
兩支頂級的唐培裡修道院香檳,給了阿瑤地址,BVG頂層的套房。
跟霸總搶房,也不知道哪位霸總。
全景落地窗,沒有無人機亂飛。
摁開關,合上所有紗簾後,醒紅酒,安排酒店管家上點心。
哪怕只有幾個小時的相聚,也要有儀式感。
想想以前在798,逢年過節,都是阿瑤和她坐在馬路邊數車。
她不知道的事,整棟BVG酒店如今只有她,更不知道奧迪霍希已然停在樓下門廊。
更不知道阿瑤已經回家看孩子。
黎影進浴室洗澡,挖了點面霜擦手,一邊低頭擦拭聞味道,身上的絲緞浴袍尚未繫好,風景半隱半露。
門鎖感應突然打開,進門大廳的燈未開,那兒似乎有抹影子出現,如同陰暗地走出來一高大身影。
她驀然回頭,以爲是管家進來。
隱約的,落地窗前的白色紗簾好似掀起一陣清風,凌亂漾起。
有點不安和害怕,這種感覺越發強盛,她還沒來得及穿好睡衣。
那抹高大的身軀突然自她身後,伸手捉住她的腰腹,用盡全力一握,阻止她穿好睡衣,任她衣裳半解,任那根絲帶掉落地毯,扛起她一個過肩。
“跑這裡穿這麼風騷。”
那語氣…十分不爽。
特別明顯。
“手別掐大腿,痛痛…”
徐敬西掐得更狠,她越嬌嗔,他越興奮,掌心上移,抵在她腿夾緊繃直的位置。
她整個人立馬清醒,可這種清醒頂不過三秒鐘。
男人一邊抱住她親吻,騰出一邊手脫掉西服外套,扯走領帶,一邊強制性帶她回浴室。
鬧一陣,兩個人身上的衣裳凌亂不堪,呼吸急重相纏。
今天過津市,走訪幾家新興企業,他不喜歡帶回來的工業味道。
將人放置在洗漱臺。
黎影屁股一陣冰冰涼涼。
花灑冰水下,男人眼眸赤紅,盯着她,審視她,撈起她的手拆解襯衣鈕釦。
“再陪我洗一遍,幫我…”
黎影解鈕釦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直到重新的赤裸相對,如何洗,她有經驗,不需要教。
“我…”
看着眼前上半身無一物的英魁體魄,上面還有她昨夜留的指甲痕跡,這裡一道,那裡一條,毫無規章,狠了抓。
黎影嚥了下乾澀的喉,後面的話變成空白。
徐敬西把解開皮帶的事一併交給她:“別說話。”
…
四十分鐘的衝淋。
徐敬西抱她回臥室,毫無憐香惜玉地將她扔在牀上。
她身子陷入柔軟的被褥,睡衣半解,一頭長髮鋪枕,如條半赤裸的美人魚。
表情驚訝又嬌澀澀,手無處安放,只能緊緊抓住身下的被褥。
“我以爲您還是半夜歸家,所以想…想晚點回去。”
這解釋,他通透。
怕他不回來陪她,偷偷在外面消遣時間。
徐敬西躺在她身側,撐腦袋看她,變態地欣賞她如今的模樣,享受她半露半解的美感,這副性感的身材,其實看了多少年都不過癮,甚至越來越瘋狂地想要擁有至死。
就這麼把她鎖進東山墅,金鎖,金鑰匙,誰也見不着她可憐的模樣,見不着她媚顏媚骨的嬌態,成日漂漂亮亮地坐在家裡畫畫等他回家。
偏這個想法用她身上總適得其反。
如果有朝一日,有人來搶她,他可能真會冒徐家之大不韙對她這麼做。
徐敬西翻身,直接脫掉她半掛在肩的絲緞睡衣:“生氣沒?”
躺在潔白被褥上的小姑娘溫順搖頭。
先生已經回來,還沒過午夜12點。
“找您過?我是情人麼。”轉眼,她突然問,“當然,可以是嗎,情人受寵。”
不知道她腦子裡裝什麼,不提愛,喜歡被寵。
寵和愛好像也沒區別。
徐敬西扯脣一笑:“哪裡聽來的歪理?”
“先生就是這樣的人。”她動一動嬌體,絲緞睡衣越發滑落。
打量着她如今的舉動,不似勾引卻勝過勾引,他極有興致發問:“哪樣?”
她說,“會疼人。”
這三個字還算好聽。
徐敬西心情不錯,一邊瞧着她,一邊拆解身上的浴袍帶,“給你買了禮物,結束再看,沒讓他們進來。”
套房外面關着幾位捧禮物的安保,全是今夜送她的情人節禮物。
有點不喜歡過節,給她買禮物還想考慮一陣她會喜歡什麼,究竟缺什麼,她纔會開心地收起來?
看公文哪裡需要費這腦筋。
“先生,情人節快樂。”
好幾年,第一次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