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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第392章 你怎麼瘦了?

392.第392章 你怎麼瘦了?

第392章 你怎麼瘦了?

怎麼感覺他話裡有話,是安德魯教授的事嗎?黎影搖頭,說沒有。

他擡擡手,示意旁邊的位置。

面對男人居高不下的強勢,黎影下意識沒敢動一動。

男人不執着她肯不肯坐,玩着指尖的香菸,看不到打火機,想抽的興致全無,淡定拋進垃圾桶。

“是誰執意選第二條路?”頓了頓,他繼續問出聲,“這回記得婚禮沒辦了?”

“沒錯,去英國的路是我自己選的,不留在四九城陪你是我決定的,不管我走得如何,都是我自找的,與你無關。”

許久不見,這回更有骨氣,開口閉口全是‘你’。

那點不值錢的驕傲總對着他。

她離開四九城去英國那天,她父親最高興欣慰,寶貝女兒終於脫離束縛。

徐敬西輕輕一笑,垂眸,慢條斯理品了口咖啡。

黎影補充:“現在是徐家開口安排。”

徐敬西放下杯子:“你倒是愛聽徐家的話,我的話全是耳邊風。”

徐家這個靠山,賊硬,有求必應的存在,許願都不需要燒香找神明,找徐家即可,她沒理由拒絕。

男人手撐腦袋,淡淡看着眼前的人兒,真不知道什麼原因,脣色略微蒼白髮顫,小身板站得筆直,有凳子也不坐,估計沒打算長留。

這人,不願待在一個地方的時候,都不愛坐凳子。

徐敬西眼皮懶懶擡一擡:“吃飯了嗎?”

“飛機上吃過。”她老實交代,“落地機場,我立馬過來找你。”

立馬?

徐敬西現在可不愛聽她的胡說八道,能有幾分真。

信她?

容易上當受騙。

“還有其他事嗎?”

小姑娘搖頭:“見到人了,沒了。”

徐敬西就這麼看她,無情緒:“話說完了?”

聽出來他的寡情冷淡,黎影情緒來得莫名其妙,鼻腔一酸,轉身要走,身後男人一聲短促的輕笑,就那0.1秒,直將她腳步死死釘住在原地。

話沒說完。

很多過往的記憶十分清晰,夜夜鑽進她的夢裡徘徊。

仍記得在朗伊爾城,他說過——以後,不能拋棄我

她深深呼吸,低聲道歉:“對不起,我…我沒有拋棄你…在朗伊爾城的時候,答應過你,我就做到。”

徐敬西微微偏過頭:“對不起三個字不值錢,少說。”

黎影呼出一口氣,那該說什麼。

在她去英國那天,先生已經斷定她食言。

說什麼他都不愛聽,聽不進去,他就是在生氣,氣她答應了又做不到,氣她丟下他。

“那你忙,我不打擾。”說完,她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忘記走路。

徐敬西挑眉:“去哪兒。”

“要休息,連續飛了28小時。”黎影補充,“這幾天一直坐飛機。”

男人看她一眼。

看她嬌氣、看她小女人姿態的埋怨。

她不受控制地挪步,踢到地毯上散亂的鋼筆和碎掉的琉璃瓷器,下一秒愣住。

這給先生氣的,砸那麼多昂貴東西。

“談事情,不要生氣,你一生氣,大家都怕你。”

黎影彎腰撿起紙張和鋼筆,一一整理好,放在男人面前。

承受着男人沉沉的目光,並不敢擡頭與他對視。

“怕什麼?”徐敬西突然反問。

被他盯着看,極具侵略性的眼神,小動作在他面前一覽無遺,看都不夠看的。

他一邊問,一邊看,看黎影這後退的、不靠近他的小動作。

黎影承認,“都怕你的手段。”

徐敬西仍舊淡漠:“你怕麼?”

怕。

但她搖頭,因爲不會用在她身上:“不怕。”

男人就這麼看着她,看她說不怕,眼神迷醉又虛浮,突然開口:“你怎麼瘦了。”

黎影小聲解釋:“迷上法餐,把英國的廚娘換了。”

動不動讓屠夫拔羊毛,烤全羊,還能瘦。

徐敬西收回目光,翻動手裡的公文紙張。

這個女人,爲了能去看畫展,一有脾氣便收拾行李扔下他在四九城。

爲了SAIC,同樣拋棄他在四九城。

爲了偷偷處理掉孩子,同樣一聲不吭把他棄在美國。

爲了英國的教授名額,仍然拋棄他在四九城。

沒有哪一次選擇過他。

特別有骨氣,但她那點骨氣落到徐敬西眼裡,一文不值,掐掐便碎乾淨。

偏她還能重新長出來。

她明明答應過不會拋棄他,不對,她根本沒答應,是被嚇到才慌不擇路答應。

‘呵’地一聲,徐敬西就笑了:“有話說就坐,我有事處理。”

黎影稍稍擡頭,看向他:“不要生氣了。”

他說,“沒生氣。”

終於,話題結束在‘沒生氣’三個字,小姑娘卻遲遲不動,眼巴巴站在原地看手裡的打火機。

徐敬西索性合上電腦,手支腦袋看她。

確實,如今的處境,他是最有資格笑自己的那一位,黎影手指一顫,連忙放下打火機,轉身逃離,還沒拉到門把手。

就那一秒,男人不慌不亂,淡定吩咐:“鎖門。”

隔着厚重的裝甲門,門外的保鏢居然能聽懂,立馬上鎖,大概室內有傳音器。

黎影回頭,看坐在皮椅裡埋頭看文件的男人。

聽到他說:“次次慣着你,縱容你,少一次不慣着,你還委屈上了?”

一提委屈二字,眼淚不受控滿滿溢出,她抽紙巾擦走:“騙人的是你,我答應領證是看上徐家給我的庇護行了嗎,信男人不如信權力,行了嗎,你就是沒有畫重要,行了嗎,你真以爲你又有多愛我,次次欺負我,什麼都要聽你的,我就沒有一次主動權,誰也沒對不起誰,體面事,我也會做,不就是一個婚禮,大家都一樣。”

小姑娘一個字一個字賣力演說,帶着委屈的哭腔,格外嬌氣。

徐敬西揭開鋼筆蓋,認真落字書寫,沉默不語,又翻了一頁紙張,打開電腦,點郵箱,看財團理事長髮來的加密名單採集本。

比對名字,換硃砂筆圈出,認真落實,那隻手,青筋的骨背,蒼勁有力。

她的話,他一字不落聽完。

不過徐敬西這人,委實沒反應,淡淡的,持穩不驚。

她喃喃低語:“這些話好聽嗎,你愛聽嗎,愛情不值錢,你說的,我一直信奉爲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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