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先生有安全感
英國的生活沒什麼不適應,不用面對衆多高閣權門長輩,出門不用謹慎。
氣溫驟降,別墅24小時恆溫溫控,暖得小姑娘穿件粉色小裙子也不受外面零下十幾度的影響。
其實,徐家問過她。
畫展結束,放棄成名路,徐家給她其他更好的發展。
沉默片刻,在無形的氣場差距裡。
老太太平靜送她三個字:“你考慮。”
黎影收起手機,坐在畫架前畫畫,握筆的指尖卻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那點膽子,根本裝不了鎮定。
早料到的事,是一種跨越階級的隔閡,做得夠不夠徐家滿意不知道。
接受高閣門庭的尊貴身份,同樣要接受一切嚴格的隱秘,這是代價。
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走到婚姻,她真沒想過。
紅牆內未必會有至死不渝的愛情,但有龐大的資源優勢和人上人的羅馬終點。
畫展在年底圓滿結束。
單幅成交最高價是73萬英鎊,是比利時一位巨紅明星看上她的國風油墨畫。
聽小助理說:“朗帕斯小姐是知名人物,您的油墨畫被她掛在社交媒體,媒體已經發帖轉帖,我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回覆她,對您的名氣來說是好事。”
朗帕斯小姐喜歡古老文化,畫無意被買走。
黎影耐心解答:“不需要,媒體會過度關注我的私生活。”
歐洲媒體採訪過,黎影只露聲音。
報道里,未婚。
及,一些半真半假的私事。
媒體對此不信,有了頂流買家,猜測她的畫絕非資本在暗箱操作,對她的身份愈加好奇。
歐洲媒體窮追不捨,她溫柔面對。
“您爲什麼自始自終不在畫展露面?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第三次採訪要深入她的私事,黎影溫柔拒絕邀約,媒體親自來電話同樣不理會。
夜裡。
原本她側睡十分舒服,挪了挪身體鑽進被窩,這一動,身體的東西被男人撤出。
一整個抽離…
前所未有的空虛到頂點,黎影暗暗將臉壓進枕頭,不自覺溢出一聲喟嘆。
一隻大手攬住她的腰,輕輕將她抱回懷裡。
壁燈燈色微弱,黎影擡起腦袋,看見男人一雙猩紅鋪底的眼眸正沉沉盯着她看。
“黎影,你未婚?”
“嗯?”
她迷迷糊糊睜大眼睛,再次看進那雙發紅的眼睛,終於找回理智。
她乖乖點頭。
如果有天,她名聲漸大,被扒私事,真要影響到徐先生的地位,先生比誰對她都絕情。
黎影有看到‘趙敬城’三個字的護照,知道答案。
她不是徐敬西,徐家的偏愛不會落到她頭上。
一切尊重是他們紅牆內的禮數和規矩辦事。
“黎影。”男人捏她下巴擡起,“你有沒有發現,不管做什麼從不會提前和我打招呼。”
黎影小聲嘀咕:“同你打招呼,我就做不了。”
說得他好像個只會強權的混蛋。男人發笑,將臉埋在她頸口。
“以後不開畫展的代價你不肯換?”他問,“什麼都比不上你的畫,哪怕徐家?”
見過多少想進徐家門的女人,唯獨她是個例外,害怕規矩又怕沒有自由。
都懶得等她回話,男人不耐煩地復問:“我也不能比你的畫重要?”
沉默了一會兒,骨子裡從不敢在他面前撒謊,本能地忌憚,她乖乖搖頭。
答案是不能。
男人眸中的霧靄更濃了幾分,徐徐鋪在眼底,忍了忍脾氣,視線投在她頸子跳動的脈搏,薄薄一層皮,纖細白皙,埋頸,齒牙一口咬在她脆弱的頸脖發泄,瘋了般咬到滿足,疼得她眼淚氳在眼眶,又不得不默默承受。
小姑娘手指攥緊牀單,疼得她忍不住一下一下用力,疼得她咬緊牙關。
男人明知道她的反應和敏感,絲毫不心疼,卯足狠勁兒咬她頸脖發泄情緒,像極逮住獵物的喉管。
做又不能做得狠。
一天又一天忍,溫柔這個詞算是見識到。
要她疼一疼,長記性,他就爽了。
“那行,不跟你計較。”他突然說,“我在畫下面也沒關係。”
黎影有些驚訝,他和畫根本不一樣,他是他,畫是畫。
“先生很好,但徐家讓我放棄開畫展,不可以的,我說未婚是擔心媒體對我太關注。”
“下次想說就說,不要緊。”徐敬西埋在她頸口,聲音低啞發悶,“後面的我來解決,知不知道,錢能解決很多事。”
話是這樣講,可他那麼忙。
黎影擡手摸上男人的後腦勺,一頭修剪幹練的短髮這樣軟,這樣好聞,被養得貴貴的一太子殿下。
說這句太子真不是開玩笑,自從接觸了徐家門第邊緣,看到徐家背後的幾家握權謀者,真不是隨便說說。
正是因爲如此,拿了徐太太的身份,低調就低調,總不能只顧自己,不顧徐家不顧他,這得處理多少麻煩事。
小姑娘溫柔笑笑,“多麻煩,Schreyer好不容易放假。”
“不麻煩。”他說,“我是你男人,他不是。”
“.”
沒等她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徐敬西抱她去衛生間清理好,蓋好被子,拾起牀尾的睡衣折返衛生間。
黎影換方向側睡,肚子裡的小生命一點不鬧,好乖好穩。
腰偶爾疼,累的。
看着浴室方向的水聲動靜,擡手摸了摸小腹,一定是像他了,會照顧她差勁的小身板。
徐家不樂意她繼續出面開畫展,不知道爲什麼,今晚同徐先生提起,這幾日的顧慮突然煙消雲散。
大概,是他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她,照顧她,疼着她。
想了想,心裡一點不樂意他爲自己的畫展操勞,真的要自己放棄嗎?
聞着枕頭上淡淡的涎香,安靜等他洗澡出來。
壁燈黯淡,男人身上一件鬆垮浴袍,突然自她身後手撐牀板,將她困在身下,“徐太太。”
她揉揉眼睛回頭:“啊?”
徐敬西笑了笑:“自己躺會兒,我去處理合同,半個小時。”
小姑娘乖乖點頭,下一秒,藏回被子裡。
燈‘啪噠’滅了,臥室門關合前,響起男人低低的嗓音命令道,“不許流眼淚教壞孩子,聽到沒有。”
門徹底關上,迴歸安寂。
姓徐的強大基因,哪這麼容易受她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