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到底和不和好
車離開聖胡安區域一段時間。
原本睡覺補眠的徐敬西睜開眼眸,偏頭,懶懶瞧着遺落在座椅的女孩子包包。
香奈兒金球。
很普通的牌子,也不怎麼樣,但她喜歡。
她也不是沒錢,但買鬱金香就買兩支,虧了她似的。
男人想了想。
Schreyer說得沒錯,他和她應該和好。
小姑娘年紀小,還不懂事,只會委屈只會逃避,他是她的男人,縱容她驕縱是應該的,讓着她是應該的。
可想想,哪次不讓她了?
男人靠到座椅,慢慢開口:“你說得對。”
原本Schreyer開車正常,聽到那麼一句話不明所以,自然不敢問出來,愣是想了好久,到底什麼意思,說什麼對?
以至於,Schreyer不知道如何回話,全程開車都在回味那句‘你說的對’,是上次同他聊黎影的事?
想等徐先生再開口一次,將話題繼續下去,他不說,靠在座椅闔眸,睡覺。
Schreyer皺眉,這男人,心思始終讓人猜不透。
芝加哥方約定會晤,算算,徐先生已經遲到4小時。
芝加方純粹過來見他一面,同他商議33TZ文件的後續簽署。
原本,交給費雷德接觸芝加權貴,要費雷德簽署。
近日合作一切順利,費雷德與芝加哥權貴脾氣不對付。
老費這個人硬派慣,低不下來頭恭維芝加權貴,以至於芝加哥權貴不樂意同老費溝通。
定要見徐敬西一面不可。
費雷德那位資本大佬同處高位,對人向來不客氣:“要我阿諛奉承別人,我辦不到。”
徐敬西嘖了聲,偏頭看人:“你這個人,脾氣還是這樣,對誰都狠毒。”
“我唯獨對你沒狠毒過…”費雷德想辯解,但不說。
此生,也就徐敬西治得了他。
老費,好歹是最早白色區塊鏈技術的第一人物,西雅圖最早的首富。
州會會議室。
徐敬西入坐首位,一雙眉眼矜貴瀲灩,斂都斂不住的愉悅,手指夾着合作方遞來的雪茄,也不抽,似在回味着什麼。
合作方恭敬問候:“趙先生。”
他擡擡眼皮,指尖夾的雪茄還給對方。
一句,不抽。
黑襯衣解開兩粒釦子,高支面料夠軟,貼在領口,遮蓋那處的片片吮痕,無人輕易窺見。
能看出來,他今夜心情不錯。
偏這場談判,這祖宗似的人物照舊冷言冷語。
他心情好歸心情好,仍舊分得清自己此刻在做什麼,利益上的事從不因心情擅斷擅決。
該罵的還是會被他罵,罵完仍舊優雅端起茶杯喝茶。
徐敬西問:“劉懷英有派人探望那位留學的小姑娘嗎?”
“倒是沒有。”對面的白人權貴接話,“我沒有辦法跨國監視他,對他動向一無所知,但他要是派人入芝加哥,我肯定能知道。”
徐敬西不慌不忙,也不回話。
隨後,繼續迴歸主事,利益六四分,嗯,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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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
黎影突然驚醒,面對陌生地方,徐敬西的牀,她居然睡得還挺沉。
洗漱下樓。
昨夜渾渾噩噩入住,看簡約現代風的佈局和一排白茶茶葉和茶具,這裡應該是他在西雅圖的家。
還沒來得及尋找該在哪吃飯,大門又在哪,看見女傭搬畫架和一小箱意大利agallo手工顏料。
是給她準備的,不用猜。
不輕易感動,可背後定是徐先生吩咐。
也不問她們,黎影拿一盆水果,自己逛了一圈終於找到門。
坐在湖邊的休息椅發呆,通話那邊是李婷。
婷婷姐姐近在加拿大,“你不在芝加哥?我剛買票,這周不能見你了?”
黎影勸她退票:“人在西雅圖,不知道是哪兒。”
聽到西雅圖三個字,李婷好似恍悟:“你們和好了?”
小姑娘咬一口蘋果,吶吶:“也不算和好,住他的別墅,花他的錢。”
“…”
這不算和好,那什麼纔是和好?
“你過得也夠滋潤的,走哪有他的照顧。”李婷點評。
小姑娘抱膝,將臉埋在裡面,吶吶地掉眼淚:“婷婷,都好長時間了,都沒能將他在我身邊抹除掉,他一出現,我就控制不住自己靠近他,就偶爾一點好,把我弄得一團糟,我怎麼辦,我都沒有退路了。”
從花家地到東城酒店套房,再到東山墅,再到芝加哥。
她擡起一邊手,微微擦拭眼角氳起的淚。
李婷靠在牆上,點了支菸抽,淡淡詢問:“你心裡也捨不得他是不是。”
她不隱瞞:“嗯。”
真誠又溫柔地‘嗯’,李婷想都不需要再想。
“喜歡就在一起,要個名正言順的。”李婷補充,“說實話,你還看得上外面的男人嗎,擺在你眼前的男人那是誰呀,徐毅他兒子,你身邊能找的到比他好看,比他優秀的?”
“坐擁無數人脈和強大資源,真的,黎影,他走哪都能找得到合適他的20歲小姑娘,可是兩年多過去,他還處處同你藕斷絲連,死活不讓你出事,你跑也跑不掉,試着走下去試試,感情這東西,本身就莫名其妙,未來是未知,活在當下,可是想想,他又不會娶你,也挺難解。”
黎影埋在膝蓋沉默又沉默,李婷在那邊分享她的趣事,也沒能逗她笑一笑。
邃,放棄。還真單純不知世故,以爲跑到芝加哥就是自由,想自由什麼。
“徐先生徹底荼毒你了。”李婷索性送她一句,“那種人,實在是接觸不得的。”
徐敬西回別墅時,樓下客廳掃一圈沒見人,給她準備的畫和顏料還沒拆,聽女傭說在島岸浮橋坐一下午了,哪都沒去過。
西服外套隨意一丟,往島岸方向走。
聖胡安島岸浮橋,小小身板靠在休息椅裡,肩上一件白色披肩,懷裡抱手機發呆,蜷縮身一動不動。
對徐先生的到來,她並未驚訝,癡癡望着海島發呆。
男人從容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撈起她的腦袋,按到肩頭。
她不反抗,像只布娃娃任人牽動,似都沒情緒。
天色黑的不像樣,浮橋一盞燈。
坐一會兒,徐敬西偏頭,看着乖乖靠在肩膀的小姑娘,大掌揉了揉她的後腦勺:“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