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走火入魔(9)
舉動分輕平常,她起身,認命般朝他走去:“你吃飽了嗎。”
他不作聲,稍挑脣線,笑了。
氣場能撐起身後半邊天幕,凝黑烏雲攏垂一片。
心中畏懼的竟不是烏雲,而是他一雙深沉發紅的眼,她在深夜見過,他情到極致就是如此。
或許嫌她走得慢,徐敬西將她扯來懷裡,臉壓在她的肩膀,吻進她側頸的皮肉,又輕音,“It isn't?”一邊通話,溫熱氣息一點一點撒在她頸間。
小姑娘頓時面紅耳熱,大雨突然落下來,溼在相擁的男女身上,她想動一動,立馬被男人握住肩膀禁錮:“You're not smart enough。”
不知是不是Schreyer,不知和他商議什麼,罵人的聲線溫柔得不像他。
實在錯覺,她縮着肩膀不敢動,知道Schreyer不懂中文。
徐敬西說:“抱緊。”
小姑娘愣愣擡目,雙手緊緊貼住男人的窄腰。
雨無情溼在她的臉蛋,破碎得眼皮稍折,臉頰紅的像發燒,徐敬西伸手抹走她眼尾的雨痕,“想起來你第一次發燒,是劉懷英害的,以前對劉懷英的懲罰低了,說說,封了他玩樂的賓館與會所算什麼。”
“我知道,你當時護我。”她記得,但不知道徐敬西爲什麼突然翻起舊事,畫的事沒過去嗎,還是聽到什麼傳聞嗎。
要是沒過去,他計較的時間簡直過份長了。
徐敬西一邊聽Schreyer回覆,一邊問她,三心二意:“跟我說說,劉懷英以前怎麼欺負你。”
黎影擡頭:“我都忘了,可以不提嗎。”
“不是你將我拉出火坑嗎。”然後,她又掉進狼窩。
長得漂亮在權貴眼裡,不知道是不是罪過。
顯然,徐敬西不愛聽這兩句,脣離開她的側頸,沉沉審視她,面對這樣的眼神,她慌了。
“我又做錯事?”她不可置信地睜眼睛。
徐敬西輕略擡了下眼皮:“你犯錯無數回,我把你怎樣了?”
把她困在沙發,衛生間,浴缸,車裡,牀頭,化妝臺,落地窗前,但她不提這些事,搖頭說沒有。
可能他自己不認爲是懲罰,而是男女之間的無縫佔有。
她說:“下…下雨了…我們先進去?”
“叫先生。”徐敬西如同聽不見,堵住她的下半句。
她沉默,誠然,她心裡有氣,這口氣跟劉懷英三個字沒關係,而是畫被他擅自截下。
更氣,他的身份這麼做,引來長輩責難怎麼辦。
一想到他和劉家的過節,想到他的鋼筆,氣已經消失乾淨,矯情不起來,可他去西雅圖就是一個月,開口變爲難,索性任他討厭。
男人不打算放過她:“不願意叫?”
她緊張:“我…”
徐敬西低頭去看她:“知不知道,我想聽。”
真不知道他爲什麼喜歡聽‘先生’二字,權力盤桓的四九城,人人都會敬重地喚他一句徐先生。
就是這份敬仰他身份的貴不可言,終於。
她啓脣滿足他:“先生。”
聲線發軟而顫薄。
小姑娘站在大雨裡,乖靜望着他,頭髮溼淋淋,胡亂黏在頸間,黏在胸口。
“可以了嗎,先生…”她的話還沒說完。
徐敬西低頸,陰影壓下,一口咬住她的脣瓣,捻吻,含咬,動作急不可耐,像只餓壞來吞沒肉的野獸,毫無理智可言,將她的話盡數堵回咽喉。
磅礴大雨傾注而下,將她推抵到圍欄困在期間,沒有防備地,男人力道用力過度那一下,她的後腰狠狠撞了一把,疼得她身子直哆嗦,她想逃離窒息的佔有,男人不允許,把住她的後頸,將她壓在圍欄吻,力道甚至更狠。
她要抗拒,一隻寬厚的大手死死掐住她的腰,變本加厲地摁握,差點想捏碎她,令她動彈不得。
還真像一隻被淋雨的小幼貓。
大手一把扯爛她的吊帶,任她衣裳凌亂,裸露在外的白肌因淋雨而溼透,如同一株搖搖欲墜的蒲柳。
未掛斷的手機靜躺在圍欄。
那邊的Schreyer聽到兩個人不對勁的聲音後,及時掛掉。
在雨裡吻了好一陣,纔將她打包在懷,摔進沙發裡,憑藉體魄和身高優勢,將她壓擠到沙發角落。
一件可以擰出水的吊帶裙被徐敬西扔地毯。
偌大的別墅大門突然關合,將外面不停歇的大雨,隔絕。
半膝跪在沙發,徐敬西單手解開溼透的襯衣鈕釦,一顆一顆,自上而下,垂目,睨了眼瑟瑟發抖的女人。
“想不想我。”
“我…”
說不出來,她偏開頭,臉頰立馬又被徐敬西單手捏回來,要她只看他。
他脫掉溼透的襯衣,光着上半身,“不願說話?”
黎影手指扣進真皮沙發,看着面前的體魄,不爭氣地嚥了下口水。
他將她舉動盡收眼底,沒揭穿她,一手清空沙發上多餘的枕墊。
“氣沒消?”
黎影搖頭:“沒生氣。”
他挑眉:“沒生氣瞪我做什麼。”
黎影索性閉上眼睛,他好笑。
“說啊,黎影。”
黎影愣住,嘆氣,挪了下身體:“有想先生的。”
他反問:“有多想?”
又來,黎影溫吞:“就那樣想,日思夜想,吃飯想,洗澡想,睡覺想,做夢想,喝水都想,行了吧,滿意了嗎。”
多少是敷衍。
她就這樣。
徐敬西氣笑了,看她無辜的眼神,不打算跟她計較,俯身而下,手指撥動她的脣瓣,又薄又軟。
“劉懷英欺負這裡嗎。”
記憶深刻,這是他第二次問,她搖頭,本來就沒有和誰親過,就他徐敬西了。
徐敬西這時候還是皺眉了,他知道她不是隨便的小姑娘,可他更瞭解劉懷英的作風,劉懷英肯定想過,她哭了不樂意對方心軟就沒得手。
他徐敬西好好寵着的女人,便是自己能親手毀掉,也決不允許任何人踐踏。
便是過去不屬於他,也決不允許被人如此欺負過。
男人眼眸狠狠一沉,暗色裡猩紅可怖。
盯着他神色變化看的黎影一愣,眼尾忽然溢出淚:“我還真沒有說謊,他不敢的。”
徐敬西微斂幾分情緒,擦走她的眼淚,手托住她腰頂起:“哭什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