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走火入魔(7)
剛打開門,這幾天手機鈴聲響得頻繁。
陌生號碼。
憑一種‘這個號碼必接不可’的直覺,從容接聽。
“徐敬西。”
那邊是劉懷英,兩個人一年多不聯繫,他不曾保存對方的號碼。
徐敬西不言不語,單手解開襯衣鈕釦,抄起牀尾春凳迭好的睡袍,進浴室洗澡。
也無太大反應。
劉懷英笑了笑:“Eight. Mining背後的人是不是你,你不單是股東那麼簡單吧。”
當然劉懷英心有懷疑,因爲關注,他只能聯想到徐敬西這個人。
“我是沒有證據,但我能聯想到的人只有你。”劉懷英補充。
徐敬西言詞溫淡:“恢復不錯。”
“幾幅畫,我們的四九城徐先生不至於這麼小氣吧。”劉懷英道。
徐敬西沒去提,而是反問:“自己的事處理明白了嗎。”
“我更喜歡關注你的事。”劉懷英道,“送你…”
如小兒在大人面前叫囂,徐敬西並沒聽完,提前掛斷電話。
他劉懷英的多番故意招惹心有明鏡,但很成功,那幾幅畫的確惹他不爽。
能懂什麼畫,也就騙騙黎影那種不經世故的小可愛。
她還開心得要命,說什麼有人懂她。
給過她和劉懷英機會,一直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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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謠言,克利蘭背後的靠山扭頭就開始查Eight. Mining集團的股東成員。
查得嚴謹,一個一個地查,Eight. Mining集團上下正常運作,自然配合金融法。
“什麼都沒失誤,Eight. Mining集團經營體系一切合理合法。”這是他們得到的結果。
徐敬西按兵不動。
得知此事的Schreyer說:“這位劉懷英是想借別人來對付您的,他就這麼把你的家底透出去了。”
但是劉懷英真的算錯了,入股Eight. Mining集團的綠卡股東身份不叫徐敬西,這點,可能沒人知道。
只是太遺憾,顧及國內一衆長輩的擔憂,他沒心情和劉懷英周旋貓抓老鼠的時長,這件事的事情天亮便要結束。
拉斐爾沒那麼能嚥下這口氣,樂意和他合作的自然絕非善輩。
徐敬西正起牀,伸手拿出牀頭櫃的手機摁接聽,貼在耳邊。
“你是不是被誰出賣?”費雷德詢問,“克利蘭怎麼扭頭要盯上我們的股東成員,我們這邊真的沒有任何人這麼卑鄙胡說八道。”
徐敬西拿了枕頭墊背,靠在牀頭,“一位以前認識的人,猜得挺準。”
見他淡定淡然,費雷德莫名其妙的緊張消失乾淨:“你後面還有小人?”
“跟他不對付。”徐敬西道,“就算不是我,他也想栽贓給我,借別人的手來對付我。”
費雷德只關心:“你是不是又要延遲迴國?”
他不作聲,費雷德下意識代表默認:“那我開心,可以多見見您。”
特別討厭這人,天天說想見他,他笑了下:“想把所有事丟給你,你又扛不住。”
費雷德說:“我不是扛不住,沒你不行,喜歡和你共事的感覺。”
“下午看新聞,結束了。”徐敬西掛掉通話。
9月20日,徐敬西邊下樓邊接過Schreyer遞來的平板,安靜看新聞。
畫面中,一份克利蘭財團威脅且僞造合約的事,在法庭公開開庭審理,無數證據上呈。
跨國開庭,拉斐爾不是本土人,是外國人,由拉斐爾訴訟指控。
正在宣讀最終判決。
“以威脅,僞造,試圖通過強權逼迫他人修改股權,對克利蘭執行8年。”
而Eight. Mining同樣被查,但無一條違規違法交易記錄。
不擇手段了些,可真的做到沒有一條違法記錄可查。
直至克利蘭被抓的時候,也沒想到是誰,自此,Eight. Mining集團的大老闆也正式由拉斐爾來接管。
這個位置要永遠的坐下去,到死爲止。
畢竟這種圈子,利潤實在太大,小小一枚幾十萬,多少勢力虎視眈眈地盯着Eight. Mining,盯着能把它括拓成如此龐大利益面市場的背後人,而這一次,徐先生要找到合適且合理的理由永遠的站在幕後。
新聞放完,徐敬西遞開平板,漫步走到海邊看虎鯨,剛坐下幾分鐘,目光靜靜看着面前的兩個小孩,又偷摸跑過來看虎鯨。
也是,這是公共場所,不是他家的後花園。
徐敬西拿起桌上的煙和打火機,面無表情離開。
身後的小孩和保鏢低聲:“那位叔叔終於走了,他不趕我們了。”
“可能他今天心情好。”
“要是心情不好呢。”
“不知道。”
Schreyer看他的背影,終於理清,他順水推舟,反到以克利蘭財團爲首的人殺雞儆猴,別再來盯Eight. Mining集團。
順便名正言順找到代替自己面世的人,堂堂正正,公平公開。
有質疑可以,你得有證據。
即便有三三兩兩知曉真正的人是他,說出來都沒有夠信服的理由,徐敬西三個字背後在Eight. Mining集團持有的股份一直爲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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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爲此事結束他會回國,沒回,輾轉歐洲開會。
作爲旁聽出席,結束後。
去聽鋼琴演奏會,沒包場清場的舉動,簡單買了幾個位置,從後門的暗色幕布入場。
歐洲早冷,他套件精貴的黑色大衣,撐得他身姿更加挺拔有型,手臂微擡撩幕布,安靜入場。
孤單獨坐一個位置,挨那兒閉眼睛睡覺,努力像普通人。
Schreyer站在他身後,看他。
場地燈色模糊暗淡,看不清男人的面孔,挺闊的背肩線弧度若隱若現,顯得更靜更沉。
前排是一對中年夫妻,場內最年輕的估計是徐敬西,不知道他是否聽懂。
良久,Schreyer問:“你是不是很累,需要找位有力氣的給你捏肩嗎?”
他過度冷靜:“你在說什麼。”
那聲音啞得無氣音,喉嚨估計都沒動一動。
Schreyer立馬閉嘴,縱然後悔一眼看穿他的空虛孤僻。
這回,解決Eight. Mining集團永遠的後顧之憂,他應該輕鬆點纔是。
還真的有人,無需拋頭露面就能賺錢。
想想,他說的拉斐爾那個小人,Schreyer抿脣一笑。
“偷笑什麼。”徐敬西突然睜開眼,偏頭。
Schreyer頷首坦言:“你好像不願意把人區分成好人與壞人,只有可用和不可用之人,只取決價值二個字。”
臺上鋼琴曲畢,徐敬西一語不發盯看手機收到的無數條視頻。
劉懷英對他,真的是厭惡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