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恩寵(4)
“要看先生…”
黎影坐在編椅裡,甜甜笑着張臉,精精地賣關子,“想知道什麼。”
她腰的韌性天生就好,一身骨骼也軟,王燕禾女士發現她的特長,小時候天天陪她去練古典舞、芭蕾舞,後來王燕禾女士覺得她畫畫更有天賦,二選一里,安心培養她畫畫,沒再讓她多吃一份練舞的苦頭。
就這麼的,她把自己小時候的故事告訴徐敬西:“母親問我想當畫家還是舞蹈家,我沒有猶豫,選了前者。”
徐敬西捏她臉蛋,隨意回了句:“老天爺賞飯吃的大畫家。”
不知道是不是被誇的緣故,黎影笑起來:“先生也覺得我是大畫家嗎。”
徐敬西低嗤了聲,把她的腿放下地板:“起來。”
黎影搖頭:“坐麻了,不起。”
男人昂着高貴的頭顱,從容邁步:“愛起不起。”
黎影都笑了,乖溜溜起身,跟在他身後走。
夜深風靜,出大門的路變得漫長。
“我開車技術不成熟,麻煩先生自己找司機。”
走在前面的徐敬西沒搭腔,過分淡定。
走路步伐端穩持重,如磐石巋然,黎影都懷疑他根本沒喝醉。
再次擡頭,看見花園門外穩穩停了一輛奧迪霍希,獨屬的Horch標誌性logo,和加長翼子板剪切的車身腰線。
小李下車開車門,無意之間看到先生西褲上深重的印跡,應該是水漬,不知道被誰弄溼了,深色痕跡那樣明顯,他竟然不惱火。
淡定脫掉西服外套丟給小李,坐進後排。
女大學生繞過另一邊,跟着坐進車裡。
小李就當沒看見。
黎影剛坐好,喝醉的男人欺身壓過來,腦袋沉沉栽進她的胸口,緊隨強勢霸道的掌心攬住她的腰,拉進彼此的距離。
他力量太重,像塊巨石壓下來,將她困在座椅,整個人像被巨石碾過,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
手裡的手機啪嗒掉在車內,屏幕一瞬熄滅。
車緩慢地行駛,從柏油雙行路開上回東四環北路的大道。
徐敬西將臉埋進她瘦弱的肩膀,差點壓垮面前的小人兒,他笑了,嫌棄她太弱。
他人醉醉的,就這麼拖着輕慢地腔調:“影影啊…”
溫柔得過分了,她臉頰無端泛紅,低吶:“我骨頭要碎了。”
埋在她肩頭的男人喘了一下,聲音模糊又悶啞:“那我輕點兒。”
也沒多輕,他人渾身上下都硬硬的,黎影泄氣了:“自己坐可以嗎。”
他犯渾,抱得更緊:“不可以。”
黎影能怎麼辦,力氣不敵面前這位爺,還是喝了大量酒的渾人:“靠吧,我不跟你計較了。”
徐敬西愉悅地笑了笑,閉上眼睛睡覺,呼吸勻穩,就這麼睡了過去。
黎影微嘆氣,渾身上下醉醺醺,在地下室兩個小時全拿來喝酒嗎。
無奈,黎影只好擡起手指,慢慢地插入男人的黑髮,軟軟的,帶點特製的男士橡苔麝香香水,柔綿奢香。
公子哥兒的味道,貴貴的。
他體型英猛,她人太瘦小,差點把她壓扁了吧。
黎影前身被男人呼出的喘息燙熱,並不敢動,默默看車窗外倒退的高樓街燈。
生來要什麼都不費吹灰之力的男人,此時安靜睡在她身上,說不出來什麼滋味。
兩個人的階級差距,註定沒未來,沒結果,卻什麼事都做過,什麼曖昧話都避開‘愛’字說了個遍。
她腦海裡浮現那麼一句話,權貴公子哥兒偶有看上在不同階級的普羅泥潭裡找刺激,縱情聲色。
到頭來,卻討厭骯髒的泥土會髒了自己昂貴的皮鞋,影響他站上高臺。
她自言自語:“我會是絆住先生在高臺的一灘爛泥嗎。”
徐敬西估計睡沉了,沒回答。
直到車回到最近的東山墅。
車一停,先前睡沉的太子爺倏地就掀開了眼皮,瞧着眼皮底下被睡亂的領口風景,美人的皮被他蹭紅了,瞧了會兒,徐敬西懶懶上挑着脣角。
車門自動打開,他轉身,拉住黎影的手腕帶下車。
“住這裡嗎,那我放在酒店的畫怎麼辦。”
徐敬西沒睡夠,聲音怠墮:“明天讓人送材料過來。”
看着面前高大身軀的背影,黎影乖乖跟上樓,進臥室,還沒來得及換鞋,身體驀然騰空,被他抱去浴室房。
“一起洗澡。”
又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黎影身子繃得僵硬,連想掙扎那一下都似迎合。
“我去給你拿醒酒藥再洗澡。”頓了頓,她強行解釋,“一會兒先生醉在浴缸裡,我搬不動的。”
徐敬西絲毫不受她一番話的影響,笑了笑:“我需要醒酒?”
黎影抱住男人的脖子,擡頭看他,看起來妥妥喝醉的風流樣,事實上意識清醒到過分,知道他酒量好。
門被他單手撐開,以爲要進浴缸的,並不是。
他喜歡站着衝冷水澡,照顧她的小日子剛過,摁面板,調高了點溫度。
也不脫衣服,擁着她淋在花灑下調水溫,黎影眼睛被水沖刷差點睜不開,想伸手去關,又被他輕易捉住手腕帶回,非要她雙手抱住他的腰。
黎影沒辦法,只能乖乖抱住男人的腰。
墊起腳尖,越過徐敬西的肩膀,她看見鏡子裡投影出一副絕美的畫來。
喝了酒的徐家太子爺,身上的矜貴優雅盡失。
徐敬西渾身都溼透了,衣服西褲的面料緊緊貼在軀體和長腿,完美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身線、窄腰、後臀,鼓漲的背峰肌肉,怎麼看都力量感十足。
成熟的,強勢的,讓人血液沸騰,眼睛都熱,黎影就這麼看着那面鏡子。
還有狼狽的她,頭髮溼的沒一處能看。
頭頂響起他的聲音:“樑文鄴的別墅…”
混着濃烈的酒氣,話意味深長,從不說全,黎影擡頭,好奇地眨了眨眼:“怎麼了。”
他像一隻窮兇惡極的狼王,咬住獵物的喉管般,咬住她的肩胛骨:“有監控的,黎影。”
黎影渾身僵直,疼得腦子懵懵地什麼也想不起來,想找安全的角落躲避,稍稍往後退,他不允許,牢牢扣緊她的後腦勺,一同在花灑噴頭下沐浴,深吻。
無死角的監控。
沒一會兒,他啞聲補充:“看見你跟一條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