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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74章 溫柔裡冷血(4)

74.第74章 溫柔裡冷血(4)

第74章 溫柔裡冷血(4)

亨利看着男人腳下鋥亮的手工皮鞋,熨燙整潔的西褲包裹一雙長腿。

站得高高在上,沉黑色的西褲襯衣,滿身滿骨的孤傲令人窒息。

叫人不敢去懷疑那句‘你能比我有錢?’的含金量。

知道芝加哥的私人保鏢,是受到美國法律授權可以持槍。

在美國芝加哥帶着保鏢在身側,這位矜貴的大佬完全有理由當正當防衛行使。

亨利脫口而出:“我沒你有錢,不該請她喝酒,不要開槍了吧。”

徐敬西冷笑,甚至都懶得蹲下來,看都沒看對方:“你摸她哪裡。”

亨利急促應聲:“腰,沒碰到真實的感覺,只有衣角。”

徐敬西挑眉:“那你怎麼知道她軟。”

亨利擡起一邊手,做了天主教廷發誓的手勢:“耶穌給我作證,我沒碰到她的肉,絕對沒有。”

徐敬西說話時即便帶笑,語氣照舊冷酷的,傲慢的:“我不信耶穌。”

亨利始終不敢擡頭,老實交代:“隔着衣服觸到,我…我猜的。”

聽完,徐敬西打量懷裡瑟縮不止的小姑娘,白襯衣髒兮兮同樣被扯得皺巴巴,手指不安地扯衣襬,這可憐勁兒,跟牀上一個樣。

男人眼眸一凜,“猜得挺準。”話落,低頸,貼在黎影耳邊,換成一貫輕懶的京腔,語速變得溫柔,“影影,捂好耳朵了。”

在那聲溫柔裡,黎影都沒反應便已經點頭。

那一槍打到酒吧的玻璃燈炷。

碎玻璃自上落下,碎一地。

黎影嚇得尖叫出聲,跟場內不經世故的小姑娘一般,好在肩膀被男人掌心扶住,摁她入懷:“不怕。”

強勢的安全感襲來,她才稍稍停止抽泣。

手裡的槍冷漠丟到保鏢懷裡,徐敬西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飛車黨小夥,嚇得褲子都溼了。

年輕人,小小年紀不學好,搞一頭令人反胃的髒辮,出來恐嚇小姑娘。

想了想。

左手還是右手摸了他養的小雀兒?

酒吧光線太暗,沒記得,索性兩隻手都讓身後的保鏢踩一踩。

wωω ▲Tтka n ▲C 〇

都不屑碰對方一點兒。

徐敬西皺了皺眉,滿臉嫌棄。

想起那一槍差點到自己身上,亨利嚇得縮到角落,捂住耳朵不敢看人。

因這場爭執,酒吧裡喝酒的人齊刷刷退到兩邊觀看,什麼牛馬人員亦或街頭流氓青年都有。

髒辮的,張揚的,一夥行爲不正經的年輕人。

徐敬西壓根看不起任何人,也不屑注意任何人投來忌憚生畏的目光。

唯獨懷裡的小姑娘,丟在烏煙瘴氣堆裡,扎乖靜的馬尾,簡單的白襯衣,單肩背一部攝像機,與這裡是那麼違和。

黎影縮在他懷裡從不敢看人,似乎再多待一秒,她能大聲哭得‘哇嗚’叫。

徐敬西彎腰,低頸問:“他是怎麼欺負你?”

黎影搖頭,一語不發,大概是被嚇到失聲。

怯生生的小花朵,是沒被染指過的純潔,一雙眼眸溼漉漉,眼淚欲掉不掉。

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徐敬西挑眉,順着她的視線往下,發現垃圾桶裡有一部手機。

認得手機殼,櫻桃小丸子的頭貼。

徐敬西眸色沉了點,走去餐桌抄起酒瓶,突然一個回頭。

‘砰——’

態度過於強硬,酒瓶碎玻璃四分五裂。

亨利腦袋有液體,一點一點從發間下溢,淌過額角,酒吧燈色暗淡,也不知道是酒還是血。

砸的時候,紅酒液體飛濺過來,零星點點溼在黎影的白襯衣上,嚇得心臟撲通一跳。

徐敬西手抄回西裝褲,眼神都吝嗇給,淡定偏頭,看了眼黎影:“還看,他的頭髮很好看嗎?”

黎影懵懵擡頭,對上一雙散淡黝黑的眼眸,瞬間紅了眼,不記得到底經歷了什麼,今夜突如其來的鹹豬手揩油搭訕,腦袋渾然一片空白。

她爲什麼幻想這是一座浪漫的城市,現在,一點不浪漫。

她想回花家地,不想看見血,不想看見槍,不想看見芝加哥的飛車黨。

不想被徐敬西這一雙睥睨衆生的淡漠眼就這麼看着,有惱怒,有複雜的憐惜,令她感到遙遠。

“過來。”他開口命令,示意她動一動。

黎影乖乖上前,挽住徐敬西的手臂,一同離場。

身後。

亨利在朋友面前被砸,卻無人過來搭把手,氣得咬牙,看徐敬西的背影。

“你——”

你字沒出口完整。

兩名體型彪猛的保鏢攔在中間:“你想請誰喝酒。”

亨利咬牙,卻不敢直視白人保鏢的眼睛,捂住傷口,默默後退兩步:“不請了,今晚算我倒黴。”

被人扯住的李婷終於鬆了口氣,嚷嚷:“還不放開我,小心我告到領事館。”

髒辮男看了眼兩名魁梧的白人保鏢,後怯地退步,不敢說話。

就在李婷轉身的瞬間,看不見剛剛保護黎影的男人:“大佬呢,黑襯衣大佬帶我閨蜜去哪了。”

下意識說的中文,兩名保鏢聽不懂,看都不看李婷一眼,而後越過她,往亨利飛車黨的方向走去。

-

黎影幾近被徐敬西的手臂強勢拽進奧迪車裡。

就這麼乖乖坐在男人大腿,雙眼泛紅,軟綿綿地一聲‘先生’。

不記得多久沒聽到這聲輕軟酥骨地‘先生’在耳邊,自那通電話沒時間理她,她骨頭硬撅撅,不會主動找人了。

瞧她,她身上的白襯衣沾了零星紅酒漬,破碎不堪。

徐敬西也沒有好心情:“來這裡,爲什麼不說一聲。”

她揉了揉鼻子,哭着嘴:“先生說過,我人不小了不要事事找你。”

徐敬西給氣笑了:“死這裡也不找?”

黎影腦袋始終低垂,溫溫諾諾:“還沒到那地步,說不準。”

說不準的意思,就是不一定找,死就死唄。

看她,小臉蛋佈滿委屈巴巴的淚痕,這可憐勁兒,要死不死的,男人小腹莫名其妙躥升一股邪火,偏開頭,挑開煤油打火機,點了支菸抽,將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冷落在一旁。

也不着急哄她,故意晾着,待會兒襯衣能給她哭溼,淚腺太發達,反正夜裡,他一碰,她就哭,真不知道當初怎麼留這麼個小東西在枕邊。

確實,標位置在芝加哥的朋友圈僅徐敬西可見。

他可太懂黎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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