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
黎影眼巴巴看着小李手裡拎的肩包,有點可惜她的工具和水杯。
指不定被徐敬西吩咐丟垃圾桶。
又不給。
想了想,還是得要回來,裡面有她在圖書館剛借的資料,手指揪了揪裙襬,想從小李手中要畫包。
“給…給我一下,要本書。”
她挺誠懇的。
但小李跟他主子一個德行,無情人,沒法給她,似乎再問,真就扔垃圾桶。
徐敬西從頭到尾觀賞她的表情,小姑娘揉揉鼻子,大步向前,故意昂首挺胸。
只到大腿根的白色短裙蕩了一下,筆直纖長的腿一小步一小步往大門擡步,一手可握的軟腰無意扭出S形的弧度,挺有姿態。
真不知道她身上勁勁的傲氣怎麼來。
但凡她說句好聽的,服點軟,徐敬西想,他定順着她、寵着她抱她在懷裡上車,哄回酒店睡覺了。
但沒有,她傲骨錚錚。
徐敬西依舊雙手插兜站在原地:“關門。”
儘管他輕言慢語命令,那壓迫感來勢洶洶,黎影猛的被釘在原地。
眼睜睜看着門口的保安順從地關上兩扇朱漆門。
把靜齋閣當家的祖宗,一句話說關就關。
就他媽的,他姓徐,徐毅的兒子。
就知道他那句‘你走’,沒那麼好心腸。
來這吃飯聚會的人倒是不多,因爲貴,單單有錢預訂也不輕易放人進來。
路過的服務員怯懦地朝這兒看過來一眼,被經理呵責後,迅速離開去忙事。
“黎影。”
儘管他聲音沒帶一絲惱怒,黎影依舊嚇得心砰砰跳着,緊張地移了一小步,可卻不知道還能往哪走。
徐敬西始終站在原地,看她倔強的背影,單薄的,瘦弱的,孤立的,今夜穿的也少。
薄薄的針織t恤,紮在白色的jk短裙內,初夏的天不算冷,到夜晚風大,她穿這點還是薄了。
“第50章 我是不是對你太縱容了?”
並不敢回頭,她細弱吐聲:“那要我怎麼做,先生纔不生氣。”
他要聽什麼,是因爲讓他在公寓白等的事嗎?還是沒規矩太把自己當回事闖進雅居偷聽他們談事?黎影咬了咬脣瓣,又鬆開:“先生要知道什麼,今夜跑出去浪的事嗎,我只是和朋友去玩滑板,說過的。”
他順勢而爲地問:“哪個朋友。”
“李婷。”黎影特意大點聲音,說女孩子的名字。
可明顯,身後的男人不相信她的話。
她說得太大聲,就成掩飾某種見不得人的意圖。
莫名懼怕他的氣場,他對劉懷英都不留情,又如何會憐香惜玉她半分,那一刻,黎影通通如實開口:“還有男同學,很多人。”頓了頓,“18人,男同學10個。”
“我不會玩,坐在馬路邊看他們玩,幫他們拍VLOG,舉燈光。”黎影越說,聲音越低,“沒有了,我能走了嗎。”
她還是堅持要走的模樣,低着頭,從不敢回頭看過來一眼。
徐敬西就這麼看她背影,想聽的真的是這些嗎,聽完也沒覺得心情有多舒暢。想要的無非是她乖乖回頭,像往常一樣撲他懷裡撒嬌。
今夜說她兩句之後,她骨頭就變硬了。
硬也沒硬過條狗,隨意掰一掰就斷了。
他輕嘲了聲:“何必來這一趟。”
夜風涼颼颼,黎影手臂抱住肩:“我以爲先生找,所以趕過來見先生,先生心情不好,我不想觸黴頭。”
小姑娘軟綿綿的音調,可這種做小伏低的乖順卻令徐敬西脣不舒服地抿在一起。
徐敬西拋給小李一個眼神,小李頓時領悟,把畫包還給小姑娘。
黎影草草抱在懷中,徐敬西就這麼一瞬不瞬看着她,就差沒把她身體看穿個窟窿。
穿堂風陣陣,小姑娘滿頭長髮被風散亂,幾捋發偶爾蒙過那張慘白的小臉,又被她伸手輕輕撩開,低着眼眸一語不發。
等待大門打開,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抹jk小裙消失在紅漆牆拐角。
極爲寡淡的,徐敬西收回視線,脣緊緊抿成一條平直的線,半晌,聲低無溫:“送她回酒店。”
小李站直身體:“您呢。”
徐敬西偏開頭:“有事處理。”
小李瞭然,彎腰頷首:“您傍晚碰過酒,要是開車注意安全。”說完,跟上黎影的步伐。
回酒店路程遠,黎影坐在後排始終沉默。
開着車窗吹冷風。
靜看窗外的高樓街燈倒影,許久,黎影自言自語般:“我今晚是不是很難堪。”
小李眼神對上後視鏡,但裝聾作啞:“我聽不明白。”
也不是第一個這樣的女孩在先生身上失控。評價不了,先生的私事,不是他該置喙。
她說:“回花家地,我不回酒店,他不一定回來。”
沉默幾秒,小李掉頭:“好。”
回到公寓。
李婷早早睡下。
黎影放好揹包,換睡衣,在廚房煮麪,整夜坐在沙發前,吃麪,畫畫。
也不是第一次失眠,真不知道徐敬西身上有什麼魔力。
令這碗麪一點不好吃。
推走麪條,繼續調色畫畫。
李婷半夜起來喝水,打開門見客廳亮燈,她人坐在地毯畫畫,十分有精神。
倒了杯水,坐到黎影旁邊:“怎麼不睡?”
黎影認真道:“下個月,要交畫。”
“半路走,現在又回來,怎麼?”李婷像看穿她心思似的,喝口水,側身看黎影等她回覆,“幹什麼去了,見那個男的?”
無端的,黎影提筆上色彩:“有人惹着他了,不想靠近,壞東西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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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情緒罵了。
李婷莞脣笑笑,前幾天吧,黎影夜夜不歸宿,面頰透着淡淡的紅潤,氣色跟天天吃人蔘似的。
哪哪看着都像被人寵愛得嬌滴滴。
今夜,開始不對勁。
吵架了。
李婷喝水:“那不是金錢,也不是豪門,是金錢之上的人物,清醒一點黎影,別犯傻。”
李婷見過停在路口的車,來接黎影的。雖然不知道那司機來自哪裡,李婷左思右想只能聯想到是劉懷英堆裡的人物,是比劉懷英家世更跨越無數臺階的人,反正身份沒一個簡單。
黎影接話:“高高在上的爺兒,踹別人,問我是不是心疼。”
李婷手揉她發頂:“然後呢,就吵了?”
黎影鼻子哼笑:“哪吵得起來。”
李婷手臂越過她收拾面和筷子:“先睡覺,明天我們還去玩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