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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第4章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第4章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

王芊芊的雙眸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就……撿錢了?

這是爲什麼?

憑啥撿錢的不是她王芊芊?

明明是她先來的,怎麼就沒見到草叢裡的儲物袋?

她如遭雷擊一般,懷疑起了人生。

“運氣真不錯。”陳景運眉頭舒展,精神抖擻而容光煥發。

換誰撿了一筆鉅款,都會高興的。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他將儲物袋往懷裡一塞,準備踏上靈葉走人。

卻不料,衣袖被人扯住了。

陳景運略有警惕地盯着王芊芊:“怎麼?芊芊姑娘還想搶劫?”

他一點都不帶怕的。

這可是青玉崖後山,他只消得一道求救符發出,家裡長輩很快就能趕至,將劫匪揚成灰灰。

萬般委屈涌上了王芊芊的心頭,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哭得是那麼悽苦,可比給玄墨老祖嚎喪時真摯得多。

“這是我撿到的靈石。”

陳景運不爲所動,一臉冷酷的扒拉開王芊芊手指。

他腳踩靈葉,往主宅飛去,獨留下王芊芊繼續哭她的去。

開玩笑,陳氏雖然家大業大,可開銷也大。

尤其是之前爲了他四爺爺陳寧卓衝擊築基,家族資源更是緊張。

一百塊靈石可不是小數目,他陳景運豈會胡亂投項目,讓錢莫名打水漂。

這一幕,讓陳玄墨也是不由又欣慰又好氣。

他這重孫兒,腦子倒是很清晰,不會被人輕易忽悠住。

可對人家女孩子這種冷酷無情的態度,這門親事怕是要泡湯咯。

陳玄墨笑着搖了搖頭,揹負着雙手,翩然飛回了主宅,卻並未再關注景運小子,而是四處溜達起來。

主宅佔地範圍很大,建築卻並不密集,院落和院落之間基本都隔着一段距離,還有綠植隔開,相互間頗爲獨立。

這也不奇怪。

陳氏立足滄夷衛不過幾十年,人口不過幾十,而陳玄墨當初建設主宅時,卻是奔着子孫繁茂去的,主宅面積自然要夠大,否則幾代、十幾代之後恐怕就不夠住了。

陳玄墨隨意溜達着,也沒什麼目標,就是看看家裡的孩子們。

過了會兒,祠堂裡的家族會議大概是結束了,二三代的男丁們陸陸續續離開祠堂,忙起了自己的事情。

滄夷陳氏作爲一個築基家族,名下產業頗多,二三代的男丁們作爲族內的中堅力量,都已然能獨當一面,平日裡自然也很是忙碌。

若非他離世這樣的大事,平時可難得能讓所有人聚齊。

陳玄墨正漫無目的地溜達着。

忽然。

一個匆匆路過的家將引起了陳玄墨的注意。

看這方向,是往自己書房去的。

哦不對,現在是長子陳寧泰的書房了。

陳玄墨下意識跟了過去。

原來,家將是來送信的。

信來自坊市,一共有兩封,分別來自於【南嶽趙氏】和【嶺北鄭氏】,內容也很簡單,就是兩家家主邀請陳寧泰前往坊市一晤,商談坊市收益的重新分配問題。

陳玄墨嘆了口氣。

雖然早料到會有這一節,但他也着實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陳寧泰的臉色也很是凝重。

好在他對這情況早有預料,自然也做了相應準備。

很快,他就派人叫來了次子陳道遠,着他明日就啓程前往坊市,負責先期的磋商。

要是能談出一個合適的分配方案最好,實在不行,就努力設法拖延。

這也是修仙世家商談要事時的常規流程了。

陳寧泰畢竟是家主,一旦他出面,事情基本就要拍板定論了,而若是由兒子出面,事情就會多出不少緩衝空間。

以前陳玄墨在的時候,這類事情往往是由陳寧泰負責,而如今,則輪到他的兒子了。

至於爲什麼是次子陳道遠,而不是長子陳道齡,自然是因爲陳道遠本就負責坐鎮坊市,對這一塊的事務更加熟悉。

……

這邊長輩們忙着商議對策,另一邊,陳景運回了陳氏主宅,便徑直往自己院子走去。

陳氏有族規,年少時可與父母同住一院,但到了十四歲,便會分配一套獨院自己過日子。

陳景運今年十九歲,已獨居五年。

他一路行至主宅中心位置,見得一座巍峨壯觀的樓閣凜凜佇立,青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流光溢彩,炫目異常。

這座樓閣,名爲【明道樓】,乃是陳氏族學,【明道學堂】的所在地。

族中規矩,凡八歲至十六歲之孩童,均須匯聚於此。

勤勉讀書,刻苦修煉,以陶冶性情,明澈道心。

陳景運雖早已畢業三年,可每次路過明道學堂,便會不由自主低着頭加快腳步,以免被學堂【教授】瞅見,叫過去訓斥一頓。

可偏生越不想發生的事情,往往越容易發生。

當陳景運匆匆而過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景運小子,站住。”

他身形一頓,僵立當場,扭過身子,見到學堂教授陳道安,正揹負着雙手站在明道樓前,目光審視般的打量着他。

陳道安的身旁,還跟着一對男娃女娃。

男娃是【景字輩】的陳景歡,景字輩排行第十一。

他乃是陳景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如今才八歲,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十分端正,可看向陳景運的眼神,卻不免有幾分幸災樂禍。

那女娃大概十歲的模樣,長得粉雕玉琢,小小年紀,便是個美人胚子。

她縮在陳景歡身後,神情似乎有些惴惴不安,可又忍不住好奇的偷偷看陳景運。

這時。

陳景運不復先前在王芊芊面前,那種從容有度的貴家公子模樣,神情有些緊張,艱難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二叔好。”

他的二叔陳道安,乃是陳氏三房陳寧輝之子。

陳寧輝早年與人鬥法,三十幾歲便死了,留下了陳道安這個獨子。

爲了保全三房的獨苗血脈,家族一直未讓陳道安涉足危險的任務,甚至早早爲他定下了親事,以確保老三家的香火得以延續。

由此,陳道安便擔任起了陳氏學堂的【教授】一職,專心致力於培養族中的年輕一代。

如今的陳道安儘管外表看似中年,實則已年近花甲,達到了煉氣期第七層,步入了煉氣三境的第三境——【氣府境】。

於整個陳氏家族,他的修爲排名前五。

“哼!”中年模樣的陳道安,臉色微微一沉,開口便是訓斥,“景運吶,你乃是長房嫡次脈,又身具四靈根之姿,乃是我陳氏未來之棟樑。可千萬莫學那些浪蕩公子哥,耽擱了自己修行,也憑白污了陳氏威名。”

陳景運心中一咯噔,直呼好傢伙。

他去後山見了個王芊芊,結果這麼快就傳到長輩耳朵裡。

回頭定要好好收拾那兩個小廝。

不過,面對長輩斥責,眼下的陳景運只得唯唯諾諾道:“二叔教訓的是,景運銘記在心。”

陳道安治學森嚴,規矩極重。

陳景運在明道學堂的八年時間裡,可沒少挨戒尺和訓斥。

陳道安臉色這才稍霽,又是勸勉了幾句,要他給弟弟妹妹帶個好頭,這才揮了揮手錶示放他離開。

可陳景運並沒有馬上走,而是看向了正在偷笑的親弟弟陳景歡,眉頭微皺道:“景歡,你也是長房嫡次脈,同樣也是四靈根資質,乃是家族未來的棟樑之材。”

“如今你已經八歲,入了學堂,便不再是小孩了。以後莫要每次吃飯,還要纏着母親喂。”

陳景歡稚嫩的笑臉一滯,迅速慌張了起來。

一旁的漂亮小女孩,捂着嘴,瞪着明眸不敢置信地瞅向他。

而二叔陳道安教授,更是眉頭擰成了個川字,目光瞬間嚴厲:“歡兒,伱隨我進來。”

陳景歡小臉蛋滿是驚慌發白:“二叔,不,教授,您聽我解釋,我……”

話未說完,就被陳道安一把拎住後領,提溜着進了學堂,短小雙腿在空中無助的亂蹬。

那漂亮小女孩,也是腳步慌張的蹬蹬蹬跟進了學堂。

陳景運笑着朝弟弟揮手告別,離去的途中,他倒是記起了那漂亮小女孩的來歷。

她好像叫楊什麼雨的,前些天太爺爺喪期時,她跟隨附庸小家族【靈藥山莊】的楊老太君前來弔唁,照理說此刻應該早就回去了。

可如今竟被留在了陳氏上族學,還和景歡一起出入?

莫非,是準備給景歡小子當童養媳?

陳景運笑了,幸好那姑娘和他年齡不般配,否則……

嘖嘖。

早早就要踏入婚姻的墳墓了。

搖了搖頭,便不再理會,徑直回自己獨院。

他的獨院位於主宅東北角,地處家族靈脈路徑上,乃是絕佳寶地。

院門門楣上撰刻着三個字【時運居】,字體龍飛鳳舞,乃是他太爺爺陳玄墨親題,希望重孫兒在修仙一途上時運常伴。

陳景運快步進院,直接呼扯開來:“喜順,福寶,你們兩個狗東西……”

話音未落,他便戛然而止,心頭猛地一顫。

只見院子裡,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正目光威嚴的盯着他。

而喜順和福寶兩個機靈小廝,則是束手伺立在一旁,面色嚇得蠟黃,雙股微顫。

“爹!”

陳景運也是雙腿一軟,臉發白,有些站不穩。

此人,正是陳玄墨的長房嫡長孫——陳道齡。

他也是陳景運的親生父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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