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哎呀,真可憐
他雖然半點也不相信林倦說的,但是姑且用拳頭試一試也無妨。
林倦狡詐多謀,萬一她用的就是激將法,故意刺激他,讓他不嘗試用拳頭,他可不能中計。
“轟——”一拳下去,雲以歌被紫霧邊界直接彈了出去。
化神期老祖的攻擊落下去都要被反彈,更何況他一個出竅。
“剛剛那聲音,該不會你已經嘗試了吧。其實我是想告訴你,用拳頭也沒用。月蝕雨的邊界,你的攻擊越強大,它反彈的攻擊就越強大。剛剛我也算是救了你吧,你那一劍捅下去,可比拳頭更恐怖。”
雲以歌摔倒在地,臉色黑了下去,他之前怎會忘了林倦其人有多可恨,光想着沒邀請她來天燼派有多可惜。
當初在碎星派被林倦拒絕時的那份怨恨心情,此刻又回來了。
拿着秦幺幺曾經拿去對付她的法寶來對付他,還在外面這樣戲耍他。
原本還想着林倦無辜,重傷她但是不傷及她的經脈,這會兒他就想直接廢了她解恨!
“你先別急着生氣,這件法寶的威力我還沒讓你見識完呢。”林倦大概可以想象此刻雲以歌的表情。
他那麼自以爲是的一個人,順遂的日子過慣了,根本受不得委屈,被她這樣戲耍,他估計覺得是奇恥大辱了。
“你們天燼派的門派服材質不錯吧,應該扛得住月蝕雨的雨。”林倦操縱着法寶降下了一場紫雨,一邊道。
“我們碎星派就不一樣了,不僅我們的門派服扛不住,當時秦幺幺把雨一下,我們碎星派的花草樹木紛紛枯萎,弟子宿舍也都接連被侵蝕,她以一人之力,就將我們一個門派變成了一片荒地。強大,真好啊。”
如果換個碎星派的弟子在這裡聽到林倦的這番話,必定會深有感觸。
對於雲以歌這樣的人來說,那不過是自己的師妹操縱了一件地階法寶,可是對於碎星派而言,就是差點滅門的災難。
在那場災難裡,碎星派的弟子們都失去了住處,不得不重建。
“林倦,你雖有本事困住我,但你該知道,憑這些紫雨根本傷不到我半分。哪怕你想將我困在法寶裡也絕無可能,一旦天燼派的弟子發覺我出了事,必定會將消息傳回天燼派,彼時自有天燼派的人來救我。”
“但是你做出這般舉動,就絕非被重傷就能了結的了,我是天燼派大弟子,你想殺我,我的師尊和天燼派的長老們都不會放過你!”雲以歌出言威脅道。
“咔嚓——”雲以歌的話剛說完,月蝕雨中就閃起了一道電光。
驚雷落在雲以歌的周身,雲以歌用靈力防住了,但是他所站的地方周圍已經焦黑一片。
這驚雷的威力可遠遠大於紫雨,雲以歌無法像小瞧紫雨一樣小瞧它,他能抗住幾十道,但是上百道上千道呢?
而情況比他想象的更糟糕,林倦緊接着就操縱了十道驚雷,直接將雲以歌劈得雪白的門派服都黑了。
雲以歌擡手摸了一把自己被驚雷燒壞的頭髮,嘴脣緊緊地抿住,少有的氣到整個人都微微顫抖。
他何曾如此狼狽過!
要是讓天燼派的師弟師妹們看到他此刻的模樣,他身爲大弟子的威嚴能瞬間坍塌。
“林倦,我若出去了——”雲以歌一劍刺向月蝕雨的邊界,周身劍氣動盪,強行在紫霧中盪開一條清晰的劍路來,他要強行出去重創林倦以解恨!
然而,事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美好,紫霧很快又重新聚攏,而月蝕雨的邊界將他的攻擊悉數反彈。
正如林倦先前說的那樣,最終吃下這一劍的威力的人是他自己,他直接被自己傷得吐了一口鮮血。
“哎呀,真可憐。裡面的人該不會被自己重傷了吧?剛剛明明說要來重傷我的。”林倦聽到裡面的動靜,幸災樂禍地道。
雲以歌兩次受此奇恥大辱,都是在林倦這裡。
何曾有人能讓他氣到丟下君子風度也丟下理智,就想殺了她泄憤!
“你當真以爲,一個地階法寶就能困死嗎?我身爲大乘期修士之徒,手中保命的手段自然是不缺的,不說別的,就方纔那支你沒有收的簪子,你忘了嗎?”雲以歌原本不想浪費任何保命的法寶在這裡,因爲只要他在裡面等着,遲早都是能出去的,根本不會有什麼損失。
可他心中的怒意翻滾,此時不出去,這份怒意實在是難以平息。
“哦,那支封印了渡劫期大能一擊的簪子啊。你可以試試啊。我也不知道這件法寶到底最多能承受何種程度的攻擊。”
“要是你那支簪子足以破開月蝕雨自然好,但若是不能,月蝕雨一反彈,那就不知道出竅期的你還能不能扛得住了。”林倦依然不懼,雲以歌出來了她也照樣能逃。
該怕的是雲以歌,他真要用那根簪子,有性命之憂的是他自己。
“那又如何,我是劍修,能走到今日這番修爲,早已經歷過諸多危險的戰鬥,我若是膽小之輩,也走不到今天!比起爲我擔心,你還是擔心你自己,等我出去後,你還有沒有命活!”
雲以歌手頭的法器可不止這一件,他先前能拿出這根簪子大方地贈予林倦,自然是因爲自己手頭還有不少比這更好的東西。
簪子若當真反彈,大不了他再費一件防身寶物,喪命定是不會喪命的。
“就這前半句話,說得還有幾分骨氣。我看你裝得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以爲你都是閉關閉出來的修爲,沒想到還有些本事。”林倦沒有給雲以歌嘗試的機會,直接就把月蝕雨給收了。
難得的一件地階法寶,要是被雲以歌給折騰壞了,她可就虧大了。
她不像陰淮那種敗家子,什麼玄階法寶,整艘飛舟壞了都不怕。
雲以歌未料到林倦會突然收掉月蝕雨,乍然間,他此刻的形象就顯露在了林倦的面前。
“……”看着頭髮被炸得朝天,臉也被雷劈成了黑炭的雲以歌,林倦有一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