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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第158章 就因爲他們父女給我將軍遞過飯!(5500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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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精血灑滿金甲,巨人睜目煞氣猙獰。

身前獵獵旌旗飛舞,寒光鐵甲低首齊呼:

“恭迎將軍得勝歸來!”

“恭迎將軍得勝.”

“恭迎將軍.”

聲音交織在一起,漸漸凝聚城一股,浩蕩長空。

將與士的凜冽氣機在這一刻融爲一體,直衝霄漢。

飛雲舟上,蜀山各派弟子此時看着這一幅畫面,眼睛發熾,心神搖曳,不禁生出一股浩然氣,在胸中激盪長鳴。

大丈夫,當如此!

以血肉之軀,硬撼妖魔,生生轟殺一位猖獗逞兇,截殺我人族武者的天關妖魔,將其血肉硬生生撕碎,血濺長空。

痛快!解氣!震撼!

看的真他嗎的爽。

此時,甲板上,蜀山首席大弟子姬無命,眉眼微張,有些恍惚,

“這是第九山的伐山旗!”

每一山的旗幟不一樣。

隨後眉眼一震,“那”

眼前這位所化的金甲巨人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第九山中郎將!

即將授封的那位!

他不知道爲什麼這位中郎將還沒授封,就掌握了伐山旗。

也不明白這些第九山甲士,恭敬齊呼將軍得勝歸來是因爲什麼事。

但能清晰體會到,這些甲士的真心貼服。

還有,眼前這位中郎將的兇猛強悍,竟以肉身強悍鎮壓,轟爆一位天關妖魔。

那妖魔根本還不了手!

好強!

難怪師尊賜下的道兵真意,面對這位時,發出強烈預警。

而這個時候,陳淵眼射金光,從黑色大鳥中的腦袋中攝出一團籃球大小,正左右衝撞,意欲奔逃的大鳥精魄,眼如神燈,煌煌凜冽:

“說說吧,你應該還有同伴,在哪?。”

陳淵聲音沒有什麼波動,但透着一股令人脊背發涼的漠然。

“該死的伐山中郎將,你們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等吾等妖族大軍臨近.”被法眼金光禁錮的四翅黑鴉,掙扎不得,赤色黑睛發出猩紅的光芒,發出尖銳的怒吼聲。

這頭妖魔怎麼也沒想到,這麼憋屈。

陳淵對付這些妖魔早已熟練於心,沒等對方繼續大放厥詞,直接一口金丹真火,將其精魄包裹進去。

瞬間淒厲的慘叫聲,將衆人耳膜都要刺穿,引得一陣低呼,聽得人脊背發涼。

“說!”

“啊嘶,急了嗎,哈哈,等着吧。”金丹真火中,四翅黑鴉在慘叫尖鳴聲中,伴隨着怨毒的笑聲,隨後那團如火焰跳躍的黑色精魄,猛然一鼓,一絲絲刺眼的血色裂縫開始在精魄上迅速蔓延,一股危險的氣息在裡面快速醞釀,

這四翅黑鴉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倒也果斷,準備自爆神魂。

陳淵見到這一幕,冷哼一聲。

一道金色光束,直搗黃龍,直接抹滅精魄意識,讓原本不穩的神魂重新穩固下來。

天關妖魔的神魂精魄,比妖魔血肉還要寶貝,怎麼能任由毀壞。

接着,陳淵袖口一揮,將這頭大鳥精魄和屍體都收了進去。

緊隨其後,單手一伸,擡起,原本灑落長空的妖魔精血,漂浮起來,如一顆顆晶瑩璀璨的紅寶石。

這也不能浪費,盡數攝入袖中。

做完這一切,陳淵身形驟然一縮,現出真身,朝着那位蜀山首席弟子手指一彈,

隨後轉身,哈哈一笑。

“走!”

只見其腳下一跺,落在前方當頭一匹馬上,提繮勒馬,大馬唏律律一聲長嘶,馬蹄高揚,調轉馬身,馬踏長空而去。

而那立於虛空的三杆主將旗,流光一泛,“咻”地一聲破空,化作三道流光,追隨而去。

第九山兵馬,紛紛上馬,跨馬提繮。

只見,隊伍最前方三位甲士中的一人,上馬前,目光驚疑地朝着飛雲舟甲板處一個角落,瞟了一眼。

隨後也不再猶豫,上馬,調轉馬頭。

“駕!”

幾百人頃刻化作一道鐵甲洪流,飛旗踏空,追隨着他們的將軍而去。

甲板那處角落,趙家父女,看着那道青衣率着第九山兵馬,猶如江河奔涌,一時失語,神色寫滿了不可思議。

而在他們前面的雲卓生,更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誰能想到,破廟裡隨便遇到的一人人,竟然是伐山軍的第九山中郎將。

第九山的中郎將不是死了嗎?

但剛纔,那朝這邊望來的甲士,赫然是他雲家的一位兄長雲天生,在第九山任職領軍校尉,頗受家族重視。

雲卓生此時念頭轉動,內心有些不安,不斷覆盤昨晚的景象,想着自己到底有沒有得罪對方。

除了,阻止表妹送吃的,逃命時沒叫上對方,應該還好吧。

好在,那位遠房表妹都給自己找補了。

想到這,他轉頭,一臉笑呵呵地對着趙雲蘿道:“雲蘿表妹,回了雲家後,有事可以找表哥。”

趙雲蘿對其態度轉變有些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

而此時,甲板前面,有驚呼聲響起。

只見,那位蜀山劍派滄海峰首席弟子身前,懸浮着一團紅棗大小的紅色血團,璀璨晶瑩,精氣四溢。

這是剛纔那頭天關妖魔的部分精血!

被那位中郎將,賜給了姬無名!

周圍門派弟子,紛紛投來了羨慕熾熱的目光。

天關妖魔本來稀少,其精血已稱得上罕見,聽說一頭天關妖魔的血液煉製出來的精血很少,雖然只是這麼一小團,但裡面蘊藏的精氣之精純,他們呼吸間都能感受到,簡直堪稱天材地寶。

在場很多人,甚至根本沒有接觸的資格,只有在典籍上見過。

這是那位中郎將賜予的!

看來這位姬師兄,與這位中郎將結了一場善緣,得了福報,真是讓人羨慕啊。

姬無名此時臉上雖然平靜,但快速閃爍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他不動聲色將袖子一拂,將妖魔精血收入袖中,不想惹起太多視線,隨後抱了抱拳。

“諸位,幸得中郎將大人庇佑,我等纔有驚無險,看來局勢複雜超過預期,我等還是儘快去錦官城爲好。”

說完,馬上操縱飛雲舟的禁制,朝着陳淵離開的方向,激射而去。

……..

三百里外,

夕陽晚照,紅霞漫天。

遠處,一片肥沃平坦的曠野,有風吹麥浪,金黃閃爍,花草繁盛,錦繡簇團,宛若天府。

視線極遠處,有一座雄城盤踞,蜿蜒不知多遠。

建金城其萬雉,呀周池而成淵。披九條之廣路,立三十六之通門。

此時,這片曠野之上,一個個如螞蟻搬的身影,形成一條條細線。

地上,一輛輛車馬,從數方匯聚於曠野,絡繹不絕。

天上,有一條條白痕氣浪,劃破晚霞,朝着九道通門而去。

原野之上,

“駕”

“駕”

“駕”

“……”

聲聲呼喝,奔馬飛馳,穿過廣袤的原野,偶爾驚起趕路的行人車馬。

“那是什麼兵馬?”

“噓,伐山軍,聽說他們在南面吃了敗仗,把大山裡的妖魔放出來了,哎,不然我們怎麼會千里迢迢,來錦官城提前避險!”

“哎,怎麼前面的那人,不穿盔甲。”

“……..”

幾聲輕聲低語,伴隨着曠野上的風,偌大的雄城,就這麼安靜地迎來了陳淵!

“籲”

陳淵停馬,看着兩三裡外,高聳足有百米的城牆,嚴陣以待,寒光閃爍的兵甲,以及角樓烽火臺上,閃爍着靈光的陣紋,感覺到一股古老蒼涼,充滿壓迫性的氣息。

這是他在其他府關沒有見識過的!

錦官城,劍南道第一府!

陳淵目光閃爍,隨後拍馬,向着九道通門中正中的一扇,率兵進城。

此時城門樓上,數位目光如虎,身披重甲,體型壯碩,氣息雄渾的鎮關校尉,遙遠就見到那旌旗獵獵,兵馬呼嘯而來,眼神微驚,低聲而起。

“是第九山!”

“快開北直門!”

一時下令,打開平時不準通行的正中那扇,高達五六丈,猶猶精鋼澆築,並刻印有複雜陣法的北直門。

寒鐵打造的碩大城門嘎吱嘎吱打開。

幾位鎮關校尉遠遠看見最前方,一道青衣,背招三杆將旗,迎風獵獵,奔馳而來,眼神頓時一凜!

應是那位即將被授封的第九山中郎將!

聽說這次有些隆重。

撫司間傳,這位中郎將在妖魔道果大會中,立下赫赫戰功,由此被特立,召集四方觀禮,卻是不知真假,總之聽說有些老將對此有些微詞。

“轟隆隆”

鐵蹄震地,轟鳴而來,越來越近。

就到近處時,卻在最前方那道青衣,擡頭而望,一雙碎金色瞳孔,掃過幾位鎮關校尉。

那一刻,幾位鎮關校尉直感覺渾身汗毛直立,立馬低頭,拜手行禮。

“駕!”

馬蹄飛揚,一道青衣由此踏入了錦官城!

……

雲頂山,山峰綿延,有十三座山頭,高矮遞次而落。

最高峰,雲頂峰,乃撫司大殿之所,其中飛檐樓閣,多是黑色調,透着一股森嚴肅穆之感。

其他十二座山峰,乃道撫司隸下十二山伐山軍兵營駐紮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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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雲頂峰主殿,有飛聲傳令響起。

“報!”

“第九山中郎將已入城!”

隨着這一聲落,雲頂山上,動靜皆起,肅穆的氣氛變得幾分嘈雜。

緊隨着,一道道氣機,從各處山峰中衝出,眺目遠望,目光閃爍。

不久後,雲頂山下,有馬蹄聲由遠及近,一條黑線滾滾而來,直往第九山奔流而去。

在那山腳下,已有一個個兵甲,列陣其前,差不多上千人。

這些兵甲,大多是鍛體境修爲。

半個月前,這些兵馬從西邊前線撤退下來時,曾經的兄弟夥伴,紛紛戰死沙場,只留下他們這些人苟延殘喘。

“一羣殘兵”、“中郎將都隕落了”、“第九山要被取消,歸編其他山”的喧囂聲,讓他們士氣陷入谷底,許多人臉上寫滿了彷徨迷茫。

直到半月前,新的第九山中郎將被撫司任命,他們的小旗,總旗、校尉被加急派遣,出兵白帝城,迎接他們的新中郎!

只是,誰也沒想到,從那之後,一個個消息,飛來撫司,飛到第九山,引起震動!

第九山中郎將率部,斬殺四大天關,剿除魔教之禍,無數關外百姓還鄉;

第九山中郎將率部轉戰數千裡,出兵天雄關,清楚天雄關叛亂,平叛三家,斬殺數位天關強者,數百人頭一聲令下,滾滾落下,打下赫赫威名。

從此,撫司間,那些甚囂塵上的聲音,就此徹底消失!

這期間,撫司還給他們額外派發了大量的丹藥,幫助他們快速治療傷勢。

此時,這些第九山的甲士,個個眼神明亮,士氣高漲,眼神緊緊盯着前方,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

隨着馬蹄聲漸進,轟隆隆震顫大地,一股煙塵席捲而來!

當最前方那道人影漸漸清晰,上千兵馬紛紛參見,鐵甲碰撞,一聲齊喝,

“參見將軍!”

聲音吼的整個雲頂山都聽的見。

只見,最前方的那道人影停下,看着這千名甲士,哈哈一笑,

“好!”

也就在這時,一位傳令兵坐着嗷天隼,飛快跳下來,落在這道人馬前,單膝跪地。

“卑職參見陳中郎!”

說着,擡頭低聲道:

“陳中郎,裴指揮使要見您!”

陳淵聽到這位大人的名號,心中一動。

雖然素未蒙面,但自己出任中郎將就是這位的意思,他心裡早有了準備,而且授封觀禮這個事,應該也是這位的手筆,得問個清楚。

而且,說起來,他出任中郎將後,東奔西走,眼下局勢瞬息萬變,得多爲自己考慮考慮了。

這第九山的兵馬建制不全,他總得找這位指揮使哭哭窮,儘快把自己手下的力量壯大起來。

心中念頭快速轉動,陳淵想到了許多,隨後開口,

“好!”

說完,隨後轉頭對那一路跟隨自己轉戰幾地的三百多兵馬,“你們先退下吧,跟本將來回跑了上萬裡,許伱們休整幾日,本將有事自會召集。”

“是!”

陳淵這才轉頭,對傳令兵道:

“帶路!”

接着,陳淵便跟着傳令兵,飛上了雲頂峰。

此時,黃昏殘陽,夜色很快落下。

……

錦官城,因爲佔地面積極大,分十八市,三十六坊,似乎也遙遙對應域下治理的三十六府。

西城,安陽坊,有一處佔地規模頗爲龐大的府邸坐落。

正門前,硃紅漆瓦,石獅鎮門,牌匾上寫着“雲府”二個燙金大字。

入夜,雲家議事大廳中,人影坐落,氣氛顯得幾分陰沉。

大廳正中,站着兩道人影,大廳外,幾個人影,正被府上家丁按跪着。

赫然是趙家父女,以及其從安寧縣帶過來惡趙家下人。

而大廳四周,坐着一道道人影,每個椅子後,還站着幾個年輕男女,這些人或者臉色陰沉,或是眉眼帶着戲謔,亦或者神色帶着陌生,打量着大廳內站着的趙家父女。

主座上,坐着兩人,一位八字眉,下巴一點鬍鬚,臉型方闊,身穿靛藍繡禽袍。另一位,則氣勢雄渾,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絡腮鬍須,體壯腰闊,腰纏一塊玉帶。

兩人正是雲家大房雲方庭,雲家二房雲楚雄。

兩人也是雲家屹立在錦官城的根基,兩人皆是第四天關,老大第四天關道兵境,老二道種境!

其餘分裂兩邊的則是雲家剩下幾房。

此時,雲家大房,二房,一個臉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一個眉頭緊皺,不怒自威。

“姓趙的,你好大一張臉,當年憑着一副皮囊,幾句花言巧語,拐走我小妹,現在還有臉回來,手無縛雞之力,就是你害死我小妹,你該死。”

雲家三房,率先開口,帶着怒氣洶洶,看向趙之言。

“就是,這次老夫人開口,也是看在小妹骨肉的分上,姓趙的,你怎麼敢踏入我雲家家門的。”又一房開口,帶着濃濃的譏諷。

陳年舊賬,再次翻開,要說多恨,是假的。時過境遷,雲家在錦官城也算是一個大姓,當年發生那一樁事,就像是窮小子拐走了千嬌百慣的富家千金,在雲家看來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此時再提起來,對趙之言這個一無是處的外姓人,更多的是鄙夷,感覺壓低了他雲家的門檻。

要不是老夫人在,他們連門都不讓這對父女進。

“趙某,對不住,咳嗽,對不住各位!”趙之言多年以後,面對這些已經成爲一方大姓的雲家,似乎想起亡妻,臉色發白,眼眶有些發紅。

“父親!”趙雲蘿能明顯感受到這些“叔叔伯伯”,對父親的鄙夷,對自己的打量,再看了看,一進門就被雲家人強勢按着跪下的丫鬟,下人,眼底爬上了一股情緒。

“諸位叔叔伯伯,母親當年說並不後悔嫁給我父親,父親已經盡了力,併爲此落下了殘疾,雲蘿斗膽,問各位長輩,憑什麼用已心度量他心。”

她語氣溫婉,卻透着一股剛氣。

“大膽,好沒規矩!”

三房拍椅,怒眉張目。

然後有小輩站出來,聲音帶着一絲譏諷:“這位鄉下來的妹妹,也不知是有膽識呢,還是沒教養,竟敢頂撞伯伯們說話,好威風呢。”

眼見,氣氛越來越僵。

雲家大房終於開口,“好了,老夫人已經定下,你們就不要多言,眼瞎,你二人的住處安排。”

說着,看向左邊,“老三,你去安排。”

卻見三房不高興,擺手:“大哥,我們這一房人口衆多,你也不是不知道,沒地方讓出來來了。”

“四房呢?”

“大哥,我也沒有位置讓了!”

“…….”

一時,幾房紛紛推讓。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進來!

“讓他們住我那房吧!”

話落,只見,一個身穿盔甲的人影踏步走了進來,身上充滿煞氣,引得大廳微微一靜。

都在想,這位常年隨伐山軍征戰的傢伙,怎麼回來了!

“天生,你說什麼?”

“我說讓他們一家住我那房。”

盔甲人影再次重複。

“爲什麼?不行!”有那房的人力氣反對。

卻見這道盔甲人影,猛然一盯,“就憑他們父女給我們將軍遞過飯,就這麼簡單,還需要我重複嗎!”

這話一落,大廳頓時陷入古怪的氣氛,但沒人出聲反對了,幾位長輩則是面色陷入沉吟。

而說話的間隙,大廳外轉角,一個角落,雲卓生偷偷往裡一望,面色一喜。

還是這位兄長說話好使!

更確切地說,是那位中郎將好使!

因爲剛纔這位難得回來的兄長正好從第九山歸家,他就把之前的事給這位兄長說了一聲。

纔有了這樣一幕!

而他之前向那位表妹承諾過,說有事找自己麼,這不,自己也出了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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