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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只解沙場爲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求月票)

第227章 只解沙場爲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求月票)

就在整座廣安府爲之熱鬧時,

“籲”

西城,一間一進院的民宅前。

一匹快馬踢踏踢踏,隨着一聲長吁,停了下來。

馬上,一位年輕甲士,翻馬而下,推門而開,快步走了進去。

“tengteng”

裙甲隨着大腿晃動,發出悶聲。

聽到這動靜,天井對面的堂屋,出現一對面色祥和的中年夫婦身影,待看見人影,立馬神色驚喜地快步迎了上去。

“兒子!”

那面容柔和的婦女,拉住年輕甲士的手臂,眼神透着慈母的緊張和關切,這裡摸摸,那裡看看。

當婦人摸到兒子左邊肩膀時,那年輕甲士立即眉頭一皺,悶哼了一聲。

婦女立馬緊張起來,“兒,你受傷了,讓爲娘看看。”

說着要幫兒子解下甲衣。

那年輕甲士擺了擺頭,“娘,沒事,一點小傷,勿要擔心,孩兒馬上就要走。”

“又要走?”婦女一聽,當即垂下淚來。

這把年輕甲士搞得有點手足無措,看向旁邊的父親。

父親嘆息一聲,帶着責怪,“你這孩子離家這麼近,也不帶個信報下平安,前日你們出去和妖魔打戰,你娘擔心了幾日,吃不好睡不好,記掛着你,想去打聽,但你們最近戒備森嚴。”

“孩兒不孝,讓爹孃擔心了!”這位年輕甲士抱了抱爹孃,“馬上,馬上就要結束了。”

說着,他鬆開爹孃,開口:“爹,娘,準備收拾東西。”

中年夫婦一聽,眼皮往上一挑,神色詫異:“怎麼了?”

年輕甲士神色帶着複雜,“府上中郎將已經下令,準備全城撤離了。”

這話一出,中年夫婦倆神色一怔,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神色一緊。其父趕緊問道:“這裡要失守了嗎?可是.可是那位第九山中郎將明明打了勝仗的。”

“對啊,兒子,那位大人神通廣大,前兩天不是打退了妖魔嗎?”其母柔和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緊張,緊緊拉住兒子的手。

“爹孃先別驚慌,先聽孩兒說完。“

“孩兒從我們校尉大人那裡聽說,我們臨近地方,妖魔大舉破城,局勢對我們很不利,所以,下令,準備讓大家撤退,朝東面走。”這位年輕甲士將得到的消息,說與爹孃聽。

中年夫婦一聽,深深嘆了口氣。

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在這面前,沒有選擇。

只能安慰自己,他們親眼見到別妖魔禍害的流民慘狀,聽到了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故事,他們好歹,還可以活下去。

“撤就撤吧,也許對大家都是好事,心驚膽顫過了這麼些天,生怕哪天被妖魔闖進了城,好在,有那位州城派來的大人,護我等安危。”

其父面容敦厚,以前是個教書先生,儀態舉止,有些氣度。

其母點了點頭,隨後想到了什麼,眼睛帶着期盼,“我們撤離,那你們呢,你們應該也要跟着撤吧,只要我們一家都在,什麼都可以好好地。”

年輕甲士卻搖了搖頭,“孩兒得馬上出關西行了!“

夫婦倆神色一驚,西邊,那可是妖魔的地方,其母更是手上一緊,聲音有些發抖,“不是說要撤離嗎?“

年輕甲士語氣快速,神色帶着一種昂揚之色,“整座府關撤離,需要的時間不少,那位大人將發兵去攻打威遠關,爲大家爭取撤離時間。”

說着,他拍了拍母親握緊自己的手,目光熾熱,看了看二老,“父親,母親,不要爲兒擔心,孩兒只是爲第九山做後備支援,並不危險,而那些第九山的弟兄,卻要跟隨那位大人,去殺出個青天白日,他們也是爹生娘養的,也死了不少人,爲爹孃,還有這滿城百姓血戰,孩兒身爲廣安人,又有何懼。孩兒能參與此戰,爹孃當此爲榮。”

這話一出,把夫婦倆說的眼淚汪汪。

其父臉皮微抖,眼中滿是驕傲與心疼,“好孩子,說的好。”

“兒子.”其母眼淚汪汪,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就在這時,堂屋後門卻突兀響起一道木然的聲音,“我能去嗎?”

只見,一位身形瘦弱,滿是傷疤的少年,站在後門處,大概十三四歲,那眼神卻像是一頭幼虎,凌厲,帶着死亡氣息。

年輕甲士微微一皺眉,看了一眼,隨後看向二老,帶着詢問的目光。

卻見這對中年夫婦嘆了口氣,

“這孩子叫楚凡,是個苦命的,從威遠府古蘭縣逃出來的”

中年夫婦倆當時在西城牆下,在難民中見到了這個昏死的孩子,當時發現時,其全身傷痕累累,腳底板更是被磨爛,身上揹着一具早已死去的婦人屍體,昏死前還喊着娘。

夫婦倆爲這孩子的遭遇所動容,決定救下他,帶回了家裡將其收養。

二老把事情的經過一說,年輕甲士的目光緩和下來,他知道自己爹孃心善,也爲這少年揹着母親的屍體,翻山越嶺千里而動容,招了招手。

“小凡是吧,過來,以後就叫我哥,家裡不缺你這雙筷子,安心呆着!”

那少年走了過來,木然的眼神閃過一絲波瀾,“哥”

“你說你想去哪?“

“跟你們去,殺妖魔,報仇!”少年說到這,身上充滿着一股狠氣。

年輕甲士微微俯下身,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知道痛苦的記憶在糾纏這個少年,“你小子有股狠勁,等我回來,教你武道。”

說着,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

“第一次見面,送給你!”

這時,外面傳來踢踏踢踏密集的馬蹄聲,接着傳音呼喊聲。

“侯軍,該走了!“

“知道了!”年輕甲士大聲對着外面迴應了一菊,隨後對着爹孃拜了一拜,

“爹,娘,孩兒走了!“說完,就立馬轉身,快步朝外走去,

“兒啊”,其母垂淚,滿是擔憂,忍不住上前,卻被其父拉住,目送着兒子離去。

倒是那少年追了上去。

聽到腳步聲,那快到門口,叫侯軍的年輕甲士停了下來,忍不住往後望去,

見是那少年。

“怎麼了?”他目露疑惑。

只見那少年,突然從袖口裡掏出一個木雕像,手持三尖兩刃槍,身上竟然被抹了彩漆,

“聽說您哥能見到那位大人,那是我和我孃的恩人,我沒什麼東西報答,能不能把這東西給大人,我以後想成爲大人那樣的人,只要叫他的名字,他就會出現來救人。”

少年這話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充斥着一種天真,但又斬釘截鐵。

年輕甲士聽了這話,有些古怪,以他的資歷,根本見不到那位大人,但又笑了笑,何必打破這少年的報恩之心,於是痛快接了過來,“好!”

說完,拉開門。

此時,門外,已有一隊兵馬,等在門外。

這位叫侯軍的年輕甲士,趕緊飛身上馬。

接着,

“駕”

“駕”

“駕”

“.”

這一隊兵馬,往西城門去。

隨着城中各處匯聚而來,齊齊涌出關外。

與此同時,巡天司駐地內,陳淵的別院裡,後面靜室,傳來一聲悶鳴。

只見,靜室內,四十八杆如同白玉一樣的陣旗,閃爍着五彩流光,上面刻印有天干地支所對應的陣紋,漂浮在靜室陳淵及手下領軍校尉四人中間,咻咻咻旋轉。

妖魔白骨爲杆,皮毛爲旗。

花費四個時辰,一共煉製了這四十八根陣旗,二十四根爲一套,這次足足煉製了兩套。

一大,一小。

此時四人中間,金色火焰如同一座熾熱火爐,虛空都變得扭曲。

陳淵此時,袖子一飛,一漲,將其中一套小的二十根陣旗收起,接着口微微張開,朝着那金丹真火一吸。

那如同火爐沸騰的真火,化作一條火線,幾個呼吸,就被被其吸入口中,隨後緩緩開口:

“把這一套翻山陣收起來,柳青你吧!”

柳青應是,口中念訣,朝着還懸浮的陣旗一指,只見原本尺許長短的陣旗,滴溜溜一轉,朝其飛去,越變越小,被其用一個陣盤接住。

“你們也出發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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