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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我會帶你們回家!(求月票)

第216章 我會帶你們回家!(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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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就此離開,陳淵跨出屋子相送,擡頭看着幾道流光衝破灰濛濛的雨幕,很快消失不見,心緒有些複雜。

接着,他耳垂微動,一陣蒼茫帶着些悲涼的笛聲,隨着風雨稀稀落落,飄進了他的耳朵,他轉頭朝着門外一望。

此時,別院外,雨幕下,一處寬闊的演武場,顯得冷冷清清。

一座兵營裡。

有人盤膝打坐,時刻錘鍊着氣機。

有人坐在牀鋪上,光着膀子,胸前纏繞着白布,手中握着長刀,用心擦拭着兵鋒,染血長刀閃爍着寒光;

有人從懷裡拿出一副畫卷,單手展開,另一隻袖子空蕩蕩的。畫中是一位明媚笑着的女子,巧笑倩兮,男子看的怔怔出神,僅剩下的那隻手細細摩挲着畫卷。

還有甲士吹着笛子,四周的人或是坐着,或是抱着刀靠着牆,或是兩手枕着頭,躺在牀上,靜靜地聽着,笛聲中似乎是故鄉,是親人,是朋友,不知不覺中,有了低眉,默默紅了眼。

這時,外面一陣嘩啦聲而起。

緊隨着,營簾被掀起,些許嘈雜的風雨吹進了些許,一道人影走了進來,隱約可見外面跪地的甲士。

很快,驚呼聲響起,打斷裡面的一切。

“是將軍!”

“將軍來了!”

“.”

一道道人影,趕緊起身,披衣的披衣,戴甲的戴甲,聲音雜亂。

陳淵現身此處,擡了擡手,“不用多禮,本將就是來看看你們。”

兵營裡,左右兩邊擺滿了簡易的上下兩層牀鋪,一張張來自蜀地南北,或是剛毅,或是稚嫩,或是緊張的臉,從兩邊一一現了出來。

陳淵腳下向前,目光掃過,看到一個個人影纏着白布,心下嘆息

他拍了拍一位受傷甲士的肩膀,那甲士目光跳動,什麼也沒說,只是背挺的筆直。

陳淵繼續向前,這時,一個東西滾落到自己腳下,隨後徐徐鋪開,是一副畫卷,上面是一位女子畫像。

緊隨着,一個身影趕緊撲到在腳下,一隻手着急忙慌地抓起畫卷,隨後又怕抓破畫卷,緊張地擦拭着上面的髒污,接着想到什麼,擡頭看到陳淵,臉色慌張,立馬要磕頭,

“將軍恕罪,小的”

說着,卻發覺一道無形力量阻止他的頭落下。

隨後,便見這位在第九山兵馬中,受衆人敬畏的中郎將,蹲下了身,雙手扶住了他的肩膀,將其扶了起來,輕聲道:

“看來畫中的女子對你很重要,是你的妻子?“

那甲士擡起頭,有些受寵若驚,但說起畫中的女子,眼中變得柔情了許多,“回將軍,是小的待娶進門的內子,她在等我回去娶她,我們約定好了的。”

陳淵聽到這,目光不禁落在他一隻空蕩蕩的袖子上。

這甲士感覺到了什麼,有些不自然地護住遮住那空蕩蕩的袖子,眼神帶着一絲剛毅,“不過被畜生傷了,但小的還能戰!”

陳淵目光跳了跳,“好,有種!”

“叫什麼名字?”

聽到陳淵這麼說,這甲士眼睛一睜,挺直胸板大聲道:“右路威衛第七總旗麾下小旗官左志!”

陳淵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後,目光穿過人羣,落在角落裡一位面相白皙,手裡還抓着一根長笛的士兵身上。

“本將剛纔聽到了你的笛聲來的,這曲子叫什麼?”

那士兵還左右望了望,發現大家都看向自己,才恍然醒悟過來,趕緊出列,內心有些緊張,俯首道:“回將軍,小的吹的是家鄉的一首曲子,叫《娘送行》。”

陳淵聽到這個名字,嘴裡輕聲唸叨了兩句,眼中變得悠遠,變得幾分恍若隔世,悠悠道:“娘送行,能否再來一段?”

那士兵聽了,趕緊應是,隨後認真了起來,將笛子放至嘴邊,一段清脆帶着幾分悠遠的笛聲悠悠響起,如流水潺潺,似乎在描述着一副畫面。

參軍的兒子,即將遠征,一位婦人曾在廟宇前焚燒禱告,也曾在油燈下用針磨着花白的頭髮,爲遠行的兒子縫着衣裳,也在打包行囊時,嘴中碎碎唸的叮囑,最後兒子揹着行囊離開家門,婦人站在門前,朝着兒子揮手時,眼中的淚花與期盼。

笛聲就這樣徜徉在營帳中,隨後穿破雨幕,飄揚到外面。

營帳外,柳青幾個聽說將軍下了兵營,帶着手下匆匆趕來,只是聽到笛聲,停下了腳步,朝後擡了擡手,靜靜地傾聽着。

過了一盞茶時間,一曲終了。

很快營帳內,響起了陳淵的聲音,“看來你們都想家了,大家都說說,你們的家鄉在哪?”

很快,一個個聲音響起。

“小的在永安府陽平縣!”

“錦官城”

“曲江縣”

“春江府”

“.”

大家雀躍,也許是氣氛到了,有人問了一句:

“將軍的家鄉在哪?”

營帳內,陳淵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苦笑了下,“我啊,我的家鄉很遠,也許這輩子都回不去了。”

說着,他目光巡視這些將士的臉龐,“但本將會盡力帶你們回家!”

說完,他直接喝了一聲,

“柳青!”

這話一落,外面的簾子很快被掀起,嘩啦啦的盔甲撞擊聲傳來。

“末將在!”柳青進來,俯首聽命。

“給每個將士下發一斤妖魔血肉,受傷的,根據傷情,酌情加量!補給再重新下發一批,丹藥,符籙,等會去領。”

陳淵說着,聲音低沉了一下,

“另外,陣亡的將士,一定要把名冊記好,根據軍功,安排快馬,送去書信和撫卹,不可怠慢。”

陳淵說完,再看了看這羣帶着敬畏與殷切目光看着自己的士兵,心緒有些難以平靜。

他一直遊走於廝殺之中,看慣了生死,心不知不覺冷硬了下來,生活中除了怎麼鑽研殺更多的妖魔,增強自己的實力,其餘生活中的細節都變得若有若無,慢慢的,他就高立於雲端之上,指揮調令,千軍萬馬,卻忘記了自己手下這羣人,也是一個個有血有肉,有親人有妻兒的人!

還有很多人,在等着他們回家。

一想起這,他沉默了下。

轉身,走出了營賬。

“將軍,慢走!“

“將軍好像有些落寞!”

營帳裡的士兵看着陳淵的背影沒入外面的風雨,對視一眼,不知怎麼地,有些難受。

而此時,在這片天地風雨之外,相隔數千裡的定山關,一道赤光從關外遙遠之地,剎那流光,激射而來!

速度極快,轉眼就十數裡!

一股浩蕩氣機,席捲這方天地,虛空顫鳴。

那是一張染血的金色法旨,就像是一件血衣!

下一秒,天空之上,風雲匯聚,一隻佈滿青色鱗片的巨手從雲中探出,朝着那血色法旨猛然一拍。

遮天蔽日,足有百丈巨大,虛空發出巨大轟鳴。

那血色法旨猛然抓住。

隨後,被那巨大魔爪,朝着遙遠處的定山關一擲!

很快,

“轟”

一聲驚天爆炸。

只見遠方,那座巍峨的定山關,被打開一條巨大豁口!

“嗚嗚嗚”

號角驚空,驚喝聲驟然四起。

接着,有人看着從雲層中探出的巨大魔影,猶如巨人,駭然失聲。

“武藏大妖!”

而放眼望去,竟然不止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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