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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純金橄欖枝

第365章 純金橄欖枝

第365章 純金橄欖枝

“我可不是什麼聰明人,不過是比旁人,多想了一些。”

迎着參瓏子和葉紅鶯的目光,齊修淡淡一笑。

“想那麼多,也不嫌累。”

捏了捏鼻尖,參瓏子吧唧了兩下嘴,看似無意,眼神卻又泛起幾分波瀾:

“我們確實有回去的打算。”

“釣魚佬……”

一旁的葉紅鶯聞言張了張嘴,卻被參瓏子擺手阻攔。

“他是宮主認可的人,告訴他也無妨,更何況這孩子,還不賴。”

聽到參瓏子這麼說,葉紅鶯也不再多言。

“玄心道盟雖然已經覆滅,但只要宮主尚在,根基便尚有留存。

秦隴不比滇川,這裡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除了青蓮劍宗以外,沒什麼數得上的宗門世家。

而那羣練劍的牛鼻子傲得很,秦隴就是毀了,他們也不見得多看兩眼。

如今大玄狼煙四起,藩鎮割據。

我忘川海崖確有重新入世的打算,只是這一次,我們的身份可能會有些不同。”

若有所思的望着和自己道出這些隱秘的參瓏子,齊修緩緩攏起袖子:

“張道友和我說這些,應該還有別的意思吧。”

“呵呵呵,還說你不是聰明人,老子話還沒說,你就猜出來了。

沒錯,宮主方纔已經授意我詢問你。

你願不願意加入我忘川海崖,你若是同意,她可以收你爲親傳弟子。

你憂心苦惱的道身大劫,宮主有十成把握,替你攔下。

這一點,相信東方宗主或是其他元神真尊,都沒有把握做到。”

橄欖枝。

而且還是純金打造的橄欖枝。

聽到參瓏子轉達的意思,齊修眼神泛起幾分波瀾,如此條件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道身大劫是他目前要面對的最大問題,縱使他現在有着三千多年的龐大壽元。

可若是道身大劫渡不過,一樣也會隕落劫數之下,化作一蓬飛灰,再多的壽元也是無用。

月海真尊說自己有十成把握可以替他攔下道身大劫。

一位元神大佬想必也不至於和自己一個染血修士撒謊。

“這些話本來想過幾天再和伱講,現在你自己察覺到了,索性就和你說了。

宮主的意思,你不必着急做出迴應。

反正我們的時間還很充裕,你有很多時間慢慢考慮。

成與不成,宮主都不會怪你,全看你自己的心意。”

將月海真尊的話帶到,參瓏子踹起袖子走到齊修身旁,輕撞了撞他:

“要我說你就答應了吧。

神霄宗雖然是古之大教,但門下弟子衆多,你雖然是天驕之身,但這樣的大教中,必然不止你一個天驕。

你若是願意入宮主門下,那可就是有了個元神真尊的師尊,日後在外行走,誰不得給你幾分薄面。

更何況宮主雖是女流,修爲在元神大佬中亦屬於拔萃之姿。

真要是動起手來,不動用底蘊神器的話,你家那位東方宗主未必是宮主的對手。”

言語之中充滿了對自家月海真尊的自信,參瓏子甚至斷言東方卿都不是月海真尊的對手。

“那我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

參瓏子篤定無疑的語氣讓齊修也升出了幾分好奇,以他的修爲自然是看不出月海真尊的底蘊。

但他卻實實在在見過東方卿出手。

身爲神霄宗掌教至尊,東方卿修煉《九天神霄御雷真訣》已臻至無上化境,而且身爲宗主,他還修煉有隻有掌教至尊纔可以修煉的一門隱秘雷法。

“偷偷告訴你,我家宮主今年……四千一百歲了。”

見齊修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參瓏子壓低嗓音,捂着嘴巴小聲嘀咕了一句。

四千一百歲?

眼神詫異,齊修下意識扭頭看向一眼那座海崖木屋的方向。

怪不得呢。

元神大佬每渡一劫,實力就會隨之增長,甚至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自踏入元神境後。

一般的元神大佬都會舍掉從前的歲數,以成就元神之日,稱作道日,重新累積年歲。

八百年一小劫,一千六百年一中劫,三千二百年一大劫。

如果這位月海真尊真如參瓏子所言已經四千一百多歲。

那她就是已經度過了兩次八百小劫,一次千年中劫,和一次三千大劫。

如若真是如此,那這位月海真尊的實力,當真是不可估量。

“宗主好像還不到一千八百歲,僅僅只渡了一次八百小劫和千年中劫。

距離三千大劫還早着呢。

按照這種算法,宗主確實不是這位月海真尊的對手。”

這邊參瓏子剛剛吐露出月海真尊的真實年齡,一枚貝殼倏然化作流光以無法捕捉的迅捷速度,砰地一聲砸在了參瓏子的頭上。

痛呼一聲,參瓏子捂着腦袋連忙蹲了下來。

“多嘴。”

淡雅輕鳴的低斥聲傳來,聞聲參瓏子咧嘴縮了縮腦袋,知道自己說的有點多了。

看着地上完好無損的貝殼,又看了看額頭上已經腫起了拳頭大小紅包的參瓏子,齊修默默後退半步。

能把一尊道身大能打的倒吸冷氣,腫起這麼大一個包,這要是換一個人,怕是已經粉身碎骨,形神俱滅了吧。

一場以參瓏子一人受傷的小插曲結束後,齊修選擇暫離這座忘川海崖。

這倒不是他不願和參瓏子這些人多相處。

而是自打從壽星界返回之後,他一路從滇川來到了秦隴,前前後後也耽誤了年把時間了。

雖然已經傳信回宗給師傅報了平安。

但他身上還擔着農官的職位,縱是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靈稻來補充壽元。

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師父費盡心思替他弄得這份差事不能就這麼平白浪費了。

“好好考慮考慮,要是拿不定主意找你們東方宗主幫你參謀參謀也行啊。”

將齊修送出了忘川海崖,臨行前參瓏子語重心長的囑咐着。

讓我們家宗主勸我離宗,真是好創新啊……

無奈點頭衝着參瓏子拱了拱手,齊修隨即轉身化作一道飛虹,剎那之間飛向天際,轉瞬的功夫就消失不見。

輕輕擦拭着手上的長槍,葉紅鶯邁步走出,手上的大槍槍尖,隱隱泛着一絲血跡。

用一塊白布將槍尖仔細摩挲了數遍,確認沒有一絲血色後,葉紅鶯擡眸對着注視着齊修離去方向的參瓏子問道。

“你猜他會答應嗎?”

“難說……若是換做其他宗門可能不會有什麼問題,但那畢竟是神霄宗。

從中古時期佇立至今的古之大教。

底蘊磅礴,妙法無數。

這孩子天資優越,心性更是渾然,放在神霄宗內也是拔尖之姿。

說實話,我若是這孩子,估計大概率還是會選擇留在神霄宗。”

解下頭上的蓑帽輕輕扇動,參瓏子頓了頓又道:

“而且這孩子品性赤誠,讓他離宗棄師,顯然有違他的道心。”

“照你這麼說,是沒戲了?”

輕彈雪亮銀光的槍尖,葉紅鶯抿了抿嘴,誠然而言,她還挺中意這小道人的。

若是他真的入了忘川海崖,平日無事時,大家也可以深入交流一番。

“有戲沒戲,誰知道呢,我又不是宮主,能掐會算。”

重新扣上了蓑冒,參瓏子取出魚簍上繫着的魚竿,對着葉紅鶯咧嘴一笑:

“順其自然吧,我去釣魚了,你去不去?”

“你個釣魚佬,你這輩子就和魚一起過吧。”

……

自忘川海崖離去,齊修沒有耽誤,直奔滇川而歸。

這一路上他一邊趕路,一邊祭煉溫養着身上這件清月雲袍,漸漸地也摸索出了這件法寶的一道神異來。

雲遮月!

清月雲袍上一縷縷玄渾晦澀的紋路緩緩浮現,淡淡雲氣升騰起,將齊修的身影遮掩隱匿。

這種遮掩並非普通的障眼法,只是單純的遮住身形。

而是以大神異直接將齊修的身體化作雲霧,縱是道身大能也察覺不到一點異常。

且絕大部分的陣法禁制對其也完全無用。

再配合齊修混元萬法仙身的神瑩內斂,身穿這件道袍,這天下之大,幾乎很難再有困住他的地方。

垂眸看着自己虛無縹緲的身體,齊修心中忽的升起一絲靈光。

這清月雲袍的神異給了他一種莫名的啓發。

冥冥之中,指向下一境的混元龍虎真經秘義。

只是這縷靈光來得快,走的也快,他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悟,就已經消失在腦海之中。

是巧合嗎,還是那位真尊故意爲之……

腦海中浮現出那位似若仙子般淡雅的元神大佬,齊修默默記下了那縷靈光的感覺,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盤算。

在雷芒遁法一息三千餘里的恐怖速度下。

一道雲雷交錯的光芒在無人察覺的神秘角度,驟然橫跨整個秦隴大省,迅速靠近了滇川邊境。

咔嚓轟——

距離滇川邊境還有不足千里距離時,下方百米高空中,幾道刺目耀眼的雷芒倏然吸引了齊修的注意。

掌心雷?

本門弟子?

察覺到那雷光正是神霄宗的基礎法門掌心雷,齊修心神一旁,龐大無邊的神念頓時掃了過去。

只見幾個身穿神霄道袍的道人正與一羣手持刀兵,身着符甲,腳踩滾滾紅雲的奇異兵士對峙。

“藩鎮衙署未免也太霸道了吧,我等乃是神霄宗弟子,爲何入不了滇川。”

眉頭緊皺,常空沉聲喝問,他本無意起衝突,可面前這羣甲士實在太過霸道。

不僅阻攔他們返回滇川,話裡話外的意思還要他們證明自己就是正道修士,否則就要壓他們下獄。

這哪裡是什麼藩鎮衙署的兵士,分明就是土匪啊。

“藩鎮衙署有令,滇川全面封境,所有外來者,沒有衙署的批文,一律不許入內。

你們自稱神霄宗弟子,可有憑證?

冒充大教門人,可知該當何罪!”

“你放屁,我們本就是神霄宗弟子,何故冒充,憑證,我等這一身雷法,就是憑證!”

被對面符甲兵士氣的臉紅脖子粗,這羣神霄宗弟子都是自小在山門中長起來的本家弟子。

心性單純,不似三教九流。

這次出來本是遊歷增長見識的,哪曾想走了一圈居然回不去了,被硬生生堵在了家門口。

還碰上了這麼一羣兵不兵,匪不匪的惡人。

“常空師兄,咱們硬闖吧。”

說不過這羣符甲兵士,常浩攥着拳頭,提議直接衝過去,只要到了山門,莫說這羣兵痞,就是高天雄來了又能怎樣。

“硬闖?你們試試?”

耳力極強,爲首的符甲兵士聽到了常浩的提議,冷笑一聲,只見他擡手一招呼,身後百十號符甲兵士齊齊鏗鏘抽刀,霎時間一股鐵血煞氣洶涌而出,虛空中隱隱傳出千軍萬馬嘶吼踐踏的巨響。

“軍殺大陣!”

認出了這些符甲兵士運行的法門正是傳聞中的軍殺大陣,常空臉色一沉。

軍殺大陣。

當年滇川大禍時,武家鎮妖軍的拿手好戲。

這座活人大陣不憑天時,不借地利,以活人爲陣,可以勾連陣內軍士的氣息力量,揉爲一體。

不僅可以將陣內軍士聚攏在一塊,還能將攻擊平均分攤,並藉助鐵血煞氣,淬鍊陣內軍士肉體。

長此以往,結陣軍士的肉身甚至可以淬鍊的如法器一般強橫。

之前妖魔邪修入侵滇川之時,武家鎮妖軍靠着這座大陣,不知活生生耗死過多少大妖魔。

甚至淬鍊出了一支沒有修爲,卻能硬撼大妖魔的人間兵器。

而高天雄死而復生,重掌滇川,武家落敗化爲喪家之犬後,這座大陣似乎也就落入了藩鎮衙署之手。

常空曾親眼見識過這座軍殺大陣的威力。

眼前這羣符甲兵士人數足有上百,而他們只有七人,若是真動起手,縱有雷法在手,恐也討不到幾分好。

能勝,也是慘勝。

他將這羣師弟帶出來,就絕不能讓他們有損傷。

察覺常空眼中露出遲疑猶豫,爲首符甲兵士更是囂張,舉刀直指常空,口中冷笑:

“什麼古之大教神霄宗,不過如此。”

“是嗎?那你就接我一個不過如此。”

虛空之中響起的淡漠聲音恍若九天雷鳴,震得這羣符甲兵士面色慘白,雙耳爆出朵朵血花。

只見這話音未落。

一道直徑數十米的恐怖雷柱轟然落下,雷光爆裂,陽剛之威肆虐洶涌,霸道無匹,什麼鐵血煞氣在這天威之下皆如土雞瓦狗一般,消弭無形。

僅僅一瞬!

上百符甲軍士就在雷光中化作了飛灰消弭。

唯獨留下那爲首的符甲軍士,瑟瑟發抖立於空中,目睹着一尊腳踏祥雲,面容淡泊,背後萬重雷雲巍然聳立的年輕道人,邁步朝這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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