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邊王老謀深算,竟然將大軍藏匿在百姓家中,只要外界有人敢搞事情,那藏匿的大軍就會傾巢而出,將對方斬殺當場。
“鉤藍縣說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藏匿個七八萬兵力還是沒問題的。這老王八真的是老謀深算啊,簡直是不當人子,這要是不知底細的闖進來搞事情,必定死無葬身之地。”張諶目光看向平邊王府的方向,就見整個平邊王府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不斷有士兵在院子裡巡邏,任憑你是點燃氣血的高手,想要潛伏入院子內,那也是不可能。
尤其是張諶看到那些武士腰間挎着的弩箭後,心中更是悚然:
“怪不得那些煉就武道氣血的人也不敢進去搞事情,武道氣血雖然厲害,但依舊還是血肉之軀,被刀子刺中還是會死的。而弩箭萬箭齊發,武道氣血的強者也逃避不開,要飲恨當場。”
要知道弩箭的威能,可不會比普通的手槍差,武者練就氣血雖然厲害,但要是說擋一顆子彈,或許有希望,但絕對無法擋住十顆以上的子彈。
“不過很可惜,平邊王府遇見我了,就算是再如何嚴密的防守,對我來說都猶如無物。只要沒有人能看破我的隱身術,平邊王府就是我的後花園。”
張諶身形化作霧氣在空中又一陣飄蕩,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平邊王府內,站在了一顆大樹的陰影下,然後下一刻張諶鼻竅中的哼哈二音流轉,就見代表着‘哼’之竅穴的黑風驟然旋轉,化作了一個漩渦,灌注於那‘哈’之竅穴內,那黑風才灌注於哈之竅穴內,下一刻就見哈之竅穴內捲起萬丈黃沙,一陣颶風瀰漫整個竅穴。
合沙奇術施展的第一步就是:合沙。
待到那萬丈風沙在竅穴內捲起,張諶猛然張開嘴,對着平邊王府一吹,下一刻就見黑風裹挾着黃沙沖霄而起,霎時間籠罩整個平邊王府,又迅速蔓延出王府,籠罩了王府外的半個街道。
只見那陰風悽悽,吹得陰神真人不敢出竅。陰風之力主要是針對神魂,對於物質的影響反倒是沒有那麼大。
但那黃沙鋪天蓋地迷人眼,打得樹上葉子不斷搖動,迷得人睜不開眼,猶如陷入沙塵暴中,東倒西歪無法視物。
“咦,這合沙奇術的威能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就算是陰神強者若無特殊神秘護持,面對此風沙就連出竅都做不到。畢竟我這風沙來自於幽冥世界,專門剋制神魂法門。”張諶立於風沙之中,定風珠閃爍,周身三尺不被風沙侵襲。
黑風裹挾着黃沙,吹得平邊王府昏天暗地,大樹倒拔而起,房屋門窗哐哐作響,那窗紙被震破,僕役被吹得滿院打滾,紛紛尋找遮蔽的掩體。
張諶施展隱身符,在風沙中悠閒自在的走着:“我這合沙奇術與隱身術更配啊。”
不過他也察覺到,這一口風沙用掉了自己五成法力,自己頂多再吹一口合沙之氣,體內的法力就會耗盡。
“一口風沙大概能堅持五分鐘的時間,對我來說倒也足夠了。”張諶心中暗自道。
說來也怪,那風沙侷限於一個區域內,於區域外秋毫無犯。區域內風沙吹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區域外一片風平浪靜。
“不好了,王府忽然被怪風籠罩,顯然是有人在暗算王府,所有人隨我速去護駕。”
在外面尋街的將士見此一幕大驚失色,紛紛快速向王府的方向衝去。
而侍衛的離去,頓時叫那些江湖人士起了心思,本來鉤藍縣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還有不斷尋街的士兵,將大家看得死死的,大家只能老老實實的躲在客棧內,眼下士兵忽然離去,倒是給了衆人機會。
畢竟平邊王府獲得了古屍,乃是天下人盡皆知的事情。而能來鉤藍縣中的人,就沒有一個是膽小的,大家到鉤藍縣爲了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做不做?”有人在黑暗中詢問了句。
“機會千載難逢,錯過這次機會,咱們可就再無機會了。現在有人對平邊王府出手,咱們跟着趁火打劫,看看能不能趁機撿到便宜。”有人低聲道。
“先放火將鉤藍縣搞亂!”又有人在黑暗中出主意。
……
張諶不知道外界因爲自己而發生大亂,此時張諶行走在平邊王府內,因爲有夢中的記憶作爲引導,他一路上輕車駕熟的來到了那置放帝女屍體的大殿外,此時大殿大門已經關閉,阻擋着外面的風沙。
“呵呵,大殿中必定有鎮守屍體的高手,我卻不能使用蠻力,畢竟留給我的時間並不多。”張諶站在大殿外順着那吹破的窗紙向屋子內打量,就見屋子內有十人之多,那十人周身神秘氣息流轉,此時分別守護在棺槨的周圍。
“不過是二階存在罷了,於我來說不值一提,畢竟我的控血術已經五階了,而我的隱身符更是已經達到了六階。”張諶估算了一番雙方的實力後,直接抽調院子裡的一點水流順着縫隙鑽入屋子內打開門插,然後伸出手推開大門,下一刻鋪天蓋地的黃沙捲了進去。
張諶大搖大擺的隨着黃沙走入屋子內,此時屋子內看守屍體的十人一陣驚呼:“大門怎麼開了?快點將大門關上。這風沙來得莫名其妙,實在是邪門得很,必定是有人想要在王府搗亂,咱們一定要看護好古屍,千萬不能叫古屍出現任何意外。”
“呵呵,不必緊張,王爺早就在鉤藍縣佈置下天羅地網,不管是誰膽敢作亂,必定死路一條。”有人輕笑一聲,矇住眼睛頂着黃沙去關大門,可就在此時風沙中一點寒光閃爍,一把匕首直接劃過那二階男子的咽喉,然後男子捂住脖子,眼神中滿是驚悚,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直接倒在了風沙之中。
風沙太大,模糊了衆人的視線,守在古屍周圍的人,根本就沒有看到近在咫尺的慘劇。
而此時張諶在黃沙中游走,猶如那風中的精靈,憑藉着隱身術的玄妙,再加上風沙的掩護,一刀一個小朋友,不過是短短二十幾個呼吸,所有人都已經化作了屍體。
此時張諶收起匕首,一雙眼睛看向那閃爍着金黃色護罩的屍體,話語中滿是埋怨:“大侄女,我來接你了。你說你天天折騰我作甚,我要是有機會來接你,豈會任由你在這裡受苦?”
張諶一邊絮絮叨叨的說着話,一邊打量着那金黃色的罩子,不由得有些頭大,怎麼搬運走可是個問題。
而且這罩子有沒有什麼別的機關,有沒有什麼別的殺傷力,他也一概不知。
張諶略作遲疑,伸出手小心翼翼的試探,手指去接觸那金黃色的光罩,然後張諶鬆了一口氣,那金黃色的光罩並沒有別的殺傷力,似乎只是本能的防護,鎖住古屍的精氣神罷了。
張諶上前將金黃色的罩子抱住,嘗試了一下,自己倒也搬得動,畢竟帝女是個窈窕的女孩,體重不超過百斤,憑張諶如今五階的控血術體質,想要搬動少女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只是張諶走了幾步後,覺得少女的形態實在是太過於扎眼,想了想又掏出一張隱身符貼在少女的身上,只是當張諶的隱身符貼上去後,就見少女的身上閃爍過一道莫名氣機,張諶的隱身符居然失去了作用。
張諶見此一愣,隨即心中恍然:“我的隱身符居然只能隱身不超過隱身符等級的存在,帝女的等級未知,但絕對超過了隱身符等級,所以隱身符無法對其發揮效用?”
“大侄女,你可真的是一個麻煩啊。”張諶扛着那金黃色的‘筒子’,罵罵咧咧的抱怨着:“你就收斂一下自己的威能不行嗎?如今都末法時代了,你怎麼還這麼強呢?”
張諶無可奈何,只能扛着帝女在風沙中走着,只是此時平邊王府內的侍衛已經反應過來,就見一隊隊大軍眼睛蒙着紗布,遮擋住了風沙的侵襲,正在向大殿的方向趕來。
紗布透明效果不錯,雖然風沙昏昏,但卻也勉強還能視物。那趕來的侍衛直接撞上了想要逃出去的張諶,遙遙的就看到了風沙中揹着一道人影的張諶。
如果張諶只有自己,憑藉其隱身符的特性,想要逃走並不難,但偏偏還有一個帝女被扛在肩上,尤其是帝女還在放光,只要那些侍衛不是瞎子,就絕對無法瞞過對方的眼睛。
“站住!什麼人!”有侍衛看到了張諶,遙遙開口呵斥一聲。
“麻煩!”張諶看着追趕而來的侍衛,心頭念動想要發動血神子,利用血神子去拖住對方,可誰知血神子微微一陣晃動,居然召喚不出來。
平邊王府內的龍氣流轉,竟然叫張諶的血神子無法發作。血神子有血污之氣可以侵襲萬物,張諶身軀中的龍氣無法對血神子庇佑,而血神子本身又因爲等級太低,對抗污濁不了平邊王府的龍氣。
“嘿,好傢伙!還真是要了老命。”張諶氣的想要罵人。
這個時候,最好使用的手段是炸藥包,可惜張諶不敢施展,一旦施展炸藥包,必定會被平邊王府鎖定身份,必定炸藥包乃是自己獨有的手段,到時候自己還怎麼在道觀內混?
道觀可是其風水寶地,他還要在道觀內將技能肝到圓滿呢,他又怎麼會蠢到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所以我現在只能殺出去了嗎?”張諶撩開衣袍,抽出了一把長刀,事已至此,除了殺出去別無選擇。
張諶睜開法眼打量圍過來的軍士,眉頭微微皺起:“尋常士兵倒也罷了,只是這軍士中有練就氣血的武者,難纏得很,我除非是拼着換傷,才能將對方給斬殺,但一來一去必定會耽擱不少時間,一旦風沙停止,我陷入了包圍圈中,逃走倒是不難,但想要帶走帝女屍體的計劃,怕是要泡湯了。”
張諶不是沒有和氣血武者交過手,他知道氣血武者的厲害,所以面對着氣血武者可不敢有絲毫大意,那些人刀子快得很,萬一躲閃不及將自家的腦袋給砍下來,可就麻煩了。
這不同於擂臺上的比武,大家一對一,張諶有定身符作用,對於氣血武者有必殺之力,現在自己深陷包圍之中,對方可不會和自己單挑。
張諶揹着帝女,一邊在黃沙中奔走,一邊思索着對策。
“咦,那個方向有湖泊!平邊王府內居然有一個湖泊?”就在張諶着急忙慌不斷在奔逃的時候,忽然感受到平邊王府內居然有一座湖泊,不由得心中興奮起來:“真是天助我也!想不到在化龍走蛟乾旱的北地,居然還有一座湖泊?”
湖泊雖然不大,只有五六畝大小,但對於張諶來說,卻也足夠了。
張諶二話不說揹着帝女就往湖泊的方向衝,而此時府中侍衛反應過來,也開始大呼小叫的對着張諶進行圍追堵截。
張諶掌握超聲波,外界雖然風沙漫天,對於超聲波影響很大,但卻也依舊阻擋不住超聲波的穿透性,方圓裡許所有的生物體態盡數映入其腦海,而且整個平邊王府的佈局、通道,也被其一一的把握。
張諶一路上躲躲閃閃,不斷的迂迴繞彎,不與平邊王府內的大隊人馬碰面,只是憑藉自家出衆的體質來回周旋虛晃。
只是平邊王府中的甲士越來越多,而張諶終於逃跑不及,被一尊練就氣血的武者堵住了去路。
“蠢賊,哪裡逃!還不速速束手就擒,可以留你一命。若是遲了,只怕你死無葬身之地。”那掌握了氣血的武者聲音中滿是冷酷。
張諶看了那練就氣血的武者一眼,超聲波不斷來回探測,其腳步不停,迅速的向着那練就氣血的武者奔去。
“找死!王府豈是你等能放肆的地方?既然來了,那就把命留下吧!”氣血武者周身氣血爆發,空氣都似乎灼熱了三五度,那武者一刀斬出音爆,氣勢滔滔的向張諶腦袋砍來。
面對着那斬出音爆的一刀,張諶毫不懷疑如果那一刀真的斬中自己,自己必定會屍首分離。
別說是血肉之軀了,就算是一塊石頭,面對着這具備了剛猛、速度、鋒利的一刀,也要瞬間被斬成兩段。
這一刀已經超凡,超越了人類的極限,絕不是血肉之軀能抵擋得住的。
能斬出音爆是什麼速度?只怕是尋常人擦着都會被震碎成齏粉。
張諶雖然自襯有些本事,但也沒有鋼筋鐵骨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