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師弟，你可想清楚了？
楊凌閉目凝神，全神貫注地沉浸在他化自在大法的奧義中，試圖從這複雜深邃的法門中尋找到入門的鑰匙。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意識在這無垠的法門海洋中漂泊，卻始終無法觸摸到那最初的線索。
他眉頭緊鎖，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沮喪。
或許是因爲他道行境界不足，因此他化自在大法顯得極爲深奧，彷彿是一座巍峨的寶山。
他卻只能在山腳下徘徊，望着滿山的寶貝暗自興嘆。
楊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他知道，想要修成他化自在大法絕非一日之功，需要的不僅僅是時間，更是對道的深刻理解。
他的目光落在了系統面板上，那一串數字——自由屬性點+1000——在他的眼中熠熠生輝。
沒有任何猶豫，楊凌果斷地把所有自由屬性點全部投入到了【悟】這一屬性上。
隨着點數的不斷增加，楊凌感覺自己的意識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提升，整個人的感知都在變得更加敏銳。
他的【悟】屬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飆升，很快便達到了接近三千點的驚人高度。
這一刻，他彷彿能感受到每一絲天地間流轉的法則之力，無數玄奧道韻在他的感知中變得清晰。
那玄奧深邃的他化自在大法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隔着茫茫白霧，而是開始慢慢揭開它那神秘的面紗。
楊凌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雖然依舊沒有掌握他化自在大法，但他知道自己無論是繼續提升境界，還是提高悟性，這兩條都是可以通往至高法門的道路。
楊凌再次閉上眼睛，他化自在大法的種種奧義在他心中逐字逐句地迴響。
他知道，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夠駕馭這無上法門。
接下來的日子，楊凌依舊忙碌。
每天上午，他在朝歌的善堂、醫館坐鎮，爲百姓看病施藥，繼續行善事，賺獎勵；下午則陪伴着妻子女兒四處閒逛。
到了晚上，他便回到書房，進入畫中世界，繼續參悟他化自在大法。每一次沉浸其中，他都能感受到自己對於這門法門的理解更進一步。
雖然進展緩慢，但楊凌並不焦急。
越是困難，越說明這個無上法門的強大與深奧。
這日早上，他剛到醫館，楊氏商鋪的一個掌櫃便來求見，說是朝廷幾位大臣想要求見楊氏商號幕後的東家。
楊凌詢問原由，那掌櫃的說大概是朝廷想要問咱們借物借糧，現在大商東部與北部都有叛軍作亂，朝廷急需物資。
他略微沉吟片刻，隨即輕聲吩咐道：“你去告訴那些大臣，楊氏商號近日物資緊張，實在是無力再提供額外的援助。”
掌櫃的聽到這樣的回答，臉上不由得露出擔憂之色，低聲道：“東家，這些大臣可都是代表朝廷來的，咱們若是這樣一口回絕，恐怕會惹怒了朝廷！
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咱們楊氏商號就要毀於一旦了。”
這個掌櫃的是楊凌一手帶出來的老人，是眼睜睜看着楊氏商號從一兩個店鋪做到如今這個規模的，早就已經有了很深的敢情，所思所想都是替商號考慮。
楊凌微微一笑，神色從容地道：“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我自有計較。朝廷之中，可不是鐵板一塊。
再說，我們楊氏商號一向行事光明磊落，不做虧心事，朝廷想要對付咱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掌櫃的聽到楊凌這般自信的話語，心中雖然還有些許擔憂，但也知道楊凌向來決策果斷，從不輕易改變主意。
他只能嘆了口氣，頷首道：“既然東家有了主意，那我這就去辦。”
掌櫃的離開後，楊凌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他知道，這些朝廷大臣之所以找上門來，其中必然牽扯到了某些利益關係。
從一開始，楊凌就不想讓楊氏商號捲入朝廷的紛爭之中，因此一直和朝中大臣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通過蘿蔔加大棒的手段來掌控局勢。
朝廷中不少大臣都得過楊氏商號的好處，每年分紅什麼的也少不了他們的一份。
正所謂花花轎子衆人擡，沒人會跟送上門的好處過不去。
更何況，一些有實力的朝中大臣都清楚楊氏商號的東家並不簡單，尤其是當初親眼見過楊凌闖入王宮斬殺九尾狐的那些大臣，更是十分清楚他的厲害。
楊凌經常在朝歌城中走動，他的行蹤早已經被朝中一衆大臣得知，只是無人敢來招惹他罷了。
……
一輛普普通通的黑色馬車緩緩行進在朝歌的街道上，街道兩旁的商鋪熙熙攘攘，人羣如同織布機上跳動的梭子，絡繹不絕。
姜子牙坐在馬車轎廂內，正眉頭緊鎖，在心中反覆盤算着善堂最近的開支。
突然，他心神一動，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感應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輕輕撩起車簾，目光投向了窗外的街景。
只見那熙熙攘攘的人羣中，一個拄着柺杖、面容慈祥的老道正朝着這本望來。
那老道身穿一襲青色道袍，面色紅潤，頭禿頂廣，渾身散發出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
大師兄？
姜子牙心中一驚，一眼便認出那老道正是自他上了崑崙山後，便一直對他照顧有加的大師兄南極仙翁！
他來不及多想南極仙翁爲何會出現在此地，連忙對車伕說道：“停車，我有要事。”
車伕應了一聲，馬車緩緩停下。
姜子牙急忙下車，快步朝着南極仙翁所在之地行去。
然而，當他穿過人羣，來到南極仙翁剛纔站立的地方時，對方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姜子牙四下裡尋找，卻連南極仙翁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街道上的人們依舊匆匆忙忙，誰也沒有注意到剛纔那位老道的存在，彷彿他從未出現過一般。
姜子牙站在街道中央，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失落，南極仙翁突然到此難道不是來找他的？
這時，一個粉雕玉琢的白衣童子朝他走來，恭敬地作揖一禮，口中道：“師叔，師尊在城外的青松山等候多時了，請您速速隨我前往。”
姜子牙眼前一亮，那白衣童子正是他熟悉的白鶴童子，乃是南極仙翁的弟子，同時也是在玉虛宮內侍候的道童，一直負責傳遞信息與各種瑣事。
他心中如釋重負，看來大師兄的確是來找他的，只不過礙於城內人多眼雜，濁氣濃重，所以才請他去城外相見。
這般想着，他立刻跟隨白鶴童子，兩人一前一後，向城外走去。
儘管街道上人來人往，但在姜子牙的眼中，這些都成了背景中模糊的影子。
兩人的身形漸漸變得朦朧，彷彿融入了風中，一步跨出，千百丈距離瞬間縮短爲咫尺之遙，這正是玄門神通——縮地成寸。
僅僅幾步邁出，街景瞬息萬變，城牆、田野、溪流在他們眼前一閃而過。
不多時，兩人已經來到了城外的青松山。
這裡綠樹成蔭，山風送爽，溪水潺潺，與城中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給人一種遠離塵囂的寧靜。
姜子牙環顧四周，只見山坡上松樹挺拔，山谷中溪水清澈，幾處山石上苔蘚斑駁，顯得古樸自然。
他的心情也隨之平和下來。
白鶴童子指了指前方的一條小路：“師叔，請這邊走。”
姜子牙點頭，跟在童子後面，沿着小路蜿蜒而上。
山路彎彎，鳥鳴清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他們很快便到達了山腰的一處平臺。
這裡視野開闊，可以遠眺整個朝歌城，城市的輪廓在遠處若隱若現，如同一幅水墨畫。
南極仙翁身穿青色道袍，背對着他們，正靜靜地站在平臺邊緣，手中拿着一根長長的柺杖，似乎在凝視着遠方。
姜子牙上前幾步，恭敬地喊道：“拜見大師兄！”
南極仙翁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目光如同深潭，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子牙，你來了。”
南極仙翁的聲音溫和，笑眯眯地望着姜子牙，伸手輕輕一拂，面前便浮現出一張石桌，和兩個蒲團。
石桌上擺放着一壺清茶，蒸騰的熱氣在空氣中緩緩升起，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來，先嚐嘗麒麟崖下那株老茶樹的新茶。”
姜子牙聞言心頭一熱，彷彿又想起了在崑崙山挑水、澆鬆的那段時間。
那時候他就經常和南極仙翁坐在一起喝茶，向其請教修道時遇到的難題。
南極仙翁總是不厭其煩地替他講解。
只可惜他的天賦太差了，不然有這麼一個大羅金仙貼身指點，隨便換個普通人，恐怕早就成仙得道了！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山腰的平臺上，一時間，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變得靜謐起來，只有山風輕輕吹過，帶來陣陣松濤聲，如同天籟之音。
姜子牙輕輕端起茶杯，手指微微顫抖，茶香沁人心脾，但他的心思卻不在茶香之上。
他深知南極仙翁乃是高高在上的大羅金仙，不會無緣無故來到朝歌，必有重要之事。
他輕抿了一口茶，茶水入口，清香四溢，彷彿能洗滌心靈的雜念，讓他的心境也隨之平靜下來。
放下杯子，他擡起頭，眼神中帶着一絲忐忑：“大師兄，您來找我可是有什麼吩咐？”
南極仙翁望着姜子牙，輕輕搖了搖頭：“我只是路過西岐，心中想起了伱，便想去看看。
不曾想到你並不在西岐，所以我便花心思找了幾日。現在見到你安然無恙，我便放心了。”
聽到這番話，姜子牙心中一陣感動，同時又有些愧疚。
他低下頭，聲音帶着些許沙啞：“大師兄，是我沒有去西岐，違背了師尊的旨意……”
南極仙翁擡手製止了姜子牙的話，臉上的笑容褪去了幾分，變得嚴肅起來。
他神情鄭重地望着姜子牙，沉聲詢問道：“我知子牙你一心向道，雖然天賦平平，但向道之心卻比大多數人都要堅定……不過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放棄師尊替你安排好的人間富貴，去走一條看不到多少希望的崎嶇小道……師弟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
姜子牙的嘴脣微微動了動，卻沒有立即回答。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掙扎。
南極仙翁繼續說道：“你想成仙得道很簡單，只需一顆仙丹吞入腹，便可以讓你舉霞飛昇，長生不老！
可即便你強行修成仙道，但成仙之後還有三災九劫，你又該如何應對呢？”
這番話如同重錘擊打在姜子牙的心頭，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低下了頭，雙手緊握成拳，面色變得難看。
他知道南極仙翁說的是實情，成仙之路困難重重，三災九劫更是難以逾越的天塹，能夠讓金仙之下的仙神轉瞬之間大道成空！
姜子牙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南極仙翁，聲音低沉而有力：“大師兄，我知道成仙之路艱難，但我願意去嘗試，哪怕是跋涉在滿是荊棘的道路上，我也不會退縮。”
南極仙翁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他知道姜子牙的性格，一旦決定了事情，便是山崩地裂也難以動搖他的意志。
“好，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多說。”南極仙翁說着，站起身來，拄着柺杖，緩步走到姜子牙的身旁，輕聲道：“但你要記住，你現在走的紅塵路，不僅僅是心性的磨礪，最重要的還是你的選擇！
師尊那邊我會將你的想法如實稟報，但結果如何我也不知……你自己做好準備吧。”
姜子牙聽到這裡，心中一暖，他站起身來深深地鞠了一躬，誠懇地道：“多謝大師兄。”
南極仙翁微微點頭，然後他的目光又投向遠方的朝歌城，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又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看着姜子牙：“子牙，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姜子牙心中一緊，立刻聚精會神地聽着。
南極仙翁緩緩開口：“我剛剛在朝歌城內看到你從楊氏商號中出來，你現在和那人教的楊凌走得很近？”
“……是的。”
姜子牙遲疑了片刻，還是如實點頭，將自己現在替楊凌搭理商號、善堂等等和盤托出。
南極仙翁聽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望着姜子牙欲言又止，似是想要問些什麼卻又忍了下來，隨後他便告辭離去。
姜子牙目送着他乘着白鶴童子變化的仙鶴直上雲霄，微微嘆了口氣，心中更加忐忑起來。
他不知道那位高高在上的聖人師尊將會如何處置他……是將不尊師命的他逐出師門，還是強行讓他去往西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