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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第250章 洞天小世界

250.第250章 洞天小世界

一道人影在司陽仙人的頭頂凝聚而成,有些虛幻,但讓人看得很真切。

“太一上神!”

不少紫微派弟子都十分激動,畢竟供奉了那麼多年,卻從未見過太一上神化身!

那身影巨大,頭戴雀羽金冠,手持鑲珠寶劍,寬袍大袖,面相威嚴,只是神情看着似乎有些憤怒。

等太一上神的化身徹底顯現之後,未參與驅逐玩家們的衆紫微派弟子紛紛執禮拜伏,口中皆稱敬。

形式急轉直下,這回,連一直無腦信任太陰宗的焦雪鈴也有些急了,她不敢置信地說道:“他們!他們怎敢對太一上神如此不敬!?”

就連樂觀無比的呂文元和朝顏,也難得地變了臉色。

這個時候,反倒是隗從容安慰起幾人來:“倒也不必慌亂,如此強請神降,只能是司陽那老匹夫自己操縱太一上神的身外化身,便是千百般本事,也就發揮出一成。何況如今太一上神入場,想來太陰上神也能遣化身來牽制一二了!”

聽了隗從容的話,幾人定了定神,心下稍安。

確實,神降固然可畏,但大多時候,先露底牌的必然是牌面上已沒什麼可出了的,紫微派有太一上神,那太陰宗還有太陰娘娘呢!

若是方羨魚知道這幾個二五仔心中所想,恐怕就要失笑了——哪兒有什麼太陰娘娘,都是她裝神弄鬼唬人的。

不過司陽仙人強行請神,確實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最初她敢打着滅了紫微派的心思,就是因爲知道太一上神必然不會管這種事,而平林真人身死、昌意金仙閉關療傷,和萬通仙人出走這幾件事湊在一起,恰好是紫微派高層戰力最薄弱的時候,趁他病要他命,纔是方羨魚最初的計較。

可她真沒想到,司陽這老匹夫,居然真敢拼着得罪太一上神,也要強行請神!

就算他憑藉太一上神的化身幹翻了自己,事後也肯定會遭到太一上神的報復!

不過,這種情況也並非無解……

就在太一上神的化身對着方羨魚怒目而視,擡起手來的時候,方羨魚忽然笑了一下,用幾乎誰也聽不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找到了。”

……

幾十裡之外,誰也沒有注意的一座小山頭上,有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林中立着一塊石碑,石碑附近方圓數百米,都是司陽峰的禁地,無人敢至。

不過,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太一紫微派弟子都在戰場那邊,看守禁地的只有一個修爲剛金丹的修士。

這麼看來,太一紫微派的弟子還是有腦子的,被司陽、司陰召去,並非全員空巢出動,而是在關鍵位置上,留了一二看守,以維持必要的警戒。

如果是太陰宗的弟子潛入,就玩家們那低到可笑的修爲,和不靠譜的能力,只怕根本摸不到這處禁地的邊兒。

但潛入過來的,是方羨魚的一具點化成金丹修爲的傀儡分身——被玩家們聲稱在太陰宗一向神出鬼沒的張參長老!

小心翼翼地以水霧設了個幻境,將那值守弟子困住後,方羨魚的馬甲張參就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這處禁地。

禁地中灰撲撲的石碑,就是司陽仙人隱藏肉體真深的洞天小世界入口!

或許是因爲在極爲安全的太一紫微派老巢之中,外有護山大陣,內有諸弟子值守,這處入口沒有設置任何機關和障眼法,張參輕而易舉地就開啓了小世界入口的大門。

扭曲的光幕後,是一片灰濛濛的山石,看着有些壓抑,趁着入口開啓的感應還沒有使司陽仙人反應過來,張參擡腿就邁了進去。

這個洞天小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奇怪許多。

入目是一片灰撲撲的天空,視野中卻是一處安寧祥和的村落,村中男耕女織,看着氣氛悠然,似乎所有人都很是輕鬆自在。

但不等他細看,就聽得一聲怒喝自山間深處傳來——

“來者何人!”

張參擡頭望去,只見遠處山巔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身影,正是司陽仙人的模樣,只是比剛剛在現場那邊看到的更加神情陰鬱可怖。

“天神發怒了!”

“天神息怒!天神息怒!”

村落中的百姓一個個的都跪倒在地,匍匐大拜,只是聽起來他們的語氣雖然焦急,卻並不惶恐。

司陽仙人的元神還未歸竅,其本體並不知曉外面發生的種種事情,只當張參是誤入的紫微派弟子,厲聲喝問道:“你是誰座下的弟子?竟然擅闖我洞府!?”

張參笑了笑:“我可不是太一紫微派的弟子。”

司陽仙人雙目一瞪,幾道天雷忽然朝張參所在的地方劈下。

只見張參縮地成寸,擡腳隨意走了幾步,就走出了數十丈,躲開了那幾道天雷。

他一邊躲避,一邊嘲諷道:“怎麼,在歸墟界無法證道成神,就縮在洞天小世界裡當這些泥土胚子的神嗎?”

“竟敢對天神不敬!”

“殺了他!”

“快殺了他!”

“撕爛他的嘴!”

“用他的頭骨做禮器供奉天神!”

張參話音才落,那些原本跪拜司陽仙人身影方向的衆村民百姓,頓時都對他怒目而視,接着還情緒激動地大叫着、手持鐵鋤、肩抗耒耜地衝了過來,一副要與他拼命的樣子。

張參不慌不忙,隨手撒了一把草種在地。

草種迎風便長,很快就將衝過來的村民們都困在草叢中,草葉卷着他們的腿腳,卻怎麼砍都無法被砍斷。

“癡兒!癡兒!還留着執念做甚!”

張參口中念着,微微搖了搖頭,幾張靈符朝衆人拍去,接着,那些村民就彷彿失去了生命,神情變得僵硬呆滯。幾息之間,所有人的血肉四肢都化爲了泥胚,連眉眼都看不分明瞭。

那片野草還在生長着、纏繞着,把泥胚捆得四分五裂,跌碎一片。

張參手掐風訣,吹了過去,無論是碎掉的,還是仍成型的,所有的黃泥,都被吹得散落一地。

再定睛一看,這些村民哪是什麼泥胚,而是一具具不知死了多少年的白骨,上面的魂魄痕跡都早已消失不見,連半分陰氣煞氣都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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