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人說過,冥晦草會因爲別人的咒罵改變其習性。
按照付思思罵它,它就長了一點來看,冥晦草如今的高度,得是多少句話堆砌而成?
付思思總感覺,血丹子看着自己的眼神奇怪。
血丹子咳嗽了兩聲:“年輕人各有各的怪癖,我懂,我懂。”
“我是咒修。”短短几個字,道盡了付思思的無奈。
“這世上竟然還有人修煉咒術!”血丹子先是驚訝,緊接着眉頭皺了起來:“你沒人傳承,自己研究修煉的?”
解除誤會,付思思也鬆了口氣,她琢磨着血丹子的表情,心思一動:“我確實是自己研究的,難道我這樣修煉,不對嗎?”
付思思修煉遇到問題,一直都不知該去找誰解答,好不容易遇到個似乎對此瞭解的前輩,她心一橫,把自己研究的過程包括咒念產生的過程和盤托出了。
血丹子嚴肅至極,目中隱隱藏着一抹震驚,甚至還有一種看向優秀後輩的讚賞。
“雖有一些小問題,大致的方向確實不錯,尤其是能想到這化果爲因的辦法,超出了諸多咒修。”
“除了我,前輩還見過別的咒修?咒修的人數很多?”付思思對此格外關注,若是可以她甚至想去找那些修咒術之人好好交流一番,如何才能把咒術修得更好。
血丹子滿臉複雜之色:“以前整個古煌國,只有一個咒修,現在加上你,有兩個了。”
付思思倒吸一口涼氣,她知道坑,沒想到這麼坑啊!她有點不死心,說道:
“修咒術雖說比不上那些劍,符,花樣衆多,但也沒有那麼不堪吧。”
付思思套話手段並不高明,血丹子卻還是回答了她的疑惑,他搖了搖頭:“你修爲還低,也始終無人教你真正的詛咒之法,所以你不知道,真正的咒術,不是靠運氣成功的,而是靠命!”
很多人都認爲咒術沒人修,是因爲它威力不大,事實恰恰相反,它威力很大,只不過耗命。
付思思若有所思,她想了一會兒,反倒有些驚喜:“前輩之意是說,只要我敢拼命,哪怕我才煉氣期,我想詛咒一個築基,金丹,都有可能成功?!”
付思思整個人醍醐灌頂,甚至有種躍躍欲試之感,血丹子看着她,頓時有種極爲熟悉的,令他頭皮發麻之感。
“你,這,你們這些修咒術的,都是瘋子!”
付思思心猛的跳了一下,她猜測:“難道我的同道,曾經那麼做過,而且還成功了!”
“前輩,我想用那冥晦草,換真正的詛咒之術!”
付思思眼睛明亮,激動不已,血丹子分明比她高上許多境界,此時看着她,露出了一抹苦笑。
“咒修沒人修,相關的都是不值錢之物,你想要,我送給你吧。乾坤商行答應你之大禮照舊!”
血丹子從付思思這裡知道了冥晦草之秘,發現了小草被罵之後會改變習性的這一片還未被開墾的天地。但凡對一株植物有效,他們乾坤商行或許會因此大賺一筆。
更何況,付思思還是稀少的咒修。若是她哪一天有所成就,血丹子與她交好,也算是爲乾坤商行結下善緣。
若是付思思在途中不小心死了,也無事,反正他舉手之勞罷了。
一個單子放在了付思思面前,這裡都是她可以選擇之物,血丹子貼心的把房間留給她思考。
“任意一種黃階上品修煉功法。”
“任意一種丹寶。”
“一次血丹子煉製定製丹藥的機會。”
“乾坤商行範圍內的一個情報。”
“一枚築基丹。”
“十萬靈石。”
“一顆破境丹。”
這上面寫的東西密密麻麻,看的人心驚肉跳。尤其是那修煉功法,付思思看了很眼饞,普通的集市大多流傳的凡階的功法,都已經能夠賣出一個很高的價格。而黃階功法更是鮮少有人會去買賣。
說得誇張一些,若是手握一本黃階功法,其實就已經有了成立一個宗門的資本。
這世上有很多的散修,若無奇遇,能接觸到的功法天花板,便是黃階。
還有血丹子爲其煉丹的機會,放到外面也會被人爭搶。
“選哪個好呢?”付思思心情激動,她的手指忽然停留在一行字上,無法移動。
“乾坤商行金丹期修士出手一次。”
付思思來這裡已經幾天,她原來以爲楚玄會和她一起,打算在付裘天不在時殺了楚玄,不曾想付裘天竟然帶着楚玄走了。
他們現在去了哪裡,付思思也不知道。
“楚玄與我之間,以後肯定會死一個人,我不想死,死的人只能是他。”
“他再怎麼厲害,現在修爲也高不到哪去,金丹出手,他一定沒有存活之機!”
話雖如此,付思思還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天發生在惘古界詭異的一幕。付思思不相信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這些,若是他另有身份,那乾坤商行還會盡心盡力的去爲她做事嗎?
此事說穿了便是賭,賭贏了,付思思便可以除掉一個心腹大患,賭輸了,就會死。
付思思心煩意亂,她不想把自己的命運寄託在運氣上面。
付思思煩悶的翻了翻,似乎還未有決斷。
在房間外,有兩人正在靜靜注視着她。
有一位樣貌頗爲俊俏的青年,他穿着一身印有乾坤商行幾個字的衣服,不太理解付思思的糾結。
“這有什麼糾結的,這一堆似是而非的東西之中,只有一個最爲值錢,那就是血丹子前輩的丹藥!”
原本那個冊子是爲他們的五等貴賓準備之物,裡面其實並沒有血丹子,血丹子在三等之中。
也就是說,選擇血丹子血賺。
“她這磨磨蹭蹭的,真是不識好歹,我都恨不得衝進去替她選。”
文道臨掩飾得很好,血丹子什麼人,乾坤商行的長老,一眼就看出來文道臨這是吹捧他。
讓血丹子煉丹的機會確實很寶貴,可對於現下的付思思來說,並不是好選擇。
血丹子似笑非笑,摸着鬍子:“道臨小輩,你可敢跟我打個賭,賭她選什麼,你贏了,我便爲你煉一次丹。你輸了,就要留在這裡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