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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第395章 說中了?

395.第395章 說中了?

連三郎想分出去單過也全被傻弟弟說中了?顧二郎頗爲驚訝地看着自己老子,“他還真找大堂伯說了?”

顧二柱沒有否認,也不想否認,還就是這麼一回事,午後辦完正事,三郎還就找他大堂伯哭訴了一通。

見他爹點頭,顧二郎蹙眉,“這事,別說我爺爺,就是大伯都不可能會點頭。”

可不,想法很好,卻難以實現,在這“孝”字大於天的年頭,只要當爹的不點頭,想單過是絕無可能的。

若可以,他岳父何苦等到至今才過繼,不就周大牛老倆口不點頭,一直等到他媳婦出手才如願以償。

而這一切也不是沒有前提,首先就有一件足矣讓周家女蒙羞的醜事不得不遮掩,這纔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否則,不管是周族長,還是他大爺爺這位顧家族長,他們從他們大局而言,是不可能希望族裡出現“子不孝”。

想分家?

儘管朝廷爲了戶稅能收到更多,並不支持一個家族超出四五代同堂聚居,原本就支持析戶,但族長未必有此想法。

哪怕被族人稱之爲好族長的他的那位曾祖父,據他爹說,要不是切身體會到住在一個屋檐下人多是非多了,兒孫更不齊心,也不未必樂意等最小的兒子成親一滿百天,就給三個兒子早早分家了。

但顧三郎哪怕是次子,要想分家單過,除非當祖父的發話,或是父親點頭應承了,否則族長都不好作主。

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他顧三郎能分家單過,那顧四郎是不是也可以分出去,剩下的八郎怎麼辦。

大房四個兒子也就他顧三郎和四郎開始賺錢了,剩下大的到現在當爹了還啃老,小的還在村學讀書。

如今全家上下靠他大伯一個人當賬房月錢一兩多銀子,看似不少,可這份月錢只怕供大兒子讀書都不夠。

何況還單單供大兒子一人讀書,是大兒子一家四口的開銷全部來自於家裡供應,難,三郎想分家單過比登天還難。

顧文軒能想到的這些問題,顧二郎也想到了,稍一遲疑,“我咋覺得三郎突然想分家單過,還不如說是爲了工錢不上交?”

顧文軒想想還是提醒了一句,“關鍵在媳婦身上。”

“你是想說,這回是三郎媳婦的主意?”顧二郎話說出口,緩緩點頭,“別說,爹,還真沒準被六郎說中了。”

顧二柱睨了眼兩個兒子,“不用你們說,你們大堂伯都想到這回一準是你大伯他們把三郎媳婦惹惱了。

你大堂伯就是愁這個,這還是坐月子呢,就趁今兒交夏稅說事了,他也是擔心這個上咱們家找我想法子。

至於分家不分家,那是他們大房的家務事,有你爺爺在,別說你大堂伯,連你大爺爺也不好插手。

你大堂伯倒不愁這事,說的容易,真要分出去,六成的家底是大郎的,剩下四成,八郎還年幼,三郎和四郎能分得了多少。

他媳婦又不像虎妞三丫有嫁妝不愁吃喝,再勤快,光每年徭役就是能用銀子免了,這筆銀子就不少。

再加上兩個孩子小,他們兩口子還年輕不會不生孩子,還真當分家單過比如今好?也就他這小兩口把過日子想得太輕鬆了。

真要這麼簡單還輪到他跟你大堂伯說想分家,你們老子我老早在你大伯去當賬房那一年就分出來了。

當時心裡可不還尋思着你們小,萬一服徭役不能用銀子必須親自去,好歹兄弟多,輪流着熬一熬,咋地也不會把命丟了。

說句你娘沒聽到的話,你爺奶本身就不樂意我娶你娘,連帶着你們都不招他們稀罕,我在和我不在能一樣?”

是這個道理。

莊戶人家分不分家,田賦和丁銀是改變不了的,唯獨徭役。

律法規定,喪失勞動能力的“篤廢殘疾”,男子滿十六爲成丁,一直到五十歲都有服徭役的義務。

另外,還有一種情況,比如絕戶或是獨子戶,他們和戰事起的徵兵令一樣,也不在服徭役的範圍內。

他爹剛好兩個兒子,不管徭役按戶還是按人丁,只要男丁在冊都得服役,區別就在於能不能用銀代工。

同樣的,這也代表着他大伯如今還不到年過五十,還需服役的年齡段,當兒子的三郎想分家單過?

只要他大伯不點頭,別說族長,就是親爹都壓不住一個“子可代父”服役,不出銀子代工又能如何!

他爹之前基本上老爺子說什麼,聽什麼的委曲求全,未曾沒有考慮到鬧過太了,搞不好就被老爺子給放棄了。

顧二柱不知一時之間,他老兒子想了這麼多,搖頭拒絕大兒子遞來的茶盞,他繼續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兩個兒子聽聽。

“既然爹能想到這些,你們大堂伯還是你們大爺爺手把手調教出來的長子,所以他壓根不擔心三郎鬧分家。

他就是來給我遞話的,說一下三郎找他都說了些啥,想我心裡好有個底,別回頭把你小兩口給套進去。”

顧二柱最後這句話是跟老兒子說的,顧文軒懂他爹意思。

他大堂伯,也就是文鈺他爹,畢竟之前和他兩口子去了一趟真定府,算是比較瞭解他兩口子情況的。

比起三郎他們只知他媳婦嫁妝不少,大堂伯父子倆反而更清楚他媳婦連在行省真定府都有宅院和莊子。

他媳婦如今就是不止錢多,心善,還很好說話,既然能拉五郎一把,不是不可能不拉三郎。

估計三郎兩口子也是這個想法,等分出來,與大郎無關了,日子過不下去了,不怕他兩口子不幫襯一下。

“除了這個,你大堂伯還想讓我跟你大伯好好嘮嘮,讓你大伯管管你大伯孃,別整天不着調的讓外人看笑話。”

“爹你答應了?”

顧文軒暗暗搖頭。

咱爹是不可能會答應的,當初有多麼想把那個家給撐起來不能讓外人看笑話,如今就有多不想摻和其中。

“你爹有多蠢?”顧二柱沒好氣地瞪了眼大兒子,“他家鬧笑話關我啥事,只要你們兄弟倆別讓人笑話就行了。”

“那不會。”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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