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小刀算是四九城這邊的一個傳奇人物，原本是在皇宮大內搞淨身的。
後來大清亡了，這傢伙爲了生活，卻是做起了閹雞閹豬的活計，當然中間也接一些兔兒爺的生意。
關鍵是這傢伙雖然缺德事沒少幹，但他長壽啊。現在已經八十多了，還是步履輕快，一點老朽的樣子都沒有。
別人問他長壽的秘訣，皮小刀把玩着手裡的小刀，卻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一割輕鬆。”
所以，在南鑼鼓巷這一片，皮小刀算是大人嚇孩子的人物。
狠！
是大家給許大茂媳婦小九打上的第一個標籤。
看着普普通通的姑娘，卻沒想到如此豪氣。
是的，是豪氣，而不是粗俗。
四九城底層人，平時說話也不是一點髒話不說的。
像是現在這個院子裡，一方面是幾個老逼登的影響，一方面是自覺比其他地方稍微高檔一點，所以才少髒話。
但實際上出了這個大院，也是各種髒話不斷。
關鍵人家說髒話，的確是能平事啊。
像是剛纔一番話，指東罵西，全場基本上都被她罵到了，但誰也不敢站出來說她沒教養。
沒聽人家說麼？
人家六個堂哥，她是家裡最小的一個，這誰惹的起？
連魯老頭都是僵在當場，不知道怎麼繼續下去了。
這玩意，他也是第一次碰到。
但小九姑娘這一番鬧騰，算是在院子裡立住腳了。
只是，看小九姑娘的氣勢，好像還沒結束。
小九卻是直接走到了賈家面前，賈張氏麪皮顫抖着說道：“你想幹嘛？我跟你說，這個世道上有王法的。”
小九冷嘁一聲，卻是說道：“沒你什麼事，一邊待着去。
我來看看把我家大茂迷得五迷三道的大姑娘是什麼樣子的，你，擡起頭，讓老孃看看。”
秦淮茹堂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江湖氣質的娘們啊，眼見剛纔這個叫小九的鎮壓全院，她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哪裡承受的住這番氣勢。
卻是往秦淮茹那邊縮了縮，小九姑娘一瞪眼，秦淮茹感覺臉上又疼了，卻是下意識的往邊上讓了一步。
這玩意，一下子就讓那個姑娘再無依靠，只能把她帶着淚珠的小臉擡了起來。
這種破事，她也沒想過啊。
哪裡能想到，只是到四九城來相個親，還能碰到這種事呢。
這方面，事情發生後，秦淮茹自然也有解釋，不外乎就是把責任全部推到了許大茂身上。
也就是許大茂原本是央求秦淮茹介紹對象的，結果卻是自己在過年時相親了。
這番話也是沒問題，所以小姑娘也相信了，反正她一開始就是指望着那個當幹部的傻柱來的。
如今被小九一嚇，卻是把秦淮茹交代她那點事，全都嚇忘了。
她也不知道，面前這個圓圓臉的姑娘，也不算高大，也不算兇，大眼睛濃眉毛，看上去還挺喜慶的。
發起脾氣來，怎麼把大家都嚇住了？
這玩意，大家哪裡是被小九嚇住的，大家是被小九的六個堂哥嚇住的。
就連何雨柱都在心裡爲許大茂默哀，找了這麼個媳婦，許大茂應該能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了。
這要是敢惹禍，直接一個踹襠，收拾！
小九詢問了秦淮茹堂妹的名字什麼的，得知對面這人不是秦淮茹的親堂妹，小九卻是眼睛一瞪的說道：“人家沒兄弟姐妹了，輪到你過來走親戚？說清楚，你過來是幹嘛的？”
小姑娘想着扭頭看秦淮茹，小九卻是大喝一聲道：“說，再敢扭頭，老孃大嘴巴抽你。”
小姑娘被嚇，渾身一個激靈，卻是不敢再看秦淮茹，反而渾身顫抖着說道：“我堂姐說她院子有合適對象，讓我過來相親的。”
“跟誰相親？”小九又喝道，嗓門真就太大了。
小九姑娘如此鬧，倒不是逼人太甚，而是她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她自己選的男人，她自然知道，許大茂在外面可能有花花草草。但在院子裡衚衕裡，卻是沒聽說過許大茂吃窩邊草。
那麼發生上午那種情況，肯定是有原因的。
現在小九想着追問的，就是把這個原因問出來。
秦淮茹就算想阻止，在小九的瞪視下，卻是也不敢。
小姑娘還想着保持沉默，但小九姑娘頭越來越低，貼近了小姑娘，眼睛也是緊緊的盯着小姑娘。
卻是讓小姑娘的心理防線，完全崩潰了。
小姑娘哭着說道：“是一個姓何的，說是廠裡領導，是個廚子。”
何雨柱猛的站了起來，一顆瓜子就那樣噎了下去，差點就卡在了嗓子眼。
他沒想到吃瓜卻是吃到了自己身上，院裡所有人的目光也是投向了何雨柱。
何雨柱這下躲不了了。
何雨柱走到賈家面前，卻是掃視了一圈，眼見着賈東旭一臉懵逼，賈張氏眼神躲閃，秦淮茹低着頭根本不跟他對視。
何雨柱心裡已然明白了這裡面的玩意，他先對着小九點點頭，卻是對着姑娘柔聲說道：“姑娘，你說你跟姓何的廚子相親，你認不認識那個人？還有你是從哪裡知道這個事的？”
何雨柱的聲音雖然輕柔，卻是一點感情也沒有，這讓小姑娘的心裡不由又是一緊。
小姑娘也不敢隱瞞，卻是說道：“堂姐年初二回孃家時，說她院子裡有兩個合適的小夥。
一個姓何的，是什麼廠子的領導，還是廚子，收入好幾十，於是就讓我過來看看。”
“你堂姐有沒有說是姓何的託她介紹的？”何雨柱問道。
“另一個是誰？”問話的是小九姑娘。她總覺得這個事應該是有許大茂的事。
人家姑娘再不懂事，也不會當着小九的面說是許大茂，於是對着小九先是搖搖頭，低聲道：“堂姐沒說，我就是來相姓何的那個的。”
這玩意，還是小九的兇名更甚一些，小姑娘回答了小九的話，卻是忽視了何雨柱這邊的問題。
何雨柱無奈，只能扭頭對着魯老頭跟閆埠貴問道：“魯主任，閆老師，咱們衚衕還有哪家姓何，還是廚子，還是職場的？”
閆埠貴跟魯老頭一起搖搖頭，閆埠貴說道：“只你一個，誰能有柱子你這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