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港島，何大清的這番做法，有他自己的想法，也有何雨柱的挑唆。
這倒不是何雨柱想着鳩佔鵲巢，想着欺負婁曉娥母女。
而是何雨柱知道，譚雅麗當成一座越不過的大山的港島婁家，應該是沒有她想的那麼厲害。
真那麼厲害了，前世也不至於是婁曉娥掌控了婁家的商業部分。
這算是何雨柱重生後帶過來的金手指，也就是他對港島婁家的認知更加清晰一些。
譚雅麗從嫁入婁家後，就是生活在婁家的陰影之下，自然把婁家當大山，把婁家當成她需要躲着的巨物。
但何雨柱卻是沒那種敬畏感。
所以當時跟何大清商量的時候，就跟何大清說過譚雅麗的顧慮跟害怕，並且說出了何大清去港島後可以先探究一下婁家是不是在港島有那個讓他們躲的地位。
事實證明，虎父犬子，長房那一系，在港島走的很不順。
說實話，就是滬市大佬杜解放時跑到港島，也不敢說江山重起。不是沒那個能力，而是知道他年紀大了，怕他走後給他的家眷帶去不可知的危險。
所以大佬杜臨終時要燒欠條，也差不多就是這個原因了。
像是何大清這種小人物，過去做點小生意，只要守規矩，反而沒什麼人算計他。
倒是婁家長房帶着鉅額資產過後，想着重塑另一個婁半城，自然招到市面上各個大佬的聯手打擊。
現在的港島婁家，在港島別說話語權了，就連融入都是沒融入進去。
大家都是把婁家當成過去搶飯吃的外鄉人。
這些事，婁家長房那邊自然沒有跟婁半城說，說了不就代表他沒用嘛。
婁半城又不止長房一個兒子，說不定就要換繼承人。
而婁半城的都不知道，譚雅麗自然也更不知道。
她雖然知道人世的辛酸，但說到這種爾虞我詐上面，還是缺了點經驗。
何雨柱搞這麼多，也不是爲了別的，而是港島算是離咱們這邊最近的地方，以後何大清要是有個什麼不適，也能讓何雨柱第一時間知道。
再者，這個時候的港島，哪怕再不好，也比那種政權還沒確認的地方要好。
一番設計，一番勸服，卻是把同樣不願意離鄉太遠的譚雅麗代理人給說服了。
這些也就是靈活做事，雙方都沒有設計譚雅麗什麼。
等到港島那邊理順了關係，選定了鋪子，然後第一個月營業過後，代理人把這個月盈利幾許，如何處理，各個師父的態度如何，都事無鉅細的寫信告知了譚雅麗。
譚雅麗這纔鬆下一口氣，按照代理人的說法就是每個月的盈利，除了店鋪開銷之外，其他都是存進了銀行。
這番做法雖然不能讓譚雅麗完全放心，卻也是放心了一部分。
只要一切按照節奏在走，譚雅麗並不害怕兩個小人物的一些小心思。
這段時間，廠子裡成立了農場建設籌備小組。
楊廠長自然是組長，而李主任因爲是提出建議者，卻是成了個副組長。
而何雨柱，也成了裡面的辦事員，總歸這次事成功的話，何雨柱級別，職位都會往上提一提。
李主任已經跟何雨柱打招呼了，讓他培養一個替代者。
別的不說，至少做菜得有他七八分功夫。
這又是很蛋疼的事，外面好廚子不是沒有。
但現在早就過了看手藝給工錢的年頭了，所有的人進廠，要麼有廠子承認的職業證書，要麼就是熬年限。
而據何雨柱所知，四九城的廚師級別考覈，還得過幾年。
關鍵有資格考證書的，都是有自己單位的人。
像街道上給人家燒宴席的王廚子，連個開介紹信的單位都沒有，那自然考不了級別。
讓他們那種老師傅，進廠從學徒開始，也是不可能。
哪怕餓死，也不能丟這個臉。
所以現在讓何雨柱教出兩個手藝可以的廚子，對何雨柱來說，也是個難題。
只能從零教起。
關鍵何雨柱就想着在農場掛個位置，從來沒想過離開食堂。
何雨柱把他這番想法跟李主任坦誠的說了一遍，卻是讓李主任嘖了幾下舌，也就如此而已。
他對何雨柱的前途規劃，就是他在食堂的一把利刃。
前面是何雨柱自己說想要進步，這才讓李主任鬆口給了他一個機會。
如今聽到何雨柱這番說法，李主任自認是理解了何雨柱的小心思。
軋鋼廠食堂主任，肯定是李主任的人，算得上李主任的心腹。
那麼何雨柱想着要進步，必然要跟食堂主任起衝突。
於是何雨柱選擇去其他地方掛職，這對於李主任來說，也是一種解決辦法。
看重跟看重是不同的。
李主任看重當廚子的何雨柱，並不一定就代表他要把何雨柱提拔成食堂主任或者食堂副主任。
因爲兩者代表的部分完全不同。
別的不說，食堂主任是掌管了李主任一部分小金庫的使用權，還有部分採購渠道。
這個是必然的，李主任總不能爲了買只雞，買幾斤豬肉，自己去跑市場。
所以這種渠道，他必然要找個心腹來掌管。
而在李主任來說，何雨柱還不到心腹的程度。
如今何雨柱願意跳出食堂，只是級別升一升，去農場掛個虛職。
對於李主任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
總歸職場的事，就是傷腦子的事。
何雨柱要是想着在職場上搞風搞雨，左右逢源，那他得死的老慘。
也幸好，何雨柱一直就是心不大。
他做一切，不過是爲了讓自己的日子更安逸一些。
何雨柱現在去婁家是少了一些，一個是譚雅麗事情安排了大半，想着要避嫌。
另外也就是何雨柱現在又忙了起來。
再者，也是何雨柱認爲他能做的，已經全部做了。婁曉娥後面的路，他已經做不了什麼了。
相見不如不見，差不多就是這種心態。
只是，總歸還是有見面的時候。
何雨柱再次敲響婁家大門，開門的仍舊是婁曉娥。
面色仍舊柔和，但原來嬰兒肥的臉蛋，如今卻是消瘦了許多。
如果要何雨柱用一個詞形容，那麼該是陰鬱。
何雨柱摸摸鼻子，卻是又尷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