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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7.第497章 【V353】因果真相(二更)

497.第497章 【V353】因果真相(二更)

第497章 【V353】因果真相(二更)

俞婉終於見到了自己的兒子,這幾日沒敢在人前流露出來的擔憂全都在這一刻涌上心頭。

她顧不上自己世子妃的形象,提起裙裾在夜色裡飛奔了起來。

“大寶大寶!”

兩個小傢伙爭先恐後地朝哥哥跑過去,卻有一道人影比他們更快地將大寶抱進了懷裡。

“大寶!”俞婉抱緊足足三日不見的兒子,儘管從前分別過更多日,但兒子在親人身邊與在敵人手中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讓孃親看看,大寶有沒有瘦?”

大寶萌萌噠地看着孃親,很想告訴孃親自己想她想瘦了,可惜肚肚上的小肥肉出賣了他。

燕爺爺喂起飯來,比姥姥還多喲!

俞婉看得出兒子被燕王照顧得極好,她轉頭望向燕九朝:“父王呢?他沒事吧?”

燕九朝道:“回泗水街了,有些累,沒大礙。”

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大寶養肥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燕王那弱不禁風的身子,幾乎是一上馬車便累癱了,燕九朝先將他送回了泗水街,之後才帶大寶回往赫連府來。

“哎呀孃親抱夠沒有啦?”小寶拽了拽俞婉的小裙裙,從前不要孃親抱大寶是因爲他要霸佔孃親,眼下卻是想霸佔大寶。

俞婉哭笑不得,把大寶放了下來。

小寶與二寶張開小胳膊,一把將哥哥抱住了。

大寶也去抱兩個弟弟。

三人又胖胳膊又短,抱得笨拙極了。

“我……我抱不着了。”小寶說。

“我也是。”二寶說。

俞婉噗嗤一聲笑了,笑出了眼淚。

三個小傢伙笨拙抱了一會兒,俞婉揉揉三人的小腦袋:“天色不早了,回府吧,太奶奶還在院子裡等你們呢。”

“嗯!”三人點頭。

三兄弟手拉手,一蹦一跳地往府裡去了!

“我們也走吧。”俞婉對燕九朝說。

燕九朝淡淡地嗯了一聲,面無表情往前走去。

俞婉邁着輕快的步子跟上,看着那隻垂下身側的手,輕輕地牽了上去。

“多謝。”她說。

“我是他爹。”燕九朝道。

言外之意這有什麼好謝的?

俞婉彎了彎脣角,輕聲道:“那也還是要謝謝你。”

俞婉從不覺得因爲他是男人、是她的夫君、是孩子的父親,所以他的好與付出便都是天經地義,只用做五分的事他做到了十分,不是出於責任,而是出於一顆愛護她與孩子們的心。

這份心意千金無價,世間難得。

俞婉含笑看着他。

要上臺階了,他竟硬生生絆了一下。

“沒事吧!”俞婉及時扶住了他,“這麼大的臺階你都能絆倒,我不就是看看你嗎?成親多久了,孩子都三個了,瞧把你給緊張的!”

燕九朝哼了一聲,抽出手來,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我相公生氣的樣子也特別帥!

俞婉開心地跟了上去。

屋子裡,老夫人見到了自己的小乖重孫,笑得都合不攏嘴兒了,對老夫人自然沒提大寶被擄走一事,只道是在宮裡待了幾日陪伴芸妃。

饒是不明真相,但這幾日老夫人眼皮子總跳,睡得都不大安穩,終於抱到安然無恙的大寶,老夫人才再一次容光煥發了起來。

“太奶奶的小心肝兒喲!”老夫人抱着大寶,好一陣愛不釋手。

但讓老夫人高興的絕不僅僅是這一件事。

“咳咳!”俞邵青在門口清了清嗓子,“娘,您看誰來了?”

老夫人茫然地起頭。

俞邵青往旁側一讓,露出一個身着青衣的和尚。

老夫人的眸子瞬間睜大了:“笙……笙兒?”

赫連笙舉步不前。

“愣着作什麼?進來呀!”俞邵青將小侄兒拽到了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的喉頭一下子脹痛了,顫顫巍巍地探出手,淚眼婆娑道:“是笙兒嗎?”

青衣和尚在老夫人的身前跪下,將臉龐遞到老夫人的手邊:“是我,祖母。”

“笙兒啊——”老夫人一把將赫連笙抱進懷裡,老淚縱橫。

屋外,譚氏靜靜地看着這一幕,偷偷地抹了抹淚水,原本俞邵青是要讓她也去見見老夫人的,奈何臨到門口時她退縮了。

這樣就很好,不需要她去打擾。

她打算默默地離開,卻剛轉過身,便被赫連北冥推着輪椅攔住了去路。

“你上哪兒?”赫連北冥說。

譚氏低下頭,道:“回庵堂。”

“庵堂已經沒了。”赫連北冥說。

“我去別的庵堂。”她說着,悶頭往前走。

擦肩而過時,赫連北冥扣住了她的手腕:“回家來,不好嗎?”

譚氏眼眶一熱。

以爲自己的心早就死掉了,然而面對這個男人,卻怎麼也擺不出那副冷硬的樣子來。

譚氏撇過臉,既不敢看他,也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他的腿是被她廢掉的,她無顏面對他。

赫連北冥猜得到她在想什麼,比起她的自責,他內心的自責更大,作爲丈夫,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兒,還連累她不得不做出令自己痛苦萬分的事,如果是自己給她下毒,哪怕是爲了救她,自己也會一輩子都活在悔恨之中吧。

“你可是怨我?”他說。

譚氏慌忙道:“我怎麼會怨你?該被怨的人是我纔是!”

赫連北冥道:“你何錯之有?我是笙兒的父親,當初的責任本該由我來扛,卻落在了你和孃的肩上,我愧爲人子,也愧爲人夫、人父!”

譚氏道:“你……你別說了!”

“那你可是原諒我了?”赫連北冥看着她。

“我……”

我從來就沒怪過你,又何來原諒你?

“大嫂,娘叫你!”俞邵青探出一顆腦袋說。

譚氏侷促。

赫連北冥拉過她粗糙的手,深深地凝視着她說:“走吧,別叫娘等急了。”

“我……”譚氏緊張地摸了摸自己早已不再年輕的容貌。

赫連北冥笑道:“和當年嫁過來時一樣,一點也沒變。”

“可是……”譚氏還想拒絕,被赫連北冥牽進屋了。

兩口子與老夫人敘話,赫連笙被三個小黑蛋帶去了院子。

小黑蛋們好奇地看着他。

他和他們一樣,腦袋上都沒頭髮!

真親切呀!

俞婉拎着食盒走了過來,含笑叫了聲大哥,想到什麼,俞婉問道:“在清河鎮時,你住我隔壁,不是巧合吧?你是不是早就認出我了?故意住我隔壁的?還有蹲大牢的時候,你也是故意犯事和我關一起的吧?”

赫連笙默認。

“奇怪,你怎麼認出我的?”

“沒認出你。”

“嗯?”

赫連笙指了指站在廊下舉頭望明月的燕九朝:“我認得他。”

“你怎麼會認得他?”

“我見過駙馬。”

這還得從赫連笙被皇后迫害出了赫連家說起,赫連笙被逐出家門後,並未離開帝都,而是一心想要尋機會反擊皇后。

機緣巧合下,他聽到了小帝姬與手下的談話,原來,聖物並未認她爲主,一切都是蠱師們耍出來的障眼法。

他於是有了主意,將聖物偷出來,再昭告天下揭穿小帝姬的騙局。

他潛入了帝姬府,偶遇了恢復意識的駙馬。

駙馬畫了一幅畫,嘴裡喃喃地念着琮兒,他做過南宮璃的伴讀,知道琮兒是南宮璃的小名,但畫像上的人分明不是南宮璃。

當然,他那會兒沒往心裡去,他是來盜竊聖物的,得手後他便離開了。

之後他遭到了南宮雁的追殺,萬幸的是南宮雁不知竊走聖物的人是他,否則整個赫連家都遭殃了。

他意識到自己拿了個怎樣的燙手山芋,不敢再把聖物留在手裡,他試圖毀掉聖物,卻打不開那顆鐵珠,無法,他只得把它賣了。

他沒說是聖物,只道是隻蠱王,但聖物的氣息終究與蠱王不大一樣,消息還是走漏了出去,但那已經不干他的事了。

聖物在幾股暗勢力的搶奪下流落到了大周,那之後的事,俞婉便都知情了。

“原來是大哥把聖物盜走的。”

俞婉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她是託了赫連笙的福,才得了這個小蠱蠱。

赫連笙比俞婉更驚訝,因爲他絕沒料到那個小東西會落在堂妹的手中。

要說老天無眼,偏偏老天又最有眼。

赫連笙這幾年探聽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燕九朝的,他頭一次見到燕城世子的畫像,就發現他是駙馬口中的琮兒,他對駙馬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任何能扳倒皇后與小帝姬的事他都會不遺餘力去做,他查了不少燕九朝的消息,但要說知道俞婉是自己的堂妹,卻還是在俞婉與赫連家相認之後。

血緣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在清河鎮,他原是打算跟蹤燕九朝,卻無意中看到了俞婉,見俞婉的第一眼,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要保護她。

“你……很高興?”赫連笙錯愕地問。

俞婉點頭如搗蒜:“對呀!”

“爲什麼?”赫連笙問。

俞婉道:“大伯母和大哥回來了,一家團聚,我當然高興呀!倒是大哥你這話問得好生奇怪,爲什麼你覺得你們回來,我要不高興?”

赫連笙認真地說道:“你不怕我回來,會威脅到你爹的家主之位嗎?”

俞婉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哈地笑了。

哎喲,這個傻哥哥。

“你……笑什麼?”赫連笙呆呆地問。

俞婉笑道:“一家人最重要的是能在一起,誰做家主又有什麼關係?”

她爹是大周侯爺,家裡有礦,幾輩子也吃不完,做不做赫連家的繼承人又有什麼關係?何況,她娘是南詔帝姬,他爹是駙馬,整個南詔不夠她爹禍禍的麼?誰還要去搶一個赫連家?

赫連笙嘆道:“我聽說了二爺爺的事,要是二爺爺也和二叔一樣,我們家就不會有那麼多劫數了。”

“我阿爹當初是趕鴨子上架,既然你回來了……”

赫連笙搖頭:“我已遁入空門,今日不會與二叔爭,日後也不會。”

這是大實話,赫連笙做了幾年閒雲野鶴的和尚,發現這樣的日子纔是最寧靜平和的。

“遁入空門啊……”俞婉摸了摸下巴,“說這話之前要不要先問問人家?”

“嗯?”赫連笙被俞婉問得一愣。

俞婉指了指牆頭。

赫連笙扭頭一望,就見董仙兒一襲紫衣,自立在牆頭上,咬牙切齒地看着他。

赫連笙的睫羽一顫,單手行了個佛禮:“這位女施主……”

董仙兒炸毛了:“現在知道叫女施主了!睡的時候怎麼不叫?”

俞婉倒抽一口涼氣。

知道這二人有料,卻不知是如此勁爆的料。

大哥啊大哥,你好歹是個出家人,能別這麼禍禍人家小姑娘嗎?

“阿彌陀佛。”赫連笙欠了欠身道,“我已與女施主解釋過,那日之事實乃誤會,今日舍妹一事,多謝女施主出手相助,後會有期。”

董仙兒跺腳:“和尚!你給我站住!”

這個文更新了一百五十六萬字,我不敢說自己寫得有多好,但我沒有請過一天假,也沒有在更新上食言過,可以催更(看到催更留言我往往都會很開心),但請不要拿話刺我,我的心不是鐵做的,我也會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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