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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5.第355章 【V211】炸毛的小寶

355.第355章 【V211】炸毛的小寶

第355章 【V211】炸毛的小寶

燕九朝想起了在馬車內摘下對方面具時所看到的那張臉,他第一眼看見的是斜跨了半個左臉的傷疤,那傷疤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之所以沒痊癒,絕不可能是因爲缺藥,畢竟他是駙馬,全南詔最好的藥都能被拱手送到他面前,只能是當初傷得太深了,乃至於藥石無醫。

那一瞬,燕九朝忘了去想他是誰。

早在大周時,燕九朝便聽百曉生提過,南詔駙馬終年戴着一張面具,傳言是容顏有損,他自是不信的,沒料到竟是真的。

當然對方的臉他最終也還是看清了。

就算有那道猙獰醜陋的疤,但他長得……

燕九朝停止了思緒,擡起手,擋住了自己的小半張臉,問俞婉道:“若我這樣,你可還能認出我?”

俞婉錯愕地點點頭:“你全遮了我也能認得呀!幹嘛這麼問?”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燕九朝說。

“嗯?”俞婉更一頭霧水了。

她發覺自打自己問出了南詔駙馬是不是燕王后,自家相公的話就變得奇奇怪怪捉摸不透了,想想並不奇怪,如果駙馬是燕王,他還活着,這是好事,可他拋棄妻子,這是難以接受的事;如果駙馬不是燕王,那燕王就沒背叛他們母子,這縱然是全了燕九朝心底的信仰,卻也斷絕了最後一絲希望。

他心裡……一定很矛盾吧,畢竟,那是他一直敬重的父王啊。

燕九朝其實並沒有俞婉想的這麼多,他已經大了,並不是那個成天追在父王后頭的孩子了,事到如今他所求的也不過是一個真相罷了。

他說道:“那張臉雖然變了許多,有了刀疤,有了歲月的痕跡,但我不會認錯。”

俞婉唰的看向他,這話的意思是——

燕九朝低嘆一聲道:“是我父王的臉。”

不知爲何,聽到這樣的答案,俞婉遠沒有想象中的震驚,或許在她心裡也早已傾向於駙馬就是燕王,她語氣如常道:“那你們怎麼會沒說話?他不是看見你了嗎?”

燕九朝望着一片天際飄來的烏雲道:“他是看見我了,但他似乎並不認識我,也或者,是他沒認出我。”

燕王離開時燕九朝才八歲,如今過去十五、六個年頭,燕九朝的樣子較兒時大有不同,一下子沒認出倒也不怪,只不過……見過燕王的人都說燕九朝與燕王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燕王看見一個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難道就沒點想法?沒猜出是自己兒子出現了?

還是說燕王早把他們母子給忘了,與小帝姬徹底開始新的生活了?

還有,他的臉爲什麼被毀了?

這一切的一切俞婉都想不通,不過也並不一定要想通,他們人都在帝都了,真相如何總有一日會水落石出的。

她握住燕九朝的手:“時候不早了,回家吧。”

燕九朝沒說話。

可當俞婉拉着他往回走時,他也沒反抗。

二人先去了棲霞苑。

老崔頭叉腰站在院門口,一瞥見不遠處走來的兩道身影,趕忙啃了口大豬蹄子道:“我就說不會有事吧!這不是回來了!”

老崔頭如釋重負的同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啃着豬蹄子回屋了。

老者與江海見二人完好無損地回來,一個字沒說,也轉身回屋了。

“大伯。”俞婉笑着與沒來得及第一時間人間蒸發的赫連北冥打了招呼。

“我是來看幾個孩子的,他們不在,我走了。”赫連北冥面無表情地說着,推着輪椅出了院子。

俞婉看破不說破,笑着晃了晃燕九朝的手:“大家都很擔心你呢。”

燕九朝冷冰冰地道:“誰要他們擔心了?”

俞婉看着他微微泛紅的耳朵尖,彎了彎脣角。

晚飯時,阿畏與青巖回府了,需要的玉牌已通通到手,爲避免露餡,青巖領着阿畏去了好幾處不同的蠱師行會,萬幸古代沒有刷臉辦證一說,不過卻需要摁手印,這可難不倒青巖,早在出發前,他便將幾人的手印用麪糰印上了,摁手印時只需阿畏手腳麻利便可瞞天過海。

阿畏自然不負衆望。

晚飯後,燕九朝去藥浴,俞婉則去了阿嬤的屋,與阿嬤商議進蠱山的事宜。

俞婉道:“雪蟾蜍究竟在蠱山的什麼地方?”

老者道:“不知道,要去找。”

俞婉頓了頓:“它真的在蠱山嗎?”

老者道:“在的,曾有人在蠱山見過它,只是迄今爲止都沒人能夠得到它,一是它行蹤詭異,二是它終年沉睡,三年才醒一回,至於醒多久就看它心情了。”

俞婉又道:“它醒着會比較好找嗎?”

老者點點頭:“它醒着會覓食,我們通過誘餌將它引出來,會比我們漫無目的去找強上許多。”

這麼說俞婉就明白了,蠱蟲這麼小,它睡着後氣息會變弱,在茫茫蠱山裡將它找出來無異於大海撈針,讓它自投羅網卻不同了,以他們幾個的實力,俞婉相信只要它肯現身,就勢必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只是眼下還有一個問題:“阿嬤,它上一次醒是什麼時候?”

老者道:“恰巧是三年前,女君府應當也是算準了它甦醒的時辰,纔會在近日想法子對它下手。”

“我打聽到了一件事。”青巖忽然開口。

“什麼事?”俞婉問。

青巖道:“我今日與阿畏去蠱師行會,聽到一則消息,女君府的孟大蠱師也考上七丈蠱老了,我想他們也準備好進入蠱山了。”

俞婉對這個消息並不意外,畢竟早在聚賢樓董仙兒便提醒過她,女君府的那位大蠱師怕是擁有蠱老的實力。

俞婉沉思道:“我們能想到的,他們未必想不到,屆時雙方都出動誘餌,雪蟾蜍會上誰的當還真不好說了。”

“大不了硬搶!”江海硬氣地說。

這是無奈之下的退路,小帝姬需要雪蟾蜍是爲了保住她的女君之位,而他們需要雪蟾蜍是爲了醫好燕九朝的毒,誰都不能讓步。

老者望了望天色,道:“今明兩日有雨,不宜進入蠱山,他們最早也得後日。”

青巖拍板道:“那我們也後日出發!”

女君府

女君已經得知蠱殿多出了三個七丈小蠱老的事了,她感到了一股危機,她纔是該讓蠱神庇佑的人,如今一下子多了三個,她感覺自己似乎不那麼特殊了,不過她並沒爲此苦惱多久,她是要做國君的人,她的心胸應當像大海一樣寬廣,有蠱神庇佑她的子民,這是好事。

她是天道,他們是順應天道而生的孩子,他日她登基,一定會重用他們。

至於眼下,有比幾個小蠱老更讓她關注的事。

“孟大人,此去蠱山準備得如何了?還需要什麼,但請吩咐。”她看向站在花廳正中央的男人說。

孟蠱老道:“一切皆已就緒,誘餌做好了,隨行蠱師與護衛也定下了,我後日便出發,殿下只管等我好消息便是。”

女君滿意地笑了笑:“待我做了國君,就冊封大人爲國師。”

歷代國師都是祭師,蠱師從未有此殊榮。

孟蠱老受寵若驚,拱手行了一禮道:“屬下惶恐!”

女君托起他的手:“只要你助我得了蠱後,你便是我的心腹大臣,國師之位,你當仁不讓。”

孟蠱老後退一步,撩開下襬單膝跪了下來:“我孟柒在此立誓,一定會爲殿下尋到雪蟾蜍!”

女君欣慰地笑了,孟蠱老是全南詔等級最高的蠱老,儘管還有三個七丈小蠱老,可一則他們並不會跑去蠱山與他們爭奪蠱後,二則他們還小,同爲七丈蠱老,當然還是孟柒更老道,所以蠱後一定會是孟柒的囊中物。

女君對此深信不疑。

夜裡果真如阿嬤所言,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三個小黑蛋特別矯情地跪趴在牀上,小臉埋在枕頭上,小屁股翹得高高的,一副我好害怕下雨的樣子,俞婉簡直快給笑岔氣了。

這一夜,小寶特別心機地擠掉兩個哥哥,成功搶佔了最靠近牀內側的位置,這是俞婉睡的地方。

終於可以擺脫臭爹爹了,哼!

小寶得意地扭屁股。

熄了燈後,屋子裡黑了下來,俞婉與燕九朝上了牀。

小寶賊兮兮地看着那道身影越過他們三個躺下來,他二話不說地撲了過去!

撲完,發覺有些不對勁。

他睜大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臉懵圈地愣在那裡。

一直到頭頂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

媽呀!

撲錯了!

小寶整個毛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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