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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第318章 【V174】財神九哥,南詔神將

318.第318章 【V174】財神九哥,南詔神將

第318章 【V174】財神九哥,南詔神將

若在大周的京城俞婉就報官了,可清河鎮這種地方,保不齊早已官匪一窩,一個弄不好,他們的身份還會暴露。

江海抓着幾個打手去搜刮銀子,果真是一個銅板也沒落下。

俞婉想到他們偷聽了他們沒路引的事,拿出一瓶藥丸,讓江海逼着他們挨個兒服下:“這種毒藥的藥效是一個月,一個月後我會把解藥給你們送來,在那之前你們若膽敢報官……當心你們的狗命!”

“女俠放心!我們絕對不敢!”

打手們信誓旦旦。

俞婉纔沒把籌碼放在幾個沒良心的小賊手中,只不過是暫時唬住他們,待到進了西城,換了身份,就算客棧再去報官也遲了。

俞婉讓江海把打手們扔出了屋子。

熱鬧看完了,客人們也各自回了屋,整棟客棧唯一沒動靜的是隔壁的和尚,他的房門自始始終沒有打開過,也不知是他睡得太死,還是他不關心這裡的熱鬧。

頭一回遇上打劫是剛出蓮花鎮不久,他們沒來得及趕上下一座城池,只得露天紮了個營,半夜就遭了一夥兒強盜。

紫蘇嚇得半死,撲進素來瞧不起的茯苓懷中瑟瑟發抖。

江海沒幾下便將一夥兒強盜解決了。

有了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從最初的魂飛魄散,到如今紫蘇已經能在嚇過之後立馬倒頭大睡了。

其餘人自不必提,一個比一個睡得香。

天矇矇亮,幾人起了,客棧燒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款待他們,衆人吃得飽飽,收拾完行李上了路。

今日天公作美,無風無雨,日頭也不大,三輛馬車暢通無阻地抵達了西城。

西城外有個集市,集市裡藏着不爲人知的黑市,假路引就在黑市裡。

“夫人……呃不,二公子,你鬍子掉了。”紫蘇指了指俞婉的兩撇假鬍子。

離開清河鎮後俞婉便換了一身男裝,一是爲了方便,二是以防萬一客棧那夥人報了官,將他們小倆口給認出來。

假鬍子一個勁兒地掉,俞婉索性不粘了,拿下來給了紫蘇。

江海望了望前方黑壓壓的人羣,對俞婉、燕九朝道:“兩位公子在馬車上等我,我和青巖去去就回。”

言罷,他下了馬車,與青巖一道朝辦路引的書齋走了過去。

青巖並沒有刻意引路,但他發現江海也沒走錯路,他上下打量了江海一眼:“你來過?”

江海沒說話。

青巖早看出來了,這傢伙武功比他還高,絕不可能是個人伢子能販來的打手,八成也是另有身份,就不知爲何來了俞婉的身邊。

“你最好對夫人沒有二心。”

青巖警告。

江海冷冷一瞥:“這話還是留給你們自己。”

青巖眯了眯眼。

江海沒再理他,徑自進了書齋。

這間書齋掛羊頭賣狗肉,做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生意,其中最掙錢的是路引。

南詔的審查比大周嚴苛十倍不止,沒有路引走在街上很容易讓人抓起來,但西城的路引不是這麼好拿的。

進書齋後,江海徑自走到櫃檯前,看向正在埋頭打算盤的掌櫃道:“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青巖側目。

掌櫃淡定地擡起頭來:“翹翹錯薪。”

江海道:“不可方思。”

這幾句並不是連貫的,不然也不會成爲暗號了。

青巖雙手抱懷,竟然連這個都知道,這小子不簡單吶。

今日辦路引的格外多,偌大的地下閣樓竟然被排隊的人擠滿了,這倒也不奇怪,西城是南詔邊境第一城,街市繁華,商貿發達,不少周邊的商人都想進西城撈金,奈何正牌路引數量有限不說,價錢還極其昂貴,因此不少人都走黑市的路子。

二人排着隊,好不容易排上了,價錢卻一下把二人難住了。

“你說什麼?一人一百兩?”青巖瞪眼,“我上次來才十兩,怎麼翻了十倍?”

收錢的夥計道:“那是幾個月前的價了,如今西城風頭緊,不好進,你們若是不着急,過些日子再來吧。”

言外之意,風頭過去了,價錢也就下來了。

江海蹙眉道:“西城出了什麼事,爲何風頭這麼緊?”

夥計道:“這我哪兒知道?總之剛得的消息,查得更嚴了,假路引沒法兒過,得給你們真路引,可真路引這東西不好到手,讓官府查出來,路引的原主也得吃牢飯!”

青巖與江海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他們一行八人,一人一百兩,那就得八百兩……錢倒還是其次,燕九朝不差錢,可八個真路引,還要年齡性別基本對得上,這就不是八百兩能解決的事了。

果不其然,當江海提出要八個一家老少的路引時,夥計想也不想地拒絕了:“若在平時多收些銀子也能給你們辦了,可眼下不行!你們要不回去,要不另請高明吧!”

回去可不行,他們還等着給燕九朝尋解藥呢,若連區區西城都進不了,更別說往後的帝都了。

火靈芝與雪蟾蜍,可全在帝都啊。

“怎麼辦?”江海道。

青巖瞪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

江海蹙眉道:“再去別家轉轉吧。”

黑市不止他們一家辦路引的,當然他們是最大的,若是連他們都沒有,旁人的機會只怕更微乎其微了,可不論如何都得試一試。

卻說這頭俞婉與燕九朝坐在馬車裡等消息,等了半日腿都酸了也不見江海與青巖的人影,想來是讓路引的事給耽擱了,俞婉想下車走走,順便去趟恭房。

紫蘇與茯苓都去過了,留下看車。

兩口子下了馬車,換上男裝後的俞婉更顯臉嫩了,看上去活像十四五歲的少年,眉清目秀,清雋靈動,往燕九朝身旁一站,活脫脫一雙下凡的仙子,一時間竟惹來不少人側目。

小雪狐也想下車遛彎,剛一蹦出來,讓紫蘇逮住了兩隻小爪爪:“好了,你就別去了,乖乖在馬車裡待着。”

人家也要尿尿!

紫蘇拿來一個小罐罐:“乖,尿。”

小雪狐用爪爪捂住臉,好害羞。

俞婉與燕九朝去了一家客棧。

俞婉的小日子來了,難免磨蹭得久了些。

不料等她回到客棧的大堂時,就見燕九朝被幾個鶯鶯燕燕的女人圍住了。

燕九朝的容貌便是放在美女如雲的南疆也是毫不遜色的,有人垂涎他美色並不奇怪,可光天化日之下便勾引起來着實有些過分了。

一個戴着面紗的綠衣女子緩緩地坐在了燕九朝的身側,拎起桌上的茶壺爲燕九朝倒了一杯茶,媚眼如絲地說:“公子是哪兒來的?從前怎麼沒見過?”

燕九朝沒理她。

“喲,公子好大的脾氣,我姐姐和你說話你竟愛理不理。”一旁戴粉色面紗的女子陰陽怪氣地開口了。

被喚作姐姐的女子卻並不懊惱,笑盈盈地往燕九朝身側靠了靠,呵氣如蘭道:“我瞧公子像是外地來的,公子是想進城嗎?如今的西城可不好進,但倘若公子交我這個朋友,我保證把公子安然無恙地送進去。”

她說着,就要伸出手來去碰燕九朝的臉,卻剛伸到一半便讓一隻冷冰冰的素手扣住了。

“誰要交你這個朋友?”

俞婉冷冷地說。

敢碰她相公,門兒都沒有!

女子的面色一沉,試圖抽回手來,哪知竟然抽不動,她冷着臉轉過頭,在看見俞婉的一霎,眼底的陰霾瞬間散了:“喲?這又是哪裡來的小公子?好生俊俏!”

俞婉淡淡地說道:“俊俏也不是你家的,識相的趕緊走。”

女子的眼神狐疑地閃了閃,再次對上俞婉的眼睛。

俞婉威脅道:“還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女子的身形一晃,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

俞婉鬆開她的手:“還不快滾!”

女子忌憚地看了俞婉一眼,帶着妹妹們轉身離開,卻在與俞婉擦肩而過的一霎,指尖不着痕跡地動了一下。

俞婉仿若不查。

一行人走到客棧門口了,女子又回頭望向俞婉。

俞婉沒好氣地道:“非得揍你?”

女子的面上掠過一絲驚訝與怨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俞婉這才捏起一隻瑟瑟發抖的小蠱蟲,給她下蠱啊,怕是不知道她手裡有一隻萬蠱王吧。

“都說南疆十人九蠱,連三歲小孩都懂給人下蠱,原先我還不信,眼下看來怕是空穴來風必有因。”方纔那幾個女人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哪知一出手就往她身上下了蠱蟲,也虧得是她,若換做旁人,豈不是早着了她的道了?

“方纔那人還對你施展了媚術。”燕九朝漫不經心地說道。

“是嗎?”這點俞婉倒是沒察覺出來,不過仔細一想,方纔對方老是盯着她眼睛,原來不是單純地覺着她好看啊。

燕九朝搖搖頭,欲言又止。

蠱蟲沒用,媚術也無用,誰惹上這丫頭,真是要被氣得半死。

想到了什麼,俞婉問道:“她是不是也對你施展媚術了?你一直不看她,是怕中了她的招嗎?”

燕九朝像看小傻子似的看了俞婉一眼,給出答案道:“她醜。”

俞婉:“……”

好像誰惹上你,纔是真的要氣得半死吧……

“公子,夫……二公子!”紫蘇進了客棧,暗惱自己怎麼總是改不了口。

俞婉看向她道:“怎麼了?你也來上茅房?”

紫蘇紅了臉,說道:“不是,是江大哥與青巖大哥的事情辦妥了。”

俞婉點點頭:“那就上路吧。”

江海與青巖的確將路引辦好了,只是代價不小,花了足足一千兩,這幾乎是市場價的十倍,可他們急着尋解藥,沒法子在金錢上計較。

“唔,一千就一千吧。”燕大財主眼皮子都沒擡一下。

俞婉雖有些肉痛,可想想她如今也是有礦的人了,做什麼還計較一千兩銀子?

幾人拿上各自的路引,記下了路引上的信息,一路往城門而去。

辦路引的夥計並未危言聳聽,西城的戒備確實較以往森嚴,有不信邪揣着假路引企圖矇混過關的,全讓侍衛揪出來了,有的就地審查,有的押入大牢。

小倆口的馬車走在最前頭,江海面不改色地遞交了三人的路引,侍衛問了些信息,江海與俞婉都準確無誤地答了。

侍衛比了個手勢放行。

除去紫蘇略顯緊張,旁人都淡定自若地掏出了路引,紫蘇生得嬌俏,她的緊張落在侍衛眼中渾似害羞,竟也順利地讓她過了。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入境是最難的,這一關都過了,後面只要不出意外,是能順利抵達帝都的。

衆人彷彿已經看見火靈芝與雪蟾蜍在朝他們招手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的是,就在一行人滿懷憧憬地去尋找一家落腳的客棧時,守城的侍衛忽然策馬追了上來,勒緊繮繩攔住他們的去路,說道:“有人舉報你們偷竊路引,現在隨我回衙門走一趟!”

這可真是天降橫禍,侍衛沒查出端倪,卻憑空讓人舉報了——

“誰這麼缺德?!”青巖勒緊了繮繩。

俞婉挑開簾子朝侍衛的身後望去,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站着幾名鶯鶯燕燕的女子,可不就是方纔在客棧勾引她與燕九朝的那夥人嗎?

爲首的綠衣女子儼然也看見了俞婉,她衝俞婉得意一笑,用脣語無聲地說了幾句。

俞婉看明白了。

她說:“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三輛馬車是分開走的,那羣女人不知他們是一夥兒的,只舉報了俞婉與燕九朝,因此侍衛只帶走了小倆口與趕車的江海。

“阿嬤!”青巖道。

老者不動聲色道:“別說話,別回頭,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天黑了再想辦法。”

青巖咬牙忍住了劫囚車的衝動。

月鉤也目不斜視地趕着車。

紫蘇坐在月鉤的馬車上,急得險些哭出來,茯苓捂住了她的嘴。

就在此時,一陣清風吹過,搖起了紫蘇身側的簾子。

“哎呀,大姐,你看!那是不是方纔與他們走在一起的小丫鬟?”

紫蘇去客棧叫俞婉與燕九朝,讓暗中關注他們動向的幾姐妹看了個正着。

綠衣女子眯了眯眼:“你不說我倒忘了,還有條漏網之魚!搞不好他們全是一夥兒的!”

老者與青巖的馬車也讓綠衣女子盯上了。

綠衣女子正要上前舉報,忽然一隊浩浩蕩蕩的隊伍護送着一輛馬車自側面的街道上走了過來。

馬車上的男人身份貴重,乃至於守城的侍衛、沿街的百姓甚至綠衣女子自己也全都畢恭畢敬地跪了下來。

“那是誰呀?”

一個新入城的小夥子問。

一旁的大爺小聲道:“是赫連將軍啊!”

“赫連將軍不是死了嗎?”小夥子問。

大爺道:“哎呀,不是小赫連將軍,是大赫連將軍!南詔神將……赫連北冥!”

赫連北冥,赫連家現任家主,赫連齊的親堂哥,與蕭振廷一樣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沙場傳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早些年練功走火入魔傷了一身經脈,如今已不能習武。

他沒有子嗣。

二房的赫連齊作爲下一任家主繼承人,卻稀裡糊塗地死掉了,不過赫連齊還有兒子,赫連北冥百年後,家主之位多半會交到嫡出的侄兒手裡。

據說赫連北冥此番出現在西城,就是來接侄兒回帝都的。

也是因爲他的出現,西城的戒備纔會變得如此森嚴。

爲防嫌犯衝撞了大將軍,侍衛緊緊地將俞婉三人擋在身後。

赫連北冥的馬車走過去了。

青巖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南詔的大將軍,他好奇地朝馬車望了兩眼,也是他運氣好,車簾被吹開了。

可不知是不是青巖的錯覺,總感覺那張側臉有些眼熟。

“阿嬤。”

他想讓阿嬤也看看,馬車卻已經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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