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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秦瓷原來真的是莫瓷

第162章 秦瓷原來真的是莫瓷

魏採菱心頭升起一種玄之又玄的奇妙感,“你怎知我外祖父的名字?”

時安夏看着碗裡游來游去的紅魚,杯裡綻放的花朵,眉頭微蹙,“你先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我且問你,你外祖父是否有兩個徒弟,一個叫秦顯白,一個叫周塵硯?”

魏採菱更驚訝了,“你……怎的,什麼都知道?”

時安夏忽然捏了捏眉心,感覺需要靜一靜。

秦瓷原來真的是莫瓷!

那是惠正皇太后在位當權,已經蕩平列國,收復河山以後,百姓敲響的第一起登聞鼓事件。

秦瓷當時以獨特的工藝和藝術魅力,以姓氏命名,成了北翼的國瓷。

特別是剛纔魏採菱拿出來的這兩款經典,一名年年有餘,一名花開富貴,更是權貴的象徵。

而秦顯白作爲秦瓷的創始者被尊爲“瓷父”,也因此擔任了朝廷督陶司的司長。

秦瓷成爲國瓷後,出展列國,受到高度讚譽。

各國與北翼簽訂和平協定,建立了友好外交。而秦瓷在外交往來上功不可沒,各國宮廷及王公貴族都爲能使用秦瓷而感到尊榮。

秦家的生意更是北翼獨一份,遍佈大江南北,賺得盆滿鉢滿,富可敵國。

就是在這種情形下,有一個叫周塵硯的人敲響了登聞鼓。

在被打了三十大板奄奄一息後,他仍堅持說,自己和秦顯白當年是師兄弟,受恩師莫嶽深栽培。

誰料秦顯白狼心狗肺,不止偷了師父的手稿札記,還使計害死了師父。

周塵硯死裡逃生許多年,又因當年傷重落下病根,浪跡天涯卻找不到師父的後人。如今命不久矣,但仍拼死也要揭露秦顯白的真面目。

只可惜周塵硯拿不出證據證明他所說的一切,而秦顯白當時地位很高,在陶瓷界已是開山鼻祖的存在。

周塵硯想要撼動他,沒有確鑿證據根本不可能達成所願。

最後此事不了了之,以周塵硯的逝世落下帷幕。

而自始至終,魏家沒出現過,是以時安夏也並不知道莫嶽深是魏採菱的外祖父。

只是周塵硯臨死前那句悲愴的吶喊令時安夏記憶太深刻了。他喊着,“不是秦瓷,是莫瓷!是莫瓷!天底下獨一無二的莫瓷!那是師父的畢生心血啊!”

想必,那時候魏家人對她失望透頂,不相信她能爲魏家洗清冤屈。

事實上,時安夏的確也沒能爲魏家翻案。

只是世事輪迴,忽然又轉回來了。

時安夏摩挲着杯碗精巧的壁身,掀眸,淡淡地問,“採菱姐姐,你相信我嗎?”

魏採菱豈有不相信的道理,忙點頭,“夏兒你把我從噩夢中救出來,我從那時候就信你了。”

“那就……一定要把你外祖父關於瓷器的手稿札記找出來,先放我這裡,以免惹來性命之憂。”時安夏想着,得儘快見見老爺子。

他可是北翼的寶貝,絕不能讓壞人再害死了。

魏採菱毫不猶豫點點頭,立刻從袖中把手稿札記拿出來交給她。

時安夏:“……”這麼珍貴的東西你隨身攜帶?

魏採菱解釋道,“外祖父怕你不信他能做出好東西來,讓我帶着他的手稿和兩個樣品先來給你看看。”

莫嶽深在安州做瓷器做得非常艱難,被層層盤剝,其獨創的手藝和設計更是常常被迫廉價售賣。

如今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他已經撐不起瓷窯的未來。

卻在這時,他收到女兒的來信,說京中有個特別特別特別好的姑娘,是位侯府的小姐,想跟他合作做安瓷生意。

女兒在京中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在瓷窯上幫扶他這個老父親。既然連用了三個“特別”好,他便打算要賭一把。

是以他拿出了最新最好的手藝,以及他浸潤多年的手稿札記。

他想用行動真正打動這位侯府小姐,只要給他時間,給他足夠的銀兩支持,他就一定能批量做出轟動整個北翼的瓷器。

時安夏見慣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

甚至早上才目睹親人之間因爲一點嫉妒之心,就能毀女兒家的清白去陷害侄子,如今驟然接收到魏家的赤誠用心和淳樸,就莫名感動。

她珍而重之接過手稿札記,便是想着和魏採菱聊些交心的話,“採菱姐姐可知道我當初爲什麼去到魏府爲你解圍?”

魏採菱想說知道,又覺得不知道。

這也是她一直困惑的問題,但她還是回答了,“難道夏兒也跟我一樣做過相同的夢?”

呃,其實這個解釋已經是最接近的版本。

時安夏也不糾結,便點點頭,“大抵是如此,我知道祖母和溫姨娘會來逼死你和你母親,所以我先一步堵死了她們的路。有時候是夢境還是現實,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也許有的夢境就是在預警。”

魏採菱似懂非懂,順從地問,“夏兒可是夢到我外祖父了?”

“對,我夢到你外祖父因爲這本手稿札記遭遇橫禍而死,被秦顯白偷去發大財了。後來這個周塵硯去敲了登聞鼓,但最終也沒能讓你外祖父沉冤得雪。”

魏採菱小臉煞白,小心翼翼地問,“知道我外祖父遭遇了什麼橫禍嗎?”

“聽說是窯洞出了意外……莫老先生被燒死在了窯洞裡。”

魏採菱又顫抖着問,“是秦顯白乾的?”

時安夏見魏採菱幾乎是立刻就信了,也有些頭疼,“採菱姐姐,如今還什麼都沒發生。所以手稿札記只要不落入秦顯白之手,莫老先生就是安全的。”

“可秦顯白如今就住在我家裡。”魏採菱捧起面前的鸝陽玉露喝了一口,才慢慢從氣憤中緩過神來。

那畢竟還只是個夢……幸好有夏兒。她想到這些的時候,便看向時安夏,可憐巴巴的,“夏兒,我好害怕。”

時安夏現在倒是平靜了許多。

只要知道了真相,抽絲剝繭,再細心查探,就不信這輩子還能讓一個小人掠奪別人的東西成爲人上人。

她又成了那個目光幽深神色淡定的少女,“採菱姐姐,你且先回去,千萬別露出馬腳。就說我覺得陶藝不成熟,還有許多要改進的地方,瓷器生意先放一放。”

“好。”魏採菱深吸一口氣,心裡繃着一根弦。

見魏採菱仍舊驚魂不定,時安夏溫溫笑道,“如今秦顯白在明,我們在暗。真正焦慮的應該是他啊!採菱姐姐,你擔心什麼呢?”

魏採菱想想也是,就覺得自己世面見得太少,有些不好意思,“有夏兒在,是我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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