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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他是想做她宿命裡的人吧

第130章 他是想做她宿命裡的人吧

如果時安夏沒猜錯,當時紅鵲替她鑽進安平王的被窩時,陳淵就算不在屋裡,也在不遠處。

所以陳淵是眼睜睜看着紅鵲被抓走的,也知道紅鵲爲她而死。

這應該就是陳淵對紅鵲不一樣的根本原因。

同時,那一晚也是陳淵把自己從守衛森嚴的央華宮安全帶回瑾仁宮。

如果是他,就沒有什麼想不通了。

有沒有可能,三更銷魂散的解藥……也是陳淵?

這個念頭一起,她腦子一陣刺痛。同時,臉紅得跟醉了酒一樣。

便是一把捂着自己的臉,生怕被人看出些端倪來。

但時安夏依舊想不起來關於陳淵的一星半點,更想不起她和他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連他爲什麼要喂自己吃糖炒栗子,都沒有一點頭緒。

她以爲的那些,也僅僅是推測而已。

同時,時安夏更是想明白,如果舅舅不在朝堂上提出玉城之災,可能翎王的人也會提出來。

甚至救災方案都備下了,只是因爲她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那麼……元宵夜那晚!

時安夏想起來了,那個戴着閻王面具的男子,不正是翎王殿下?

電光火石間,她醍醐灌頂。就算那晚她不找陳淵去換燈謎,陳淵自己也是會去的。

他一再追問,“如果我做成了呢?”

他不會讓晉王如前世一樣拿到紅木宮燈,更不會再讓她嫁給晉王。

這個認知一起,她便是理解了爲何她堅持要去報國寺,他生那麼大氣。

他一定以爲她還想如前世一樣,嫁給晉王。

後來見她也想換了燈謎,他才知她心意,其實她也不想和晉王產生任何瓜葛。

於是他便臨時戴着老翁面具,化身賣炭翁去燈謎闖關。

他是想做她宿命裡的人吧。

夜風襲來,時安夏忽然有種衝動,想去找陳淵問清楚,前世他們到底發生過什麼?

她明明沒有失憶,爲什麼卻連關於他的一點記憶都沒有?

她生生忍下了衝動。正如陳淵所說,既然不記得了,那就重新認識也挺好。

月色如銀,在夜風中散發出幽幽冷芒。

時安夏伸手撫了一下鬢邊,思緒平靜下來,淡淡吩咐,“北茴,把消息放出去,就說我在宮裡走了兩個多時辰,受了風寒,病倒了。”

北茴應下。

次日這消息就傳得滿天飛,自然也傳到了宮中,氣得皇太后連午膳都沒用就躺下了。

整個壽安宮的宮婢奴才們都戰戰兢兢,生怕出點岔子惹皇太后不高興,又要被打罰。

宮女甲,“那建安侯府的小姐到底是個什麼人啊?這般嬌氣拿喬,不就走了點路嗎?怎麼就起不來了?”

宮女乙,“就是,也不知嬌貴什麼呢?聽說流浪坊間多年,受的苦多了去了。走這兩個時辰的路就能走病倒,我纔不信!”

宮女丙氣死了,“你倆可閉嘴吧!還在議論呢,管不好你們這張嘴,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就問你們,宋嬤嬤怎麼進的浣衣局?動動腦子吧!”

宮女甲和乙互相對望一眼,“宋嬤嬤不就是被太后娘娘給罰去浣衣局的唄?還能是怎麼進的?”

宮女丙沒好氣,但又不得不提醒,“宋嬤嬤是跟着太后娘娘多少年的老人了,你們真以爲繞路兩個時辰就值得進浣衣局?”

甲:“那不然呢?”

丙:“昨兒個傍晚那會,黃老夫子在宮門口找人問皇上要人,說他師父被皇太后召進宮了。又說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進宮會害怕。只要小姑娘沒出來,他和方老夫子就在宮門口等到她出來。”

甲和乙聽得有點暈。

丙可不管那麼多,繼續道,“然後侯府小姐前腳出了宮門,後腳就說自己看見‘沁園宮’,你們不懂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繞道了。”這下她們不糊塗了。

丙:“你看,你們都看出來了,這事兒傳到皇上耳朵裡,就認爲是皇太后故意苛待黃老夫子的師父。你們忘了昨晚齊公公連夜就來了壽安宮,然後宋嬤嬤才被罰進浣衣局。”

“哦,聽你這麼一說,這姑娘後臺有點硬啊。”甲小聲的,“皇上都要給黃老夫子幾分面子。”

丙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所以你們就只能看到表象,難道不是那侯府的小姐太精賊麼?但凡她像個正常人一樣,被宋嬤嬤帶着繞道,苦水往肚裡咽。還不是由着宋嬤嬤自說自話,一個人編?誰會知道宋嬤嬤繞道?”

甲乙震驚的表情,“對哦!以前吃虧的那些人,哪個不是就這麼吃下暗虧。就這個侯府小姐不同,我就說哪裡不對勁呢。”

丙:“所以侯府小姐無論是真病,還是裝病,太后娘娘都拿她沒辦法。”

甲乙繼續震驚,“那……完了,遭殃的是我們!”

丙給她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色,“這陣子機靈點,別闖禍!還有,哪天遇到那位侯府小姐,可千萬別耍心眼子。宋嬤嬤就是前車之鑑。”

甲乙瑟瑟發抖,“謝姐姐提點。”

彼時,時安夏正像只掃尾子一樣,坐在海棠院裡吃着陳淵買的糖炒栗子。

陳淵說話算話,承諾“明日再買”,就真的給買了。不止買了糖炒栗子,還買了冰糖葫蘆。

時安夏現在滿腦子都是陳淵。

倒不是少女懷春那種想陳淵,而是一直琢磨她和陳淵到底發生過什麼。

她曾經想不通的那些空缺,只要把陳淵一填進去,就忽然順理成章了。

比如她在晉王府的時候,到底是派誰去辦成的那些大事。

別人辦不來,陳淵可以。

而時安柔看到陳淵向晉王覆命,其實大概率是因爲時安夏的緣故。

可陳淵這樣的人,又爲什麼要幫她?

她想不通,便報復性地咬一口冰糖葫蘆。

唐楚君見女兒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得皺眉,“不是染了風寒麼?怎的還吃涼的?”

“那都是說給別人聽的,您也信!”時安夏繼續咬着冰糖葫蘆。

唐楚君心疼壞了,“那惡奴帶你繞了兩個時辰,怎會不染風寒!

時安夏便是笑,“母親,我身體好着呢,放心吧。等鬥試結束,我還得開課,自然要養精蓄銳。”

說到這個話題,唐楚君覺得跟做夢一樣,“夏兒,那黃老夫子真拜你爲師啊?”

時安夏點點頭,又搖搖頭,“他啊,哪是想拜我爲師。他是怕我重新開山立派而已。”

唐楚君一臉興奮,“我女兒就是厲害。你比母親強多了!也不知是隨了誰。”

“自然是隨她爹我了。”時成軒喜滋滋從外面進來,順手解了披風扔給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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