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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蕭朝興:那我不是白捱打了?

第110章 蕭朝興:那我不是白捱打了?

第110章 蕭朝興:那我不是白捱打了?

直接坑殺那肯定不行。

那叫殺降,那叫泄憤。

是要受人詬病的!

所以,李奕的想法是要在平南縣組織軍事法庭,請平南百姓旁聽見證。

在平南百姓的見證下,對這些清軍戰俘進行公開審理,然後公開判刑,公開處決。

如此一來的話,那光復軍殺人就不是單純的殺俘,而是對戰爭戰犯進行正義的審判。

這兩者是絕對不能混爲一談的。

……

長沙城!

自從七月初太平軍攻入長沙之後,便在長沙城內盤桓了下來。

在洪秀全這個天王的帶頭作用下,太平天國的各級將領都是藉着整兵備戰的由頭,在長沙城內外各自圈地佔房,開始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一時間,再沒有人提起殺穿湖廣,專意金陵的目標。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太平軍上下幾乎全部龜縮於長沙城內,而沒有別的動作。

當然了,太平軍上下也並不是真的就徹底躺平,什麼都不做了。

在這個過程中,由楊秀清和蕭朝貴牽頭,頒佈了《天朝田畝制度》《天國曆法》《聖庫制度》《天國官制》等一應建制文件。

將原歷史線上,太平天國在永安便完成了的建制工作徹底完成。

而洪秀全,則是又新迎娶了百來名年輕貌美的王娘。

嗯,就挺離譜的。

底下的弟兄們被嚴格的分成了男營女營,被迫夫妻骨肉分離,而他自己卻是妻妾成羣。

更離譜的是,就這,太平軍的軍心都沒亂掉。

只能說,宗教的力量真尼瑪強大!

只是,在做完這些之後,太平軍高層卻是因爲下一步的戰略動向而爆發了爭吵。

蕭朝貴和楊秀清已經數次爆發衝突,天父和天兄也是輪流下凡,問罪對方。

“總制,天王有令,請您去府上議事。”

一名親兵找到了正在巡視水營的羅大綱,開口說道。

自從永安突圍之後,羅大綱雖屢立戰功。

但由於他和李奕的翁婿關係,以及他始終未入教,再加上能提拔他的馮雲山戰死,天國高層中沒人爲他說話。

是故現在羅大綱在太平軍中並不受重用。

手握重兵的他,依舊只是一個總制。

而和他有相同資歷的人,早就是該當丞相的當丞相,該當侯爺的當侯爺了。

羅大綱聞言應了一聲然後說道。

“好,我明白了,這就準備動身。”

思索了一陣,羅大綱開口對自己身邊的侄兒羅定山說道。

“命弟兄們準備一下開拔的事宜吧。”

“東王和西王吵了這麼多次,我估摸着他們應該也快吵出個結果了。”

“這次天王召我去議事,可能就是要宣佈天國下一步的動向。”

“到時候,咱們只怕又是前鋒,早做準備總不會有錯。”

羅大綱現在的身份很尷尬,在太平天國的很多高層看來,他始終不算自己人。

如此的情況下,拿他當炮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羅定山聞言先是苦笑一聲,當即點頭道。

“總制放心,小人明白。”

眼見羅大綱轉身欲走,羅定山忽然開口說道。

“叔父,我覺得天國高層現在就是在故意針對我們,這樣下去不行的。”

“我們還當早做打算!”

這段時間一直被天國高層針對,打仗讓他們第一個上,分戰利品的時候最後才能輪到他們。

甚至就連在長沙駐紮,他們都分不到長沙城內的好地方,只能在城外駐守,和從四面八方圍困而來的清軍遙遙對峙。

這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區別對待,羅定山實在是受夠了。

羅大綱聞言,只是嘆了口氣道。

“現在不是時候,別想那麼多。”

“好好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情,比什麼都重要。”

羅定山聞言,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但羅大綱已經轉身離去了。

其實吧,脫離太平天國的事情羅大綱不是沒想過。

只是,現如今的情況實在不允許。

現在他所部被任命駐紮在長沙城外,與清軍向榮部遙遙對峙。

爲了防止清妖頭向榮威脅長沙城,東王和西王分別派來了林鳳祥,以及楊輔清兩人帶兵前來協助。

天國派來林楊兩人,除去協助他之外,未必沒有監視的意思在裡面。

再加上不遠處還有清妖向榮所部的威脅,現在羅大綱是真的沒精力,也沒心思去想那麼多。

……

砰的一聲巨響,蕭朝貴將手邊的一隻鈞瓷茶壺給砸了出去。

瓷器落地,瞬間破碎,變成了一大片的碎片。

嘩啦啦作響!

滾燙的茶水灑了一地,依舊冒着熱氣。

“該死!”

“這個楊秀清踏馬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子的兄弟不就是去了趟女營,和自己婆娘溫存了溫存嗎?又不是強迫良家婦女,這麼點小事,他至於揪着不放?”

“艹!”

罵完楊秀清,蕭朝貴轉頭對一旁跪在自己面前的蕭朝興喝罵道。

“還有你這個完蛋玩意,大老爺們兒管不住自己襠下的二兩肉?”

“尼瑪的,丟人現眼的玩意!”

說話間,蕭朝貴上前去便是一陣拳打腳踢,把蕭朝興踹的趴在地上哀嚎。

蕭朝興和他雖不是親生兄弟,而只是蕭朝貴養父的兒子。

但兩人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關係一直很不錯。

蕭朝貴雖然生氣,但其實並沒有用多少力氣,蕭朝興的慘叫與其說是痛呼,倒不如說是在讓蕭朝貴出氣。

他知道,只有蕭朝貴這口氣出了,他的性命纔有可能保得住。

一陣發泄之後,蕭朝貴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喘着粗氣,倒是眼神中的怒意消解了不少。

西王娘洪宣嬌見此,一邊命人收拾廳堂上的碎瓷片,一邊給蕭朝貴換上新的茶水,然後上前緩和道。

“朝興既然已經知道錯了,小懲大誡一番也就是了,東王那邊,回頭我請託天王去說個情,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這麼一點小事,朝貴你何必動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蕭朝貴聞言,雖然心有不滿,但蕭朝興畢竟是自己兄弟,又不能不管。

真要是讓蕭朝興因爲這麼點小事,就被楊秀清殺了,那他蕭朝貴的顏面也就要喪盡了。

見洪宣嬌出來緩和,蕭朝貴就坡下驢道。

“聽到沒有?不成器的東西還不快謝謝你嫂嫂?”

“再有下次,老子親自幫伱去了那二兩煩惱根。”

蕭朝興聞言,知道這關算自己過去了,忙不迭的磕頭道謝。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多謝王兄王嫂救我性命。”

蕭朝貴見此,揮手示意蕭朝興退下。

然後,便見又有一名親兵從外邊走了進來,向蕭朝貴彙報道。

“稟西王,天王請您去府上議事……”

……

蕭朝興離了西王府,西王府外已經有一羣狗腿子在提前候着。

“國宗,情況怎麼樣,解決了嗎?”

“西王答應幫忙了嗎?”

“東王府的狗應該不會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吧?”

“……”

一羣人見蕭朝興出來,一起涌上前來,七嘴八舌的詢問道。

蕭朝興揉了揉被踹的隱隱作痛的屁股,挺起胸膛,相當得意的說道。

“那是自然。”

“大哥從小最寵我了,這麼點小事而已,大哥自然會幫我擺平的。”

“走,兄弟們喝酒去!”

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往長沙城的一間酒樓走去。

到了酒樓,蕭朝興當即開始招呼,讓老闆把好酒好菜都給端上來。

老闆不敢得罪這些反賊中的大人物,雖是戰戰兢兢,但只能照辦。

很快,桌子上就堆滿了各種酒菜。

蕭朝興招呼一聲,一羣人便開始吃吃喝喝了起來。

時間飛速流逝,蕭朝興等人喝的迷迷糊糊。

忽然,包廂的大門被人從外邊給推開。

幾名頭裹黃巾的東王府屬官有些蠻橫的從外邊闖了進來。

“哪個是蕭朝興?”

蕭朝興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被忽如其來的踹門聲嚇了一跳,聽到有人找自己,當即拍着桌子怒吼道。

“踏馬的,老子就是蕭朝興,怎麼了?!”

那名東王府屬官聞言,對蕭朝興的語氣有些不滿,但在想到對方國宗的身份之後,還是耐着性子說道。

“國宗請跟我們走一趟吧,你與妻子私下通姦,觸犯了天規,東王要見你。”

蕭朝興喝的迷迷瞪瞪的腦子不太清醒,恍惚間只聽到了“你與妻子通姦,觸犯天規”這幾個字,當即大怒道。

“去你媽的,老子和自己媳婦睡覺,又不是和東王他媳婦睡覺,通尼瑪的奸呢?”

“弟兄們,給老子打,往死裡打!”

蕭朝興現在是怒急了,自己被西王打之前是通姦,現在被打完了還是通姦。

那自己豈不是白被打了嗎?

這特麼能忍?

絕對不行!

一堆狗腿子也都喝醉了酒,他們也是沒想那麼多,當即涌了上去,將那幾名東王府屬官圍在最中間,一陣拳打腳踢。

剛開始,那幾名東王府屬官還能發出一陣慘叫。

但漸漸的,便不再有聲音傳出。

良久之後,等蕭朝興一行人從醉酒的狀態中恢復理智,幾名東王府屬官已然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蕭朝興見此,連忙叫停了自己的狗腿子們。

扒拉開人羣,幾名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東王府屬官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蕭朝興見此,顫顫巍巍的伸手去他們的鼻子下試探鼻息。

下一瞬間,蕭朝興臉上的表情一滯。

“沒……沒氣了!”

“這下麻煩了!”

在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瞬間,蕭朝興的身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忍不住一陣後悔,自己剛剛究竟做了些什麼啊?

人家只是說東王要見他,不一定有什麼事呢,結果自己這邊就把人給打死了!

這下是真的要麻煩了!

如果說之前自己的那點事情,由蕭朝貴出面求個情,大概率也就過去了。

那這次,怕是過不去了!

衆狗腿子見此,也是紛紛清醒了過來,面面相覷見,一個個臉上都滿是後怕。

“國……國宗,人死了,我們怎麼辦啊?”

一個狗腿子聲音有些發顫的詢問道。

蕭朝興聞言,吞嚥了一口口水,然後說道。

“先……先去見西王……”

蕭朝興表現的就像一個孩子,在外邊惹了禍,第一反應就是找家長。

狗腿子聞言,開口說道。

“國宗,西王要是知道咱們是咱們先動手,然後羣毆打死了東王府屬官的,只怕不一定會幫咱們出頭吧?”

蕭朝興聞言,覺得有道理,於是開口詢問道。

“那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狗腿子臉上露出一個奸詐的表情,然後開口說道。

“如果是我們主動對東王屬官動的手,那西王或許不會給我們出頭。”

“但如果是東王屬官先對我們出手的呢?”

“國宗您在求見西王的時候,不妨把自己身上給弄幾道傷口,弄得狼狽些……”

蕭朝興聞言,臉上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然後點頭說道。

“好,就這麼辦……”

……

議事結束了,蕭朝貴憋着一肚子氣回到了自己的西王府。

“艹,這個楊秀清又踏馬拿天父壓老子!”

“除了讓天父下凡,他還會點別的嗎?!”

蕭朝貴將杯中早已冷下來的茶水一飲而盡,旋即,他將茶杯給投擲了出去。

“都踏馬是死人嗎?茶水涼了不知道換?”

就在剛剛的天王府議事中,蕭朝貴和楊秀清再次因爲路線之爭吵了起來。

楊秀清想要打穿湖廣,專意金陵。

而蕭朝貴則是想要北上中原,取中原爲家。

雙方爭吵許久,誰也說服不了誰。

關鍵時刻,楊秀清再次讓天父下凡,借天父之口,強迫蕭朝貴等人同意了他“打穿湖廣,專意金陵”的戰略。

蕭朝貴差點沒被楊秀清給氣死。

和蕭朝貴一起回到西王府的翼王石達開見此,開口勸說道。

“消消氣,西王兄消消氣,別和一幫下人一般見識……”

蕭朝貴聞言,臉色這才稍有好轉。

“不好意思,府上的下人管教不周,讓達開兄弟見笑了。”

石達開聞言只是搖搖頭說道。

“沒什麼,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就在這時候,一名西王府的管事走進了廳堂,來到蕭朝貴面前說道。

“西王,國宗在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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