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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111章 成長(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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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成長(求月票)

禮部衙門外。

等沈祿走遠後,張玗蹙眉看向弟弟,問道:“延齡,你說你知道,那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張延齡不以爲意地搖搖頭,湊近姐姐耳邊小聲道:“姑父的意思是說,今天的複選,不用進房間去檢查。就在人前走走路,彰顯一下伱的儀容儀表,再就是展現形態舉止,僅此而已。”

“啊?這些不都是應該的嗎?”

張玗好奇地問道,“怎麼以前還要進房檢查?到底要檢查些什麼?”

張延齡聳聳肩:“那可就多了,包括有沒有隱疾,再就是胎記等等,屆時會有宮裡的女官,也可能會有中官前來主持。”

張玗紅着臉問道:“怎麼還有這些羞人的檢查?”

“姐,選太子妃,事關重大,選上之前咱啥都不是,他們也不會把你當成貴人看待。”

張延齡無奈地道,“這次已經一切從簡了……要是正式起來,一次選拔就要用十天半個月,各種各樣的檢查層出不窮,你說一般女孩子能受得了?”

張玗嚇得俏臉煞白,苦笑道:“難怪娘說,這對女孩子來講,簡直就跟闖鬼門關一般。”

“娘是怕複選後你被直接送進宮去,再也回不了家了,而不是說這檢查有多過分,姐你別會錯意了。”

張延齡繼續道,“今天看起來人多,但因爲參選的都是京城及周邊地區人家的女孩,所以前來送行的人特別多,實際上我大致數了數,可能也就一二百之數吧。”

張玗擡頭看了看大明門方向,問道:“那就是宮門所在嗎?”

張延齡點頭道:“是啊,一入宮門深似海,如果姐姐真選上,成了太子妃,再想出宮可就千難萬難了。”

“其實在哪兒都差不多。”

張玗想到自己平時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儘管到京城後,出家門的次數稍微多了些,但也僅限於小範圍內活動。

這時代的女人,從生下來開始,就被禁錮着腳步生活。

張延齡道:“那姐姐,我祝你今天選拔順利……等你選拔完出來,我接你回家,娘一定給我們準備了好飯好菜。”

張玗摸了摸弟弟的小腦袋瓜,問道:“延齡,我就要去應選太子妃了,你能告訴我,跟我通信的那個人是誰嗎?”

“姐姐非要知道?”

張延齡笑着問道,“還是說姐姐心裡已經有那個人的身影了?”

張玗搖搖頭,若有所思道:“這倒沒有,只是突然覺得我跟他很像,他也是從小就被困在一個籠子裡,怎麼也掙脫不出來……很可能以後我也要進一個籠子,想想就覺得悲哀。”

張延齡很想說,那你倆以後就在籠子裡互相扶持得了。

張延齡笑着道:“老姐,我說實話吧,那個人就是太子。”

“哼,還騙我。不說算了。”

張玗輕輕哼一聲,那宜嗔宜喜的小表情,讓張延齡一怔。

果然有點女人味兒了!

難怪以後你把自家相公唬得一愣一愣的,就你這小脾氣,還有那嬌俏的模樣,感情我未來那姐夫很吃這一套啊。

“姐,前面門開了。”

張延齡道,“你先在這裡等等,我過去幫你領號牌。”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過去。”

張玗面色堅毅,決然道,“以後的路,我要自己去面對,大概爹也覺得應該早些把我嫁出去吧。這次要是選不上,以後指不定會怎樣呢,我也沒想到,到頭來終生幸福會寄予這一刻……”

說完,張玗邁步便往前走去。

走到半道張延齡被人攔住了去路,而他挽着手的張玗則在領了號牌後被放行。

張延齡年齡小,身體靈活,經過仔細觀察,他發現禮部官員發放的號牌以甲乙丙丁來劃分。

張玗領到的號牌是甲戌,需要跟甲字號牌的人站在一起,然後列隊往洞開的院門裡走。

各家前來送選之人,基本都被禮部衙門的差役攔下,不允許靠近院子。

錦衣衛則在外圍維持秩序,也有身着官服的人在應選者進入院門後,隨之一起入內。

此外就是一些負責後勤工作的雜役……

可惜的事,由始至終沈祿都沒有出現在這羣有着特權的人的行列中。

等人全部放進去後,大門重新關上。

門口的人沒了值得關注的目標,開始喧譁起來,三五成羣湊一塊兒寒暄。

這次應選者並不是來自天南海北,基本都是順天府乃至北直隸人氏,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因鄉音不同無法交流的問題,可以暢所欲言。

簡單交談下來就暴露了各人的目的,有的人家想攀龍附鳳,有的人家則純粹是被地方官府強逼着來應選,不得已而爲之。

一羣人在那兒鬧哄哄,談論不休,張延齡則回到馬車車駕上坐下,翹起二郎腿,優哉遊哉等複選最終完成。

……

……

與此同時,皇宮內苑。

當天宮裡有賜宴,但朱見深並沒有親自前去,他更關心萬貴妃的病情,因爲年後第一天,萬貴妃的情況可說急轉直下,一度暈厥過去,在太醫用藥後才漸漸好轉過來,但人仍舊虛弱不堪。

本來萬貴妃生病,在朝中還屬於隱秘,可經過今天這一番折騰,宮中有關萬貴妃的病情再也無法隱瞞下去,太醫院當天進行了一番會診,一羣全大明頂尖的大夫圍坐一圈,商議治病方案,結果兩個多時辰下來也沒有拿出更好的解決辦法。

幹清宮內。

朱見深一臉憂色,望着面前堆成小山一樣的案牘,問侍立一旁的覃昌:“他們還沒信兒嗎?”

覃昌恭敬地道:“回陛下的話,先前已讓人去問過,太醫院的人說,萬娘娘的病不容樂觀,爲今之計或只有靜養一途。”

“治病就治病,爲什麼非要說靜養?朝廷花錢養那麼多太醫有什麼用?”朱見深很生氣,“好端端一個人,哪怕真有病,難道不該放手去治嗎?靜養是什麼鬼?”

覃昌一臉爲難之色:“回陛下,奴婢對於娘娘的病情不太瞭解,但據太醫院的人說,涉及到肝病,最重要的就是養,有的人稍有不慎,但凡勞累了,就容易反覆,且發病也不意味着什麼,只要運氣好,也能逢凶化吉,而用藥……效果並不顯著。”

“老生常談,難道就沒有新辭了嗎?”

朱見深怒氣衝衝。

覃昌低着頭,不敢應聲。

“把李卿家叫來。”

朱見深思忖半天,大概也覺得,自己不通醫術,很多事既然不能用常理來揣度,那還是直接了當,把號稱能通天地鬼神的李孜省給叫來參議一番。

“是。”

覃昌應聲後,急忙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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