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你有更好的選擇
他也有自己的心思。
成全自己的情敵，千道流是做不到的。
正是有唐晨的前車之鑑，千道流的想法纔會轉變起來。
成神這條路是真的很艱難。
不是說想成神就能成神的。成神也是需要機遇的。
千道流自認爲自己沒有那個運氣，所以他選擇放棄，把機會留給自己的後人。
這是他保護天使神位傳承的原因之一。
利益能催發人的慾望，也能讓人的想法發生變化。
凌長歌沒有說話，而是沉着一張臉。因爲她覺得自己保持沉默爲好。
看千道流的樣子，凌長歌就有所預料。他一定是在想往事。
斗羅大陸上一代絕頂強者是互相認識的。要是沒有千尋疾的那件事情，昊天宗和武魂殿的關係是不會太差。
畢竟昊天宗是斗羅大陸上第一大宗門，武魂殿是斗羅大陸上最強的魂師組織。從它們存在的意義來說，武魂殿和昊天宗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對方。
在那件事情沒有發生之前，武魂殿和昊天宗沒有太多的來往，卻也不跟對方交惡。
在唐昊對千尋疾出手，反對武魂殿的魂師準則後，昊天宗和武魂殿的關係開始惡化。
各有各的觀點，個人的想法也是不一樣的。從武魂殿的觀點來看，唐昊的行爲就是異類。作爲一個人類，唐昊不顧人類和魂獸之間的怨恨，突破種族之間的限制，愛上了一隻十萬年魂獸。
所謂的愛情，是抵不過種族之間的仇恨。正是因爲這份仇恨太大了，人族和魂獸一族是不可能產生愛情的。
這就是魂獸一族和人族之間的仇恨。
凌長歌不敢吱聲，就是想看千道流的神情。事情到現在，凌長歌還是有些不懂他們的想法。
換句話來說，她是恍惚的。
修煉到封號斗羅後，凌長歌便感覺到世間的孤寂。就是那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心中一片孤傲，說不出來的感覺。
“長歌、君臨。”
“若是你們有機緣，窺探命運之上的秘密，便是武魂殿的榮幸。”
“神，不是世間最強者，卻是強者的必經之路。”
“這條路我們沒有辦法看着你們走下去。”
千道流的話語摻雜着悲傷。
從他那悲涼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的想法。
對於神位，千道流的情感是很複雜的。
他是神位守護者，卻也渴望成爲神。但是千道流知道自己此生是不可能成爲神的。
成爲神位守護者的那一刻，千道流就知道自己的一生早已看到頭了。
他的一生得守護好天使神位。
“我知道。”
凌長歌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千道流，小聲道：“多謝大供奉的告知，長歌已經做好準備了。”
“成神是長歌的必經之路。”
她如此說，就是在表達自己的決心。
凌長歌突然半跪在天使神像前，那還有些稚嫩的面容上是堅毅的神情。
“我凌長歌在此宣誓，我不成神勢不歸來。”
“對於武魂殿的培養，長歌一直記在心中，不敢遺忘。”
“長歌若是成神，必定報答武魂殿。”
凌長歌的紫色眼眸微微紅了起來，美眸氤氳着水意。
她低着頭，神情隱藏在髮絲之下。
儘管看不見凌長歌的神情，可從她誠懇的語氣中能聽出她的想法。
人的想法會表露在自身的情感上。
“不必如此。”
千道流瞬移到他們的面前，動作輕柔扶起凌長歌的身體，緩緩地說着，“天使一族所做是爲了實現天使神的夙願。”
“衆生在神明的面前是平等的。”
聽到這話的凌長歌猛然擡起頭，眼眸之中是複雜的情緒。
深受現代教育的凌長歌是真難接受君權神授等一系列的觀點，更別說是對一名神明有着純粹的信仰。
在凌長歌的想法之中衆生是平等的。
同樣的，神和人是一樣的，沒有誰就比誰要高貴。
可是她轉念一想，這是斗羅大陸，並不是她之前所在的世界。
這是一個貫徹弱肉強食觀念的地方，沒有人會把平等的想法刻在骨子裡。
漸漸地融入這裡，凌長歌會發現自己變得冷漠。
“傳我命令。”
“即日起，武魂殿將要對七寶琉璃宗開展剿滅行動。七寶琉璃宗夥同史萊克學院違背魂師準則，觸犯魂師底線，其罪當誅。”
“武魂殿絕不允許有人踐踏魂師準則，更不允許有人跟魂獸相愛，那是對先輩們的侮辱。”
“爲了維護魂師界的秩序，武魂殿決定向七寶琉璃宗開展攻勢，把七寶琉璃宗當成武魂殿的死敵來對待。”
千道流一發話，其他六人頓時低下頭。他們的神情不一，可那份喜悅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很顯然的，供奉殿的供奉們早就對七寶琉璃宗不滿了。先前是沒有理由對七寶琉璃宗出手，可從寧榮榮出言維護史萊克學院開始，武魂殿就有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名義上武魂殿是由教皇所管理，武魂殿教皇的地位很高。實際上，武魂殿是由供奉殿所管理。
供奉殿的權利之大是可以直接廢掉教皇，調動武魂殿各大軍團的力量。
“老二。”
千道流的視線落在金鱷斗羅的身上，“你拿上信物，調動天使軍團。”
“這一次一定要拿下七寶琉璃宗。”
“長歌、君臨，你們有空可以參加此次戰鬥。天使軍團是武魂殿最大的底牌，也是天使一族的核心力量。”
千道流緩緩地說着。
他如此自信，是因爲天使軍團的力量很強大。可以說，武魂殿三分之一的修煉資源是用來培養天使軍團的成員。
剩下的三分之二資源，再由武魂殿的其他人員來分。
武魂殿有幾百萬魂師，可高階魂師數量才幾十萬。這些修煉資源都是要靠自身能力去爭取的。
天使軍團不到百人，卻能佔據三分之一的修煉資源，足以看出武魂殿對天使軍團的重視。
“是。”
凌長歌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圍剿七寶琉璃宗衆人，這事情她是願意的。
寧榮榮是主角團的一員，她的身上是有主角光環，卻沒有唐三和小舞兩人那般強大。
因爲這本書的男主是唐三，女主是小舞。就算他們是一個團隊，分到一些氣運，但是寧榮榮到底是配角。
在唐三和小舞不在時，寧榮榮的主角光環是很弱的。
消滅史萊克七怪中的輔助系魂師，這對他們的計劃是有極大好處的。
他們沒有辦法現階段弄死唐三和小舞，卻能對寧榮榮等人的家族和宗門出手。
不是誰都像昊天宗那般難啃。
確定這項計劃後，凌長歌的神情變得激動。
她現在心情大好。
不用過多久，她就能看見七寶琉璃宗的覆滅。在原著小說之中武魂殿是對七寶琉璃宗出手了，可七寶琉璃宗在唐三打造下的暗器下節節敗退。
按照小說的劇情來看，此時的七寶琉璃宗早已裝備好弩箭，並不像傳聞那般毫無反手能力。
凌長歌眼中閃過一抹情緒，很快恢復平靜。
她堅信自身的選擇，絕不會讓悲劇再次出現。
她的女神千仞雪。
在凌長歌看來，千仞雪就是一個美強慘。
原著小說是圍繞唐三和小舞來進行的，自然對其他人的描寫爲片面。
可再片面也能看出來千仞雪一路走來很不容易。
要是千仞雪能有選擇，她也不想誕生在天使一族，成爲千尋疾和比比東的孩子，承擔起天使一族的責任。
她要是一個普通的人，生活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壓抑，不需要做多種選擇，做一個真實的自己。
凌長歌站在武魂殿的這邊，就是心痛千仞雪。她想幫千仞雪分擔責任，也想讓千仞雪開心起來。
這八年來凌長歌是經常給千仞雪寫信來交流的。
這是凌長歌有意爲之的。
她就是想增加自己和千仞雪的感情。
誰不喜歡英姿颯爽的千仞雪。
要美貌有美貌，要實力有實力，就是家庭有些複雜，可這並不影響千仞雪本人。
畢竟，她是武魂殿少主，還是天使一族的少主。
凌長歌收斂自身的神情，她是雀躍的。
能親自去攻打七寶琉璃宗，這對凌長歌來說是好事。
因爲這東西錯過了就沒有下一次。
以武魂殿的實力來看，七寶琉璃宗是堅持不住的。因爲七寶琉璃宗只有兩名封號斗羅，而武魂殿有二十多個封號斗羅。
從數量來說，武魂殿可以說是封號斗羅最多的勢力。
爲了迅速地拿下七寶琉璃宗，武魂殿這邊肯定會派出高手來對付七寶琉璃宗。
千道流詢問他們的意見，就是打算讓凌長歌和千君臨去見識一下當代強者們的魂技和實力。
閱歷這東西得親眼看才能提升。
“大哥。”
光翎斗羅那張昳麗的臉上出現喜悅的神情，“我已經想好了。”
“如何來對付七寶琉璃宗的人。”
“昊天宗的單屬性四大宗族所受的刑罰可以用在七寶琉璃宗那些直系弟子的身上。”
對於光翎斗羅那玩世不恭的性格，凌長歌是無所謂的態度。
這些年來她習慣了光翎斗羅想一出就一出的樣子。
指望一個隨心所欲的人按照規則來走，那是難如登天。
聞言，千道流神色不變，淡淡地說着，“你開心就好。”
“隨你來的想法來。”
千道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光翎斗羅的想法。
這傢伙玩心太重了。
千道流是無所謂的態度。
因爲他沒有把七寶琉璃宗放在眼裡。
他選擇對七寶琉璃宗出手，是爲了維護天使一族的榮光。
有天使一族的鎮壓，斗羅大陸上才能保持平和。
……
從供奉殿那邊離開，凌長歌和千君臨並排走在一塊。
他們的身高相近，湊在一塊還真分不清楚彼此。當然，他們的身上也有相同的氣質，那是相處久了之後潛移默化的。
人是能適應環境的生物。
凌長歌小聲地開口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麼？按照她的意思來，我們都有其他神明的印記。按理來說是可以儘快獲得神位的。”
這個她，自然說的是天使神千羽寒。對於過來人的經驗，凌長歌是相信的。
再說了，她和天使神千羽寒沒有利益衝突。天使神千羽寒沒有必要來害自己，所以凌長歌認爲天使神千羽寒所說的是真的。
她打算按照天使神千羽寒所說的來走。
自創神位或凝聚信仰成爲神，這兩個對她來說是一種全新的挑戰。
但凌長歌是不在乎的。
困難是少不了，辛苦也是要有的。
“我不知道。”
千君臨神色不變，“走一步看一步，這事情未來如何，你我都說不準。”
實際上他們都很清楚劇情的力量是強大的。
就算沒有那株相思斷腸紅，小舞也有其他的方法來遮掩自身的氣息。
說白了，上天眷顧的人就是不一樣。
就拿唐昊這一次來說，明明她都佈下天羅地網了。可唐昊就是能逃走，她還追不上唐昊。
她不是沒有想過去按照原著小說描寫之地去找，可她兜兜轉轉一圈還是沒有找到。
不是凌長歌實力不行，是小舞和唐三身上的主角光環在生效。
擁有主角光環的人可以趨吉避凶。
凌長歌是想追殺他們三人，對他們下殺手，偏偏就是找不到他們的所在之處。
“說不準就是變化太大了，並不符合你的想法。這也是我們展現實力的一次機會。武魂殿封號斗羅數量很多，可武魂殿很少主動去挑起禍端。”
正所謂行家出手就知道有沒有。當武魂殿主動對七寶琉璃宗發動攻擊時，七寶琉璃宗的結局就已經註定好了。
聞言，千君臨的眉頭微皺，“關於這點我是想過的。”
“可是封號斗羅的自爆是很恐怖。”
“爲了七寶琉璃宗，劍斗羅他們是會自爆的。”
七寶琉璃宗和武魂殿是有共同語言，可這要建立在他們有着相同的敵人。
沒有共同的敵人下，他們就是敵等的關係。這十幾年來凌長歌是小心翼翼的。
她是避讓比比東的鋒芒。在沒有足夠實力下，凌長歌決定藏拙。
當七寶琉璃宗決定站邊的那一刻，七寶琉璃宗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之前七寶琉璃宗是中立的，對各大勢力是愛答不理的。當然，七寶琉璃宗因爲武魂是輔助系武魂的緣故，對於提升自身戰鬥力的東西是很在意的。
七寶琉璃宗是不缺錢的宗門，卻缺少足夠的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