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滿褶皺的手放在檢測儀上,S級的精神力溢出。
“滴滴滴——”檢測儀受到衝擊發出警報聲,沒響兩聲整個屏幕便“譁”地一聲全碎了。
發出刺耳的聲音,將周圍本就膽戰心驚的工作人員嚇得一震,顫顫巍巍開口,“王……王上,您沒事吧?”
司顯狠戾的目光掃過去,咬牙冷哼一聲,“藥劑宗師又怎樣?衆望所歸,律令所指,你拿什麼和我鬥?”
衆網友關注的基因庫,當日只發表了一則宣傳,是三大帝國同時延用的宣傳語,“突破基因奧秘,開啓生命新篇,爲全人類服務。”
而袁老頭一番豪言壯語後,第二天就被封號了。
唯一認證號被封了。
“罵爽了?這下舒坦了?”曲桐用牙籤着一塊菠蘿,放進嘴裡慢條斯理地咀嚼。
袁老頭氣憤地表示:“他就是玩不起!自己引導輿論可以,還不許我說兩句了。”
曲桐心平氣和地翻了個白眼,“人家暗着來,你明着來,還句句帶髒字,不封你封誰?”
“哼,我還有小號、小小號。”袁老頭傲嬌的冷哼一聲,退出光腦主號,重新登錄了小號。
“你省着點吧,一個光腦號只能申請兩個遊客號,別都給你整封號了,你看我理他們嗎?”曲桐善意地提醒。
沒有迴應就是最好的迴應,自證清白者落於下風,同理,她出去理論抗爭,只會引來更多的譴責。
袁老頭聞言絲毫不在意,瞄了一眼曲桐“粗壯”起來的腰圍,“你是心寬體胖了,我可咽不下這口氣,不罵他龜孫的,我晚上都睡不着覺。”
“你那個合作伙伴不是有黑戶光腦辦理渠道嗎?讓他幫我多準備幾個。”
袁老頭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曲桐勸說無效,只能放棄。
打開光腦給亮哥發了消息。
以前需要她親自去,現在她只需要說一聲,亮哥那邊很快就有回覆,【沒問題,但芯片剛好用完了,過兩天到。】
曲桐回了個【OK】,反正袁老頭的兩個小號,只要別再那麼囂張,還能再造作幾天。
曲桐將整個腳都窩進柔軟的白狐毛毯子裡,躺在吊籃裡輕輕晃着。
看着沙發上的袁老頭表情變化莫測,低頭狂敲鍵盤,一把年紀了,手速比之不少做文職工作的年輕人絲毫不差,心裡說不上來的感慨,又好笑,又暖心。
她都不忍心告訴他,這麼做並沒有用。
既得利益者,根本不會去考慮別人的意願。
況且在他們看來,這對於自己來說就是恩賜。
可去他媽的吧。
誰能忍受自己的基因被時刻覬覦,要和不喜歡的人生孩子,要時刻被軍隊保護並監視着,就算死後,屍體都會被保留下來,供人研究。
上輩子已經做夠了實驗品,這輩子絕無可能。
想到前世的種種,曲桐俏麗生輝的眸子裡,一點點凝結出冰霜,透着森冷寒意,很快又隱沒在長睫之中。
再睜開眼,又恢復往日的溫和平靜。
從吊籃裡下來,披着白狐毛去門口迎接司御霆。
司御霆從飛行器上下來,剛剛還冷厲嚴肅的臉瞬間舒展開來,撫摸着曲桐的頭向她彙報情況,但都是撿輕鬆的說,絲毫不提自己所處的困境。
但曲桐從林羽墨那裡聽到一點。
國議院長老,正和軍備處部分高層聯合要求罷免司御霆第一軍團團長的職務,並撤銷維護帝國法律特別行使權。
國議員長老和軍備處旗號打得響,稱司御霆濫用職權,多次爲了私人利益違背國家意志,德不配位。
但被宮昀和帝后二人壓下來了。
司御霆的身上的,軍銜和勳章,全都是靠他自己實打實掙出來的,全帝國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置喙一句話,更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罷免的。
司御霆從沒在談判桌上輸過,這次也是一樣,雖然局勢鬧得有些僵,爭取得很累。
但一想到自己身後的人,一切都值得。
曲桐接下來幾天都沒出悅瀾灣,莊園下邊的地下室和後山就已經夠她活動了。
如曲桐所料,即使有袁老頭一代藥劑宗師爲她發言,網上的言論還是一邊倒。
曲桐只是靜靜地看着,從不參與,甚至有的時候星網都懶得打開,想知道什麼就問時刻關注星網的遲管家,再不濟就問被她安排跟着司御霆的胡慶。
袁老頭卻比她這個當事人還氣,說是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然後阿梨小姐的店鋪這個月沒有上新精神力穩定藥劑,給軍隊的藥劑也通知延後了。
宮昀找她,袁老頭直接奪過光腦,理直氣壯道:“最近被氣得腦仁疼,哪有精力練那破什子藥劑?”
語罷,迎來宮昀那邊長久的沉默。
你要是不去網上到處發照片,會更有說服力。
最後宮昀也沒有說什麼,還安慰了曲桐兩句。
袁老頭“切”了一聲,有模有樣地教育曲桐。
“我們之前給他們提供了這麼多藥劑,近半年來又沒有蟲族來犯,堅持一兩個月不是問題。”
“我主要是要給那些不安分的軍備處和國議院的老頭一些壓力,讓他們別覺得什麼事都理所當然。”
“要是真有人精神暴動缺藥劑,宮昀再找你,你就給他們幾支吧,但不能給多了。”
曲桐點頭,她知道袁老頭是爲她好。
雖然腦子經常抽筋,但也不是意氣用事的人。
另外兩國這兩天陸續有使臣來到迦南帝國,但在司御霆的保護和帝后二人有意的偏袒下,始終沒有見到高生育者。
悅瀾灣防守固若金湯,成風親自帶人守着,也沒有人敢硬闖。
局勢陷入白熱化。
曲桐摸摸肚子,自言自語:“還好現在是冬天,你藏得住,不知道你出生前,你老爸能不能處理好?”
也不是怪司御霆慢,她早就知道這件事需要打持久戰,不像殺蟲族打星獸那麼簡單,換她來也不一定更快,只是有些心疼他沒日沒夜地加班。
原本準備將懷孕的事情告訴父皇母后的,看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擱置了。
“丫頭,我的光腦呢?天殺的,封我三個號了。”袁老頭頂着一頭被風吹亂的頭髮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