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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第337章 【336】昭明歸來(一更)

337.第337章 【336】昭明歸來(一更)

第337章 【336】昭明歸來(一更)

六月風光好,湖風陣陣,清爽宜人,麗湖上碧波盪漾的地方,駛來一艘精緻的畫舫,畫舫的門窗大敞,湖風夾雜着清涼的水汽幽幽地吹了進來,一個年輕俊美的公子哥正盤腿坐在席位上,雙手細細撥弄着琴絃,一首纏綿悱惻的曲調自他指尖翩飛而出。

在他對面,坐着一名姿容豔麗的女子,女子的年紀看上去二十出頭,畫着精緻的妝容,眉心一點硃砂,脣色紅豔,眼波柔美,卻又散發着一股讓人難以抵擋的媚。

公子撫琴時,女子就那麼斜靠在牆壁上,慵懶地看着他,一曲作罷,她探出手來,爲公子擦去了額角的汗水。

公子起先只是靦腆地看着她,在她指尖似乎無意碰上他的臉,驚得想要退開時,他一把抓住了她柔弱無骨的手,癡癡地看過來:“媚娘,你真美。”

女子嬌羞一笑,想要抽回手來,卻被他大力一拽,整個人都拽進了他懷中,她一臉驚嚇,用粉拳捶了捶他,嬌媚地嗔道:“不怕壓壞了你祖傳的琴?”

公子溫柔地說道:“能爲媚娘壞,是它的造化。”

女子探出蔥白的指尖,按了按他脣瓣:“你們男人,就會嘴上說,哄姑娘家開心。”

公子抱着她,癡癡地說道:“我沒有哄你,我是真心的,媚娘,我娶你吧?”

女子柔軟的胳膊圈住了他脖子,深情而又擔憂地看着他:“你真的要娶我?我只是一個江湖孤女,你娶我,你爹孃能答應嗎?”

公子道:“我會說服他們的。”

女子哼道:“你妻子呢?你的三房妾室呢?我可不想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公子對手指道:“媚娘你放心,自從遇見你之後,我再也沒有碰過她們,我有你就夠了,我以後,都只寵你一個。”

女子嫵媚一笑,緩緩靠近了他懷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公子低下頭去,欲一親芳澤,就在此時,一艘小船狠狠地撞了過來,畫舫顛簸了一下,琴掉了,茶水也灑了,二人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不長眼,竟撞到他們畫舫上來了,哪知就看見一個寸頭的小壯士提着一把大刀凶神惡煞地跳了進來。

女子的眼神驀地閃過一絲慌亂,抓起桌上的鏤空摺扇,一把打開,擋住了自己的臉。

哪知對方還是輕而易舉地認出了她來,主要是那把扇子除了她也沒誰用了,小壯士怒吼:“鳳傾歌!你又給老子在外頭勾三搭四!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年輕的公子眉心一蹙:“你誰呀?爲什麼到我的船上鬧事?來人!給我把他打出去!”

幾名護衛麻溜地跑了過來,哪知還沒碰到小壯士一根頭髮,便被小壯士盡數丟進了湖裡。

鳳傾歌悄咪咪地從公子的懷中站了起來,朝側門挪去。

“媚娘,你別走!”公子抓住了鳳傾歌的手。

小壯士一瞧紅了眼,擡起手來,一巴掌將公子呼進了水裡。

鳳傾歌見狀不妙,拔腿就跑!

鳳傾歌的媚術出神入化,武功卻絕對算不上好,尤其打一個成功闖過了少林寺十八銅人陣的超級威猛小和尚,她是絕對打不過的,若論輕功,恐怕也是跑不過的。

小壯士很快追了上來。

鳳傾歌嚇得上躥下跳,早知道出家人這麼難纏,當初就不該手賤地跑去勾引人家破戒,這下好了,他還俗了,纏上她了,她鳳傾歌的男人從來不會超過一個月,這小和尚卻在她身邊待了大半年,再讓他待下去,她媚音娘子的招牌就要砸了!

就在鳳傾歌差點被小壯士擒獲的時候,煞血盟的人出現了。

鳳傾歌像看見了救命的稻草,一把跳到對方船上:“快快快!快走快走快走!”

煞血盟的人就這樣輕輕鬆鬆地將鳳傾歌帶走了,鳳傾歌還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去幹嘛,若是知道了,只怕寧願留下來被小和尚追殺了。

喬薇約定的地點在慶豐街的四合院,煞血盟接到鳳傾歌后,即刻將人送去了那邊,隨後給喬薇發了暗號,喬薇早先不知鳳傾歌就在京城,還以爲會費上些時日,不料一日的功夫便將人尋到了,這樣也好,早點找到鳳傾歌,也能早點對付小後媽。

聽說喬薇要出去,教主大人也吵着去,他自然不甘心自己一個人去,哄着將傅雪煙一塊兒帶上了,於是乎,晚飯過後,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四合院許久沒這麼熱鬧過了,綠珠高高興興地將人迎了進來,泡了茶,上了點心,又去廚房幫着楊師傅做宵夜。

喬薇在東廂見到了鳳傾歌,鳳傾歌一襲嫩粉色束腰羅裙,梳着未婚少女的髮髻,完全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喬薇覺得就算再過個十年八年,她的容貌大概也不會有多少改變,這就叫老天爺賞飯吃。

來的路上喬薇已經與衆人介紹過鳳傾歌,幾人知道她是姬冥修的手下,江湖人稱媚音娘子,但鳳傾歌還不認識他們,作爲女人對同類相斥的本能,鳳傾歌自動忽略了傅雪煙,笑吟吟地走到教主大人身前,嫵媚一笑,眸中泛起幽光:“這是誰呀?”

不待教主大人回答,傅雪煙一把掐住了她喉嚨!

鳳傾歌剛剛施展開來的媚術陡然一收,反噬回自己體內,筋脈一痛,額頭滲出了冷汗。

喬薇忙道:“傅姑娘,淡定,淡定,自己人。”

傅雪煙冷冷地放開了她。

鳳傾歌得了呼吸,猛地吸了一口涼氣,隨即嗆咳了起來,方纔真是大意了,以爲對方只是個虛有其表的花瓶,沒想到是個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就是燕飛絕與易千音,恐怕都做不到如此迅猛吧?

“她誰呀?”鳳傾歌走到喬薇身邊,小聲抱怨。

喬薇小聲道:“她是姬家未來的二少夫人,你沒事別招惹她,也別招惹冥燁。”

“他就是冥燁?”鳳傾歌看向了教主大人,關於姬冥修認回弟弟的事,她多少聽燕飛絕與姬無雙說了一些,只是並沒有親眼見過。

喬薇點點頭,指了指桌椅道:“都坐吧,一點小誤會,不必放在心上,趕緊先把正事解決了。”

鳳傾歌坐下了,傅雪煙在她對面坐下,教主大人挨着傅雪煙,衝傅雪煙莞爾一笑,傅雪煙淡淡地轉過了臉。

喬薇道:“秀琴,把門關上。”

“好。”秀琴將房門合上了。

喬薇給幾人倒了茶,鳳傾歌可以說是姬冥修的死士了,沒什麼需要瞞着她的,喬薇便將傅雪煙夜羅人的身份簡明扼要地告訴了她,當然,礙於教主大人在場,喬薇省略了傅雪煙與未來夜羅王的事。

鳳傾歌聽完,深深地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大窟窿:“你讓煞血盟的人把我找來,就是爲了讓我幫你對付夜羅人?”

夜羅人那麼強大,她怎麼可能對付得了嘛?

喬薇就道:“夜羅人交給我們來對付,你只用把姬家那些爛攤子事兒擺平就夠了。”

鳳傾歌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對付夜羅人,那就沒什麼好可怕的。

“哪些爛攤子事兒?”她隨口。

喬薇又把荀蘭回府的事兒與她說了。

鳳傾歌簡直目瞪口呆,還能有這種操作啊,你公爹是不是傻?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有毛好疼惜的?還跑去看她?還又把她肚子弄大?他是嫌自己兩個兒子疏遠他還不夠吧?

鳳傾歌看向了教主大人,她很想知道這個小兒子心裡是怎麼想的。

教主大人托腮一哼:“別看我,我可不是愚蠢的姬家人!”

鳳傾歌嘴角一撇,又看向了喬薇:“你想讓我幫你殺了荀蘭?”

喬薇就道:“還有許多謎底沒有解開,現在殺掉她,太早。”

“那你想怎樣?”鳳傾歌問。

喬薇沒回答她的話,而是莞爾一笑道:“你許久沒戴人皮面具了吧?”

鳳傾歌警惕地抱住了胳膊:“你又想我扮成誰?”

“扮成她!”教主大人抓了抓傅雪煙的手道,“這樣被害的就是你,不是她了!”

鳳傾歌炸毛:“你要不要這麼沒有良心啊?”

教主大人望天:“你不是會武功嗎?”

難道你的小心上人就不會嗎?你沒看見我剛剛差點被被她一招掐死嗎?

鳳傾歌的目光在傅雪煙的肚子上一掃而過,傅雪煙的手總是有意無意地捂住這裡,她立刻會意了,壓下火氣,無奈地說道:“再說了,我又沒懷過孕,我怕……”

傅雪煙一記冰冷的眸光打了過來!

喬薇往她嘴裡塞了一塊玫瑰糕:“這個味道不錯!”

鳳傾歌含着玫瑰糕,看看傅雪煙,又看看喬薇,再看看一臉懵逼的教主大人,呵呵呵呵地笑了。

教主大人莫名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鳳傾歌慢悠悠地吃了點心,優雅嫵媚地問道:“既然不是想讓我扮這個夜羅女人,難道是想讓我扮你那個小後母?”

喬薇搖頭。

鳳傾歌問:“那你讓我易容成誰?”

喬薇淡淡地說道:“易容成一個,就算她有免死金牌在手,也一輩子都贏不了的人。”

……

今日陽光正好,顧媽媽把上了潮的書全都攤在院子裡晾曬,半個時辰的功夫,整個前院已經攤了二十排,顧媽媽又去箱子裡拿新的,這時,一隻素手捧着一本書,送到了她的眼前。

她順着那隻白皙如玉的手緩緩往上,看見了一張微微含笑的臉,她站起身,淡淡行了一禮:“少夫人。”

喬薇扶起她來:“顧媽媽不必多禮。”

顧媽媽輕輕地抽回了胳膊,恭敬而疏離地說道:“少夫人來公主府有什麼事嗎?”

喬薇正色道:“有一件大事,想拜託顧媽媽。”

……

“什麼?”書房內,顧媽媽席地而坐,看向對面跪坐着、小身子挺得筆直的喬薇,難以置信地說道,“這簡直荒唐!”

喬薇神色不變地看着她:“有什麼荒唐的?”

顧媽媽冷聲道:“我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抹黑公主的名節!公主已經去世了,我不能讓她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息!”

喬薇定定地說道:“顧媽媽,公主在九泉之下若是不能安息,只會是因爲一件事,而這件事絕不是她自己,這一點相信你比我更加明白。”

顧媽媽沉默。

喬薇給顧媽媽倒了一杯茶:“公主是夜羅人的事,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吧?”

顧媽媽睫羽一顫。

“你是皇上派到公主身邊的,你本該忠於皇上,但你從來沒有背叛過公主,我替公主還有冥修謝謝你。”喬薇說着,雙手交迭,置放於額前,大大地行了一禮。

顧媽媽眸光一動。

喬薇又道:“公主生前最不能釋懷的事就是兩個孩子的早逝,大哥已經回天乏術了,但冥燁活着回來了,顧媽媽心中也很替公主高興吧?”

顧媽媽慢慢地紅了眼眶。

喬薇垂眸,低低地嘆了一聲:“冥燁吃了很多苦,他身中奇毒,至今未解,被人販子拐走,被養父家暴,被地痞流氓欺負,他能活着回到姬家不容易,他馬上就要做父親了……”

顧媽媽打斷喬薇的話:“你說什麼?冥燁要做父親了?”

喬薇毫不閃躲地看着她:“是,那位新搬進來的傅姑娘,她懷了冥燁的骨肉,但是她的家人並不同意冥燁與她的親事,想法設法地要把她抓回去,一旦她被抓回去,孩子也就保不住了,顧媽媽,你不希望冥燁的孩子有事,不是嗎?”

翌日,顧媽媽向姬老夫人告了假,道是家中侄兒大婚,請她去吃幾天酒,公主府這邊,就拜託姬老夫人讓人照看了,她是公主府的人,原無須向請姬老夫人示下,這麼做,不過是爲了不讓人起疑罷了。

姬老夫人讓她放心地去,隨後叫來喬薇,打算讓喬薇接管公主府的事,哪知喬薇卻道:“真是不巧啊,祖母,景雲他們三個剛剛回來,好像有點兒不太適應,我中午就留在那邊,把他們接出來吃午飯。”

姬老夫人最疼幾個小的,一聽這話,立馬將公主府的事託付給李氏了。

……

四合院,喬薇與鳳傾歌乖乖地跪坐在團墊上,耐心地聽顧媽媽講解公主的情況:“公主有三喜、三不喜,三喜是花、茶、字,公主的插花技藝、茶道與書法是京中三絕,當年還無人能出其左右;三不喜是騎、射、戲。”

鳳傾歌默默地掰着手指,她最喜歡聽戲、最擅長騎馬、最喜歡狩獵……

顧媽媽緩緩地說道:“來,你先插個花給我看看。”

鳳傾歌與喬薇交換了一個眼神,喬薇眉梢一挑,示意她開始,鳳傾歌拿起剪刀,將桌上的花咔擦咔擦一通修剪,每一株都剪得光禿禿的,皮也給扒了,只剩頭頂一朵大花,隨後一股腦兒地插進了瓶子。

顧媽媽擡起頭來一看,差點沒背過氣去!

後排,傅雪煙與喬薇也在插花,喬薇其實不太懂這個,但她看傅雪煙的插花,覺得是看見了一羣婀娜多姿、含羞帶怯的少女,看鳳傾歌的,只覺是看見了一波剛澡堂子出來衣裳都沒穿上去的大媽。

這差距,喬薇簡直沒眼看了。

顧媽媽又讓鳳傾歌泡茶。

鳳傾歌好歹開着青樓呢,平日裡應酬客人,少不得泡上幾壺茶,這項應當不會差了,至少喬薇看她的步驟,是相當專業的,哪知當喬薇與顧媽媽嚐了一口她泡的茶時,噗噗兩聲噴了出來!

傅雪煙泡的茶好喝,清香宜人,脣齒留芳,初入微苦,過後有回甘。

顧媽媽一連喝了五杯傅雪煙泡的茶,才總算把被鳳傾歌荼毒的味蕾拯救回來了。

喬薇不解地看向鳳傾歌:“就你這點能耐,當初是哪兒來的自信假扮我的?”

鳳傾歌將喬薇插的慘不忍睹的花(花瓣都沒了,只剩花蕊了),泡的慘不忍睹的茶(杯子都裂開了好幾個),以及寫得慘不忍睹的字不偏不倚地放在了喬薇面前。

喬薇兩眼望天。

插花與茶道爛成這樣,顧媽媽對鳳傾歌的書法已經不做什麼指望了,倒是看着傅雪煙的字,好一頓稱讚:“有幾分公主當年的風骨。”

是夜,顧媽媽帶着喬薇與鳳傾歌自後門進了公主府。

“公主生前博覽羣書,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精通六國語言,書閣裡的藏書她全都一一讀過,耳熟能詳。”顧媽媽說着,推開了書閣的大門。

鳳傾歌望着幾十排擺得滿滿當當的書架,當場就暈了……

公主走路也與鳳傾歌的大爲不同。

“太快了!”

“太妖了!”

“誰讓你扭的?”

“步子太大!”

“步子太小!”

“鞋子別在地上拖!”

“腰背挺直!”

“眼神別亂飄!”

鳳傾歌頭上頂着一碗水,肩上放着兩本書,雙腳纏着一根繩子,被顧媽媽調教得都沒脾氣了,她發誓扎馬步都沒這麼累過!

她趴在四合院的臺階上,月光涼薄如水,照在她香汗淋漓的臉上,她有氣無力地說道:“當初聖女殿那個小卓瑪假扮你……也費了這麼多功夫嗎……”

喬薇道:“當然沒有了,隱族人又不知道我是個什麼習性,我對他們來說是完全陌生的,所以那個西貝貨愛怎麼假扮我就怎麼假扮我,可你不同了,公主在姬家生活了那麼久,相差太大會讓人看出破綻的。”

鳳傾歌翻着白眼道:“可是這樣下去,給我十年,我也還是一身破綻……”

這倒不假,小後媽這麼多年不也才學了公主三兩分溫柔的氣質嗎?真論起琴棋書畫這些,她給公主提鞋都不配,鳳傾歌是習武之人,讓她一下子變成高高在上的公主,確實有些難爲她了。

但是不這麼辦,又能怎麼辦呢?

……

幽靜的涼亭,姬尚青趴在石桌上,沉沉地睡着了,一道人影走過來,將一件披風披在了他的身上。

“昭明!”他身子一抖,一把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看看身上的披風,又看了看不知何時出現在這裡的荀蘭,眸子裡掠過一絲複雜,“怎麼是你?”

荀蘭輕聲道:“我剛剛路過這邊,發現你在亭子裡睡着了。”說着,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壺,“你喝酒了?”

姬尚青道:“喝了一點。”

荀蘭在他身側坐了下來:“你剛剛在叫公主的名字,你是夢見她了嗎?”

姬尚青含糊地應了一聲。

荀蘭的面上並沒有絲毫的嫉妒之色,只溫柔地說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太思念公主了。”

姬尚青清了清嗓子:“你……你怎麼樣?”

荀蘭輕聲道:“我好多了,孩子在動,你要摸摸它嗎?”

姬尚青看向她的肚子,眸光動了動,很想探出手,可想起老夫人的警告,又壓下了念頭。

荀蘭拉過他的手,他要抽回來,卻被荀蘭握得更緊。

姬尚青摸上她的肚子,只碰了一下,又觸電一般收了回來。

荀蘭低低地說道:“老夫人說,等我生完孩子,就讓我回去守陵,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姬尚青張了張嘴:“我……”

荀蘭失望地站起身來,姬尚青的餘光不難捕捉到她眼底的一抹失望,他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她的手。

“尚青。”

一道熟悉又溫婉的聲音自花園中響起,姬尚青與荀蘭皆是心口一震,扭頭望去,就見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逆風站在花叢裡,當看清那張臉時,二人都像被雷給劈中似的,齊齊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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