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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簡單粗暴行之有效,官場霸陵

第282章 簡單粗暴行之有效,官場霸陵

第282章 簡單粗暴行之有效,官場霸陵

“舉報我涉嫌受賄?”

松下俊愣了一下,隨後就笑了。

是被氣笑的。

“誰舉報的?讓他自己有種滾來跟我當面對質!”松下俊怒不可遏。

他當官那麼多年,一直是嚴於律己寬以待人,從沒在私生活和經濟上出現問題,衆所周知的不貪財好色。

無論他是真本性如此也好,還是爲了更大的野心在凹人設,但裝了半輩子那自己都信了,所以有人舉報他受賄在他看來是對自己莫大的侮辱。

“抱歉,我們不能透露舉報人的信息,否則被打擊報復的話,以後誰還敢檢舉不法?”江口信誠面無表情的拒絕,接着又說道:“我們只是按規矩辦事,有人舉報就得受理,至於有沒有問題要查了才知道,還請大法官配合,這也是好還您一個清白。”

“抱歉,有些失態了。”松下俊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隨後扭頭看向松下青雲,“你代我配合諸位警官吧。”

話音落下,他就坐回了沙發上。

“嗨!”松下青雲應了一聲,擡頭看向江口信誠,“江口警部,我們家有些大,不知道你想從哪開始,我可以帶你去,也能提升你們的效率。”

“麻煩了。”江口信誠微微鞠躬。

隨後揮了揮手。

身後衆人瞬間四散開來,有的直奔樓上,有的奔後院,有的奔前院。

江口信誠帶着兩個下屬還留在客廳裡,“方便把車打開我們看看嗎?”

松下俊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請。”松下青雲彎腰抓起鑰匙。

江口信長三人跟着他往外走去。

來到車庫,松下青雲給一輛略顯老舊但卻乾淨的奧迪a6開了鎖,對三人說道:“這輛是我父親常用的車。”

“松下公子,你先去忙吧,我們自己看看。”江口信誠客氣的說道。

松下青雲更可氣,“沒事,我陪着你們,畢竟我也很關心這件事。”

父親讓他來盯着,就是防止這些傢伙趁機塞些不屬於他們家的東西。

或者安裝竊聽器等隱秘設備。

江口信誠聞言微微皺眉,隨後對兩名下屬使了個眼色示意計劃繼續。

兩名下屬對視一眼戴上手套。

一人打開後備箱查看。

另一人打開車門鑽進去檢查。

“警部,有發現。”片刻後,車裡的警察退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個油紙包裹的東西遞給松下青雲,“請麻煩松下公子把這個打開讓我們看看。”

松下青雲看着這個形狀時心裡就有些不安,下意識一把接過,胡亂的拆開油紙,露出一沓沓嶄新的美鈔。

“啪!”江口信誠見狀立刻一把搶了過去,遞給下屬,“證物袋封存。”

“嗨!”屬下立刻將其裝袋。

“這不是我爸……”松下青雲下意識辯解,但隨後突然悟了,又驚又怒的吼道:“八嘎!你們想陷害我爸!”

他剛剛不該去拆那個油紙包裹。

現在上面已留下了自己的指紋。

而江口信誠三人都戴着手套,如果查的話,上面肯定只有他的痕跡。

在自己眼皮底下,三人竟然就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的行事,他很憤怒。

如此堂而皇之的栽贓,這跟直接摁着他爸的頭讓他認罪有什麼區別?

“怎麼回事?”

松下俊聽見兒子的喊聲走出來。

“爸!他們陷害你……”松下青雲趕緊將剛剛的經過簡要講述了一遍。

松下俊聽完怒火中燒,冷冷的盯着江口信誠,“知道伱在做什麼嗎?”

“查案。”江口信誠毫不畏懼的與之對視,沉聲說道:“有人檢舉你受賄二十萬美金,我掂了下,這裡的數量對得上,另外上面肯定會查出你兒子的指紋,松下俊,別以爲你讓兒子代你收錢,自己就能夠高枕無憂!”

“簡直是笑話!荒唐!以爲這麼拙劣的手段就能扳倒我?”松下俊怒極反笑,寒聲說道:“漏洞百出的栽贓陷害,檢察官那關就過不去!還想過法院那關嗎?是誰讓你們來的!”

“檢察官和法院,這就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了,我只是按命令行事而已。”江口信誠不卑不亢的說道。

松下俊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意識到江口信誠背後的人已經搞定檢察官和法官,就差自己走上被告席受審。

江口信誠揮手下令:“帶走。”

身後兩名下屬瞬間一左一右上前控制住松下俊,將其摁在引擎蓋上。

“爸!”松下青雲見狀大驚失色。

松下俊高喊道:“我要打電話!”

“帶走。”江口信誠充耳不聞。

松下俊衝松下青雲喊道:“去給你爺爺打電話,告訴他我出事了。”

關鍵時候還是得向爸爸求救。

“來人!把他一起帶走,他可能是從犯。”江口信誠指着松下青雲。

“八嘎呀路!”松下俊見狀頓時目赤欲裂,咆哮道:“這跟他沒關係!”

禍不及家人,哪怕是他官場上的對手想搞他,也不該牽連他的兒子。

但江口信誠纔不管那麼多。

青山警視可是說了,這件事如果辦得好,就扶他當搜查二課的次長。

他想進步,就得人當臺階踮腳。

……………………………

二十分鐘後,警視廳審訊室。

“歡迎松下法官來警視廳做客。”

穿着白襯衣,黑西褲,繫着一條藍色條紋領帶的青山秀信推門而入。

“瀧澤司空呢?”松下俊冷冷的盯着他,重複,“讓瀧澤司空來見我!”

“看來松下法官有誤解啊。”青山秀信搖頭晃腦,拖開椅子坐下,笑呵呵的說道:“這事跟瀧澤院長無關。”

松下俊死死的盯着他,見其不像說謊後表情發生了變化,“爲什麼?”

“松下介之跟我混的,我要是罩不住他,還怎麼當帶頭大哥?”青山秀信聳聳肩,拿出一支菸點燃,吞雲吐霧的說道:“而且是我讓他設計的松下青雲,你總不可能那麼大方的原諒我,我這人膽小,怕你報復,所以得把這種苗頭掐滅,免得矛盾升級。”

吶,他也是一片好心嘛,冤冤相報何時了?他也不想讓矛盾激化嘛。

“你的秘書,司機,都已經被控制起來,法院那邊,瀧澤院長會說你出差了,沒人會知道你被抓了,檢察廳裡給此案蓋章的是我的人,法院裡負責審判此案的還是我的人,你將會見識到日本官僚最高的工作效率。”

報團欺負人,這叫做官場霸凌。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還來見我做什麼?”松下俊嘲諷的問了一句。

“當然是勸你認罪,受賄二十萬美金算不上什麼大錯,一年半載就出來了。”青山秀信語重心長的說道。

松下俊冷哼一聲,不可置否。

這不僅是坐一年半載牢的問題。

而是一旦認罪,那麼前途盡毀。

青山秀信抖了抖菸灰,“總得爲孩子考慮考慮,令公子強暴民女的事目前可是還被壓着呢,你受賄,兒子強尖,國民一定會很憤怒的,衆怒難消啊!令公子沒十年八年出不來。”

“卑鄙無恥!”松下俊再好的養氣功夫也繃不住了,紅着眼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也是妻子去世之後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由於從小沒得到父愛,所以他不想兒子也跟自己一樣,因此他很愛松下青雲,將其視爲自己的精神支柱。

“這就不用你關心了。”青山秀信嗤笑一聲,他從不雙標,敢這麼幹就已經做好了別人用同樣手段對付自己的準備,一家人本就該同甘共苦嘛。

以後他的兒子將享受他帶來的權勢榮譽,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風險。

權力和責任是同等的。

松下俊知道說不通對方,因爲對方還不是個父親,就無法與自己感同身受,只能說道:“以你這麼無恥的嘴臉,我怎麼能信你?我這邊要前腳認罪,你後腳就送我兒子進去呢?”

爲什麼提拔一個官員往往還得看對方是否結婚,是否有子女?因爲這種人才踏實穩重,都有軟肋,行事上纔會有所顧忌,不敢動不動出邪招。

“這本身就是栽贓陷害,所以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如果能成功達成目的,我又何必節外生枝?”青山秀信很坦然,他心裡也就是這麼想的。

作爲松下俊的軟肋,松下青雲必須完好無損,得給他點念想,否則松下俊沒點顧忌,狗急跳牆就麻煩了。

栽贓陷害是這樣的,被陷害的人往往只需要考慮是否接受現實,但他作爲陷害者,要考慮的就多了,比如做到什麼程度,會有什麼後果……

松下俊陰沉着臉,沉默不語。

青山秀信繼續施壓,“我們敢這麼做,就有摁死你的決心,現在沒人知道你被抓,就沒人能救你,或許有人知道你被抓後還想讓你暴斃呢。”

松下俊自嘲一笑,確實,要是知道自己被抓了,那有的人可得慌了。

恨不得他今晚加急死在警視廳。

“我要跟我兒子說幾句話。”

“可以。”青山秀信慷慨同意。

接着他起身離開,大概三分鐘後松下青雲被兩名警察帶進了審訊室。

“爸!爸你沒事吧爸!”看着父親戴着手銬的模樣,松下青雲很心痛。

“聽我說。”松下俊呵斥一聲。

松下青雲的關切戛然而止,紅着眼睛望着父親,眼含淚花的點點頭。

“不得不承認,青山秀信的手段雖然粗暴,但打通了關鍵節點,又選了個我處於內憂外患的好時機。我不得不認栽,我進去後,你就變賣資產換個城市生活,等我出來,不要想着報仇,那是以卵擊石,記住了嗎?”

松下俊語氣平靜,條理清晰。

“嗯,記住了,我記住了。”松下青雲淚水奪眶而出,哽咽着答應道。

他知道父親是爲了自己而妥協。

怕連累自己,纔不敢殊死一搏。

松下俊緩緩吐出口氣,“去吧。”

兒子變成現在這樣的性格後,至少不用再擔心其獨立生活時受欺負。

“爸爸!”松下青雲緊咬着嘴脣喊了一聲,隨後才三步一回頭的離開。

一出門就看見了正椅靠着牆壁抽菸的青山秀信,眼神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但理智讓他剋制住沒有動手。

青山秀信回以一個淡然的笑容。

這世界上恨他的人多了。

松下青雲根本排不上號。

輪尖都輪不到他。

他再次推門而入,拿着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筆錄說道:“請簽字吧。”

松下俊沒有看,直接刷刷簽名。

隨後丟了筆,擡頭看着青山秀信認真的說了一句,“你要是一直這麼做事的話,不會有好下場的,遲早有栽的那一天,你信我,走着瞧吧。”

這樣的人他以前也見過,仗着有幾分才氣鋒芒畢露,膽大妄爲,不擇手段,但迄今爲止沒一個走的長遠。

因爲地位低的時候,上面還有人罩着他,但等他地位越高,能庇護他的人越少,而他惹禍的本事反而會隨之越來越大,鬥爭也會越來越激烈。

栽下來的機率自然就越來越高。

這樣的人天生就爲羣體所不容!

“那你可以多活幾年,爭取看到我栽的那天。”青山秀信微微一笑。

以後如果真有人想讓他栽,那他就得讓這個國家跟着一起栽個跟頭。

所以松下俊身爲一個日本人。

最好祈禱沒有這一天,否則日本一定會亂,耶穌也攔不住!他說的。

畢竟如果他都不存在了。

那日本還有必要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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