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新部門，點撥下屬，殺手兇猛
“利用bbs平臺僱兇殺人？”
看着面前的中村真一，青山秀信也有些茫然，他上輩子都沒有聽說過這麼古老的詞彙，這輩子更不知道。
“嗨！根據龜田新理所言，每個帖子都有編號，帖子裡會給出受害人的身份資料和住址，根據受害者身份地位不同，給的酬金數額也不同。”
“帖子結尾有個聯繫方式，打過去後告訴對方要接下編號爲多少號的任務，並確定以什麼樣的渠道收取定金和尾款，或是轉賬，或是指定放在某個地方，總之雙方是不碰面的。”
“同時接任務的人要將自己的資料信息放到平臺指定的地方，平臺確認真實後纔會給定金，這樣一來，誰要是拿了定金卻不完成任務，那麼就也會變成bbs上面被懸賞的一員。”
中村真一面色凝重的講訴道。
青山秀信聽明白了，早期利用網絡平臺的不透明性來進行犯罪交易。
“去找臺電腦，上龜田新理說那個bbs看看。”青山秀信起身往外走。
現在電腦作用沒那麼大，而且使用電腦也算一門技術活，除了需要的部門外，各領導辦公室並沒有配備。
中村真一連忙快步跟上。
兩人來到技術支援課，青山秀信見識了這年代的撥號上網，他盯着遲遲未變的電腦屏幕，“怎麼沒反應？”
這畫質，看片他都嫌影響手感。
別問爲什麼明明用眼睛看的片卻和手感有關，畢竟衆所周知這類片子屬於互動電影，觀衆會跟着一起動。
“佔線，估計是有其他人正在用這條線路。”技術課的警察回答道。
這個時候的bbs就這樣，一條線路同一時間段只有一個人能使用，得等對方退出之後下一個人才能連上。
但由於網速慢又貴的原因，每個人都不會佔線太久，下載完自己感興趣的帖子後就會迅速下線讓出線路。
過了三五分鐘，那名技術課警察再次嘗試連接，這回連上了，電腦屏幕上出現一個粗糙簡陋的歡迎頁面。
隨後就彈出了一篇篇帖子，每一篇都是殺人懸賞，目標的身份也是五花八門，酬金則從幾千美金到十數萬美金不等，聯繫方式卻都是同一個。
顯然，這些帖子都是同一個人發佈的，搭建這個bbs的人負責提供交易平臺和充當中間人幫助完成整個交易流程，從中抽取一定費用當酬勞。
“這……這……這是惡作劇嗎？”
技術課的警察有些不敢相信，回頭看向青山秀信和中村真一，卻見兩人面色嚴肅，頓時意識到出大事了。
“立刻去調查開通這條線路的人的身份信息。”青山秀信一聲令下。
中村真一應道：“嗨！”
青山秀信則是去見了仁平國雄。
向他彙報了這個案子。
“什麼東西叫bbs？”仁平國雄更是不懂這玩意兒，聽完後一頭霧水。
青山秀信進一步詳細做出解釋。
仁平國雄聽明白後臉色也凝重了起來，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次如果不是龜田新理被抓，那麼這件事不知道還要什麼時候才能爲人所知。
或許會隨着互聯網的發展，這個平臺演變得越來越成熟，也藏得越來越嚴隱秘，製造一條又一條的血案。
“警視，科技的發展可謂是日新月異，擁有和使用個人電腦的國民只會越來越多，我提議讓技術支援課成立一個網絡監控小組，專門監控市面上的bbs，不僅能及早預防再出現這種情況還能監控輿情，以免一些負面言論滋生擴散，網絡非法外之地！”
互聯網是版本答案，未來將飛速發展，網民越來越多，網絡影響力會越來越大，網警也該應運而生了，先建立個雛形，隨着網絡發展而發展。
以後誰要敢在網上抹黑他，直接分分鐘派警察線下真實，跨縣抓人。
“網絡非法外之地，這句話說得好啊！”仁平國雄點了點頭，這次的案件不就是因爲缺乏相關經驗，從而導致警方對這方面的監控不到位嗎？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會向廳長彙報，並轉告你這個建議的。”
“嗨！”青山秀信鞠躬。
仁平國雄又說道：“爆炸案的事抓緊點，儘快拿出一個結果來，廳長最近因爲這件事被記者煩的不行。”
“嗨！”青山秀信再度鞠躬。
仁平國雄揮了揮手打發他離開。
離開警視總監辦公室後，青山秀信就直接來到了赤本信長的辦公室。
“警視！”
赤本信長正惱火是誰進來居然不敲門，猛地擡頭看清來人後，臉上怒容頓時被笑容取代，起身鞠躬問候。
“爆炸案今天有進展嗎？總監剛剛可是又催我了。”青山秀信走到沙發上坐下，拿出煙盒抖了一根含上。
赤本信長連忙彎腰小跑着上前幫他點燃，愁眉苦臉道：“警視，屬下無能，實在是查不出來啊，我們系這幾天加班加點的幹活，與死者津田信郎有仇的人都已經排除了嫌疑，那個當天進過津田家的管道工也一直還在監控中，目前沒發現有任何問題。”
“赤本君，你讓我很失望啊。”青山秀信嘆了口氣，語氣生硬的說道。
赤本信長不敢反駁：“嗨！”
“我給了你幾天時間讓你解決這件事，可你在幹什麼？你有拿出解決這件事的態度嗎？”青山秀信問道。
赤本信長連忙回答：“屬下近日徹夜未眠，一直在調查此案，只奈何兇手狡猾，難以發現蛛絲馬跡……”
他自認爲自己查不出線索純粹是能力問題，但是態度上絕對沒問題。
“你知道爲什麼我比你年輕卻是警視，而伱還是警部嗎？”青山秀信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打斷了他的話。
那不是因爲你會舔領導屁股嗎。
赤本信長心裡默默吐槽，但表面卻是另一幅嘴臉，面露諂媚和討好的笑容拿起菸灰缸遞到他面前，“那當然是因爲警視大人您才能過人，屬下天資愚鈍，不及您萬分之一，年過而立能當上警部已經是祖宗庇佑了。”
“這只是原因之一。”青山秀信頗爲矜持的笑了笑，抖了抖菸灰語重心長說道：“重點是我會變通，而你顯然就不會，你以爲上面真的在乎爆炸案真兇嗎？不！他們在乎的是這個案子遲遲不破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只是想盡快要個結果徹底平息此風波。”
“所以能抓到真兇固然好，但抓不到也無所謂，隨便抓個殺人犯跟他談談，讓他體諒大人們的難處爲大人們解憂，把爆炸案的鍋背了就行！”
“如此一來罪犯受了懲罰，警視廳立了功，國民泄了憤，大人們少了麻煩，記者有了新聞，皆大歡喜！”
“這件事花一天都能搞定！可我給了你快一週！你是豬腦子嗎啊？非得我把飯嚼碎了喂到你嘴裡不成？”
越說到後面，青山秀信就越是怒其不爭，難以遏制心中的火氣，他聲音越來越嚴厲，眼神也越來越凌厲。
下屬如此愚鈍，不會揣摩上意。
讓他這個上司很心累啊！
他真羨慕自己的上司啊，三生有幸擁有自己這種主觀動能強的下屬。
“這……屬下……”赤本信長汗流浹背了，他其實也幹過這種事，但沒玩過那麼大的，畢竟這可是舉國關注的爆炸案，所以他根本沒想過造假。
怪不得青山秀信能當警視，不僅是會舔，而且膽子大，他自愧不如。
現在想想，上次青山秀信很耐心的安慰他說“不信兇手沒留下線索”。
這就是在暗示自己製造線索啊！
青山秀信收斂怒容，面無表情的問道：“三天時間，這案子能破嗎？”
“能！”赤本信長連忙回答，深吸一口氣鞠躬說道：“警視大人一番耳提面命的淳淳教誨，着實是令在下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在您的英明指導下這種案子根本不需要三天，明天下班之前，我保證兇手必定會到案！”
“很好！如此士氣，何愁抓不到兇手？”青山秀信點點頭，在菸灰缸裡摁滅菸頭後起身，“抓緊時間吧。”
“嗨！警視大人請慢走！”
赤本信長端着菸灰缸鞠躬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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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視，查到了，搭建這個bbs的人叫松本孝節，25歲，孤兒，家住東新宿三丁目114-115號，名下多個銀行賬戶存款異常，明明沒工作，但半年前開始賬戶裡的錢卻越來越多。”
下午，中村真一將一份人物資料遞給青山秀信，嘴裡簡單的介紹道。
“看來幕後就是這個傢伙了。”
青山秀信語氣斬釘截鐵的說道。
警方處理這種案子是第一次，松本孝節同樣也是第一次，沒做到更好的隱藏自己的身份，又或者是沒這方面的技術和手段，不被警方調查的話就沒事，可一旦被調查就一查即中。
“直接抓人嗎？”中村真一問道。
青山秀信點點頭，“抓！這傢伙手裡肯定有着大量那些僱主和兇手的資料，只要拿到名單，抓到他一個就等於抓了一窩，是大案也是大功！”
正好這起特大的新型案件足以成爲新的熱點，給爆炸案降降溫，會更方便赤本信長渾水摸魚，找人背鍋。
“嗨！”中村真一立刻轉身離去。
半小時後，兩名警察僞裝成燃氣工人敲響了松本孝節的家門，等其開門確定是他後，直接當場將他抓捕。
技術課的人在松本孝節家一個硬盤裡找到了許多僱主和兇手的信息。
這個bbs其實剛搭建一年，因爲不敢大肆宣傳，用戶並不多，加上龜田新理這一單，也僅僅只順利完成了十七次交易，另外十六名受害者分佈在全國各地，通過電話詢問，都是當地警方登記在冊的懸案或失蹤人口。
中村真一還發現了個大問題。
在這十七單生意裡，其中十二單生意竟然全都是一個叫小池野雄的人所爲，一個人撐起了大半業務，同時其也是頭一個在bbs上面接單的人。
一年內，奔波於全國各地，連續殺害十二人，卻始終沒有被抓，可見是個專業的職業殺手，危險性拉滿。
但僱主和其他幾個兇手在硬盤裡都有詳細信息，唯獨小池野雄沒有。
中村真一問松本孝節怎麼回事。
松本孝節就是個宅男，心理素質極差，被抓後老老實實的配合警方。
“我剛搭建bbs的時候很多想法都還沒完善，他是第一個接單的人，當時我還沒制定接單者必須提供身份資料作爲驗證的規矩，而因爲跟他合作過一次，知道他靠譜，所以後面也沒問他要過，畢竟他一個人就爲我賺了很多錢，我也不想引起他的反感。”
“也就是說除了一個名字外你對他沒有任何瞭解？”中村真一問道。
松本孝節陷入沉默，汗如雨下。
“那你有辦法主動聯繫他嗎？”
“沒有，他平時都是靠公用電話跟我聯繫，收錢的時候也是指定讓我放到某個地方。”松本孝節搖搖頭。
一個小時後，審訊結束，中村真一拿着筆錄去向青山秀信進行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