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說話啊!哪位?”遲遲沒得到迴應,青山秀信催促了幾聲。
服部泗終於回過神來,怒火難以抑制的直衝天靈蓋,大罵道:“八嘎呀路!上田花音呢!讓她接電話!”
雖然沒開免提,但他的聲音實在太大,上田花音也聽見了,頓時心裡一慌,顧不上回應,連忙靠邊停車。
“服部君,服部太太在開車,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吧。”青山秀信裝作一副不知道他們夫妻鬧矛盾的樣子。
服部泗氣不打一處來,“我跟你說?你算啥東西?我們夫妻的事跟你有什麼可說的!我們還沒離婚呢!你勾搭我老婆還這麼理直氣壯是吧!”
青山秀信聽到這兒纔算懂了。
草,姦夫竟是我自己?
上田花音幻想過的男人是他!
冤枉啊!清湯大老爺!
“不是,服部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服部太太一清二白,可什麼事都沒有,你污衊我不要緊,但要信任你妻子啊!”青山秀信雖然已經什麼都明白了,但還是在裝傻充愣。
已經紅溫的服部泗此刻只想瘋狂的發泄情緒,“我去你媽的吧……”
“我跟他說!”牽連青山秀信,上田花音又氣又惱又羞愧,停好車的她一把搶過電話打開車門衝了下去,站在雨中發着火,“服部泗,你到底有完沒完?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和青山秀信之間沒關係!我沒有幹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爲什麼就非不肯相信?”
“哈哈,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躺在牀上一臉風騷的一邊摳門一邊喊着他的名字!你跟我說一個人出差現在卻跟他待在一起,心裡沒鬼又爲什麼要騙我?”服部泗怒極反笑的質問。
上田花音心很累,“是青山秀信想要開坦克,爸爸讓我帶他去千歲市體驗,我不說,就是怕你又誤會!”
“是爸爸讓你去,還是你主動要帶他去啊?這麼簡單的事找不到別人去辦嗎?非得讓堂堂一個二等陸佐帶他去?”服部泗根本不信,說完又嘲諷道:“還怕我誤會?我在你眼裡就那麼狹隘?是怕被我打擾你們吧!”
“是什麼讓你未經調查,也沒有捉姦在牀,如此堅定不移的認爲我出軌了?”上田花音突然話鋒一轉問。
服部泗頓時語塞,他知道這是源於自己的自卑,但他不敢承認,而是說道:“當然是你自己露出的馬腳!”
“呵。”上田花音悲涼的笑笑,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們離婚吧,等我從千歲市回來詳細跟你談這件事。”
已經分不清她臉上是雨還是淚。
“離……離婚?”服部泗頓時如遭雷擊,隨即惱羞成怒,“你爲了青山秀信竟然要跟我離婚?還說你們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我們至於離婚嗎?”
“如果你認爲這真是離婚的理由那就隨你便。”上田花音語氣冷淡。
她甚至都沒有了解釋的慾望。
聽着她突然變得平靜的語氣,服部泗知道她是來真的,剛剛還怒不可遏的他頓時慌了神,他從來就沒想過要離婚,只是想發泄一下情緒而已。
離婚的話,他的前程可就斷了。
“花音,你聽我說,只要你和青山秀信斷了,我就不再追究,我們一家好好過。”服部泗連忙挽留妻子。
上田花音心裡更加痛苦,丈夫認定她出軌後大發雷霆,而一聽見她說要離婚就連忙表示不追究此事,這是怕失去她嗎?是怕失去她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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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更認爲青山秀信剛剛在車裡的分析是對的,服部泗自始至終就沒愛過她,只是愛上她的家世而已。
“服部泗,算我眼瞎,離婚!女兒歸我,現在住的車和房都歸你。”
“花音!花音!我錯了,這樣我不管你的事,只要不離婚,只要不離婚我什麼都同意,大不了加上青山秀信我們一家四口好好過,好不好?”
服部泗徹底慌神,爲了挽回這段婚姻,在情急之下是什麼話都敢說。
但他說的越多,上田花音就越加心涼,徹底失去交談的慾望,直接掛斷了電話,蹲在雨中嚎啕大哭起來。
“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響起,她置之不理。
青山秀信早就下了車,打開車前蓋動了點手腳,然後才輕輕關上走向上田花音,嘆了口氣,蹲下去緩緩將她攬入懷中,“肩膀借給你靠一靠。”
“嗚嗚嗚嗚嗚!”崩潰的上田花音猛地一把抱住他,哽咽道:“我說的不是我朋友,就是我,就是我啊!”
“沒事了,沒事了,那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哭。”青山秀信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安撫道,等她情緒穩定一點後才說道:“先上車吧,下着雨呢。”
“嗯。”上田花音站了起來,根本不敢去看青山秀信的眼睛,她意識到青山秀信知道自己幻想他的事情了。
上車後電話還一直在響,她乾脆直接把電池扣了,然後擰動鑰匙準備重新出發,但車身抖了一下就熄火。
“嗯?”她頓時愣了一下,嘗試再一次重新打火,但同樣還是打不着。
青山秀信裝模作樣的說道:“雨太大,可能是進了什麼零件裡把車給搞壞了,我打個電話叫人送車吧。”
“唉,好吧。”上田花音惆悵的嘆了口氣,感覺最近可真是諸事不順。
青山秀信拿出自己的手提電話摁了幾下,但實則根本沒撥號,裝模作樣的說道:“喂,真一,我的車壞在去千歲市的路上了,派輛車過來。”
隨後收起了電話,看向上田花音說道:“雨太大,估計要半個小時。”
“嗯。”上田花音點點頭,隨後鼻子一皺,忍不住阿切的咳嗽了一聲。
青山秀信見狀提議道:“上田小姐你的軍裝外套吸水太厲害,要不然先脫了吧,如果感冒可就不好了。”
上田花音猶豫了一下,緩緩去解軍裝的扣子,反正裡面還穿着襯衣。
綠色的軍裝褪下後,露出了裡面也已經有些溼潤的白色襯衣,打溼的位置有些透明,最裡面淡藍色的蕾絲邊內衣和沉甸甸的良心都若隱若現。
上田花音也發現了這點,臉蛋紅得像蘋果,只能雙手抱胸去遮,但實在太大了,這麼一擠壓顯得更澀氣。
她臉上雨水和淚水還沒幹,溼漉漉的髮絲粘在額前,有種凌亂的美。
兩人都沒說話,車內陷入沉默。
“抱歉,上田小姐,我沒想到是因爲我。”青山秀信滿臉愧疚之色。
這是個趁虛而入的絕佳時機。
他自然不會錯過。
明明什麼都沒幹就背上了姦夫的罵名,要是真不幹的話那不虧大了?
上田花音臉蛋更加紅潤,有些無地自容的低聲說道:“和你沒關係。”
畢竟是她單方面幻想青山秀信才引發一系列的事,對方純純受害者。
“不!還是有關係的,如果沒讓上田小姐看見不該看的事情,也就不會讓你胡思亂想。”青山秀信說道。
上田花音羞恥心爆棚,耳根子都已經紅透了,“別說了,別再說了。”
“上田小姐。”
“嗯。”她擡起頭來正好對上青山秀信熾熱而充滿了慾望的一雙眼睛。
她心裡一顫,又飛快低下頭去。
青山秀信嚥了口唾沫,一把拉住小她的手說道:“你……你冷不冷?”
作爲過來人,上田花音自然知道自己的回答將決定接下來發生什麼。
“嗯。”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青山秀信一把抱住她,“現在好一點了嗎?”
“還是冷。”她呼吸急促聲音顫抖的說道,緊緊抱住青山秀信。
服部泗,你不是覺得我和青山秀信有一腿嗎,那就如你所願,反正都要離婚了。
衆所周知,摩擦生熱,兩人在車內採取這樣的方式取暖。
外面大雨瓢潑,車來車往,車裡雞飛蛋打,高歌猛進,車身劇烈的搖晃,車窗很快蒙上一層霧氣。
……………………………
札幌。
服部泗的辦公室已經被他砸得一片狼藉,如此一通後,情緒總算穩定下來,面沉如水的坐在沙發上。
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不能離婚。
他決定去找岳父上田彥俊做主。
雖然上田彥俊看不上他,但對方作爲有頭有臉的將軍,也肯定不想家醜外揚鬧得雞飛狗跳,只要表示自己不干預上田花音的私生活,那他爲了家族名聲自然會阻止上田花音離婚。
以後各過各的就行,這麼做雖然憋屈,但有上田家女婿這個身份在他的未來就一片坦途,總會有功成名就的那天,到時候再一雪前恥也不遲。
離婚的話,那就算是承受比這多十倍的憋屈,也換不來同等的回報。
他是懂得鑽營的,要不然也不會憑藉警衛身份博得上田花音的青睞。
想到就做,服部泗立刻直奔岳父的辦公室,推門而入,不等對方大發雷霆就撲通一聲跪下哭嚎道:“爸!”
“怎麼回事?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上田彥俊被他嚇了一跳。
服部泗跪在原地沒動,眼淚說來就來,“爸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不想失去花音,我不想跟她離婚啊!”
“什麼離婚?你幹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上田彥俊臉色一肅,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女婿對不起女兒,因爲他當年一窮二白時女兒就嫁給他,又怎麼可能幹出對不起女婿的事情呢?
但意識到涉及家事,他走過去把門關上,“從頭到尾都給我說清楚。”
“爸,我沒有對不起她,是她在外面有人了,她跟青山秀信攪和到了一起非得跟我離婚,是剛剛打電話親口說的。”服部泗委屈巴巴的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上田彥俊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立刻轉身給女兒打電話,但是發現卻根本就打不通。
服部泗抽泣着說道:“我打了好多她都不接,肯是定已經關機了,她現在就還和青山秀信待在一起呢。”
上田彥俊又給青山秀信打過去。
“莫西莫西?”青山秀信一邊揪着上田花音的頭髮輸出,一邊接電話。
上田彥俊開門見山,“青山君花音跟你在一起吧,你讓她接電話。”
“你爸。”青山秀信遞到騰不出手的上田花音耳畔,明顯能感受到對方知道來電者身份後芯裡緊張了一下。
上田花音喊了一聲,“爸爸。”
“花音,服部說你跟青山秀信有不正當關係,還要跟他離婚,是不是這樣?”上田彥俊聲音冷峻的問道。
他打開了免提讓服部泗聽。
“我……啊!”上田花音剛說了一個字就控制不住聲音了,急促喘息着哼哼唧唧說道:“是!就是這樣的!”
青山秀信迅速掛斷電話。
上田彥俊和服部泗都聽出了電話另一頭正在幹什麼,兩人的反應卻不一樣,上田彥俊是尷尬羞怒中帶着一絲疑惑,服部泗則純純的滿腔怒火。
“爸!你都聽到了吧!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這麼對我!”服部泗強忍着屈辱哭慘,眼淚不斷往下流的說道:“要走的攔不住,她變心了我管不着,但我不想離婚,想給愛子一個完整的家,大不了以後我們各過各的,但至少表面維持婚姻關係。”
看似他很委屈的退讓,但上田彥俊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這是寧願戴綠帽,都要抱死上田家這張虎皮。
“這像什麼話?既然感情破裂了該離就離,錯在花音,我會給你筆錢作爲補償。”上田彥俊淡淡的說道。
他正因爲看穿了服部泗的想法所以才更不會同意,能忍下這種屈辱的人說明事業心很強,心機也很深沉。
將來他真靠着上田家的虎皮一步步做大的話,肯定會回頭實施報復。
而相反,離了上田家,他這輩子也就是個三等陸佐,毫無威脅可言。
所以上田彥俊纔不會養虎爲患。
他的女兒就算離婚了也不愁嫁。
不過他很好奇,青山秀信跟花音認識沒多久,兩人是怎麼勾搭上的?
服部泗頓時懵逼,猛地擡起頭來聲音顫抖的說道:“爸,您不爲家裡名聲考慮也得爲愛子考慮啊,她需要一個爸爸,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
事情怎麼完全跟他想的不一樣?
“行了,就這麼定了。”上田彥俊不以爲意的揮了揮手,出個軌而已能影響什麼名聲?上流社會本來就亂。
服部泗失魂落魄的走出上田彥俊的辦公室,被外面的冷風冷雨一吹纔回過神來,眼中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青山秀信,上田花音,這兩個姦夫淫婦,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爲了前途,他能容忍任何委屈。
現在前途都斷了。
還忍個屁!報復!必須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