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本來只是想邀請一個破產後要自殺但在最後關頭放棄的中年男人吃頓飯。
不過沒想到，這件事，卻讓羣裡的會員們，一個個都紛紛踊躍報名，想一起約個飯。
挺炸的。
“@大鬍子叔叔，帶上我！吃飯也行，上天台也行！朋友一生一起走！”
“……你又要做什麼！”
“別他媽開這種地獄玩笑！搞毛線！”
“沒開玩笑，真的也快頂不住了，房子已經要被銀行拍賣了。”
“約飯約飯，@大鬍子叔叔，做哪個行業的？合適的話，哥們兒可以伸把手。”
“老胡打球可猛了，日常80杆以下，我說怎麼好久沒見了？兄弟，真不至於啊，趕緊回來。”
“想約飯+1。”
羣裡也有人趁機賣慘，或許想求點幫助。
但沒了第一個吃螃蟹的效應，而且大概率也沒慘到那個份上，很快被衆人很有默契的歪樓了。
真正想死的人，都是默不作聲的。
大張旗鼓的，往往不想死，只是想被看到。
此刻。
看着一條條羣消息，既然如此，林楚便索性發了個約飯報名接龍。
嗨起來！
接龍一發出去，報名的人數，頓時就快速上漲，短短十幾分鍾，都有六十幾個人了，而且還在增加。
今天的黃金球杆，以及老友公開賽，以及幾個典型羣成員說的，的確是很觸動人。
何以解憂，何以交友，何以慶祝？
唯有吃飯喝酒，加泡妞。
“今晚6點，球場西餐廳，能來的都來，大夥兒一起聚聚，我買單啊，人越多越好，開業時情況特殊，沒法邀請所有人，正好趁着這個機會，和大家熟悉熟悉。”
林楚顯得很是豪爽說道。
畢竟，無論請多大的客，自己都能返利。
這可是自己發家致富的老本行了，第一桶金，就是靠吃吃喝喝刷來的。
半個小時後。
報名人數破了百。
就，很離譜，甚至顯得瘋狂。
羣裡全部會員才三百來個，現在，將近三分之一的人報名，組織過羣活動的人，都知道這有多難。
而且，今年都不是週末，而是……星期四。
哎？
難道真是瘋狂星期四？
林楚看着這些，嘴角漸漸浮現出一絲笑容，順手給後勤部發了條消息。
備酒！
白酒要二十年份的茅臺！
紅酒要羅曼尼康帝！
洋酒要山崎25！
別給我省錢，都燥起來！
正好最近缺錢呢。
這種場合，刷起來！
……
諸多的羣消息中，也有一些疑惑詢問的。
“@林總，我的黃金球杆怎麼還沒到啊？看着別人發，羨慕死我了，立刻想發朋友圈！”
林楚很快回復：“每一份都將由我們的員工，親自送到您手上，公司，或者家裡的，三天之內，肯定發放完畢，請耐心等待。”
不過羣消息刷的太快，問的人還是不少，又聊了一會兒，林楚實在膩了。
竟然還有人問，黃金球杆上，能不能鑲寶石的。
林楚：……
我給你鑲個黃金骷髏頭當權杖吧？
索性把手機遞給樑婕妤，讓她模仿自己的口吻，回覆羣裡各種消息。
替身已上線。
自己躺在沙發上，點上支菸，看着天花板，內心也有着幾分別樣的感觸。
這一步棋，還真是走對了。
這叫什麼？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到下午三點，全部五十根黃金球杆，都送了出去。
一根按54萬算，五十根，雙倍返利，總計5400萬。
林楚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先給楊慧嫺打過去了五千萬。
估計她那兒壓力不小，或許，她可以找同行刷臉，但人情這種東西，還是少欠一點爲好。
有這筆“啓動資金”，基本就能全部週轉起來了。
收到錢後。
楊慧嫺很正式的回覆，發來一個電子文件，收到預付貨款五千萬元整。
林楚：呃。
從這個細節，倒是也能看出，在商業這方面，她還挺嚴謹。
她這種做事的風格，昨天能提前墊付，也算是“真愛”了，至少比先前借錢時，強了不少。
嘖。
……
晚上六點有聚會。
作爲羣裡的小透明，張帥下午四點多，就迫不及待的關了店門。
想了想，他還是帶了一瓶最近收的好酒，飛天茅臺，奔赴名流，哦不，現在是lc球會了。
去參加大佬的飯局，還是要有點格局的，反正最近飛天也降價了，大概率會比自己的收購價還低，這單肯定虧，那就……喝了它！
錢都虧了，圖個開心！
他就是羣裡，暱稱爲“四方兄弟寄賣行”的會員。
開着車，很快到了酒會現場，現在還沒幾個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林楚，正坐在門口靠窗的桌子上抽菸呢。
眼神再次掃了一圈。
看到現場忙碌的服務員，正在擺酒，張帥一時間也爲之驚呆了。
我草！
茅臺二十！
康帝！
山崎25！
這是什麼規格的局？
忽然間感覺臉色有些發熱，不過這時他赫然看到，林楚看向自己，而且已經起身走了過來，便也硬着頭皮，露出個笑容。
“林總！”
他叫了一聲，有點彆扭的，背了一下手，想把酒隱身後，不過自然遮不住。
林楚笑笑：“哪位？過來簽到，人太多，我都數不過來了，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來來來，放這兒。”
隨手接過他手上的酒，林楚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這熱情的，跟打劫似的。
張帥：……
一時間，多少也有幾分哭笑不得的感覺。
不是……
那……
我去！
我的酒！
雖然降價了，但也兩千多塊呢！
不過，看看桌上的酒，再看看林楚的表情，他倒也沒說什麼，被林楚帶着坐下。
“你是羣裡哪個？”
張帥很快調整好心態，並不覺得林楚剛纔的行爲是冒犯，只是覺得，可能林楚真就這麼熱情，而且，這樣也好，省的自己“丟人”。
人不在乎這點錢。
這麼“搶劫”你的禮物，反而是一種“禮貌”行爲。
“四方兄弟寄賣行，我叫張帥，哈哈。”
張帥有點靦腆的笑道。
其實他本性並不靦腆，幹二手這一行的，哪個不是八面玲瓏的？
不過，在面對林楚這種人時，他就是本能的展現出一種人畜無害的老實人形象。
“哦哦哦，有印象，今年生意怎麼樣？”
林楚便隨意的跟他聊了起來。
閒敘幾句。
“等下來的人多，兄弟，你當個禮賬唄？給大家籤個到，有人帶伴手禮過來，就放這兒，我信任你。”
林楚見門口又有人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張帥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像，自己還挺專業對口。
他笑道：“行，沒問題，這正是我本行，林總你先忙着。”
林楚點點頭，若無其事的擡頭看了一眼，笑着道了句謝，便也轉身離開了。
張帥順着林楚剛纔看的方向看一眼。
呃，攝像頭。
剛好對着桌子的方向，一切都在監控之下。
一時間，他也不由生出幾分哭笑不得。
這林總，精細着呢。
也是，有錢人，哪個是傻子？
嗯？
林總，他不會是在考驗我吧？
覺得我在羣裡說話好聽，來得早，想拉哥們兒一把？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再說，哪怕他沒有刻意，這種級別的富豪，隨手丟個什麼小玩意兒，照顧照顧自己的業務，也夠自己吃飽了。
如此想着，張帥便也安心且認真的，當起了簽到機兼禮帳。
……
不得不說，來的，還真都是體面人。
基本沒有空着手來的。
就算是帶束花，也帶了一束。
這種局，林楚都說了，他請客，而且今天還有黃金球杆相送，每個人心裡都有桿秤。
站在門口，林楚依次和進來的人打招呼，隨意聊幾句。
這時，林楚想到朱一賢曾幹過的崗位。
嘖。
風水輪流轉。
哥今天也當一回門童。
不過，有一說一，今天來的人，從身份上來說，大都還是小老闆和中產，連四星以上的會員都不多。
這種情況，林楚也考慮到了原因。
很正常。
猛獸總是獨行。
而且，人都是想“向上社交”的。
對於那些等級較高的會員來說，這種場合，其實意義也不大。
除非……
很性情的人，就喜歡交朋友，喝大酒那種。
林楚已經看過報名接龍的人員名單，也又翻了一遍聊天記錄，此刻，他在特別等待着一個人。
名叫黃淵。
在周名給的那份名單裡，內部的人手，自己已經理清，而在會員羣體中，黃淵是標紅的。
這家高爾夫球會從創立之初，黃淵就辦了卡，到現在，十年老客戶，“忠誠度”可以說是很高了。
他是周名的朋友。
也是這家球會很多人的朋友。
每週三次高爾夫，雷打不動，打完球必定喝酒，逢喝必醉。
曾在一場球中，因爲打出老鷹球，而且還是雙鷹，黃淵狂喜之下，一次性給了球童二十萬的小費。
重點是……還沒睡。
這種行徑，像是古龍筆下的俠客，透露着一股子任性和瀟灑。
當然，他本身也有瀟灑的資本。
他是國內第一批做外貿的商人，從美洲做到歐洲，再做到非洲。
很多年前，就被選成代表了。
家裡也有背景。
關鍵是，今年才四十二歲。
林楚倒是沒有什麼想求着他的意思。
這種人，即便脾氣相投，但業務八竿子打不着，能求他什麼呢？
林楚更多的是好奇，同時也有幾分期待。
交個朋友。
……
黃淵還沒等到，林楚先等到“大鬍子叔叔”。
他在惠城的一座山裡，自己開着一部麪包車，狂奔一百多公里，回來赴這一面之約。
看上去頭髮亂糟糟的，鬍子拉碴，也確實是大鬍子，身上都有一股子餿味。
林楚看着他。
他也看着林楚。
哈哈一笑：“沒來晚吧，我油門都快踩冒煙了，燒機油了都，一路上黑煙滾滾，我都差點以爲要着火了。”
這個時候，他反而表現出一種豁達和樂觀。
大概，人過了生死關，想法總是會不一樣的。
從今往後的每一天，都是向死而生，白撿的。
林楚笑着跟他抱了一下。
他倒還有點抗拒，不過被林楚硬生生抱了一下：“這個局啊，可是因你而起，要不要去洗個澡，換套衣服？我讓人給你準備。”
林楚笑着問道。
他撓撓腦袋，聞了聞身上的味兒，便也笑着點頭，甚至還開玩笑：“成，要不再給我找個火盆，我跨一下。”
聽到這話，林楚也不由笑出聲。
有點東西。
開了幾句玩笑，林楚找了個男服務員過來，帶“大鬍子”去客房洗澡換衣服，然後便繼續歡迎着來來往往的客人。
……
“林總，你好啊，你還真是年輕呢。”
一個穿着晚禮服的女人獨自走進門，看到林楚，便徑直走來，笑着打了個招呼。
她手上沒帶什麼東西，連個包都沒拿，就拿着一部手機，很悠閒自在的樣子，鬆弛感拉滿。
眼神一對視。
嘖。
林楚看到她眸中有點奇妙的神色，大概相當於獵人看到獵物的眼神。
不過，自己不是獵人，而是獵物。
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還真沒想到她是什麼人，或許在羣裡格外低調，甚至有可能都沒報名。
“你是？”
“哎，我沒記得請哪個明星啊？出場費可沒有啊。”
林楚略顯輕浮的笑着說道，輕浮是輕浮了點，但這話也是發自肺腑，這女人，是很頂啊，有點“湯唯”那個感覺，人畜無害的臉，顯得很單純，眼神卻複雜且有力量，性張力拉滿。
她翻了個白眼，露出無奈的眼神，似笑非笑道：“我沒報名，自己來的，也不是明星。沒錢吃飯了，今天來蹭飯的。”
就……
哎。
對於這種個性的女人，林楚現在都有點審美疲勞了。
孃的，一個個都拽的二五八萬的。
等到被哥征服了，都是溫順乖巧小貓咪，屁股撅的老高。
“保安，來來來，把她叉出去。”
林楚笑着說了一句。
她努努嘴，一副懶得再理會林楚的樣子，徑直朝裡面走去，甚至連手都懶得握一下。
林楚：？
“回來！”
“簽到！”
跟誰拽呢？
香江的狗仔小報，曾經發明過一個很妙的詞，叫“恃靚行兇”，大概就是這個感覺了。
不過林楚纔不會慣她。
她腳步倒是停下了，回頭，盯着林楚看了幾秒鐘：“我爸叫周名。”
林楚：……？
忽然間也回過神來，心中暗暗想笑。
如果是周名的女兒，這幅姿態，倒是情有可原。
畢竟，自己從名流集團手中，接下這家球會，相當於宣告着自己的勝利，和周名的“失敗”，即便這失敗很體面，也依舊是失敗。
周名老成持重，不會置氣，但他女兒，這個樣子，顯然是心裡有點氣的。
“那你也給我簽到，不然給你爸打電話告狀了啊，剩下的六個億不給了。”
但，林楚依舊沒慣着她，笑着，卻說着不容拒絕的話。
“我不籤！”
“我跟你說了，就算簽過了。”
“我叫周鸞，羣裡也叫這個！再問今天不辦卡了啊。”
聽到這話，林楚從鼻孔笑出聲，卻瞬間換了一副臉色，銷售狀：“好嘞，周女士裡邊請，請問這邊有熟悉的球童嗎？您想要辦哪個等級的會員卡？我們Lc球會，絕對會爲您提供最頂級的高爾夫服務。”
周鸞：？
一時也沒想到，他變臉這麼快。
輕哼了一聲，有點得意的小眼神，忍着笑：“我先看看。”
旋即，邁着輕快的腳步，走進了人羣中。
林楚看着她曼妙的背影，也不由搖頭笑笑。
得，也是個憨憨。
嘲諷都聽不出來的那種。
自己說剛纔那句話時，特意給Lc加了重音，本以爲她能聽出來，結果……
嘿！
沒用的富二代。
……
可能“大佬”總是最後出場的。
現場人到了差不多時，黃淵才總算姍姍來遲。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運動服，大背頭，身材不胖不瘦，也沒肚子，就是顯得……挺騷。
走路的姿勢都騷，很奔放。
愛馬仕皮帶也金光閃閃。
林楚都不由笑了。
真行。
自從上一個皮帶哥出事後，皮帶哥都彷彿成了一個貶義詞，不過他儼然毫不在意。
“黃總，歡迎歡迎。”
林楚笑着跟他握了個手。
黃淵主動張開雙臂，哈哈大笑着，跟林楚擁抱了一下：“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要不是黃金不適合做球杆，硬度不夠，真想做個全仿真的。”
“你們回頭研究一下，看看有什麼材質，比如什麼火箭材料之類啊，最好是那種上過太空的火箭，回收回來的，做成球杆，更有紀念意義。”
林楚：呃。
隨口敷衍一句，這大哥，也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剛見面，就給出了一點小小的震撼。
不過，林楚倒隱隱有點搞清楚了他的風格。
騷唄。
一起騷。
騷誰不會啊？
“哎，那大鬍子來了沒？”
這時黃淵又問道。
“來了，上頭洗澡呢，換個衣服，一會兒就下來了。”
林楚隨口說道。
黃淵點點頭：“行，等下我跟他聊聊，哈哈哈，對了，問個問題，你是老闆，也是主辦方，要是我在老友賽拿了冠軍，獎金，可以捐吧？”
他笑眯眯的看着林楚。
林楚再次一愣。
嘶……
草！
逼王。
看來，黃淵都早已想好了他“獨特”的裝逼姿勢。
——老友賽拿個名次，拿個獎金，然後捐，大概率是捐給“大鬍子”，既彰顯了他技術牛逼，也顯得他義薄雲天。
關鍵是……拿我的錢！
好像更顯得他牛逼了！
看了他一眼，林楚眼神都有點“幽怨”起來。
真壞！
忍不了了！
聳聳肩，林楚也帶着幾分賤兮兮的感覺說道：“你可以捐，不過在這之前，我肯定幫好他了。”
攤手。
嗯？
聽到這話，黃淵眉頭一皺，微微仰起額頭，眼珠子迅速的轉了幾圈：“那你幫我問問，羣裡還有要自殺的嗎？”
林楚：！！！
嘆了口氣。
高手過招，這一招，差點秒了老子。
“您看……我行嗎？”
林楚沒好氣的說道。
黃淵哈哈一笑，拍了拍林楚的肩膀：“也不是不行，和我打一場球！贏了就好！”
林楚悠悠道：“我有個慈善基金會，正在註冊了，幫福利院的孩子們，做人工耳蝸，我已經花了幾百萬了。黃老闆，我先替孩子們謝謝你了。慈善界，其實最需要你這樣的好大哥！”
黃淵：？
盯着林楚看了幾秒鐘，長長嘆了口氣。
“好，好好，你小子！等下多喝兩杯！拼酒！喝酒喝過我也成！”
林楚撇撇嘴脣：“都給你備好了，茅二十，山崎二十五，康帝。”
黃淵朝那邊看了一眼，這纔看到酒標，再次微微一愣。
下意識的想抓抓頭髮，但想到打了髮膠，他還是忍住了。
“你狠！”
“喝到你破產！”
他大步朝着酒桌走去。
林楚也不由搖頭笑笑，這大哥，真行。
有的時候，林楚真的不知道，這種看上去“癲癲”的人，是本性如此，還是社交面具戴久了？
不過四十不惑，可能，也是活明白了吧？
當然，是他們自己的明白。
……
“林總，人到齊了，這是名單，除了那位周女士，你們說話聲音挺大，我剛纔聽到了，不好意思。”
張帥這時走了過來，彬彬有禮的笑着說道。
見林楚接待了這麼多人，他也是挺服氣的，這位林總，真的是八面玲瓏，狀態無縫切換，跟個演員似的，見什麼人說什麼話，跟誰都聊的很好。
這固然有球會老闆身份的原因，但也有他本身個人魅力的因素。
“嗯，帶的禮物都登記了嗎？你不是做二手的嗎？大概估個價，能值多少錢？”
林楚笑眯眯的問道。
這個問題……
倒是一時間把張帥問懵了，迅速回想了一下，他輕咳一聲：“得……有個三十萬左右吧？”
主要是酒。
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大都品質不錯。
現場一百多個人，除了少數，大部分都帶了禮物。
人均三千左右，其實也算不少了。
“你收不收？”
“收的話回頭給我列個表，說個數兒，價格公道點，別黑啊……拿走。”
“錢打給鬍子，就算是兄弟們幫他衆籌嘛，挺有意義。”
林楚再次笑着說道。
而聽到這話，張帥徹底驚呆了，一時間，只覺頭皮都在發麻。
我草！
原來他一早就設計好了！
甚至連讓我迎賓兼記賬，都是設計好的！
這他媽，什麼腦子？
深吸口氣，他看了一眼林楚的臉色，尖銳的喉結動動：“收！我……我盡力最高價！”
這算是機會嗎？
不管是不是吧，這一筆，肯定是有的賺。
哎……
林總……他真的……讓人無話可說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