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錯了。”
小文低着頭,這個十來歲就敢拿着刀跟別人拼命的小夥,現在被張秦川幾巴掌下去,打的都快哭了。
但他對張秦川一點怨恨都沒有,韓國這邊的環境就這樣,講資歷、講輩份、講能力,張秦川是他的大哥,帶了他這麼多年,捱打是很常見的,打他是爲了讓他長記性,他誰的話都敢不聽,唯獨不敢不聽張秦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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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帶着她給我滾,把她丟到城裡去,讓她自生自滅。”
張秦川擺擺手,低着頭輕輕吩咐了一聲。
小文慌亂的站起身,走到門口,薅着小麗的頭髮,在小麗的尖叫聲中,拖着她把她拖到屋外,關好門後,伴隨着小麗的尖叫聲越來越遠,最後屋內重新陷入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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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金姐又端了杯茶輕輕放到茶几上,跪坐在張秦川旁邊,輕輕碰了一下張秦川肩膀道:“遇上什麼事兒了?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有的人剛來這邊還不適應,過幾天就好了,別生氣了,消消氣,頭疼嗎?我給你按按?”
張秦川扭頭看了眼金姐,聽着她的話,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他不指望這些人都能有大局觀,大家都是出來討生活的,有口飯吃、能賺錢就行了。
但今天勇哥說的話,讓張秦川很不舒服,再想想眼前的事兒,他就更不爽了。
外國人來韓國這邊做這個,呵呵...
碰到張秦川這樣的場子,能給她們提供保護,還不會無緣無故的扣她們的錢,等以後她們攢夠了錢,還能放她們回老家,有些人根本不懂這裡面的含金量。
要是這些人落到本地幫派的手裡,那她們以後過的日子,可就不會像在張秦川手上這樣了。
挨不捱打這就不說了,能不能保住命,這都得看人家心情,至於以後存到錢能不能回家?
呵呵...韓國的幫派,可不會跟這些外國女人講道義,他們可沒那種善心。
人,總是缺乏感恩之心,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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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我這次來,準備在這邊開家公司,你呢...存夠錢了沒?準備啥時候回老家?”
張秦川往後仰了仰頭,金姐挪了挪身子,很自然的用胳膊在後面頂着張秦川,然後開始給他按摩。
“我還怎麼回去啊,我們那邊...要是有人知道我是從韓國回去的,還指不定咋說我呢,與其回去被人罵成破鞋、婊子,還不如在這兒混着。”
“咦?你就不會換個地方,找個老實男人嫁了,你又有錢,蓋個房子相夫教子啥的。”
“哼...我都快三十了,人老珠黃的,我回去萬一碰上個不好的男人,他把我錢卷跑了,我下半輩子幹啥啊,不說這個了,你要開啥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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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秦川嘆了口氣道:“影視貿易公司,要不伱把這邊的活兒找個人替你,你來我這邊給我幹個管理吧,公司交給你,我放心。”
“影視公司?我能幹啥呀?”
金姐手上按摩的動作微微一頓,有點沒搞明白,張秦川爲什麼會開這種公司,還要她去當管理。
“問那麼多幹什麼,我累了,給我弄點熱水去,我泡個澡!”
張秦川突然有點煩,一時半會兒不想想公司的事兒了,有啥事等明天勇哥給他找到資料後,看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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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傍晚,仁川城內一家商務酒店內。
張秦川一身西裝,打扮的人五人六的,笑眯眯的看着身前正伸出手準備和他握手的中年人。
“你就是柳會長吧?哈哈,我姓張,張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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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人?張先生你好!”
柳會長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挺着啤酒肚,留着一頭偏領導風範的二八分,再配上很傳統的深色西裝,臉上帶着眼鏡,聽到張秦川是華國人後,微微皺眉表情有些輕蔑。
兩人落座後,旁邊扮演張秦川秘書的小文,把一個文件夾輕輕放在他倆面前的桌子上,退後兩步朝張秦川鞠了個躬,眼見張秦川點頭後,這才輕輕後退幾步,往門邊一站,雙手放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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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會長看着張秦川這架勢,眉頭一挑,此人看起來年輕,架子不小,就是不知道找自己有什麼事。
“柳會長,電話裡也沒細說,我手下有家公司,目前主要經營的是影視文化產品的國際貿易生意,聽說你的影視公司在仁川很有名,這次約你,想和你認識認識,看看我們雙方有沒有什麼合作的機會。”
“影視文化產品的國際貿易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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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文化出海嘛?還說的這麼繞口。
柳會長暗暗鬆了口氣,背脊順勢鬆弛下來往後一靠,看了眼張秦川開口道:“我這邊一直和SBS有合作,張會長這邊...就不麻煩了。”
這幾年韓國官方大力支持各種文化出海活動,各種政策都很好,有的行業還有補助,哪怕是賠錢往外賣,他們都有的賺。
所以,幹這一行的代理公司,就如雨後春筍一般,像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而柳會長說的SBS,就是韓國目前四大傳媒之一,而且還是“私企”。
背靠大公司的柳會長,當然看不上張秦川這種“撈偏門的小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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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會長說的這麼絕對嗎?根我所知,SBS給予合作方的合同分成,可不是太高啊。”
根據勇哥提供的資料上記載,這位柳會長經營的影視公司,雖然整體規模不大,但他公司裡簽了幾個小藝人,庫存着一些陳年老片子。
張秦川看上的就是這些陳年老片子,只有這些資源,才能低買高賣。
“哈哈,張會長?SBS給的分成雖然少,但他們體量大、關係廣,我放着SBS不合作,爲什麼要跟你的公司合作?你們的渠道比SBS還要廣?”
柳會長身體微微前傾,說出來的話口氣很大,頗有些藐視的看着張秦川。
...
張秦川眯着眼,他本來也不是啥很有耐心的性格,在國內的時候他多少還有點顧忌,但到了韓國,他的耐心就極其有限了。
他身子同樣前傾,臉都快貼到柳會長臉上了。
“你以前見沒見過我這張臉?”
柳會長被張秦川的動作搞得一愣,身子瞬間靠後,語氣有些不耐煩道:“沒見過,張會長有什麼指教嗎?”
張秦川盯着柳會長的脖子看了看,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和善起來。
“呵...沒什麼指教,下次見面,你會改變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