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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江上之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江上之爭

緩緩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了塊帕子把手上的傷口輕輕蓋住。

瓷片上殘存的酒液滲進傷口裡,火辣辣的疼着但木小九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手上雖然痛,但有怎麼能比上心裡那滴血般的疼痛呢?

捫心自問,木小九想不想讓自己還像以前那樣,快意恩仇,笑傲江湖,做個普通的玩家?

但是他不能,如果他不做出這個抉擇,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單憑他想要扳倒雄霸和天下會要多久?在這段時間裡,他會拖累到閒逸居的多少弟兄?會不會有什麼重要人物比如李清曦,比如雲朵兒因他而死?

他不敢賭。

更何況,如今的誤會,也就只是一時的,他早晚會把這些人的看法給糾正過來的。

畢竟,他不是那種不給自己留退路的人。

他不僅想要靠着這次的事完成萬事樓的任務,然後扳倒天下會,他還要靠着這次的事再次震驚整個江湖!

既然不能平靜,那索性攪他個天翻地覆!

結了酒錢,木小九離開了酒館,然後緩緩往揚州城北門的方向走去。

從杭州到赤峰,在他選擇的路線中,他將從杭州出發,途徑金陵、揚州、徐州、邯鄲、陽泉、大同、承德,最終從承德去往赤峰。

之所以選擇這條路線,最大的原因是他沿途有些事情要做,但是又不能直接去往目的地,這樣太過明顯,所以就只能去到那些離得近的地方。

從金陵到揚州,他走的是水路,如今從揚州到徐州,他依舊選擇水路。

一葉扁舟,順流而下,更能讓他靜下心來,體悟自然,消磨體內的殺氣,讓這殺氣平靜下來。

河上慢慢起了風,如今已經是十二月份了,加上這一路北上,所以氣溫只會越來越低。

從旁邊的小火爐上拿起酒壺,木小九隨手倒了兩杯溫酒,然後單手端着個小盤,帶着溫好的酒壺和酒杯走出了可供休息的船艙。

風一吹,木小九頓時覺得一陣寒意用來,連忙緊了緊身上披着的大氅,然後將一杯酒遞給了船伕“船伕大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那船伕是個黝黑的漢子,此時見木小九遞了杯酒過來,這船伕頓時一怔,然後便爽朗的笑了起來“謝謝小哥了,說起來,這年頭像你這麼和氣的老闆不多咯,往日划船,那些客人乾的最多的就是催我快些。”船伕嘆了口氣,有些苦兮兮的說道:“你說說,這些人想要快他幹嗎不騎馬啊,非要乘咱這小船,那江風一起,我這船不往後退都不錯咯。”

木小九笑了笑,將自己的酒喝乾淨了,然後靠坐了下來,將大氅解開,蓋在了身上。

“船伕大哥辛苦了,還好咱們這遇到的逆風不算太大,不然就真的有些麻煩了。”

那船伕點了點頭“不過看這樣子,這風恐怕要刮一會兒,這段時間裡,咱們這船怕是快不了咯。”

“沒關係。”木小九又飲了杯酒“不着急,您只要保證一週之內能到徐州就不怕。”

船伕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哥你就放十個心吧,用不了一週,咱可是在這段水路上跑了十年了,我跟你擔保,就算一路上都颳着這風,我也能讓你在五天之內抵達徐州。”

這時,突然一陣大了些許的風吹了過來,木小九隻覺得身上一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那船伕見狀忍不住疑惑道:“小哥,先前你上我船的時候,從碼頭到我船上那麼長的距離,你還提着一包酒具、一個小火爐和十斤酒水,你都是一躍而上的,顯然是有功夫在身。怎麼這會兒居然如此怕冷?”

木小九苦笑道:“實不相瞞,我這身子出了點問題,平日裡都是要控制着自己,不敢多用功夫的。”

這是實話,木小九那日發現,這天濁地燉混元功雖然自身不會誘化情緒的力量,但是卻會產生輔助作用。也就是說越是運轉天濁地燉混元功,他體內的殺氣就會越磅礴。

但是,如今他的天濁地燉混元功已經達到了第五層,便是想要讓這功法停止運轉也是做不到的了,所以木小九也只能儘量放緩這功法的運轉速度。

所以,若是有人能夠看到木小九體內真氣的運轉速度的話,那人絕對會被嚇一大跳。因爲木小九體內的真氣,已經是在一一個近乎停滯的速度在運轉了。

也正因如此,失去了真氣保護的他現在的體質也就是比普通人好一點而已,甚至比不上那些常年鍛鍊之人,所以纔會如此畏寒。

畢竟木小九修煉的不是那些專門練體的外家功夫。

突然,木小九神色一動,正要添酒的手也停下了動作。

待他看向那船伕,發現那船伕也是一臉的凝重。

“小哥,我覺得我們還是先不要往前劃了,我聞到了……”

“血腥味對吧。”木小九衝那船伕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沒關係的船伕大哥,繼續往前滑吧,不會有事的。”

那船伕看着木小九一臉的胸有成竹,忍不住咬了咬牙“說實話,我倒不是擔心自己,我年輕的時候遇到高人指點,倒也有些武藝在身,再加上常年跑這河運,水性不差,一旦下水,便是尋常武林人士也休想追上我。”說到這,那船伕頓了頓“但是,你既然身子出了狀況,若是一會有什麼危險,我擔心你出事。”

木小九心下一暖,輕聲說道:“放心吧船伕大哥,我雖然身子出了問題,卻是因爲自己的原因,這身功夫,還是說用就用的。”

那船伕微微一怔,然後輕輕點了點頭“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繼續往前了。”

木小九點了下頭,也不再說話,只是站了起來,重新將大氅披在身後。

血腥味……

隨着那船伕大哥奮力向前,一派慘淡的情景出現在兩人面前。

只見前方赫然停着十一艘船,一艘是像木小九所乘坐的這艘一樣的載人小船,另外十艘則都是那種快船,船上空空蕩蕩的,除了風帆之外便也只有那三四個人了。

而此時,那載人小船上,船伕打扮的那個男子已經趴在了船尾,背心處顯然是中了支箭,鮮血已經浸透了背上的衣衫。而這載人小船的船頭則是站着一名身穿白衣的持劍女子,正在和幾個赤裸着上身的漢子打鬥着。

再近些,直到與前方那艘載人小船隻有二十餘步的距離時,木小九兩人終於看清楚了那船伕的打扮——先前因爲衣衫被血液浸溼的原因,所以並不能很清楚的看清那衣衫到底是什麼樣式的。

如今,看清了那船伕的衣衫之後,木小九船上的船伕大哥突然神色激動了起來,連話都顧不上多說一句,便直接跳下水去,奮力向前遊了起來。

或許是聽到了身後的動靜,那白衣女子擡劍一架,將幾柄武器架開之後,連忙抽時間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剛好讓她看到了跳下水的船伕大哥,還有身形單薄、面色有些蒼白的木小九。

木小九看着那船伕大哥速度飛快的遊向前方的船,眼看着不過纔不到十秒的時間,船伕大哥便已經爬上了前方載人小船的船板。

而前方那姑娘似乎看到了船伕大哥的穿着打扮,所以也並沒有將船伕大哥和自己當作對面人的同夥。

船伕大哥將眼前那中箭暈倒之人翻了過來看了看臉,不看還好,只是看了一眼,那船伕大哥便突然哀號了起來“二龍!二龍你咋了!你別嚇唬哥!”

木小九看着前方那個雙膝跪在船板上,仰天哀嚎的船伕大哥的身影,神色不忍的搖了搖頭,然後突然從船板上一躍而起。

他近來因爲殺氣暴走的原因,除了各種道家儒家佛家墨家的經典之外,也常常翻看醫書,自學一些醫術。

學武之人更能明白人身體的各種機能和變化,穴位通常也都認得很準,尤其木小九還比較擅長點穴功夫,所以在學起醫術之後,倒也算是得心應手,如今一些簡單的傷勢都能處理,只是配藥什麼的還都是一竅不通。

“船伕大哥,讓我看看。”木小九輕輕拍了拍船伕大哥的肩膀,那船伕大哥也明白自己在這哀嚎完全無濟於事,所以連忙讓開了一點身子。

“還好,傷的不是很重,箭矢入體不深,沒有傷到要害。”木小九輕聲說道:“船伕大哥我先給他點穴止血,然後拔出箭頭,到時候就要麻煩你幫忙包紮一下了,我把酒也帶了過來,還是溫的,記得幫他包紮之前先用酒水沖洗一下傷口。”

說着說着,木小九突然面色一冷,轉身一指彈出,那隻朝他激射而來的勁箭頓時被他一指彈飛。

暫時也沒那個時間去幹掉放暗箭的人了,再加上因爲動了武功,殺意又有些上涌,木小九隻得一邊在心中默唸着冰心決的口訣,一邊擡指幫那二龍點了止血的穴道,然後隨手一擡,將那箭矢拔了出來。

然後,只見木小九探出雙指,在二龍中箭之處的旁邊用力一按,那箭頭便直接被震了出來。

“倒酒、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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