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好無聊, 秋,我好無聊啊。”
“堯兒,昨日你幫着老爹幹了一天的活, 從上午忙到下午;前日你陪着莊嬸去鎮上市集, 到日暮十分從回來;大前日, 你說好久沒有幫村裡的人檢查身體, 於是從早到晚幫村裡所有有生命的東西檢查了一番;大大前日……”
“秋!好了啦!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唉。”潭度秋看着眼前美麗的人兒, 想起他倆來魚米村定居這段日子的生活,除了開頭幾日,剩下的全都叫他——哀嘆。語氣不免帶上了不滿。
“你整日忙東忙西, 都顧不得我。”而且還是沒事找事的忙,他家堯兒, 是不是熱情過頭了?
“啊啊啊!秋, 我怎麼會不顧你啊。”就是你在剛來那時整夜整夜的老是需求無度, 自己才這樣做啊。只有自己很累很累,纔有藉口拒絕你, 而你纔會心疼的放棄你那些念頭。
當然,這心心裡的想法,堯天可定不會說與對方聽。
“你就是不顧我。你看看,你哪天不叫無聊了?”
“可是,就是無聊啊!”他不像秋, 可以靠打獵就維持他們的生活。他失去武功與法力後, 除了
醫術什麼都不會了。哦, 等等, 他還會些東西…比如, 教書?
“哈哈,哈哈哈。”得意的咧開嘴大笑, 惹得潭度秋撫額大嘆無奈。這傢伙,怕是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
他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堯兒此等的本質呢?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所謂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厄……是不知某些方面的心,這樣說比較合理。
“秋!你說我想不想個和藹的人?”
“你?”潭度秋打量起對方。只見堯天端正了面容,露出淡淡的笑顏。“厄,咳咳……還行。”說實話,他覺得堯兒更像是個禍國殃民的絕代妖姬。虧得民風淳樸,這兒的人都很憨厚,見了堯
兒,在最初的驚歎後,便視如常人。
“嘿嘿,那你說,孩子們都不會怕我吧?村裡的大嬸大叔們,都很放心我吧?”
“這是,你平日待他們的好,他們怎麼會不知道。”看病,行醫,不收分文。偶爾還會讓自己把打來的獵物分與大家。
“那就好那就好。”
“堯兒,你到底做什麼?”
“我準備——教書!”
“教書?”
“嗯!教書,授課!就是做夫子!”
“作夫子?”再次高八度,這人,真是沒事找事做了吧?不行,自己絕對不能讓對方做成,要知
道,那可是長期勞務活,要是他做了夫子,自己的“性福”怕是更沒的指望。
“是啊是啊,你看看。村子裡現成就有大家聚會用的院子,只要再加塊版就行了,座椅也有。吶,秋,幫我做塊光滑的木板吧。”一臉期待,笑看着潭度秋。
“我……”不字無論如何也出不了口。這這這,他以前就不會拒絕堯兒的要求,而今在自己答應了他給他想要的生活後,自己更不忍也不會去拒絕。
“吶,秋就是答應了啊。”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縫:“那秋快去吧,我也要去準備準備了,下午去宣傳。”
潭度秋無奈的看着歡快跑開的人,又是一聲悠長的嘆息,隨後拿起斧子,步出門外。
隔日,堯天天沒亮就興致勃勃的醒來了。
“喂,秋!秋!”推了推身邊睡的正熟的人,後者翻了個身,繼續睡。
“秋!”再推推,後者還是沒反應。好吧,看來他只能用絕招了。堯天傾身,湊近對方的耳朵,深吸一口氣。
“潭度秋!起來了啊啊啊啊啊!”
“啊!”潭度秋反射性的捂住耳朵,沒有起牀的過渡階段,兩眼直接死死盯住罪魁禍首。
“嘿嘿,秋,早。”
他忍,他要忍!他不可以兇堯兒……雖然,他的耳朵真的還在嗡嗡作響。潭度秋向窗外看了看,還是一片漆黑。這,比他以前上早朝還早,堯兒這是要幹什麼?教書哪有那麼早的?別人家的孩子都不用睡了嗎?又不是有自虐傾向。
“早。”不太情願的回了身。起身着衣。
“秋,快點哦。等下我們要把課桌排還,還要把黑板固定好,還有哦,昨天我研究出了能代替粉筆的東西,我們要把它做成筆的樣子。還要準備紙啊,我昨日做了些,等下我給你解釋,以後就麻煩秋做啦!還有……”
潭度秋一邊穿着衣服,一邊聽着耳畔人的不停嘮叨。潭度秋雖然不是都能明白對方口中那些詞的意思,但他想他是明白爲何堯兒要那麼早起來了。堯兒要做的事情……還真不是普通的多。
待兩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太陽早已升起許久。村子也開始熱絡起來。昨日在堯天的宣傳下,村裡幾乎所有人家能上學的孩子今天都來堯天開的“學校”裡讀書了。
堯天看着排排坐的整齊的孩子,心裡躍躍欲試,充滿了激情。他終於也能走上講臺,做一回老師了啊!厄,雖然這裡的講臺只是一棵樹下。囧
上課開始,學生們個個精神飽滿。在他們心中,堯哥哥不僅是個大美人,待人好,還是個好大夫,爹孃都說堯哥哥從前就是個博學多才的人,而今他能公開開堂授課,他們都要好好把握機會認真學習。
於是,就有了這一幕。
“數學其實是門很有用的學科,我們在日常生活裡都需要用到……”
“老師。”小甲舉手。
由於堯天個人喜好,他讓那些來上課的孩子喚他老師。
“嗯,有什麼問題嗎?”堯天停下口中的教案,笑問舉手的孩子。真好,都不用教就懂得不懂就問,這孩子以後有前途。
“老師,什麼是數學?什麼是學科?”
堯天脣角一抽,這……“數學就是一些列的數字,就是大家平日接觸到的那些個銅錢,它們的數量。學科就是我們要學東西的種類代稱。懂了嗎?”
“哦。”
“那好,我們繼續。學好這些是很有用的,所有我們必須認真去學。現在開始,我要教大家最簡單基本的四則運算。”
“老師。”小乙舉手。
“嗯?”
“老師,什麼是四則運算?”
……“四則運算,就是加減乘除。”
“老師。”小丙舉手。
“說。”
“加減乘除是什麼東西?”
………………
“老師,你怎麼不回答?你回答了他們倆的問題,卻不回答我的,老師偏心。”小丙扁着嘴,一副想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是的……加減乘除,就是¥#%……&×……%”
“老師。”小丁剛要開口。就被堯天猛地打斷。
“接下來我們來學習一些古詩詞。”
“老師。”
“第一首,大家聽我讀,然後告訴我你們覺得這詩是什麼意思。”
“老師……”
沒聽見沒聽見,堅決沒聽見。反正那孩子叫的那麼小聲,自己就當做沒聽見。
“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陽春佈德澤,萬物生光輝。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嗚哇啊啊啊——”沖天的哭聲讓堯天頓時愣住,繼而一臉茫然的看着學生裡,那位放聲大哭的孩子。
愣了幾秒,隨後立刻回身,上前安慰。
“怎麼了?怎麼哭了?”
“老師壞,老師壞。”
“怎麼了怎麼了?”
此事,村裡其他人也聞聲前來一探究竟。
“嗚嗚嗚嗚,老師……老師不理我。我想去如廁,老師,老師不理我。”
“如廁?”衆人齊聲道,繼而看着一臉尷尬的堯天。
“這……”他不是故意的啊,他以爲對方又有什麼煩死人的問題要問,不知道對方只是想去噓噓
啊……
於是,孩子的家長帶着孩子去上廁所,雖然一再表示讓堯天不要在意,還說不是堯天的錯是自家
孩子太頑皮。可堯天還是爲此耿耿於懷。
是夜,堯天與潭度秋躺在牀上。
潭度秋一邊撫摸着堯天的長髮,一邊小聲的詢問:“堯兒,今天一切都順利嗎?”
“還行。”
“孩子們有沒有胡鬧?”
“還行。”
“聽說他們都很好學善問?”
“還行。”
“堯兒,你是不是心不在焉?”
“還行。”
…………
“堯兒,我們……好久沒那個了,今晚是不是可以……”
“還行。”
“堯兒!”
潭度秋終於動怒了。拉過堯天的身子,讓對方看着自己。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
“嗯。”堯天看着潭度秋,沉默了幾秒,隨後一臉嚴肅的說:“秋,我們明日在學堂旁建一個茅廁吧?這樣才方便學生。”
“…………”潭度秋無語了,是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哭笑不得的看着對方。這人,明顯就沒在聽自己說話。
“嗯,你沉默就是答應了。那好,我們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忙活。”躺下,拉被子,蓋好,睡覺。
無言的仰頭,他潭度秋,怎的就淪落至此啊。唉,時運不濟,他“性途”多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