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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135章 我勝殿下如屠雞宰狗!(明天開始萬字更新)

135.第135章 我勝殿下如屠雞宰狗!(明天開始萬字更新)

第135章 我勝殿下如屠雞宰狗!(明天開始萬字更新)

朱棣見夏之白一眼瞧到了火銃,眼中不由露出一抹驚訝。

他揮手道:“既然你想看,給你看也無妨。”

“這東西叫三眼銃。”

“是我大明最精良的火器之一。”

朱棣下頜微仰,眼中帶着幾分自傲。

火器這東西最早出現在宋代,只是後面被金人學去,弄出了‘飛火槍’。

南宋又拿回去改進,變成了‘突火槍’,只不過這時的火槍射程只有幾米,噴射的主要還是火焰跟鐵砂。

因而極其不穩定。

而從元代開始,天下出現了單眼銃跟三眼銃。

這時候的火銃跟過去已有了明顯差別,裝填的不再是鐵砂,變成了火藥跟彈丸,方式也變成了以火繩或燃香點着,後接木棍以便握持,在彈丸發射完之後,足夠沉重的三眼銃,還可以當成鈍器使用。

朱元璋在發現火器的巨大威力後,對火器也十分的重視。

如今的大明,火器是由專門的軍器局和兵仗局負責,還施行的標準化生產。

在部分銃身部分,還刻有鑄銃時間、地點、銃身重量、鑄銃匠人姓名、使用地點等銘文,以保證生產質量和使用的制度化。

在洪武十三年,朱元璋還下令:凡軍一百戶,銃十,刀牌二十,弓箭三十,槍四十。

這一切都足以證明明朝對火器的重視。

夏之白頷首。

他自然認得這是火銃。

他伸手接過,看着上面的火繩,放在手中看了幾眼,又還了回去,問道:“這火銃能射擊多遠?殺傷力如何?”

朱棣蹙眉。

他有些不解夏之白問這些幹嘛。

不過朱棣也沒阻攔,讓那名被問話的士卒回。

士卒臉色有些緊張,望着夏之白手中的火銃道:“回大人,這火銃重六斤,用藥三錢,鉛彈二錢,射程差不多是十步至兩百步,不過真正具有殺傷的還是四十步以內。”

“但火銃發射會發出不小的聲音,還有不小的煙霧,因而即便四十步外,依舊能對敵人造成影響。”

夏之白盯着這名士卒,又道:“那就是說能有效範圍就四十步,那四十步內精準度如何?能否一擊致命,火銃彈藥裝填方便嗎?用時長短?使用途中會不會炸膛,亦或者有操作麻煩等問題?”

夏之白一連問了很多。

士卒臉色微變,他緊張的看了眼朱棣,有些不敢開口了。

朱棣眯着眼,狐疑的看着夏之白,主動道:“你問這些幹什麼?”

“火銃比伱想的要複雜,種類也比你想的要多。”

“單兵用的火銃叫手銃、戰船和關隘守備用的叫碗口銃、盞口銃及多管銃等,不過火銃這種東西,畢竟跟火藥有關,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自然存在着裝填費時,精準度也不太行,但用在戰場上足夠了。”

“最主要是能驚馬!”

“蒙古人善騎,一旦馬匹受驚,他們就無法對我大明軍隊,形成有效的衝擊。”

朱棣單手駕馬,身上豪氣萬丈。

他其實很看重火銃,私底下也一直在研究。

以他對火器的研究,的確摸索出了一些東西,銃居前,馬隊居後,前鋒要疏,後隊要密,鋒疏則達,陣密則固,等到戰鬥開始後,首以銃摧其鋒,繼以騎衝其堅。

正因爲此。

他才那麼信心十足。

認爲自己能在後續北伐中大發神威。

夏之白搖頭道:“我要的是具體的火銃情況。”

“多少步內,能一擊斃命,多少步能造成有效傷敵,火銃會不會炸膛,這些年軍中可有因火銃操作失誤,亦或者火銃保養出問題,或者總的因火銃使用受傷或死亡的人數。”

朱棣沉默。

夏之白收回目光,再度看向那名士卒,尋求着答案。

這名士卒遲疑了一下,緩緩道:“十步之內,一擊斃命的可能性很高,但也並不絕對,五十步內能造成有效殺傷,五十步外則只能進行擾敵。”

“火銃會炸!”

“而且炸的次數並不少。”

“就目前軍中的三百火銃手,其中有半數都遭遇過。”

“只是具體情況不同。”

“裝彈很麻煩,很多時候,齊射一輪後,就沒有裝彈機會了,因而相較於單眼銃,軍中更喜歡用三眼銃,因爲三眼銃可以連續釋放,用完後還可以當做兵器,不至於蒙古騎兵硬頂着衝上來,就毫無反手能力。”

夏之白蹙眉道:“那就是說,火銃在軍中實用性並不強,更多的起威懾作用。”

“同時軍中目前關於火銃的使用,就是放在陣前,面對敵人先鋒時,齊射一輪,洞貫敵軍,而後便撤到後面,總體火銃只是起輔助作用,並沒有那麼的‘神威’?”

士卒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朱棣眉頭一皺。

他有些不明白夏之白的所作所爲。

這難道還不夠嗎?

蒙古人善騎,只要敵馬驚亂,鮮有不敗退的。

就算敵軍敢強行逼近,附車的步兵分隊,則依次列成軍陣,藤牌手在前,次鈀手次、長槍手、次鳥銃手與敵人廝殺,待敵陣潰亂時,後隊的密集騎兵,再以排山倒海的氣勢,衝擊敵軍本隊,追殲敗逃之敵。

這便是朱棣理想的用兵之道。

夏之白笑了笑。

他從這名士卒身旁走開。

去到了另一個地方,這裡擺放着一門炮。

夏之白伸手拍了一下,很沉,手拍上去,近乎發不出什麼聲響,夏之白目光朝前望去,對着下面的士卒道:“軍中現有多少炮手?”

朱棣挑眉。

他越發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夏之白不是一個士人嗎?爲什麼光盯着這些火器了?

他懂什麼火器?

袁珙這時主動開口道:“這是火炮。”

“軍中是五百戶一炮。”

“眼下軍中共有炮二十門,炮手一百人。”

“相較於夏進士前面看的火銃,火炮明顯體型更大更重,也更難以搬運,因而多是用於守城或攻城,至於野戰、水戰,亦或者海戰,雖也行,只是效果會有所削減。”

“另外火炮筒內多數裝填石、鉛、鐵等物,當然有時也會裝填爆炸性的球丸。”

“火炮射程一般在數百步至二三裡距離。”

“可謂攻堅神兵。”

“火器雖然威力不俗,但也具有不穩定的狀況。”

“不過火炮相較火銃炸膛的機率會小很多,只不過有時容易發不出去,卡膛,若是發射的是爆炸性球丸,則有一定機率炸膛,以往軍中有發生過這樣的狀況。”

夏之白看了袁珙一眼。

姚廣孝笑着道:“這是浙東的袁珙,天下相法第一。”

“目前爲燕王殿下效力。”

夏之白上下打量了袁珙幾眼,似乎聽說過,但並沒有太大印象。

他拱手行禮。

夏之白似乎對朱棣的人手並不太關心,反而更關心這些火炮的情況,他手放在火炮上,再度問道:“軍中可有精準的火炮手,能做到指哪打哪?”

朱棣等人面面相覷。

這是火炮。

又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哪有那麼容易指哪打哪?

火炮的彈丸多大,不同彈丸也有不同,根本難以精準控制,能保證在二十步之內,都算得上是精準了。

朱棣冷聲道:“你當真是不懂火器相關,火器跟火藥相關,本就難以控制,能夠穩定發射出去,並造成一定的殺傷,就很是不俗了,若是能做到指哪打哪,那蒙古鐵騎早就聞風而降了。”

夏之白道:“軍中應該有能打的相較準的吧?”

“這自然是有。”朱棣一臉自傲道:“我朱棣對於軍事是十分重視的,對於火器也同樣重視,特意從上千名士卒中,挑選出了合適的火炮手,他們每一個都是精銳。”

“但他們不是每一個都能打的準。”夏之白道。

夏之白緩緩走了回來,雙眼望着朱棣,笑着道:“殿下手中可有製造火器或者維護火器的工匠?”

朱棣點頭。

夏之白道:“那我可以明確的說殿下對軍中事務不太關心,若殿下真的關心軍中事務,自己軍中的火器火炮接連出現炸膛,而且數年沒有得到改進,就該把這些工匠問責。”

“如果只是少數人不能打得準,那或許能說明是人的問題。”

“但這麼多人,就只有少數的人能打準,那便說明是火器的問題,火器問題竟能讓殿下引以爲傲的軍隊,在非戰爭狀態減員,而殿下不僅沒有察覺,甚至還不以爲然,這便充分說明了,殿下對軍隊的真實情況其實並不關心。”

“殿下關心的只是自己的軍功。”

“只是自己的成就。”

“爲將者,在戰術戰略方面,沒有太多進展,全靠他人排兵佈陣,在治軍方面,軍紀不嚴,上下放鬆散漫,對於士卒的傷亡更是滿眼漠視,你手中的大軍之所以能打勝仗,並不是他們有多強,而是蒙古現在太弱。”

“再加上是大明的這些士卒悍不畏死。”

“但拿着這麼多將士的血去打贏的戰爭,當真值得嗎?”

“我覺得不值。”

“因爲殿下本可以做的更好。”

“提前推演好戰爭的後續,做好充足的戰爭準備,至少進退有據,對具體的排兵佈陣,有明確的方案,讓士卒也能聊熟於心,那豈不是能更大程度減少軍隊傷亡?謀而後動,一直是兵家領兵之法,但殿下似乎根本沒得要領。”

夏之白淡淡的搖頭。

他負手而立,雙眸盯着朱棣,笑着道:“我雖不才,若是能領兵五年,靠着結硬寨,打呆仗的辦法,只需掌軍五年,同樣的軍隊,面對殿下的大軍,只會是屠雞宰狗。”

“因爲殿下的一舉一動都在我推演之中。”

“夏之白!”聽到夏之白的話,朱棣徹底怒了,只聽得‘鏘’的一聲,朱棣將佩刀拔了出來,傲然道:“你既然對本王這麼不服,那本王就成全你,你我在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幹一場。”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勝我如屠雞宰狗!”

朱棣也是惱了。

從來都是他看不起別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看不起自己了?

還是在他最驕傲的軍事上。

夏之白哈哈一笑,眼中露出一抹輕蔑道:“殿下若只有爭強好勝之心,那便說明殿下不適合待在軍中,更適合待在鄉里,去跟民間的地痞流氓,做一些鬥雞走狗的事,那豈不更加痛快?”

“你”朱棣怒目而對。

夏之白冷笑道:“殿下戰略戰術沒有,情報相關沒有做過,大的方面不知,小的方面也不抓,就連最基本的軍紀,尚且領兵不嚴,這讓人如何能信服,殿下是一位優秀的統帥?”

“也敢問殿下平時治軍在何處?”

“莫不是今天來時的那番排場?在打贏搖旗吶喊,亦或者隔三差五帶着士卒出去打獵,或者去跟蒙古的探子交手一二,再洋洋灑灑大搖大擺的回來,亦或者就是簡單的操練一些軍隊,喊喊口號?”

“若只是如此。”

“那大明軍隊的戰鬥力實在令人堪憂。”

“大明立國才十八年,軍隊就已滑坡至此,也就如今蒙古勢頹,內部矛盾不斷,這纔給了大明軍隊乘勝追擊的可能,但以後呢?大明的強盛都是徒有其表,若是這層窗戶紙,在日後被人捅破了,那豈不成了萬人捅?”

“那時誰人能來拱衛大明山河?”

“靠下面的士卒嗎?”

夏之白輕嘆一聲,眼神變得嚴肅。

他的目光從朱棣、姚廣孝等人身上一一掃過,淡然道:“殿下,你領兵這麼久,可曾去問過底下的將士,他們知道自己是爲誰而戰,爲什麼而戰嗎?”

“打仗對他們而言意義何在?”

“殿下問過嗎?”

一語落下。

原本熱鬧的大營瞬間安靜下來。

全場鴉雀無聲。

底下的士卒全都面露茫然。

爲誰而戰?爲什麼而戰?打仗的意義何在?

他們知道嗎?

不知道。

他們是軍戶,以往都是聽朝廷調令,朝廷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他們沒得選。

但他們真喜歡打仗嗎?

不喜歡。

他們好像是不知道打仗的意義,打贏如何,打輸又如何?

早年是驅逐韃虜,如今蒙古人都北逃了。

那爲什麼還要繼續北伐?

建功立業?

他們就一小卒,能建什麼功?立什麼業?

朱棣姚廣孝等人也愣了。

他們自然清楚,打仗對他們意味着什麼,那是軍功,那是功績,更是莫大的榮譽,也是他們證明自己的機會,但這僅限於他們少數人,對於大多數將士而言,打仗是沒有意義的。

那他們爲什麼還要拿自己的命積極拼殺?

想到這。

朱棣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夏之白收回目光,他重新站到大軍面前,鎮定道:“你們很多人都不清楚在爲誰而戰,爲什麼而戰,但我可以告訴你們,爲什麼你們會在這裡,爲什麼你們要參與跟北元的戰爭,爲什麼這一戰必須要打。”

最近被現實生活中的事弄麻了,一天只睡幾個小時,明天開始恢復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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